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乌托邦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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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昭察觉到了瞿灵胸腔的颤动，以为他还没从恐惧中缓过来。
于是，鼓起勇气安慰到，“你实在害怕的话，可以和我一起。”
果然瞿灵听见这话，语调都变得欢快许多，“真的吗？”
就着抱住明昭的姿势，在明昭脸上吧唧亲了一口。
明昭的嘴角被温热的唇擦过，而后柔软的唇瓣印在面颊上。
让他整张脸不自觉涨红起来，嘴巴张张合合不知道该说什么。
想好的回应，也被这突如其来的亲亲，给闷在了嗓子里。
瞿灵眯了眯眼，本来想亲在那张只适合用来接吻的嘴巴上，可惜被乱晃的明昭意外躲开了。
下次，可不会有这么好的运气了。
明昭一直是以一种跪坐着的姿态在和瞿灵说话，过去这么久，膝盖都有些酸麻起来。
于是挣扎开瞿灵的怀抱，摇摇晃晃站起身，好不容易站稳，才朝着瞿灵伸手。
瞿灵握住明昭递过来的手掌，掌心好小，柔软又温热，滑滑的，轻而易举就能全部握在手心里。
顺势站起身，依然把玩着手掌不肯放开。
明昭也尴尬的发现，瞿灵不仅手比他大，连身高也要比他高很多。
身型能将明昭一整个罩住，怪不得能将他揉在怀里。
两人站在一起，似乎明昭看起来才是，那个需要被保护的小哭包。
一个冰凉坚硬的金属，被放在了明昭的手心。
瞿灵装作可怜兮兮的，缩在明昭身后，大手在纤细紧致的腰背上肆意抚摸。
是不是掠过敏感的腰窝，惹出一阵颤栗。
一边故意颤抖着声音，断断续续道：“我捡到一个手电筒，但是不敢再打开了，这里好多怪物。”
瞿灵整个人贴住明昭，贪婪的汲取他身上的香味与温度。
毫不知情的明昭，还在扮演着保护者的姿态。
瞿灵再次提出无理的要求，“你要是打开手电筒，能先帮我捂住眼睛吗？”
明昭只当他还在害怕，于是也并没有在意，答应了瞿灵的要求。
他摸黑拾起散落在附近的资料，伸出一只手去够瞿灵的眼睛，想用手掌帮他捂住。
身高上有些差距，明昭勉强才能帮他完全盖住。
瞿灵在他掌心中眨着眼，睫毛如同扇动翅膀的蝴蝶，将掌心刮得痒痒的。
眼角残留的泪水，打湿了明昭的手心。
明昭努力让自己脱离尴尬，打开手电筒试图转移注意力。
这一道突如其来的光线，把空间照亮。
让明昭没想到的是，他以为的空旷空间，其实挤满了人。
数不清的人穿着同样的黑色西服，提着公文包，低着头在黑暗之中游走，没有目的，没有思想，只是单纯的走着。
“图书室在走廊尽头。”瞿灵害怕得贴近明昭，给出提示。
又故意扇动睫毛，去刮蹭明昭的掌心，透过指缝，完全能看见明昭强装镇定，却依然走在前面的可爱模样。
这里游走的人太多了，像是完全看不见他们两个，总是被撞到。
明昭担心万一手臂被撞开，这幅场景会让瞿灵更加害怕。
索性咬牙，主动和瞿灵贴在一起，一点点向前挪动着。
瞿灵有些意外，没想到呆笨的小兔子，也不是无可救药嘛，悟性还不错。
两人紧贴着，在人群之中穿梭，走了好一会儿，面前终于出现两扇对开的门，上面挂着的牌子上写着图书室。
明昭轻声道：“图书室到了。”
瞿灵先一步抓住，明昭覆在他眼前的手，握在手中揉捏。
他扬起一个大大的笑容，“谢谢昭昭。”
明昭从来没有被人如此亲密的叫过名字，顿时不好意思起来，耳朵也悄悄红了。
这个小细节被瞿英捕捉到，心里对于小兔子明昭的烹饪方式，又多出几种来。
“先，先进去吧。”明昭还惦记着，自己的第一个业务。
瞿灵点点头，将手放在门把手上。
像是突然想起什么，转过头对明昭说：“昭昭记好了，进去之后，不要在黑暗中接任何人的话哦。”
