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19、第 19 章 ...
-
陈有德此时就在家里,他远远看到伯贤上门,转头进了自己屋子,“砰”一声快速关门不见人。这一看还哪里不懂,伯贤直接冲过去砸门。
陈大爷夫妇和大儿媳也在家里,看到此景,全都不知所措了。
“伯贤这是发生什么事了,有事我们坐下来说。”
“陈大爷,他今天掳走我娘子了。”伯贤手不停地砸门。
“怎么可能!”陈大爷大吃一惊,怎么也不相信自己大儿会做出这样的事。
这个时候伯贤也没时间跟陈大爷解释了,他得找个武器砸门,他抬头在屋内找了一圈,很快就找到一把斧头。伯贤二话直接过去抡起斧头,要往陈有德的寝卧砍去。
陈大爷赶紧按住伯贤的手,“伯贤,慢着慢着,你放下斧头,别的事大爷做不了主,这事大爷肯定能给你做主,你先放下斧头好不好。”
陈大爷毕竟对他颇照顾,伯贤扔掉了斧头。
陈大嫂跟陈大娘赶紧大喊,“大儿”“夫君”“快开门,伯贤拿斧头砸门了,门要坏了,快开门!”
本就不富裕的家庭,换个门也是要钱的,陈有德推门走了出来。
伯贤见他出来,上前按住他,“你把我娘子掳到哪儿去了?”
陈大爷一家也围上去,“你为什么要做这事?”
“大儿,这里面是不是有误会?”
“夫君你做了什么,快点招出来。”
在众人的逼问下,陈有德才说出真相,原来他在王德全的赌坊输了钱,欠了不少银子。那王崽子说若是他把秀锦骗出来,就替他还十两。他鬼迷心窍就答应了。
更让众人气愤的是,原来他早就知道王崽子对秀锦有意了,但一直没有告诉他们。
“你什么时候染上赌赢了?”陈大娘不敢置信地看着陈有德,一赌毁三代,大儿糊涂啊。
陈大爷愤怒地拍了自己儿子一巴掌,“你糊涂啊糊涂,女子的名声如此重要,你不跟我们说已经是大错了,还助纣为虐。你!你!你!”陈大爷一生与人为善,从小教导孩子们要做个善良之人,人不善,情必散。
“阿爹,阿爹,你别气!”见公公气得面红耳赤,陈大嫂赶紧劝住他,就怕有个三长两短。
陈有德扑通一声跪在地上,“阿爹,是我鬼迷心窍,迷上了赌,是我不对。”
“你快把伯贤娘子在哪里告知伯贤,莫要耽误人家时间了。”先把伯贤娘子出处弄清楚,他们私下再来说大儿的赌博一事。
“在春风亭附近的茅草屋。”
春风亭其实就是一些奸夫□□勾搭之地,陈大娘咬牙切齿地骂道,“你竟把人弄到这么个肮脏的地方,你自己也是有女儿的,你到底怎么想的?”
他们如何教训陈有德,伯贤全然不顾,他听了地点,就往外跑。
本该先去跟三堂哥集合,但伯贤只担心晚了,出事了。一个人冲向春风亭。
秀锦一步摔一步跳,胳膊、手臂、脚多处摔出淤青红肿,脑袋也多次撞到地上。那看着就在眼前的门,怎么感觉这么远呢?秀锦晕着头想。
忽然门被打开,秀锦从头晕中抬头一看,那王崽子正一脸不怀好意地走进来。
“这小阳镇是我们王家说了算了,你夫君敢招惹我,我会他后悔莫及。”一想到那些被怂恿的人家,王崽子就想生吃了李伯贤。他以为这样能把他绊倒,哼!太天真了!这是小阳镇,不是他李家村。
今天他非玷污了这个秀锦,以儆效尤,看以后还有谁敢报复他!
恐怖、武力是最好的压制方式。
“不要!走开!走开!夫君救我!夫君!”秀锦尖叫着想推开王崽子,但她一个弱女子的力气如何能抵得过一个成年男子。
伯贤在路上越跑越快,越接近人烟稀少的春风亭,他越是着急。娘子,娘子,娘子,你千万别出事。
茅草屋离春风亭不远,伯贤跑到春风亭时便看到一间茅草屋,他赶紧跑过去,跑到一半,听到媳妇的喊叫声。
“娘子!”伯贤大吼一声,如猛虎下山,直冲进茅草屋,
那王崽子正在扯秀锦衣服,忽然腰部一疼,身体腾空,“哗啦”、“砰”,他的身体重重落地。
那茅草屋只是遮风挡雨的地方,就是给奸夫□□行苟且之事,并不结实。伯贤朝王崽子这腰上的一脚,竟是把茅草屋踢倒了。他赶紧把秀锦抱起来,跑到屋外。
“夫君,夫君......呜呜呜......”秀锦见了夫君,泪水忍不住了,颗颗滴落,那摔脏的小脸,没一会就留下一道道泪痕,又脏又可怜。
“对不起,对不起,都是我没看好你。”伯贤把秀锦身上的绳子解开,又拍拍她的肩膀,然后朝王崽子走去。
秀锦泪眼朦胧看不到伯贤的表情,但王崽子却看得清清晰晰,那是一张来自地狱的恶魔之相。
“你别......过来,别过来,你敢......打我,你别......想在小阳镇......混了......”
