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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母亲 / 女儿 ...
从上霍格沃茨的第一年开始,金妮可以用一只手数出她哭得这么厉害的次数。当然,她在密室事件之后心烦意乱——但谁能为此责怪她呢?那天晚上,即使庞弗雷夫人给她喝了安眠药水,她还是在医疗翼哭了将近一个小时。金妮觉得自己只是需要哭出来,直到所有的眼泪都流尽。
在第三学年结束的时候,当哈利从小汉格尔顿的墓地回来时,她默默地为他哭泣。在穆迪教授(实际上是小巴蒂·克劳奇)把他带到城堡之前,她已经瞥见了他。他脸上那震惊和痛苦的神情使她彻夜难眠,躺在在床上无声地流泪。她想象着自己的一些泪水是为了塞德里克,但现在,当金妮真正能诚实地面对自己时,她发现这些眼泪都是为了哈利而流。
离开神秘事务司时,她也许会为小天狼星哭泣;当她的父亲从圣芒戈出院时,她也许会喜极而泣。但是现在,在邓布利多的葬礼结束后,金妮终于回到了家,她不记得自己曾经历过这样的痛苦。和哈利在一起的几个星期,是金妮记忆中最快乐的时光,现在都因为一个想杀死她男朋友的疯狂杀人魔而结束了。
她在黑暗中坐在陋居房间里的床上。尽管五月的天气很暖和,但她还是把自己紧紧地裹在妈妈给她做的被子里。金妮静静地哭着,尽量不吵醒她的家人。昨天邓布利多的葬礼也许让她小小地哭了一场,但她哭泣的真正原因是哈利。
金妮沮丧地攥紧了拳头。当然,当他要和她分手时,她没有在他面前哭,当然,她也没有请求他不要和自己分手。她从不在别人面前哭泣,她希望哈利能勇敢地面对伏地魔。尽管哈利一直在抗议,但他确实是一个能勇敢面对危险的英雄,她爱他这一点……但这并不意味着她不能在深夜的房间里独自哭泣。
有人在敲门。金妮吸了吸鼻子,什么也没说。她不想一个人呆着,但她也不想让任何人看到她,问她问题。她只想和哈利回到湖边,在那里他们可以坐一起,什么也不用说……想到那些美好的日子,金妮的眼睛里又充满了泪水。
外面的人又敲了一下门,金妮听到了母亲的声音:“金妮,是妈妈,我可以进来吗?”
金妮勉强答应了一声,然后门把手转了一下,门打开了。她妈妈的头和她身体的其他部分都随着脚步声出现了。
“嗨,妈妈。”金妮闷闷不乐地低声说。突然间,她为母亲的出现而感到高兴并心存感激,泪水顺着她的脸颊流下来。莫丽挨着金妮躺在床上,一只胳膊搂着金妮的肩膀。
“你想谈谈吗,亲爱的? ” 莫丽的另一只手向上抚平了金妮的头发。金妮闭上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靠在妈妈安慰的怀抱里。莫丽继续抚摸着她的头发,等待着金妮的回答。
对于她所有的孩子,莫丽都尽量不去四处探听他们的事,只是尽量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为他们提供帮助,让他们知道她的爱。通常情况下,当孩子们准备好的时候,他们会对她敞开心扉。在密切关注了金妮一整天之后,莫丽发现有什么事情在一直困扰着她的女儿,但她忍住了,打算先让金妮理清她的思绪。当金妮再次开始抽泣时,莫丽把手伸进睡衣口袋,掏出一块干净的手帕。金妮感激地接受了,她一边擤着鼻子,一边让母亲拍着自己的背。
“妈妈,”金妮开口了,然后又颤抖着吸了一口气,继续说道,“哈利和我分手了,妈妈。不是因为他真的想这么做,而是因为他……他说伏地魔会利用我来欺骗他,哈利说他不想让我陷入那样的危险之中。” 她停下来,又擤了擤鼻涕。莫丽轻轻地拍了拍金妮的脸颊,金妮打了个嗝。
“他很勇敢,妈妈,我知道他必须这么做,我知道的。” 她抬起满是泪痕的脸,紧张地看着莫丽,这让莫丽想起了另一个红发女孩【注1】,她有着和自己以及孩子们一样的棕色眼睛。
“如果哈利选择逃离这一切,我就不会喜欢他了,”金妮不耐烦地擦了擦她的脸,“我不会因为他逃跑而责怪他,但如果他逃跑了,他就不再是我喜欢的那个男孩了。”她补充说,耸了耸肩。
听着女儿的话,莫丽的心痛了起来。这不是青春期的浪漫,这是两个孩子被迫作出成人的决定。基于一个疯子的可能行动,他们中的任何一个都可能无法生存。莫丽被迫回忆起从前的那些漫漫长夜,等待亚瑟回家,等待吉迪安和费比安回家【注2】……莫丽赶走脑海中的这些想法,关切地看着她的女儿,在艰难时刻为女儿提供希望已经成为了莫丽的一个习惯。
“金妮,”莫丽平静地说,“我可以问你一件事吗? ”
她等待着,没有丝毫越界的念头,假如她的女儿今晚只是想发泄一下。过了一会儿,金妮点点头。莫丽深吸了一口气,希望自己说对了话,然后继续说: “如果哈利没有被伏地魔追杀,你觉得他会想和你分手吗? ”