明昭感激的和他道谢，“谢谢。”
作为陌生人的同事来说，能和他说这么多已经很不错了，毕竟在这个时代，其他人的存在，就是对你生存资源的掠夺。
瞿灵发现自己有些享受，明昭感激的眼神。
他轻咳两声，压下自己嘴角上扬的弧度。
维持自己清纯，又楚楚可怜的人设，“昭昭是不是没把我当朋友，好客气啊。”
说着一滴泪就这么突然，毫无前兆的从眼眶中掉出来。
明昭大吃一惊，居然还有人落泪速度，比他这个泪失禁体制还要快？
连忙摇头，看着越掉越多的眼泪，慌乱解释。
瞿灵握着明昭的手一直没松开，这会儿刚好，用来擦眼泪。
纤柔的手被动将泪水晕开，透明水渍沾在手指上，指尖被揉捏成淡粉色。
好想，含进嘴里。
没有丝毫反抗，乖巧任由他人把玩，似乎无论用这双漂亮的手，做多么过分的事情都可以。
瞿灵有些不舍地松开他的手，扶在门上，轻轻一推。
两扇门自动向内开启，图书室内也是一片漆黑。
两人一前一后走进来，在右手边不远处，看到一点闪烁的火光。
那点火光像是听到了门口的动静，竟然向他们的方向移动过来。
明昭看见这一幕，把自己手里的资料抱的更紧了。
直到那道火光走到两人面前，原来只是一个穿着白衬衣黑马甲，还带了领花作服务生打扮的人。
他拿着一盏复古老式蜡烛，火光正是蜡烛燃烧发出来的。
烛影摇曳，服务生脸上扬着得体的微笑，耐心的询问他们是否需要帮助？
瞿灵甚至没多给服务生一个眼神，抬脚就往里走。
明昭也记得他的交代，没有回应服务生的问话。
可在明昭跟上瞿灵步伐向前走了几步时，看见那个举着蜡烛的服务生，依然扬着微笑面对着他。
所有动作都维持着一模一样的角度，没有丝毫变化，就像一张画在纸上的平面油画。
无论你从哪个角度看，他都不会有任何变化。
还是那样微笑着盯着你，看的人汗毛直立。
一股深深的凉意，从背脊发散到天灵盖，久久不能散去。
两人并排走着，瞿灵拿着手电筒，光线在浓郁的黑暗中，似乎起不到太大的作用，只能堪堪照亮前路。
瞿灵侧过头，笑着问道：“昭昭不先去完成业务吗？”
明昭被他一下子问住了，本来想着自己业务简单，可以先陪瞿灵一起，再去归还资料。
见瞿灵已经问出来了，还在等他回话，他也不好再装哑巴，酝酿一下语句。
刚打算开口，脑海里突然蹦出瞿灵在门口和他说的话。
“进去之后，不要接任何人的话哦。”
这句话如惊雷一般，在明昭的耳中炸响。
再去看面前的瞿灵，竟看出了一丝诡异的味道，连忙将嘴唇抿起，不敢再发出任何声音。
脚步轻轻的向后退去，如他所料，瞿灵并没有再接着问话，也没有跟上来，而是一直看着他。
跟诡异的侍应生一样，无论明昭走到何处，都以一种同样的角度面对他。
逐渐远离瞿灵，没有了手电的光线，四周重归黑暗与寂静。
明昭使劲把眼睛瞪圆了，也看不见任何东西，只能靠人类原始的触感进行寻找。
幸运的是，图书室内的书架上面分类名称和编码，都是凸起的金属。
这样即使只能用手指触摸，也能够准确找到资料应该归还的位置。
明昭就这样一个书架一个书架的摸过去，虽然看起来很繁琐。
但他目前也想不到更有效率的方法，只希望自己运气能好些，早点完成业务。
功夫不负有心人，在明昭的坚持不懈下，终于让他找到了对应的书架。
正准备把资料顺利归还，却发现他手里这沓资料所处的位置，在书架最高处。
他跳起来也放不进去……
这时那个诡异的侍应生，再次出现在明昭的身后。
他手中的蜡烛，此时燃烧的只剩一个底座，烛光也变得微弱了很多，融化的蜡油淌过他的手背，结出一层薄膜，滴到地上。
侍应生像是没有任何感觉一样，还是那副微笑的表情。
面对着明昭，轻声细语的询问道：“请问是否需要帮助？”
明昭依然没搭理他，似乎侍应生手中的蜡烛，是什么催命的符咒。
他见明昭依旧不搭理他，语气变得有些气急败坏。
快速的重复着那一句话，声音也变得尖锐刺耳，空荡的图书室内此时只剩下侍应生的声音。
