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道祖师】赋君曲》养鱼才是我的追求

22、少年游（十一）

　　下课之后，等着众人都离开了，江澄才掀起下袍，将两只小狼放了出来。
　　“嗷嗷嗷嗷~”
　　两只小狼奶声奶气地嚎叫着，到处乱跑。
　　“你怎么把它们带过来了？”
　　裴彧隽上前询问。
　　“它们太过活泼好动，我担心把它们放在房中，它们偷跑了出去。”
　　江澄蹲下身子，逗弄两只小狼。
　　两只小狼不停地跳起来咬他的手指，并不是真咬，是和江澄一起玩儿。
　　“好啊！”
　　“抓到你了！”
　　这时，聂怀桑的声音响起。
　　他大笑着从门外跳了进来。
　　他身后的一众人也出现在裴彧隽和江澄的视线内。
　　“欸？”
　　聂怀桑瞪大了双眼，指了指江澄，又指了指地上的小狼：“小……小狼？”
　　江澄不是妖物！
　　聂怀桑咽了咽口水。
　　瞧着众人的目光都看了过来，两只小狼身上银白色的毛发炸起，挡在了江澄面前，冲着他们凶狠地嚎叫。
　　但是由于它们实在太小，不仅没有威慑力，反而萌化了众人的心。
　　“哇！”
　　“好可爱啊！”
　　裴卿桐第一个冲了上来，但在小狼面前止住了脚步。
　　因为小狼们还是带着警惕地盯着她。
　　“聂怀桑！”
　　“这就是你说的妖怪？”
　　“小狼明明这么可爱！”
　　弟子中有不少人问起了罪。
　　他们一下课，聂怀桑就把他们拦住，满嘴的胡言乱语，说什么江兄是妖怪变的！还说他看见了江兄的尾巴！
　　搞了半天，原来是两只小狼。
　　“他们有名字吗？”
　　裴卿桐问。
　　“有，这只叫做暴君，这只叫做罗睺。”
　　江澄指了指，给他们介绍。
　　“什么名字？一点儿也不可爱！”
　　裴卿桐完全不知道其中有一个是她哥哥取的，嘟了嘟嘴道。
　　裴彧隽：“……”
　　“它们应该是要吃生肉的，云深不知处禁止杀生。”
　　站在人群中的蓝忘机看着江澄道。
　　“这个你放心，我们不会犯禁。”
　　江澄保证。
　　“嗯，”蓝忘机点了点头，转身离开。
　　“这蓝二公子也并非那么不讲情理嘛！”
　　至少养小狼的事情，他不打算向蓝启仁告状。
　　“不过，”聂怀桑摸了摸下巴，“江兄，你哪儿来的两只小狼啊？这样的品种我从未见过？”
　　“是啊！”
　　“我也没见过？”
　　“它们的眼睛是血红色的！”
　　“对啊！好奇怪的品种！”
　　江澄轻咳了两声，他们都安静了下来，江澄督了身边的裴彧隽一眼。
　　既然裴彧隽都说喜欢他了，他说什么，裴彧隽应该也不会生气。
　　“这是苍梧君送我的。”
　　依照江澄的性子，应该不会说这话才对，裴彧隽有些惊讶地看着江澄，江澄却避开了他的视线。
　　“什么！”
　　一石激起千层浪。
　　其中反应最大的是裴卿桐。
　　她不忿地看了看江澄，委屈地道：“哥哥，你为什么不送给我？我也喜欢小狼！”
　　聂怀桑也凑到了裴彧隽身边，“咳咳，摩诘哥哥，你还有吗？我拿别的东西和你换！”
　　聂怀桑脸皮的确厚，之前在裴彧隽面前话都说不清楚，现在就能喊摩诘哥哥了。
　　江澄目不转睛地盯着裴彧隽，似乎在等着他回答。
　　不知为何，裴彧隽竟然觉得头皮发麻。
　　“咳咳，”裴彧隽清了清喉咙，“小狼我已经送出去了，没有多余的了。”
　　江澄眼中盛满了笑意，继续逗弄两只小狼。
　　不知道为什么，裴卿桐看着江澄的动作，突然就觉得他的动作里充满了炫耀的意味。
　　聂怀桑也很失望，江澄的行为无异于火上浇油，他嫉妒得脸都扭曲了。
　　识货的人都能看出这两只小狼的不凡，年纪这样小就知道护主，怎么能让人不眼馋？
　　这两只小狼成功晋升为云深不知处求学子弟中的团宠。
　　原本让裴彧隽和江澄头疼的吃生肉的问题，也被他们解决了。
　　就像是轮班制一样，每个人轮流每天下山，为小狼们买生肉。
　　其中还有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裴公子。”
　　穿着蓝氏子弟服饰的苏涉提着一篮子的生肉看着裴彧隽。
　　“哼，”江澄见状，站在一旁冷哼一声，意味不明。