伯贤一手拽起王崽子的脖子,一手成拳朝王崽子肚子用力打去,拳头声声到肉。
待伯贤停下时,王崽子嘴鼻流血,两个胳膊脱臼了耷拉在身侧,如软泥一样瘫在地上。
伯贤擦了擦带血的手,抱起秀锦望镇上找大夫。
“就这样把他放那里吗,会不会有事。”秀锦出了陷境,复想起王崽子的身份,有些担心地问。
“他快活不了几天。”伯贤冷冷应道。
伯贤让大夫给秀锦上好擦伤药后,并未让秀锦一人回家。租的屋子用点力,就能闯进去了,他现在恨不得把秀锦拴在裤腰上。
还是出来找到他的三堂哥拦下他,“后面的事,我知道怎么做,你赶紧带弟妹回去休息吧。我肯定随时跟你说情况,绝对不耽搁。”
三堂哥以前没觉得这个堂弟咋样,就是个长得好看的很宠媳妇的堂弟。今儿才知自己堂弟真是个狠角儿。
竟然能凭借三言两语,让小阳镇的所有非王姓集合起来。虽说他们分不分合不合好像跟自己没关系,但能看到百年难得一件的景象,更何况自己还是其中的参与者,说出去都倍有面子。
王崽子是陈牛贵的人救的,当然不是好心。陈牛贵找人拉辆牛车,让王崽子躺上面,然后从街头游到街尾,方才送到王德全处。
街上的众人忽然看到王崽子如此狼狈,多人拍手叫好。
“哎哟,这是被谁打得满脸是血,该,活该!”
“王崽子你不是自诩风流吗,怎么不跟我们招招手啊,来呀孙子招手啊。”
“呸!肮脏之物,姓王的没一个好东西。”
“你说谁姓王的不是好东西,王崽子跟我们有什么关系?”
“你们姓王的在镇上作威作福,欺压我们,一个好东西都不是!”
“你骂王崽子就骂他,迁怒我们合适吗?我们不也一样被他敲诈过。”
“你们家媳妇被她玷污过吗,被他造谣过吗?王八蛋。”
本是一起唾骂王崽子,最后反是王姓镇民与非王姓镇民的争论。
王德全收到王崽子时,街上发生的事已经知道了,“你们要怪就怪自己不姓王,不舒服就滚,不然给老子憋着。”
看到始作俑者王崽子瘫在地上,厌恶地叫人把他挪走,“快把他抬回家,别在这里碍眼。”
王德全看的还不清晰,但那四个王秀才却能看出端倪了。
当夜王氏祠堂,在当地有名望的王氏族人都来了,比如王财厚夫妇,王德全,四个王秀才。
“这林秀才和陈秀才,是真的想分镇吗?”这是四十六岁体态微胖的王明志秀才。
“我看未必,分了镇,就是乡了,他们不傻。”这是三十八岁皮肤黝黑的王书仁秀才。
“这两个庸才怎么可能会想到这事,一定有人在暗中布局。”这是四十三岁个子矮小的王理秀才。
“是不是他们想的,现在重要吗?重要的是他们有了这个想法,必然会拿着这个要挟我们。”
这是六十二岁留着美鬓的王时利秀才,也是现任的王氏族长。
“族长,我们把王崽子交出去不就可以了吗?”王守财问,“这事本来就是王崽子引起的,就该让他去解决。”
“守财啊,你就是太善良了。”善良到天真,这话族长没说,因为王守财是王氏第一富,每年捐款第一名,只能点到为止。“王崽子确实要交出去,但是王崽子现在已经不重要了,他们真正想要的是权利,他们要跟我们平分小阳镇的权利。”
“小阳镇王姓最多,他们觉得不满意,搬到其他镇啊。”王德全骂骂咧咧地道,“一群晦气人,这里本来就是我们王家的地盘。”
“非也非也,一家独大是做不长的。”王书仁否掉了,又斜视向王德全,“你的保护费哪边收的多?”
“脱离不得,又不能太亲近,那你说怎么办?你们商量,需要动手找我。”动脑子的事他不行,王德全在一旁抽起旱烟。
“我们先把王崽子交出去,先平息众怒。”族长最后决定。
一个王崽子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