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十八楼》》木安寻

11、不能赌一个不确定

　　丁程鑫哄着马嘉祺上床睡觉，头昏沉的厉害也有一搭没一搭的拍着他的后背哄他。

　　眼见怀里的人的呼吸声逐渐均匀，丁程鑫才小心翼翼抽出了垫在马嘉祺脖子下的胳膊，胳膊转着圈活动了两下。

　　压的有点麻。

　　“嘉祺?”丁程鑫确认他是真的睡着了，起身揉捏着鼻干缓解一下因为酒精带来的昏沉。

　　丁程鑫一边注意着马嘉祺的动静，生怕吵醒他，下床穿上拖鞋，手机亮屏看了看了时间，凌晨三点二十五，给严浩翔发了信息，替马嘉祺掖了掖被子，睡梦了马嘉祺蠕着嘴唇，丁程鑫在他额头上落了一个吻“晚安。”然后放轻脚步，去了别墅后面的花园。

　　……

　　两个小时后

　　丁程鑫回去看见这场面，床上的人也不知道是干了什么，头和脚居然掉了个方向，想着马嘉祺平时睡觉很安稳，这人脑袋撞了，连睡觉都不老实了? 蜷着身子连被子都被压在身下，没有枕头就拿手捂着脑袋睡的格外熟。

　　……

　　丁程鑫不是被清晨第一缕温柔的阳光叫醒的，而是被身边那股如鹰隼扑食的目光盯醒的。

　　马嘉祺屈肘手指微握成拳，撑着脑袋就怎么直盯盯的看了足足半个小时丁程鑫的睡颜。

　　直到丁程鑫睁开眼刚好于他对视，勾着唇淡淡一句“我好看吗？”

　　“好看。”马嘉祺的目光依旧没有挪开，声音温柔里有一丝低沉，这句话说的有力不像平常那般奶声奶气。

　　丁程鑫挑一下眼尾“还想继续看?”

　　“嗯，想。”

　　“去你大爷的，我要换衣服了马嘉祺。”丁程鑫稍微用了点力气伸手推开马嘉祺。

　　“嘭——”

　　是脑袋和床头木板相撞发出的声音。

　　“嘶~好疼~”马嘉祺手捂着后脑因为疼痛眯起了眼睛呻吟。

　　丁程鑫本来因为困倦还没完全睁开的眼睛，因为想起马嘉祺现在还是个低龄儿童猛的一睁眼，自己睡蒙了给忘了！！

　　“操！我忘了你脑子还没好，很疼吗？”丁程鑫弹起来把马嘉祺搂进怀里亲揉着他的后脑勺“呼~我看看伤口。”

　　还好脑袋上的伤口已经愈合了。

　　……

　　“宝贝儿。”

　　宋亚轩站在床前叠着从阳台刚收进来的刘耀文的衣服。

　　刘耀文从洗手间出来甩了两把头发上刚刚洗脸沾染的水珠，出来随手在裤子后面擦了两下手上的水，就从背后懒懒的抱住宋亚轩的腰。

　　宋亚轩顿住了手里的动作笑道:“大早上怎么这么黏人？长不大啊。”

　　“宋亚轩”刘耀文喊的格外认真，闭着眼闻着宋亚轩身上淡淡的洗衣液的味道混着自带的体香。

　　“嗯。”

　　“宋亚轩，我现在命令你竖起你的小耳朵，听好”刘耀文紧了紧宋亚轩的腰“我——刘耀文——爱你”。

　　宋亚轩一愣，嘴角上扬，低头继续叠着衣服，“嗯，听到了，两只耳朵都立起来听到了。”

　　“你听到什么了？”

　　“听到某人说他爱我。”他爱我这三个字宋亚轩加重了声音。

　　“那你知道吗？”刘耀文的牙齿咬着宋亚轩的肩膀轻磨。

　　“知——道！”

　　“你才不知道呢，你要是知道就不会天天马哥长马哥短了，虽然我知道吃小马哥的醋不对，但我就是心里就是酸溜溜的。”刘耀文的话带着醋意和小孩子撒娇的味道，“我知道马哥受伤了要小心照顾他，可是你每次都先给马哥夹菜，还给他剔鱼刺，你都没给我剔过鱼刺，而且哄马哥的次数比我都要多，你都没哪有哄过我，明明我才是你男朋友，哼！我不开心了，我不管！我就是不开心，你得哄哄我。”

