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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6月8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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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滚滚很苦逼,有谁像她这样自己做饭为自己庆祝跳入火坑的?她那些名正言顺了的师兄们,都潇洒的开会去了,唯有她,这个今晚的主角,却在厨房里忙的蓬头垢面。
终于布好了桌子,他们却还没出来,袁滚滚偷偷夹了块黄瓜含在舌根猛嚼,自己的姨妈已经只剩尾巴了,想到生魂对着差不多快吸白了的姨妈巾舔了又舔的情形,觉得于心不忍,好心拿鸡血喂它,它连嗅都不嗅。以前避它不及,现在却担心起这没血吸的28天它该怎样度过。
东厢房的门吱呀一声,吃饭的人来了,师兄们个个神色异常,看她的眼神颇具深意,其中子牙和子颜的眼神里还有明显的不良情绪,袁滚滚被看的心慌,是因为自己擅闯禁地殃及到他们了么?她赶紧堆起笑,勤快的要给他们盛饭,子书抱着个类似酒坛的家伙,按下了她的手,示意她入座。
众人落座,袁滚滚才发现自己的座位有些突兀,师父不在时,她也没觉得,现在师父一回来,她立刻明白当初师兄们的眼神了:她的位置离师父太近,察觉出不妥,她打算换位置,可是唯一的两个空位不是在师父左边,就是在师父右边。师兄们的位置都是固定的,愿意和她换的几率估计是0%,无奈,她只好硬着头皮坐下了。
子书取了七只杯子,将坛子里液体满了六杯分给他们,袁滚滚从没见过他们喝酒,自是觉得有些意外,更意外的是,师父面前却是一杯香茗,袁滚滚也想换茶,师父却已捏起了茶杯:“今日我门新入一守关弟子,望你们齐心相助,共护此山。”袁滚滚还是不习惯这超级违和的配音,听得很是内伤,不知众师兄如何能听得一脸严肃?
“谨遵师嘱!”众师兄同声答应着,这阵仗正式的让袁滚滚有点想笑,太剧本化了吧。
师兄们一口都见了底,袁滚滚本来决定假装小咪一口,她不太喜欢酒,味道奇怪不说,还是很多恶性事件的导火索,所以虽然面前那杯清澈见底的液体香气异常宜人,她并没动它,可大家喝完了都一致看向了她,瞬间压力巨大无比,妈妈说她酒品中下,很小时候爷爷给喂了两口,闹了一宿,最后被她爸用被子卷住揍了一顿才哭着睡着了,所以一直到大学毕业她都没碰过一滴酒。进入社会后最多的一次也就咪了三口,现在面前这杯目测至少也得咪七八口的样子,今天大家的表情都奇怪的紧,她真心不想在这个时候做出不利于自己的事情。
袁滚滚故作镇静的拿起杯子,低头,咪了一小口,瞬间眼睛一亮,咦?果汁?原来只是桃汁,还以为是酒,桃汁清清甜甜尝不出一丝酒精,于是,她也见底了。
气氛轻松起来,大家开始动筷,袁滚滚起身给众人添水夹菜,回到位置上却没有坐下,
“首先,谢师父救命收留之恩,”她一口见底,顺手又满上。
“我一新人,没啥能耐,日后还请师兄们……多关照……”又见底,再满上。
众人面色皆柔,袁滚滚心头一松,场面话永远畅行酒桌,到哪儿都有政治,自己得机灵些。
袁滚滚觉得自己该做的做了,该说的也说了,便安静的坐下吃饭了,酒过三巡,子牙突然站起来。
“师妹好酒量,师兄敬你……你一杯,”子牙的脸终于和他的屁股颜色一致了。
袁滚滚盯着面前的杯子,有一口没一口的嚼着菜,耳聋般没理他,子牙踢开凳子,走到袁滚滚身后,拍了一下她的头:“喂,我敬你居然敢没反应。”袁滚滚的脑袋瞬间重重的磕在桌上。
师父站了起来:“好了,你们欢腾吧!”退身走出一步却停住了,袁滚滚紧紧扯着师父的衣袖,缓缓抬起头,一张白无常般的脸上布满黑线,一条红丝醒目的从右鼻孔销魂的流下来:“想走啊?”汉纸般的声音从她喉头滚出来,四位师兄互望一眼,了然的开始看戏。
“你个变态的人妖……打我干嘛?你打我干嘛?打了人还敢逃?”袁滚滚呆呆的盯着师父,自认为摆着最凶狠的表情。
“妖女,放开我师父。”身后的子牙突然一掌推去,他的人形虽然和袁滚滚差不多高,但仗着自己是男生,自认光凭气力就能甩开她,没想到这一掌居然只碰到她的袖边,袁滚滚不知何时已欺身到了师父面前,二话不说,伸手就向胸部袭去。
“啊?”子牙瞪大了眼睛,大吼一声,急急的向袁滚滚扑去,“住手!!我……我先摸……”
师父轻轻绕开袁滚滚的手,抽出被子牙踩着的裙边,望了望两个定格了的人像,抬手擦掉了袁滚滚的鼻血,笑着摇了摇头,走了。其余三人淡定的看看他们吃吃饭,约半柱香后,这俩人才恢复了行动能力,但桌上佳肴已经被扫了大半,子牙先开了口:“妖女,下次再敢摸我师父,我就要你……要你好看”他威胁着,突然想到更重要的:“嗯,大吗?”
