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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6、chapter 46 “全局捕捉” ...


  •   “哎,大兄弟,你先别往里面去,麻烦过来搭把手。”

      就在许茗山快要走到楼梯口时,他被叫住了。站在门口往里张望的沈儒秉也看到了正在说话的人。

      “没事吧,怎么现在才出来,身上没受伤吧?”沈儒秉不顾阻拦,走了进去。闻朝把手上的袋子递给沈儒秉。许茗山知道了这个人就是他们要找的闻朝,上前从他的手中接住了正昏迷不醒的人。

      “烟太大看不清路,出来的地方被火挡住了,我绕了一段路才出来的。”闻朝婉拒了沈儒秉过来搀扶的动作,他长舒一口气,“这孩子总算是被我拖了出来。哎,要是平常多锻炼一些,就不至于走这么多弯路了。”

      闻朝此时愧疚得就像是看顾不周全弄丢了孩子的小媳妇,满眼的委屈多的快要溢出来。沈儒秉见他自责,连忙说:“不用自责,这么危险的情况下,你都没有放弃他,成功地把他带出来,这一点已经足够了,不必为做不到明日的自己而感到自责。”

      闻朝点了点头,他把自己出来晚的原因说给众人听后,也就放弃了继续惺惺作态,多说易失。

      几个人终于平安的从火场中出来了,这让外面等待的人也把焦急浮躁的心咽回了肚子里。而此刻救火人员终于行色匆匆地赶来,沈儒秉吩咐几个人前去交接。原来是路上发生了交通事故,导致交通堵塞,救火队绕了一大圈才赶到现场。

      简单描述了当下的情况,话不多说,队伍立马展开了灭火救援行动。虽然在此之前沈儒秉一行人把看到的人都带了出来,不管死的活的。但是由于他们行事匆忙,又是带着目的进去的,所以对里面是否仍有人被困住这件事还是处于未知状态。

      “他怎么样啊?”闻朝担心地问他救出来的男孩的状况,“你不是那个调酒师吗?”其实他第一眼就认出来了,但是直到现下才露出一副恰到好处的惊异,表示对这个令人印象深刻的调酒师的真实身份有了新的认知。

      许茗山看了闻朝良久方才缓缓地回答:“他已经死了。”

      “什么?怎么会这样!哎不是,我看到他的时候不是这样的啊!”闻朝向前挣扎着走了几步,不可思议地说。

      沈儒秉刚才全副的注意力都放在闻朝的身上,没有看他抱出来的孩子。这个孩子同样的灰头土脸,看不出真容,但是从身形上可以看得出这是一个十几岁的少年。他也为少年的死感到吃惊,怎么今天他们两个加起来都没能从火场中救出一个活人呢。

      沈儒秉嘴上不说,心中起疑。

      “你看到他们时,两个人是在同一间房里出的事?”沈儒秉不禁问道。

      “对,我出来时听到房间内出现响动,以为里面有人,想提醒他们起火了赶快逃,但是敲了几下门都没有回应。当时我赶着去查看火灾的情况,于是就往源头处跑。等回来时,看到那个房间还是房门紧闭,于是就推门去看,就见到他们两个倒在房里,情急之下只抱起体重较轻的孩子往外逃。”闻朝一边说,一边将赵知返给他的卡片塞到沈儒秉的手中。

      “好好,这件事回去再调查,先解决眼下的事情。”沈儒秉没让闻朝继续说下去,他转身看向许茗山,“小闻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缉毒大队的负责人,许茗山。”沈儒秉向双方介绍彼此,“这位是我们调查局的新人,跟着我们的负责人赵队出来的。”

      其他队员正在忙着整理收集的东西,和救火队的人描述里面的情况,以帮助他们尽快找到起火点进行灭火。听到这话,稍一迟疑,不过碍于有外人在,便默不作声各司其职,任沈儒秉将谎话编下去。

