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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恶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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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进东宫两天,慕卿卿第一次和江逾白靠得如此之间,鼻尖全是好闻的木质香气,迷得她脑袋混混沌沌。
“心疼了?”
“嗯?”江逾白突然的一句话,慕卿卿一愣,眼眸中充满迷茫。
“呵……”冷哼一声,江逾白放开了慕卿卿,向前走了几步,然后停了下来,背对着她警告道,“安分点,本宫许你无上宠爱。”
慕卿卿面色一僵,思绪瞬间空白,她不明白江逾白怎么突然向变了一个人一样?还有他这句话是什么意思?难道他的宠爱……
她不敢往下想,怕自己承受不住,整理好思绪,快步追上江逾白,默默地走在他旁边一寸的位置。
江逾白斜眼淡淡地看了她一样,什么也没说,但慕卿卿怎么也看不懂他的眼底含了什么的情绪,抑或者,根本什么也没有。
谢芳轩,先到的江逸之正在忙碌地指挥,“紫玉葡萄摆在这里,桃花酥也放在这里……”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才是东宫的主子。
看到江逾白和慕卿卿,江逸之抬手招呼道,“你们怎么才来,我都等不及了,快来坐,二哥和我一起坐吧。”
慕卿卿这才发现,江时泽也在他们身后,不得不说他的武功奇好,她这个跟着爹爹学了点三脚猫功夫,耳力比常人灵敏的人居然没有半点察觉。
江时泽点头,坐到了江逸之旁边,才抬头看了,盯着江逾白,缓缓道,“还不是东宫的花太美,让人流连忘返。”
慕卿卿感觉被一个力量牵着走着,随后就坐在了紫檀松树桌旁,正好对着江逸之兄弟二人。
她下意识看向拉着自己的人,却见江逾白脸上挂着似笑非笑的表情,“可惜了这些花只能生在东宫,一辈子。”
江时泽脸色一沉,不甘示弱地反驳,“未必……”
江逸之看了看江时泽,又看了看江逾白,最后再疑惑地看着慕卿卿,见对方也是同样的神情,只好打着圆场,拿出一样东西,“对了,差点忘了今天的目的,这古铜孔雀灯是祝三哥三嫂百年好合,永结同心。”
江逾白点了点头,东宫的总管李叔非常有眼色地收下,“六弟有心了。”
江时泽也拿出一个锦绣盒子,放在桌子上,推到了慕卿卿面前,柔声道,“送给三弟妹的见面礼。”
慕卿卿下意识看向江逾白,许是这个举动取悦了他,他薄唇轻扯,眸中微眯,带着宠溺地语气说道,“收下吧,莫辜负了二哥的心意。”
二哥这两个字,江逾白还特意加重了语气,慕卿卿不明白他这样做是何意?难不成因为二哥没有送他?
慕卿卿收下之后,却没有打开,只是交给了一旁的真儿,吩咐她好生收着。
回头看到江时泽略带失望的眼神,慕卿卿更是疑惑,她总觉着这个二皇子似乎认识自己,而且交情不浅。
江逸之适时打断,嘴里包着葡萄,一脸享受地说道,“二哥,你的紫玉葡萄送我点吧。”
“无了,”江逾白喝了一口茶,淡淡地说道。
“无……无了……”江逸之瞪大眼眸,嘴唇微启,一脸不可置信,随后晃了晃头,“不对,往年紫玉葡萄根本吃不完,你该不会是舍不得,找得说辞吧。”
紫玉葡萄是东晋国送来的贡品,总共就十斤,五斤送于后宫,剩余的按品级送于皇亲国戚。
江逸之的娘是皇上出游认识的舞姬,虽然仗着宠爱,位居贵人,但没有家世,能护住江逸之在这腥风血雨的后宫中长大,已实属不易。
所以他每年几乎就只能分到一串葡萄,对于他这个热爱葡萄的人来说,没尝过还好,尝过又不尽兴,让他心里直痒痒。
好在他和江逾白关系不错,而江逾白从小到大什么山珍海味,稀有佳肴没吃过,所以总会很大方地把东西分出去,也博得“仁爱”的美誉。
江逾白不理会激动的江逸之,只是静静地说道,“卿卿喜欢。”
言下之意,慕卿卿喜欢,所以全部的紫玉葡萄都要留给她,没有多的了。
慕卿卿一怔,看向那盘仅剩的几个葡萄,原来她昨天吃的就是极其稀有的紫玉葡萄,不得不说,还真是……不错。
紫玉葡萄只生在东晋国境内,其他三国不是没有尝试过,而它只能生长在阳光充足,湿润的环境下,一年都要在这种环境下才可以长出,而且一年只结果一次。
只可惜纳西国全是一望无际的草原,不够湿润;北冥国冬季过于寒冷,甚至还会结冰;南诏国过于炎热,雨水也过于丰富,所以才导致了它的稀少。
不过紫玉葡萄色泽如光滑,摸起如玉,个头饱满,汁水充足,甜而不腻,酸而不峻,淡而不薄,也难怪讨人喜爱。
“好吧……”江逾白的话音说完,江逸之只好作罢,垂下眼,安静地坐下,如若珍宝般,细细地品尝最后的几颗。
“我记得三弟妹不喜葡萄?”江时泽疑惑地看着慕卿卿。
“嗯?”江逾白眉眼微挑,嘴角勾起,嘲讽语气悠悠道出,“二哥为何如此清楚?”