“好大,好软!”袁滚滚呆呆的回答着,突然转了脸色:“你凶什么凶,个小猴仔子,你妈没教你尊老爱幼吗,从小不学好,尽想些龌蹉之事,下流胚子。”说着抬手给了子牙两颗爆栗子。
“你……你……你这目无尊长的妖女,凭什么就能做守关弟子?”子牙气牙痒,伸手就要抓她咬两口。
“因为我能生孩子!”袁滚滚两手一叉腰,突然笑嫣如花的扭臀跳起了圆舞曲。“葛聂葛聂我爱你,我要给你生孩子。”一转转到了子痕的身后,顺势往他背上一趴,嗲声嗲气的撒娇:“大叔,给颗糖嘞,”
子痕停了停筷子,她又兴奋的大叫:“喂喂,子书,春宵一刻值千金,压倒子颜万千摇啊万千摇,大叔,给他们配管润滑剂,再加点口水。”
“要口水么?”子牙把她扒拉下来,拎起一只手就是毫不犹豫的一口,袁滚滚一吃痛,抬腿就是死命的一脚,子牙咬完就撤,一蹦老远,却正踩在一摊滑腻腻的莫名液体上,瞬间倒下了没再起来,袁滚滚看着深红的牙印,眼泪唰的就下来了,转身扑进一人怀里哭叫:“老爸,他咬我,呜呜呜,打死他,呜呜,打死……”
子羿搁下筷子,将杯里的液体一饮而尽,打横抱起了腿上的袁滚滚,袁滚滚一时感到天旋地转,赶紧伸手搂住子羿的脖子,“散场了。”子羿抱着她离去,袁滚滚犹抽泣着回应,“嗯,回家,我们回家,我想死你们了,呜呜,我的护舒宝。”
“哼,又来了个酒性差的,这以后可热闹了。”子颜用筷子挑着一根米苋,秋波却留恋在对面那张绝世容颜上。子痕饮尽了杯中酒,拂了拂衣袖,向子书一点头,也离去了。
“这酥骨无一丝酒味,却酥尽神智,至九重时,犹如登仙,”子书替子颜又满上了一杯,“来,今日你想上几重?”
子颜两颊泛桃,卷睫长掩,却掩不住那淡若体香的寂寥,子书斟,他便饮:“能上几重,便几重……”
……
袁滚滚死活不肯睡到床上,子羿一弯腰,她就缩起双脚用力吊住他,最后更是两腿一张死死夹住他的腰往上爬,一边爬还一边叫:“不要不要,他会咬我的。”子羿严峻的眸子里难得的闪过一抹笑意,竟然柔声安慰道:“没事了,我把他打跑了。”这才把她哄上了床,她其实很困,但脑细胞正在赛草泥马,她闭着眼睛停不了嘴,手里一直扯着一管袖子,不知闹了多久才静下去。
袁滚滚觉得自己处在鬼压床的状态中,明明能清晰的听到房门的开合声,脚步声,却怎么也睁不开眼,也动不了身,有人在摸她的头发,和眉毛,很轻但摸了好几遍,她很心惊,因为脑指挥部突然将西游记的部分情节资料传给了她:不会明早起来发现自己成了个光头太监吧?呜呜,不要啊,那头发她留了五年了,第一次留那么长时间,她头发长的慢,好不容易才到腰上的。
饶是她急的心火都快撩起来,可身体却像被夺舍了般没反应,突然她的嘴被按开,舌头便托住了一片小东西,一丝极淡的薄荷感瞬间缓释开来,那人摸了摸她的唇,没动静了,周围又是极度的安静,嘴里的清凉随着唾沫一路向下,她觉得通体舒坦,这种舒坦让她真正的沉入了深睡眠。
她在做梦,她知道自己在做梦,因为她不在走,而在飘,她飘出墙壁,飘过子颜的房间,里面传来一种奇特的声音,她瞬间怔住,她不知道自己脸红不红,但她知道自己心跳的很快,她好像能猜出里面的情形,这种猜测产生出致命的吸引力,要不要进去看?反正自己是在做梦,梦里做坏事应该不负法律责任的吧,好吧,只看一眼,她把头伸向门扉,很快穿透进去,然后……然后她打喷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