      “你们看,除了这些人,还有没有其他的落网之鱼?”沈儒秉询问许茗山。

      “主要的涉案人员基本在这里,还有一批队员正在追查逃离的嫌犯。”许茗山简短地回答。

      “需要我们加派人手帮忙追查吗?”
      “如果可以的话,那就麻烦了。”

      沈儒秉在许茗山眼皮子底下打开了通讯仪联系正在调查局坐镇的陈小娜,“小娜,现在还周转的开吗?‘东风知多少’这边发生了火灾,而且目前出现了两名新的死者。麻烦你那边封锁周遭全部路段,不要让嫌疑人有逃出去的机会。为了这个案子我们已经付出了这么多,绝对不能让它继续不明不白下去!”语气温和,但话说的强硬。

      “许队长,请问你们这边有没有嫌疑人的基本信息,如果有的话麻烦给我一份以助调查。”沈儒秉在许茗山面前说这么一段话并不是在邀功,也不是想抢占功劳,他只是在告诫他们。虽然不晓得这几个人是否对张局的事知情,但是意外发生在他们的上级相邀的过程中。他不会去主动怀疑同志们的性质,但是也不会对这件事置之不理,让它含糊过去。就像他说的一样,这个案子必须得查个彻底,否则所有人都得被套上不清不白不明真相的外套。

      “有几张嫌犯的照片。”许茗山发给他后,道了一声感谢。

      “小闻,你过来跟我说说详细情况。”沈儒秉看眼前的局面基本稳定下来,方才招呼闻朝过去细说新发生的案件。

      他带着闻朝走到安全的角落,温声说:“这里原本是小赵负责的,但是临时出了一些事情需要他出面解决。你尽管说吧,他走后的这段时间都发生了什么事情。”沈儒秉在接过闻朝塞给他的卡后,就知道了赵知返把现场留给了闻朝。

      关于闻朝的事情,调查局的众人也是有所耳闻,甚至暗中调查过他。

      资料显示,闻朝因为他爷爷的背景而收到制约,成为所谓的“犯罪基因携带者”,但是他依旧凭借着过硬的本领在这个星球找到了生存的一席之地。

      怎么说呢,其实在比尔姆这样的边缘星球反倒是受到不公对待的人最容易生存的地方,虽然这里潜伏着数不尽的、更为瘆人的不公事件,就像他们正在侦办的这件案子。也许这就是所谓的住在最脏最烂的贫民窟,每天过着朝不保夕的日子,就不会嫌弃邻居脚臭了——当身边的每个人都在为生活而忙碌得脚不沾地时,自然就没有时间过多关注周遭的人的底细。再者说,这里的人谁还没背着几份案底,谁家又比谁家的背景干净呢?

      这几年沈儒秉也发现了规律,越来越多的“有案底”的人迁移到这里定居,就好像联邦要把这里当成一个“废品回收站”,把他们所谓的“良莠不齐”中“莠”都聚在一块儿,徒留下干净的地方给那些“干净”的人,让他们这帮流着肮脏下贱血液的东西自生自灭。

      话虽如此,但是对闻朝的调查显然是没有发现任何的不妥。一个年纪轻轻就担起养家糊口重任的人,人们在情感上总是更愿意支持他的,况且这件事对他这样的身份来说并不容易。

      不过把可怜和同情放在一边,正视闻朝的所作所为不难发现,他太聪明了。“慧极必伤”伤的不仅是他自己,还有亲身接触他的别人;“多智近妖”怕的不是他自己,而是亲历他那些莫名行为的人。

      不管怎么说,按照查案的规矩,还是不能抹除闻朝嫌疑人的身份。

      “送去照片的人是我。”闻朝这一句话交代清楚他来这里的原因。“我查到照片中的地址,来到这里。”闻朝的眼睛很干净,如果光是看外表的话,几乎没人不会相信他的任何花言巧语。