　　“所以你在吃我哥的醋?刘耀文”宋亚轩又纳闷又好笑。

　　刘耀文沉默了五秒钟，额头抵在宋亚轩的后背上下蹭两下，瓮声瓮气的答了一句“算算是有一丢丢，不多，就只有一丢丢……”。

　　宋亚轩“嗤”的笑出了声，倒也没搭话。

　　“不许笑，哎呀！你不许笑！”刘耀文的耳朵被‘烫’了，但……转念一想自己本来就还小，幼稚一点又不犯法，是可以被原谅的。

　　“宋亚轩，马哥脑子还没好，所以……，但是该给你的表白仪式我一刻都没有忘，真的！”刘耀文开始说些无厘头的话，“等马哥好了，我立刻就当着他的面娶…不是，就……反正就是让马哥亲手放心的把你交给我好不好?宋亚轩我真的好喜欢你，你比其他几个兄弟加起来的还重要，我知道这么说不对也很自私，可是我刘耀文这辈子就只对你有这一点点私心，所以你不可以让我吃醋也不可以不喜欢我也不可以……”

　　“打住！”宋亚轩听前面还挺欣慰，后面越听越不对“怎么就只有我有那么多的不可以，那你呢？你对自己对我有什么要求，嗯？”

　　刘耀文把宋亚轩猛的转向自己，郑重其事的说:“笨蛋，刘耀文当然是一辈子都只能是宋亚轩的刘耀文。”

　　宋亚轩偏头一笑问“那怎么突然说这些?”

　　刘耀文嘴唇翕动，把宋亚轩摁进怀里才说，“浩翔刚刚发信息，说丁哥同意准备要带马哥去加拿大治疗，不过再怎么说手术都有一定风险，不过好在主治医师是严家的世交……”

　　“好了，坦白的告诉我马哥最坏的结果是什么？手术风险是多少?”

　　“百分之六十五的成功率，最坏的结果不一定。”

　　“等等吧。”宋亚轩没有半点犹豫，和刘耀文拉开一段距离，“我们可以再等等，马哥很快就会好的。”

　　“可这条路会让马哥更快的好起来，为什么不试试?”刘耀文试图说服宋亚轩。

　　宋亚轩闷了两秒钟小声呢喃着“试不起……我们试不起，不到万不得已我还是不想让马哥去遭这种罪，这百分之二十五失败率我们赌不起，马哥的前途也赌不起的，刘耀文。”

　　“是手术肯定会都有……”刘耀文还想继续解释。

　　“好了你出去，我不同意！”宋亚轩打断了刘耀文还没说完的话，背过身，“即便是丁哥同意我也反对，马嘉祺是我当成亲哥的人，我怎么可能随便让他冒险。”

　　“不是那马嘉祺开玩笑，宋亚轩。”

　　“那小贺和张哥呢? 他们这么说？。”

　　“他们暂时还不知道，你是马哥最在意的弟弟，我肯定…肯定先来说服你。”

　　“那目前所知只有我不同意是吗？那如果我也支持，你们计划什么时候去加拿大?”

　　“可能很快，我期待当然越快越好。”

　　“刘耀文你这样有点自私。”宋亚轩说。

　　“不是你想的那样，亚轩儿，我没有那马哥开玩笑的意思。”刘耀文着急了拉住宋亚轩的胳膊想要解释，他看不见宋亚轩的表情，可他确实没有恶意，不过前后的话搭在一起倒像是他在用马嘉祺的脑袋开玩笑一样。

　　“刘耀文。”宋亚轩变得很严肃，胳膊一抬，刘耀文的手就松开了，“医生说马哥也不是完全没有自然恢复的可能性，只是可能会慢一点，我们为什么不能再耐心等待一下。如果你们坚持要送马哥去加拿大治疗，赌那百分之六十五的成功率，如果马哥因为这一场手术出点什么事，我是这辈子都不会答应你的，你希望你能明白并且记住这一点。”

　　宋亚轩是个很温柔的人，可刘耀文从宋亚轩的语气的听出了从未有过的寒意。

　　是一个人在碰其底线发出的警报。

　　“是，我知道。”刘耀文轻点两下头，心里一块石头压下来，变得沉重，“但我真的没有用马哥开玩笑的意思，请你相信我，马嘉祺也是我的哥哥……可丁程鑫也是。”最后一句的声音太小，是不小心从心里挤出来的。

　　对于刘耀文来说，他真的急切的希望马嘉祺能好起来，没有恶意，唯一有一点点的偏心是，他不止有马嘉祺这一个哥哥。

　　那个没日没夜照顾马嘉祺的人也是他的哥哥。

　　刘耀文心里的石头足有千斤重，听见了昨晚丁程鑫喝醉时那句微乎其微的“我好累啊，马嘉祺。”

　　听到他眼睛发酸，心底发颤，甚至自责起来怪自己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