在莫丽说完之前,金妮就用力摇了摇头: “不,不,绝对不是。我们在一起很幸福,至少在昨天之前是这样。如果没有伏地魔,哈利和我还会在一起。”
莫丽点点头,“没错。我知道这很痛苦——非常痛苦。但我希望你记住真相。如果可以的话,哈利是不会和你分手的。这就是你需要在意的,特别是当他在外面而你在,呃,勉强待在这里时。不是吗,亲爱的?”莫丽擦去了流下金妮脸颊的眼泪。
“哦,妈妈,”金妮呜咽着,莫丽感到自己的眼睛里也含着泪水。 “这太难了。我知道他提出分手是为了保证我们俩的安全,我想一旦这一切——”她不在意地挥了挥手,“——结束了,我们就会重新在一起了。我只是希望事情不要像现在这样发生。” 金妮闭上了眼睛,莫丽轻轻捏了捏她的肩膀。
“我知道,亲爱的,我知道你的感受,这感觉真的很糟糕,不是吗?我们爱的人在外面战斗,我们却得困在这里——即使我们知道我们所做的事情也是重要的——但就是感觉不对,不是吗?尤其是当其他人都处于如此可怕的危险之中时。”
现在莫丽和金妮都在哭,金妮把那块湿手帕递给她妈妈。莫丽接过去擦了擦眼睛,然后轻轻地拍了拍金妮的脸颊。金妮深吸了一口气,平静地问道: “妈妈,你是怎么坚持下来的? ”
莫丽叹了口气,把被子披在金妮的肩膀上。金妮往她那边挪了一点,莫丽搂住了女儿。 “说实话,亲爱的,我也不知道。我就那么做了。我知道我的丈夫和兄弟们为之奋斗的事业是重要而正确的,我也知道与邓布利多需要战士相比,我的孩子更需要他们的母亲,所以我继续努力,尽我所能。有些人认为我们疯了,在这样一个充满暴力和不确定性的时代生下了你和你的哥哥们,但我认为……我认为我们都需要记住,”莫丽用一只手抚摸着金妮的后脑勺,“我们需要记住我们为什么而战——那就是爱。如果我因为恐惧没有生下这些我一直急切盼望的孩子,那么伏地魔就赢了。所以我和你父亲商量了一下,我们一致认为生孩子是我们战胜恐惧最勇敢,也是最有爱心的方式之一。”
金妮抓住她妈妈的手,紧紧地握住。 “这就是你为比尔和芙蓉举办盛大婚礼的原因吗? ”
“一种战争时期的行为?是的,就是这样,难道不是吗? ”莫丽有点伤心地笑了笑,点了点头,“也因为这是我大儿子的婚礼,即使是伏地魔本人也不能阻止我举行一场适当的庆祝仪式。”
莫丽的声音异常坚定,又变回了平常那种自信果断的语调。金妮在镜子里看到了莫丽的脸,她的表情也非常坚定。她再次紧握母亲的手,莫丽充满期待地看着她。
金妮咳嗽着,清了清嗓子。她不再哭了,她妈妈的话缓解了压在她胸口上的紧张感。母亲的理解是一种安慰,即使什么都没有改变,金妮也很欣赏母亲对她的信任和这带来的力量。她坐得更直了,莫丽感觉到金妮的脊梁里充满了决心。
“你说得对,妈妈。我可以在霍格沃茨战斗,而哈利可以在任何地方战斗。如果分手或者假装分手能够保证他的安全,那么我愿意这么做。这将是我的反抗行为,当哈利到达这里时,我会提醒他——”她吸了一口气,“——如果他真的想和我断绝关系,他会给我一个比伏地魔更好的理由。”
金妮把被子从肩上推了下去,她妈妈的胳膊也跟着掉了下来。她站起来,走到窗前,对自己的决定充满了信心。金妮在那里站了一会儿,想着哈利,想着她的父母,想着她的爱。然后她转过身来看着她的母亲,她的母亲也带着一丝悲伤的微笑看着她。
“怎么了,妈妈? ”
莫丽擦掉了自己脸上的眼泪:“没什么。我只是为你感到骄傲,亲爱的,因为你如此勇敢和坚强,而且——”她犹豫了一会儿,然后说道,“——我希望哈利能回到你身边。”
她张开双臂,金妮立刻向前走去,紧紧地环抱着妈妈。在妈妈的怀抱里,金妮全神贯注地想着,好像这个念头马上就会变成现实——哈利会打败伏地魔,回到她身边。很快。
注1:原文是“Molly is reminded of other earnest redheads who had the same brown eyes that she and her children have.”但我不知道这个红发女孩是指谁,既不是莫丽自己,也不是莉莉(莉莉是绿眼睛),求解答。
注2:吉迪安和费比安·普威特是莫丽的兄弟,被食死徒杀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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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母亲 / 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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