      “他接到出事的消息后,行色匆匆地离开了,把这张卡留给我,也算是帮我在调查的过程中‘开绿灯’。”闻朝想到沈儒秉看到那张卡时的眼神,再结合他随后蒙骗许茗山为自己打圆场事情,就知道这张卡不一般,恐怕涉及到一些机密,总之这张卡的分量绝对不轻。同时他也有些震惊,没想到赵知返竟然交付他这么多的信任。

      “他为什么会将接下来的调查交给你?没别的意思,我一直相信小赵的眼光。”

      “因为就目前的情况来看,没人比我更加了解这个案子。”闻朝说这句话的时候,眼中冒着精光,就像看到了心头好一样,从他的眼神中可以看得出真挚深情。仿佛给他一个查案的机会,他就拥有了全世界。

      沈儒秉心中惋惜,如果不是生在这样的时代,如果不是被这样荒谬的律条所累,眼前的青年也许可以堂堂正正地走进调查局,成为刑侦界的一把手,是万众瞩目的存在。

      闻朝看得出这位沈警官眼中的可惜之情,他自嘲一般地笑了笑,看来自己装的还行,演活了一个与自己的热爱“阴阳两隔”不得相聚的“痴心人”。“我在赵知返来之前基本捋清了犯罪团伙的成分。”还未等闻朝将自己的推理详细说明,沈儒秉突然问了一句。

      “为什么接触这件案子?”

      今日的沈儒秉不复往昔的平和,再三展示出不同寻常的一面。以前的他哪怕是审讯犯人都摆着一副和和气气的笑脸,虽然以笑脸相迎的他也是一个“磨人精”,让罪犯叫苦不休,但总归是有一个面子工程摆在上面。

      但此时的他完全复刻了张局雷厉风行的作风,让人有一种翻江倒海重事将临的紧迫感。

      这种情况也并不是无迹可寻。总是有一些人,他们在平日里不显山不露水,但每每大事临头,他们却能昭显出不可多得的能力。沈儒秉与张局搭档久矣,彼此甚为了解。现在张局已经倒下了,老一辈的只有沈儒秉出来扛大局,他自然不能向过去那样温润无害,否则吃亏的终将是自己人。

      他能装成过去替他们顶风挡雨的张铭中同志的样子。

      两个伪装的人正在对峙,他们虚假得不分上下,确又各有所图,两个不厚重的肩上挑着不同的大梁。
      ......

      调查局忙碌得天翻地覆。一面是围追堵截嫌犯,一面是处理伏加索的事故,还有正在接受雪上加霜的新案件。一个办公室都快要翻出不同的浪花,整个调查局看上去各忙各的,但却忙中有序,只需陈小娜一句话的工夫,就可以百川汇海,拧成一股水流。她安排得很好。

      “你们回来了。”当陈小娜放下手中的卷宗,看到回来的陈逍鱼时,胸腔中勒紧的肺部终于活跃起来。平日里,同事们总是打趣道她跟陈逍鱼都姓陈,还都是“xiao”字辈的,指不定哪辈子是兄妹。当时她嗤之以鼻,但是每到关键时刻,总是没由来地认同。这是发自内心牢刻于骨不必言说的信任。

      “接下来有什么安排?”陈逍鱼默契地没有多问张局的事情,他直接步入正题。

      “具体的情况在路上已经告知你们了,按照队长的要求,陈逍鱼你去伏加索调查事故,贺临川,你留下来协助新添的案件。”最新发生的事情大家心中已经有数,一桩桩一件件错综复杂,就像滚乱的毛线团,想从头捋到尾,但却没有丝毫头绪。线头就在眼前,就被他们抓在手上,但是偏偏无法一条线捋到底。每一个结点都生出来自己的心思,不依不挠地妨碍着他们的动作。

