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我何（杨戬同人）》琉璃心洁

26、四海龙会（6）

　　俏立于桃花之下，秀眸半磕，杨婵以手扶枝，将那一弯桃花扯与唇鼻间，静静地闻着属于桃花那淡淡地香气。
　　一瞬时，好像回到了童年的某一个下午。
　　温馨。
　　甜蜜。
　　漫天桃花静静飘零着，父亲母亲坐于桃花群中，品着茗，慈爱的看着自己的三个儿女，偶尔交换一个会心的眼神，绽出一个满足的笑。
　　大哥，总是在努力地练武，他说他要变得很强大很强大，因为他是哥哥，有责任保护自己的弟弟妹妹，那神情好不严肃！那时的二哥最调皮，一边在逗弄着蛐蛐，一边不屑的瘪瘪嘴，我才不要你保护！说完就自信的将嘴角上扯。
　　一丝笑意爬上了杨婵的嘴角，那时的二哥笑得好舒心。
　　如果一切停留在那一刻，该有多好？
　　如果自己一家能够长此幸福下去，该多好？
　　如果一直那样下去，就不会遇见刘彦昌了吧？
　　念及刘彦昌三字，杨婵自嘲的笑了笑，被囚于华山之下时，几时想过刘彦昌这个人？偶尔想起也是因为沉香吧？即使想起，心里也会或多或少的有些悔意，一个并不出色的凡人，自己为他这般倾了所有，真得是值得的？一个那样平凡的男人，真得配的起我杨婵？
　　但这种悔意很快就被杨婵压在了心底，面对杨戬她仍表现了不悔。
　　因为骄傲？
　　或许吧。杨婵苦笑了一下，自己以前不懂，现在仔细想想，更多是想要报复吧！
　　看着杨戬听到她的答案时那受伤的眼神，她就有一种快感！为了这种快感，她一遍又一遍的告诉杨戬自己的不悔，看着杨戬越来越绝望的眼神，她笑着哭了，千年兄妹，沦落至此！
　　而这一切是谁造成的？
　　是因为二哥太无情？还是因为自己太任性？
　　华山脚下，囚了20年，困了20年，想了20年，念了20年，恨了20年，怨了20年。
　　终是无果。
　　一声巨响下，杨戬被打败了，杨婵被救了出来。
　　一切都很顺利，一切都很美好。
　　杨婵却觉得有些恍然，二哥也会输？
　　那个傲视三界的神也会输？
　　然而现实是这样告诉她的。
　　又一次见到了刘彦昌，恍如隔世，昔日的少年郎君而今鬓角已白。初见时的激情，已化为弱弱秋水。
　　面对刘彦昌的喜极而泣，杨婵有些可怜这个凡人了，如果没有自己的介入，他应该不会有那么多的苦难吧？这样想来自己也算是累他一世。想到这些，杨婵不着痕迹的将眼角的不屑悄悄掩起。而今以后自己便对他倾心相待，也算是补偿于他了吧！
　　面对刘彦昌的那一句“三圣母！我们一家终于可以一家团聚了！”，杨婵的心开始抽痛了，一家人？这一家人是我用自己最亲最亲的二哥换回来的啊！”
　　真得值吗？
　　无论值与不值，一切都已成定数。
　　20年，对于可以生活千年万年的神仙而言是何其的短暂？不过弹指间一流夕。但对于那时被压在华山之下的自己来说却是向过了千年万年！
　　不是因为华山之下寂寞难捱，不是因为对刘彦昌相思入骨而泪流满面，不是因为担心沉香的安全而辗转难眠，是因为二哥。
　　是因为对他的无情的不解，让她的心苦了20年！
　　当那一斧落下，自己的身被救了出来，心却还在被困于华山之下。
　　眼角慢慢渗出了泪，杨婵依旧闭着美眸，任由那珠儿慢慢滚落。
　　虽然，一切都已成过往，但对二哥的那份歉疚却在心里深深扎下了根，忘不了桃花林中自己向二哥祭出宝莲灯二哥那绝望的眼神，忘不了在华山牢房了二哥看自己那哀伤的眼神，忘不了二哥在天庭之上看自己那刻意掩藏关心的眼神，忘不了自己和刘彦昌恩断义绝二哥看自己那心疼的眼神。
　　泪水涨得眼睛发酸，杨婵依旧固执的不愿睁开眼，静静的沉思在自责中。
　　“表妹。”
