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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十八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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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宫红鸾星君府上,龙吉公主坐立难安:又是几天过去了,杨二郎处还没传来消息。
父亲东王公虽一直在闭关修养,但在“金斗进日”,定会驾临斗牛宫仙乐大会。
“一定得在父亲出山前,寻找到法宝才行。”
神仙高高生活在无尽虚空之中,无所谓白天与夜晚,甚至无所谓时间。
但总得有个纪年之法,
于是,在太白星、北斗天枢星、紫微星、和太阳连成一条直线时,定为“金斗进日”,
敲响“穹溟钟”,开启热闹非凡的仙乐大会。
间隔的周期恰好是人间三百六十五年,以此推算,才有了“天上一日,人间一年”的说法。
龙吉公主捏指盘算:此次“金斗进日”,逢在人间的仲秋。
父亲肯定会选择在秋分时刻,开启宴会。
人间此时是五月十八,距八月十八日秋分,还有整整九十天。
想到此处,龙吉公主恨不得立刻下凡去,亲自去寻找。
伤虽好差不多了,但那幕后凶手——西罡教还未捉拿归案,龙吉也不敢贸然下凡去。
也多亏母亲西王母,求女娲娘娘用五彩石重塑龙吉的身体。
在这次偷袭中,才得以保全元神,勉强逃脱。
要不然,肯定是魂飞魄散,就此消弭了。
这些日子,龙吉在府中绞尽脑汁也没有想到,自己什么时候和这西罡教结的仇?
这西罡教偷袭之前,自己身边也没发生什么异常之事。
这西罡教好像是凭空出现一般,也是无从查起!
龙吉小心的探查周身,自己是不是被扫把星粘了晦气符?
申时到,县令老爷挥小二去敲门,自己在大厅楼梯口迎接。
虎妞儿和芸绯正在休战阶段,谁也不理谁,各自坐在座位上喝茶。
虎妞儿很想把心捧出来,告诉芸绯:
自己最最喜欢的就是芸绯,求她原谅自己的无心之失。
可是自己都哭了,芸绯竟然没有一点心软的迹象。
“看来芸绯没有像,自己喜欢她那样的喜欢自己。”
想到这里虎妞儿的眼圈又红了。
看到虎妞儿伤心流泪,芸绯心里早就慌了。
“但是,自己还在生着气呢!虎妞儿最喜欢的竟然不是自己!
还要把自己给卖了。
她一哭,自己就去哄她,那自己岂不是很.......。
总之,不能心软。”芸绯又加深了自己的生气。
芸绯天生冷脸,加上是真的在生气,使虎妞儿更加不敢去主动说话了。
两人就真的,谁也没有开口说第一句。
虎妞儿让楼下县令稍等片刻,又转身上楼去。
看到芸绯依然冷漠,高不可攀。
就放弃了说话,又转身下楼了。
“什么啊?”听到虎妞儿关门声,芸绯也是很震惊。
她用神识看到,县令老爷要请她到县衙,说是大将军邀请的。
看到虎妞儿让人家稍等,又上楼来。
芸绯想虎妞儿肯定是回来叫上自己的。
脑子里思考着:
怎么又生气又神气地答应,才能让虎妞儿记住这次的错误。
“这次要是简单的原谅她,那以后还得了?!”
结果,虎妞儿回来竟然一声不吭,看了自己一眼就又走了!
“这算是什么啊?....这是!”
芸绯更加生气的喝着水。
自己一生气,水分流失的也太快了。
县令老爷,恭敬地请仙师先上马车。
虎妞儿也不推辞,冷酷的上了车。
这让县令老爷心里惶恐不安:
“完了,仙师不会真是来索命的吧?”
县令不敢跟着去坐车厢里。
让车夫往旁边让一让,一屁股就坐在车厢前面的副驾位上。
一言不发的虎妞儿,直接被请到了县衙后面的三堂。
丁启力远远的看着面色冷峻的小仙师,内心有点恍惚。
急忙出门,毕恭毕敬迎上:
“仙师,小将身有不便,请恕未能远迎,劳烦仙师移步内堂。”
“......”虎妞儿看着这个吊着手臂的将军,如此恭敬。
不知该如何作答,索性就不说话了。
进内堂,被领到主位落座。
“小将乃桑木县都统丁启力,不知仙师驾临桑木县城,有何要事?
若是凡尘俗事,小将愿效犬马之劳。”
“我父亲在本月初十,被点兵来到桑木县服役,我下山特来寻他。”
虎妞儿十分诚实的回答。
丁启力思忖:父亲是被新征入伍,那他就是自己管辖的“五县一州”的百姓了。
也不敢去问籍贯属地。
丁启力也知道:这些年,辖区内百姓被挤压得太狠了,再给自己问出仇恨来。
“不知仙师父亲名讳?我这就叫人去寻?”丁启力语气又软了一层。
“家父姓田讳名立业。”
虎妞儿想,父亲是替田立业入伍的,肯定是用他的名字。
“好、好、我这就差人去寻。”
“不知小仙师在何处修行?得了哪位仙人传承?”丁启力继续问道。
“我不是仙师,不做修行。”虎妞儿毕竟年少,心无城府。
“呵,呵......”丁启力干笑了起来。
“呵呵呵呵”县令看着将军一个人笑得有点尴尬,也陪着干笑。
早上我们都看到,你的神鸟变少女了。
现在你否认自己是仙师,我们相信还是不相信呢?