      “对了,队长还嘱咐你带上一样东西,过来跟我拿。”陈小娜带走了陈逍鱼,留下无措的队员等候在原地。

      他们想不到为什么只是出了一趟现场,张局就发生了意外。众人脸色都不好看。田锦和眼圈发红,他非常敬重张局。作为一个固守本分得有些过分的人,他总是被人们说成是“顽固不化”。确实,一个被白纸黑字书写的条条框框圈住的人无论是在职场上还是官场上都不讨喜。人们一方面震惊于他的执着,一方面又嘲笑他的不知变通。而张局是第一个将他的执着放在顽固之上的人,是第一个称他为“那个有才干的孩子”而不是“那个固执的小孩”。所以张局的离世对他来说无疑不是一场巨大的打击。

      张亦跃也是低头哀默,他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在他听到陈逍鱼宣布张铭中离世的消息时,他的脑袋似乎挂机了。那一瞬间,他就像是听不懂话一样,不明白什么是“离世”,听不懂是谁离世。他感觉自己的感情就像是干涸了的河水,露出贫瘠匮乏干裂狰狞的河床,哪怕最湿润的风吹过,也没有丝毫触动这片土地的可能,更不会湿润这片干裂的嘴唇,不会让一切依附于河水的生灵回春。

      他在自己毫不知情的情况下攥住田锦和的手腕,紧得就像拧得严丝合缝的螺丝,插不进一丝缝隙。

      田锦和作安慰状,碰了碰他的胳膊。

      沉寂在这幢忙碌的房间内油然而生,与人们的走动声、谈论声、指挥声极不相符。

      片刻后,陈逍鱼终于出来了,他径直朝外走去,“郭萧然,王木声,田锦和......你们几个跟我走。”

      听见执行任务的人中没有自己,张亦跃猛地站了起来,三两步走上前去,“队员013 576289张亦跃向您请求任务带上我!”

      陈逍鱼停下脚步,他盯着张亦跃的眼睛,思考了一下,最终还是同意了。

      张亦跃此时不知道的是,他的眼睛里少了一些东西,又多了些一东西,复杂的就算是最高级的计算机器也洞察不出其中究竟蕴含了怎样的惊世骇俗。

      那是一种,方是一瞥,就足以震慑灵魂的坚定,是走投无路孤注一掷的决然。

      陈逍鱼自认为年纪轻资历少,他看不懂也无心探究这种情感。总之,他要去赴一汤浑水,不知前路......

      一路上众人沉默寡言,时间转瞬而逝,到了张局遗体所在的医院。

      赵知返已经到达这里多时。他先是去张局被转送的医院探视遗体,接下来又前前后后跑流程。流程无非是签署尸体确认书,然后签署各种走刑事调查的文件。这一套他熟得很,往日都是他看着别人做,现在倒成了他自己去做。

      他接过缉毒大队一方派出的负责人递过来的烟,深深地吸了一口。烟雾倾泻而出,缭绕在两人身边。

      “张局的事情,我们很遗憾。但是这次的邀约的确是有要事相商。”徐启初叹了一口气,不想深入往下说。“总之,查出事故的真凶为大。”

      赵知返目不转睛地盯着徐启初,眼中仿佛有芒刺洞穿,这让徐启初非常不自在。赵知返不同于徐启初一来就殷殷勤勤的样子,他冷淡又颇为强硬地说:“遗憾?事后遗憾有个屁用!”他轻蔑一笑,就连呼出的每一口气都透露着“誓不罢休”这几个字。

      “既然要调查,自然不能只让我们调查局出力,而你们等着听结果。”赵知返这样说着,但他心中想的却是在这种形势未定的情况下,最好将他们一同“拖下水”。不是搅混水,而是把他们这些嫌疑人之一放在眼皮子底下看着总比让他们在背后不知所踪不知所为强。

      在赵知返看来,他们是兄弟,也可能是嫌疑人。

      “当然当然,我们缉毒大队全力配合您的行动。”徐启初连忙点头表意。在来之前上边已经吩咐好了,能力范围内的事情尽管答应他们,毕竟是己方理亏。

      赵知返看着人点头哈腰的模样,也料想到徐启初不过是对方推出来和稀泥了事的和事佬罢了。

      他又进一步相逼,“话说,咱们虽然分属的组织不同,但都是同源的兄弟。”赵知返看了徐启初一眼,显然是言不符实,可是不管他说什么徐启初都拿出“是是是,你说的都对”的态度,和稀泥给人添堵,就连联邦最强的建筑工程师都没他这水平。

      不过赵知返接下来的话彻底结束了这种状态:“所以,到底是什么事情值得堂堂调查局的局长亲自去谈,并且丧命途中的!”