　　裴彧隽上前，“多谢苏公子，但你买的实在太多了。”
　　苏涉摇了摇头，“上一次在碧灵湖，裴公子对我有救命之恩，这一点儿生肉算什么！”
　　裴彧隽见他眼神真诚，笑了笑：“多谢苏公子。”
　　见他接过，苏涉脸上的笑容扩大，慌乱地摆了摆手：“没……没关系的！”
　　见苏涉的背影离开，江澄逗弄着小狼，漫不经心地道：“真是好一出英雄救美报恩的戏码！”
　　裴彧隽眼中染上无奈，他也蹲下身来，将装满肉的篮子放在脚边。
　　两只小狼鼻子灵敏得很，很快就闻到了令它们心动的味道。
　　它们站在了篮子旁边，用天真无邪的大眼睛看着江澄。
　　江澄咬了咬牙，拒绝的话突然就说不出口了。
　　“吃吧！吃吧！”
　　他想到了苏涉先前的模样，撇了身边的裴彧隽一眼，意味深长地道：“反正明天还会有人来给你们阿爹送肉吃。”
　　话一出口，江澄和裴彧隽同时愣住。
　　江澄自从养了两只小狼，他给自己的定位就是阿爹。
　　但刚刚，他却把裴彧隽也叫成了阿爹的称呼。
　　“原来，”裴彧隽当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他唇角上扬道：“晚吟这么迫不及待啊！”
　　江澄的脸在一瞬间红透了。
　　他恼羞成怒，一把捞起来吃得正欢的小狼，“我们走！不要吃别人的肉！”
　　被提溜到空中的两只小狼圆溜溜的大眼睛里满是迷茫，它们蹬了蹬小腿，却只能看着香喷喷的肉离它们越来越远。
　　裴彧隽看着江澄气冲冲的背影，无奈地提起了肉篮子跟上。
　　两只小狼的眼中顿时又恢复了光亮。
　　“嗷嗷嗷~”
　　肉肉又回来了~
　　江澄自然也察觉到了两只小狼的激动，他轻轻把它们放在地上。
　　“真是见肉眼开！”
　　江澄戳了戳它们的小脑袋。
　　暴君和罗睺顿时撒开脚丫子朝着裴彧隽奔来。
　　把肉篮子放在地上，暴君和罗睺两个脑袋顿时埋了进去。
　　“别生气，”裴彧隽勾了勾江澄的手指，“逗逗你而已。”
　　裴彧隽现在是越来越孟浪了，江澄耳根一红，握紧了手：“裴彧隽！”
　　“我在。”
　　裴彧隽笑容清浅，凤眸仿佛冰雪初融，带着暖色。
　　……
　　时序轮转，白云苍狗。
　　姑苏蓝氏一年求学的时间飞快地流逝。
　　暴君和罗睺也长成了两只大狼。
　　最初江澄还对暴君和罗睺的成长速度感到差异，现在已经见怪不怪了。
　　暴君和罗睺身长超过一米，银白色的皮毛泛着淡淡的光泽，一双血色的眼瞳散发着红光，走动间，带着极强的压迫感。
　　倒真是有点儿符合它们的名字了。
　　分别之时，众人都有不舍。
　　“呜呜呜呜呜……”
　　聂怀桑涕泗横流，“卿桐，我舍不得你！”
　　“呜呜呜呜呜……”
　　“卿桐，没有你我可怎么活？”
　　聂怀桑的哭声终止在裴卿桐的死亡凝视里。
　　裴卿桐脸上满是嫌弃：“你哭什么哭？你要是实在舍不得我，可以来我们水云之涧做客！”
　　“真的？”
　　聂怀桑变脸比翻书还快，顿时喜笑颜开。
　　“你确定？”
　　裴彧隽看向了裴卿桐。
　　裴卿桐要真把聂怀桑带回了水云之涧，洞仙夫人怕不是会让聂怀桑竖着进来横着出去。
　　裴卿桐也想到了洞仙夫人的脾气，她轻咳了两声，“咳咳！还是等我有空，去你们清河聂氏做客吧！”
　　“呜呜呜呜……”
　　聂怀桑又开始流宽面条。
　　江澄带着两只大狼上了船，他背对着裴彧隽，没有说话。
　　“你……”
　　终于，江澄还是忍不住。
　　他转过身，看着裴彧隽。
　　“你要不要和我回莲花坞？”
　　暴君和罗睺听到了这话显得非常开心，在船上跳了跳，顿时船开始东倒西歪地摇晃。
　　江澄脸色一黑，按住了暴君和罗睺的头，“不准乱动！”
　　暴君和罗睺瞬间安静下来。
　　裴彧隽摇了摇头，“你别着急，总会有时间的。”
　　江澄顿时又被裴彧隽的话气得跳脚，“你胡说什么！谁着急了？”
　　他现在好歹不会像从前一般，三言两语就被裴彧隽弄得脸红，他朝着划船的人道：“快划船！”
　　划船的人看着他身边的两只狼，手都在抖。
　　江澄：“……”
　　这就是带着暴君和罗睺现在的坏处！
　　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