“我们以前认识?”从第一眼见到江时泽,慕卿卿就总觉得他似乎和自己很熟,可是她真的连一点都不记得,疑惑了很久,终于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
江时泽原本柔情的面容因为慕卿卿的话僵在脸上,嘴唇微动,却什么声音也没有发出。
“抱歉二哥,我四年前突发恶疾,虽然治好了,可是也失去了记忆,”江时泽的神情看起来备受打击,慕卿卿赶紧解释道。
听到慕卿卿的话,江时泽的表情才微微缓和,急切地问道,“卿卿现在可还好?”
慕卿卿正想开口,却被江逾白打断,“卿卿?二哥和我的妻子可真是亲密,不知道到的还以为你们是夫妻?”
江时泽似乎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微微收敛,但嘴上仍然说道,“身为兄长的我关心一下弟妹,有何问题?”
“呵,”江逾白冷哼一声,“二哥还是莫要存些不该有的心思。”
他将慕卿卿揽进自己怀里,十指相扣,炫耀似的在江时泽面前晃了晃,眼眸中充满挑衅。
江时泽终于忍不住的了,他猛地站起身来,怒吼道,“江逾白,你不要太过分,卿卿只是因为失忆才和你在一起,等日后恢复记忆,自会回到我的身边。”
“哦?我等着,”江逾白根本不把江时泽的话放在心上,不痛不痒,让他说去。
“哼!”江时泽再也受不了江逾白那幅“小人得志”的模样,直接起身回到了自己的“夏怡殿”。
“别吃了,”江逾白敲了敲桌子,使了一个眼色。
江逸之才不情不愿地抬起头来,打了个饱嗝,抹了嘴,然后起身追了出去,但还不忘把桌上的东西打包带走。
李总管见二位皇子都已离开,非常有眼力见地遣退了下人,留江逾白慕卿卿二人独处。
两人谁也没有说话,江逾白的手指在桌子上有一哒没一哒地拍打着,似乎在思考什么。
慕卿卿看着他那面无表情的脸色,小心翼翼地问道,“殿下可是生气了?”
“嗯?”江逾白低头和慕卿卿对视,“卿卿何出此?”
慕卿卿盯了江逾白脸色好久,因为他总是这样的表情,她也看不出他的情绪,只好继续道,“以前的我似乎和二皇子有很深的交情,但殿下放心,今天是我回来后第一次见他,绝对和他没有任何私情,更何况……”
“更何况什么……”江逾白似乎对她的话起了兴趣,眼眸中充满戏略。
慕卿卿虽然低下了头,却仍然用眼眸的余光去瞥他,“第一次在殿下生辰,我就深深地喜欢上你,君不弃,永相随,此生无憾!”
江逾白眼眸闪过一丝情绪,快到慕卿卿根本没发现。
慕卿卿看着他伸出那修长而又骨节分明的手,触碰着自己的脸颊,眼眸里充满怜惜,“卿卿的恶疾,我也略有耳闻,可否说说?”
脸上微微的凉意拉回了慕卿卿四处飘散的思绪,“其实我也没记得多少,只觉得仿佛睡了很久,醒来就在另外一个地方。爹爹说,只有到这样我才有救。”
“哦?卿卿可记得那是何处吗?”江逾白放下手,改为环住她的纤细腰肢,轻轻一提,她就到了他怀里。
慕卿卿第一次坐到男子的腿上,非常的不习惯,想要离开,却被江逾白紧紧地框住,无奈只好继续说道,“我也不知道,爹爹不告诉我,不过我记得那个地方很漂亮,似乎在半山腰,有一颗奇高无比的参天大树,上面的花可以入药,地上也种满各种珍稀的药材。”
江逾白点了点头,“现在卿卿的身体可好?”
慕卿卿继续道,“爹爹没有骗我,那里有一个医术非常厉害的人,是他治好了我,现在我已无碍。”
江逾白见好就收,没有再继续追问,叹息道,“是我的疏忽?”
“殿下日理万机,这点小事何敢叨扰你,何况殿下还为我修建了小厨房,谢谢殿下,”说完,慕卿卿飞快在江逾白脸上落下一吻,趁他还来不及反应,她就一溜烟地跑了。
江逾白很快恢复过来,摸了摸脸上留下的余温,嘴角不自觉地微微上扬,似乎想到了什么,又正色起来,“曲朔。”
“属下在,”江逾白一声令下,曲朔出现在眼前。
“刚才的话可都听见?”江逾白又恢复那个高不可攀的太子殿下。
“是,属下这就去查,”话音落下,曲朔的身影也不见了。
江逾白还坐在本来的位置,望着漱玉轩,慕轻舟,你最好不要让本宫失望,不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