明昭完全不吃他这一套，要知道他是来自G区的。
G区生存环境，可比这点小吵小闹要恶劣多了，他在狂欢赌场的地下室都能睡着，哪会在乎这点噪音。
他想了想，决定先把底层的书抽出来，垫在脚下，等放完了资料，再把抽出来的书擦干净归位。
说干就干，明昭蹲下来刚想抽出几本书垫脚，整个图书室突然亮堂起来。
那个聒噪的侍应生，也随着蜡烛的熄灭，而不见了踪迹。
明昭终于能看清图书室的模样了，吊顶上耀眼的水晶灯散发出柔和的光芒，把整个图书室照亮。
地板上铺着繁复花纹的地毯，一排排书架整齐的罗列着，数量之多，一眼几乎望不到头。
随着顺利恢复供电，图书架上的智能系统也成功开机。
书架电子屏上出现一行字，“请将需要归还的资料放入机械框中。”
文字底下伴随着，确认和取消两个方框。
明昭站在电子屏前，迟迟没有动作，眼见着电子屏都快黑屏了，他依然没有动作。
他在想，不能接任何人的话，那机器人算人吗？
思考半天，明昭得出的结论是，保险起见，还是用古老的物理手段要来的稳妥。
他忽略电子屏上的话，继续摆起了垫脚的书摞。
又搬了半天书，从终于垫到了合适的高度。
明昭踩上去，有些晃晃悠悠的，他努力伸长手去放资料，可总是还差一点。
突然他的小腿被人抱住，那个力量把他整个人往上一抬，扛在单侧肩膀上，明昭连忙扶住书架，这才稳住身形。
向下一看，是瞿灵。
明昭懵了，这还是他刚才见到，那个怕黑的同事吗？
力气大到单手就能扛起他在肩上，而且看上去毫不费力的样子。
明昭无比尴尬，与瞿灵肢体接触的地方，逐渐变得僵硬起来，整个人也有点不知所措。
哪有上班第一天，就坐同事肩膀上的，这也太羞耻了。
反观瞿灵，像是感知到了明昭的僵硬，嘴角扬起的弧度更大了。
装作没发现明昭的窘迫，一脸清纯却不经意耸了耸肩，给尴尬的明昭带来更大的刺激。
明昭被他这一操作，吓得差点弹射起飞。
用此生最快的速度，把手中的资料放回原位。
并且祈祷瞿灵能够快点放他下来，不然他可能这辈子都没脸，再和瞿灵见面了。
可资料放回原位之后，明昭等来的不是被瞿灵放下。
而是突如其来的下坠感，和一片无尽的黑暗。
他整个人摔在地上，周围也没了瞿灵的身影。
那一摞被垒起来的书堆，被他摔下来的身体撞得四散各处，明昭揉了揉自己被摔痛的身体，有点懵圈。
这是怎么回事？
又停电了？
明昭一边怀疑着，一边摸索着身旁的书架站起身来。
还没等他想明白，突然身后出现一道呼吸声。
明昭猛然回过身，但空间太黑，他什么也看不到。
只能察觉到身边似乎有人存在，但又好像不是人。
是比空间更暗更浓郁的人形黑雾。
黑雾带着呼吸声逐渐逼近，伸手在明昭肩膀前轻轻一推。
害得他被散落的书，绊的踉跄站不稳，整个背重重的倒在书架上。
原本稳健的书架被他这么一靠，竟然向后倾斜。
随后就是噼里啪啦的落地声传来，书架摆放过于密集，引发多米诺骨牌效应。
从他身后这个书架开始，所有书架一个接一个倒塌。
明昭不知所措，仰面倒在一堆散落的书上，书角坚硬硌的他背上生疼，连带着头也有些发晕。
哪知那道呼息声的主人，根本不给他任何缓冲的机会。
骤然逼近，居然在他嘴角上印了一个轻轻的吻。
“这里疼吗？”是一个陌生男人的声音。
在耳边响起，声音距离他非常近。
这个声音出乎意料的好听，只单单几个字，就听的让人耳朵都有些酥麻了。
明昭被这个吻亲的有些愣神，分不清此时自己身在何处，在做什么。
只有那个唇瓣触感，一直徘徊在脑海中。
没有温度，却依然像过电一般。
明昭潜意识告诉自己，不能回答他，要不然可能会陷入更复杂的情境。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乌托邦5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