丁启力也是苦恼。
“将军命令已经派下去了,相信很快能找到仙师的父亲。”
还是县令急忙转回了话题。
“那就太好了。”虎妞儿听着也是开心。
看仙师喜形于色,丁启力心中稍安。
心想:“到底还是个小孩子,若是能为我所用......,”
“小仙师,军中寻人可能要费一番时候,后花园的汀芷阁已为您收拾妥当,你可稍做歇息。”
县令看场面静了下来,急忙建议。
“不..不了,若是寻到我父,让他直接到悦来客栈找我。”
虎妞儿连忙起身拒绝。
心中的这一块儿石头落地,又担心起客栈的芸绯来。
想立刻回去呢。
“对了....”虎妞儿走了两步停下来,在包袱里面掏什么。
这可把将军县令两人吓一跳。
连忙躬身准备,生怕小仙师训诫他们横征暴敛,鱼肉百姓。
“这是我父亲的免役钱——一两银子,请收下。”
“不,不。那个......”丁启力也迷糊了,不知该如何作答,仙师的钱他哪敢要啊!
“仙师,这里没有账房先生,不收钱的。您可到公堂前面的“六房”交款。”还是县令脑子快。
“哦,那好。那多谢将军老爷和县令老爷的照拂”虎妞儿行礼后,转身离开。
“快,快。你跑快点,去通知“六房”县丞,不要收仙师银子。
就说,将进军体恤兵士辛苦,服役的兵士可免缴退伍钱。”
这会儿丁启力也反应过来了,急忙派人打点。
看着虎妞儿离去的背影,不由夸赞道:
“不愧是修仙之人,一身粗布麻衣都显仙人风骨。”
又想到了什么道:“传说‘修仙之人不沾因果’,如今看来果真如此。
小仙师连一两银子都不想欠我们。”
低头在县令耳边小声说:“那就非要让她欠着,我们要迅速想一个,引小仙师入局的万全之策。”
县令了然:“这小仙师神通广大,行事稚嫩天真,若能为将军所用,定保桑木县无虞。”
坐在马车回到悦来客栈,大堂冷清无人,立刻就跑着爬上三楼,推开门。
芸绯已经不在桌前,她已经回家了。
虎妞儿看着窗外,喃喃自语:“芸绯,我要失去你了吗?”
不由悲从中来,又红了眼眶。
假如虎妞儿足够细心,就能发现:
自己房间的花盆里,茂盛的茉莉花后面,隐藏着一株小小的狗尾巴草。
自虎妞儿一声不吭离开后,芸绯一气之下也要飞回山中。
看看太阳很是毒辣,在窗前徘徊了许久决定:
“还是等一会儿再走吧,不要跟自己的身体过不去。”
听到了虎妞儿噔噔噔的上楼梯声音。
芸绯慌乱中,就把自己扎根到了房间的花盆里。
“才不能让虎妞儿知道自己还在房间里等她呢!”小草儿背过身去,关闭了五感和神识。
“哼,我现在不想看见她。”
不一会儿,小草就在茉莉花下面打起了瞌睡,睡着了觉。
虎妞儿在县衙报的田立业的名字,可是让丁启力找得焦头烂额。
刚刚军中回报,军中并没有叫田立业的。
“就把军中所有姓田的士兵,挨个问挨个寻。”
当做军令下达给每个什伍长,务必把手下所有田姓士兵的信息都报上来。
连同前天打仗不幸牺牲的兵士,一定要摸排清楚上报信息。
眼看天黑了,还是没有消息。
丁启力急得团团转,悲哀的问:
“万一,在前日的混战里死了,可是如何交待。”
县令回话,:“将军稍安,且听我一言。”
“因为要修城墙,前些天,也只就近在大营县和桑木县征丁。
桑木县没有姓田的,现军中新入伍的田姓士兵都来自大营县白溪村,
而且仙师正好是从圩田镇而来。我觉得这并不是巧合。”
“那快去问问清楚。”丁启力着急得想上墙。
二更天了,下属终于来报。
“找到了一个叫齐允礼替田立业来服役的,
确实是从白溪村而来,也有个十四五岁的女儿。”
“齐允礼?”听到这个名字丁启力又是一阵儿恍惚。
“快,快去请来。”
看着齐允礼一瘸一拐的走来,行了叉手之礼。
丁启力震惊得和齐允礼对视,一瞬间热泪横流:
“卑职丁启力,参见驸马!”
齐允礼内心也是不能平复,连忙拉起丁启力:
“十一年过去了,前朝已覆灭,哪还有什么驸马?”
“小人拜见将军。”说着就要跪下。
“驸马,这可使不得。”丁启力又跪了下来。
“敢问镇国公主......?”
“她,她四年前已经.....”齐允礼提起亡妻眼睛已闪泪花。
且说哮天犬,自在杨戬那里领了这差事。
就在凡间,狗不停蹄的找寻法宝。不仅把自己累的元神疲惫,内心也很受挫败。
先是拼尽全力,去诛灭鸟妖;
后来,祭出了浩混金铛,把大片森林毁成粉末,也没有灭掉溪水里的蜥鳄精。
“想想自己也是修行了两千八百年,现如今连刚刚出世的小妖都降伏不了,真是可悲。”
哮天犬边顺气味寻找,边在心里哀叹着。
他在空中停住,慢慢降落与窗台平齐。
仔仔细细的打量嗅探着虎妞儿,
“嗯?皇气?”
法宝若是被皇气吸收,可是非同小可,还是报与二郎真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