      赵知返对徐启初步步相逼并不是要在他口中问出个所以然,他料想这人也不一定知晓多少内情。他压根就没打算跟他们兄友弟恭,从他们那里打探任何有用的消息。

      他强硬的态度无非是想表明立场,让这群人有所忌惮。

      赵知返的眼神坚定有力,如果管挠黑板的声音叫做刺耳的话,那么他发怒时的眼神对于被看的人来说也是一种精神污染,可以称作“刺眼”了。

      其实赵知返的眼睛非常好看,看上去总给人一种“风流多情”的错觉。哪怕是穿着拖鞋背心裤衩,留着马蜂窝光顾的一头乱发,不修边幅地在大街上要饭,你都能一眼从混乱不堪的“人形立牌”中捕捉到他的眼睛,就像开了“全局捕捉”一样,非常显眼引人注目。如果不是他的职业所限,恐怕他也会走上青楼老鸨这条不归途,他生来不像是混正经堆的人,哪怕他切切实实是从“正经堆”中走出来的。再加上眼角的一颗泪痣,更是平添了一抹凌厉。就像啤酒白酒加糖的效果,喝起来不仅上头,而且酸甜苦辣直逼天灵盖,震颤得人哑然失色。

      尽管如此,所有人都见不得与他对视。除了不正经状态下,被他的“款款深情”所欺骗,更有正经状态下的“无地自容”。就好像一切都被揭穿,真相赤裸裸地摆在他这双好看眼睛的前面,无论怎样拼命的遮掩都是徒劳无功。

      徐启初现在就是这样的情况,他的不自在就算是踹了赵知返的老婆揍了他的娃都不该有的感觉,但却违和地源源不断地从后脊梁骨生出,好像有人指着他的脊梁骨正在嬉笑怒骂,他就是看台上因表演不好而被扔烂蔬菜臭瓜果的丑角。

      就在徐启初无奈交加,恨不得把他那该死的上级拖过来自己办事时,陈逍鱼一行人的到来打破的他的尴尬。徐启初松了一口气。

      “队长,东西我带来了。”陈逍鱼走到赵知返的身边,悄声说道。

      “好,接下来你们跟我一起去调查。是吧,许先生,你得给我们这些人生地不熟的引路啊。”

      被突然点名的徐启初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答应过给他引路这件事,只得尴尬赔笑。

      调查局刚来的众人看他的表情,当下也明白了即将到来的路并不好走。

      这时,一个声音打断他们的谈话,“队长,我能进去见张局最后一面吗?”

      赵知返看向正在说话的人,是张亦跃。

      赵知返难得犹豫一下,张局的遗体几乎不成人形。

      为联邦事业奉献一生的张铭中还是被炸成了烂泥,而他本应该在一个风和日丽的午后,在众人瞩目中安详地离开人世。

      赵知返摇了摇头,“还是算了,我怕你们接受不了。”

      张亦跃干涸的情感伴随着一滴滴落在地板上的眼泪回来了。他像是被冻僵了的旅人,在经过好一阵的暖风吹拂,终于找到了一丝微弱的、带着痛楚的知觉——“可他,可他是我的父亲啊!”

      众人看向他的目光中染上诧异。

      这是自小时候的赌气之后,张亦跃第一次管他叫父亲,虽然他已经听不到了。

      从来都没有忘记。一个把父亲当作英雄,走上他所走道路的人怎么会忘记自己的父亲呢。

      无声哽咽,泪流不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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