　　“小表哥？”一个淡淡的声音响于耳畔，杨婵终于缓缓睁开了秀目，不着痕迹的眼角泪珠拭干，回首一看，却是小金乌！金色铠甲，火红的头发，千年未变。但见他站在不远处，冲着自己淡淡微笑着，记忆霎时回到了送弱水上天之时，面对天庭压力，他也只淡淡说了一句，我要保护我的表妹。想起当时的情景，杨婵的心一片温暖，对着小金乌暖暖的笑了。
　　看见佳人微笑，小金乌一阵恍然，千年未见，红颜依旧，翠衣乌发，淡笑而立。
　　“表哥。好久不见。”杨婵率先打破了沉默，微笑道，“今日前来，可是有什么要紧之事吗？”“恩。我下凡是来找杨戬的。刚好路过，所以就来看看。”小金乌略显尴尬的答道。话说桃源离华山离得好像不是一般的远啊！小金乌暗自鄙视自己这个谎编得实在找是太瞎了，但总不能说，其实我是专门下凡看你，顺便找杨戬的吧？ “找我二哥？有什么事吗？他陪着我二嫂去西海参加龙会了。”杨婵倒似未曾注意，笑道，“幸而你先来了我这，不然可就白跑了。”“是啊，幸好！”小金乌看杨婵并未发觉，赶忙以别言岔开，“表妹常驻华山可听闻过黑衣王这个人？” “黑衣王？”杨婵讶然，“是什么人啊？我竟从未听说！”“黑衣王，4000年前不知何故率下届一干妖孽攻打天庭，当时还是….还是瑶姬姑姑率军将它拿下，陛下将它压于华山九地之下。不久前，沉香劈开华山救出来你，黑衣王也趁机逃了出来。”小金乌一顿，“我此次下凡就是想找杨戬帮忙将黑衣王拿下，三届之内只怕也只有杨戬能够有这能力了。”“是婵儿的不是。”杨婵长长叹了口气，“要不是婵儿任性，那黑衣王也不会逃出。婵儿这次连累三界众生，连累二哥了。”“表妹….我..我不是那个意思！”小金乌急急解释道，却拙于口舌，不知如何安慰杨婵。“小表哥不必解释！婵儿明白。”杨婵了然地笑了笑，“小表哥，进屋坐坐吧，喝杯茶，别老在外面站着。”“娘！”“沉香！”杨婵闻声望过，柔声道，“你怎么回来了？这是你表舅！快来拜见！”“拜见表舅！”小金乌看那俯首拜见自己的少年，稚嫩脸庞，剑眉黑目，除了那一头黑发，竟是像极了少时的自己。“快起来。”小金乌撇开沉思，微笑着上前将沉香拉起，“让表舅好好看看。”“啊！好烫！”“对不起！”小金乌慌忙撤手，歉然道，“没事吧？”“沉香！你没事吧？让娘看看！”杨婵边上前察看沉香伤口，边抚慰小金乌“小表哥，不必挂心！小事而已！” “表舅，沉香没事！”沉香也一边疼的呲牙裂嘴一边安慰小金乌，“表舅，不必自责！想当初我可是在九龙神火罩里整整被烧了5个时辰的！这点伤不碍事！”一想起太乙那几个老头，沉香没来由的打了个冷颤。“还好意思说！”杨婵宠溺的拍了一下沉香的头，“要不是12仙手下留情，你的小命还能在！下次见到他们能躲多远躲多远！”“傻子才和他们亲近呢！”沉香吐吐舌头，“真不明白，舅舅怎么会有那样的师父！”“……”“……”小金乌看着杨婵和沉香母子之间的互动，心内一阵感叹，当年的绿衣少女如今已为人母了。那她呢？是不是也早就另觅郎君了？想起那个性如烈火的红衣女子，小金乌一阵神伤，听心，你还好吗？低头落寞一笑，我放开了你的手，应该是对的吧？“小表哥，我要给沉香上药，咱们进屋吧！”小金乌的神情一丝不落了落入杨婵眸中，这种表情，杨婵突然觉得有些心疼，慌忙的压下纷繁的思绪，开口道。“既然杨戬不在，那我过些时日再去找他。表妹若见到了，带我转告一声吧。”被打破沉思的小金乌略觉尴尬的急急告辞，“沉香好好休息吧！那我就先回去了。”“唉，小表舅怎么这就走了！”沉香还未开口挽留小金乌便已不见了身影，回头看向母亲，“娘，你有没有发觉表舅长得特像我爹啊？”“别胡说！快进屋！”“我怎么胡说了？”杨婵扶着沉香向屋内走去，忽然回首望了望小金乌离去的方向，若有所思地长长叹了口气。也许有些人有些事错过了就真的是错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