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第 20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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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簇气冲冲地看着汪小媛，对方怡然自得，完全没有恶人的自觉。
黎簇抓了一把雪，把这冷硬的雪块揉成硬邦邦的雪球，狠狠地往对方暴露在外界的皮肤上砸。
汪小媛是很灵活的，黎簇的攻击对她来说不疼不痒。她嘿嘿笑了两声，轻松地躲过了。雪球砸在树上全毁了，簌簌地往下落。
女生真是多变的生物，头发稍微长长一些，白雪似的脸看上去更加小巧。
“去哪了？”汪小媛昂着头，颇为好奇地问。她背着手在黎簇周围晃来晃去，“一个多月——都快两个月了，我都当你死掉了。”
“别咒我！”黎簇哼了一声，他可不会那么轻易地死掉。或是天助，或是人助，他总有办法能够逃出生天的。
虽说其中带着不少的水分，但究其原因，还是因为有他在。
能够拯救自己的人只能是他自己。
汪小媛抱怨地唉了两声，“小弟，你怎么这个脾气。”她快步两下跟上黎簇急促的步伐，“我听说你们路上发生了可怕的事情？”说来说去，她就是想要听听。
少年心性，对刺激的东西总是有着十分的好奇。
黎簇想到很多，但大多都是讨人厌的事情。
让人难为情的是他的肚子。他闻到食物的味道就觉得恶心，可他的饥饿并不是因此而消失了，依然存在着，折磨着他脆弱的胃肠道。
好饿。他的心里充满着对饥饿的欲-望，磕到了这时候，黎簇对很多东西依然表现得很矫情。这也不吃，那也不吃，哪怕它只是用来摆盘的配料。光是看到那些稀碎的东西，他就会撂下筷子。
“你真是烦人。”汪小媛把盘子挪来挪去，可黎簇依然是不买账。他沉沉着一张脸，脸上又带着些仿佛营养不良的蜡色。
按道理来说，在吃的方面，他不曾得到亏待。汪家人对待他这个俘虏的方式，可算是人道得很。
黎簇面色阴沉得挑走蔬菜，他只想吃肉。可是肉的味道，上面的酱料气息，又让他停下了筷子。
该死的，他的味觉不会是出了什么问题吧？黎簇不得不这么想，他闻到那些气味，明明很远，却充满了他的鼻腔。
费洛蒙的气息比食物的味道要强烈得多，少女的体香里携带着的雌性费洛蒙刺激着他的鼻子，他感到一阵瘙痒，一阵疼痛，只好偏过头去捂住鼻子。
汪小媛对着自己左闻闻右闻闻，“我没有喷香水呢。”她笃定地说，“看来你的鼻子不行了。”
“放心吧，就算你读不了费洛蒙了，大家也不会丢弃你的。”汪小媛耸了耸肩膀，“如果你能进族谱的吧。话说族谱这东西，我看也不怎么靠谱，那几个医生护士可都是前苏联人，他们也在族谱上面。”
汪小媛絮絮叨叨地讲着，黎簇则是努力地听着。他惊讶于这鬼地方还有族谱呢，难不成他以后就成别人家的子孙了？
这些胡里乱想短暂地分走了他的一些注意力，回过神来的时候，黎簇草草地扒拉了两口瘦肉，把盘子一撂，不吃了。
……
黎簇感觉自己被搁置了。
他本是一块砖，哪里需要便往哪里搬。大家的计划是什么，他就不得不去做那些。
黎簇如今处于一个陌生的十字路口，他不知道自己该走哪一条，该踏哪一步，才能得到正确的答案。
大约是十点钟的时候，他离开食堂（他又吃了一份夜宵，是一些糯米的点心），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房间里有人，一个他不想看到的人。
汪岑正坐在床旁的一把椅子上，看着一本排版很密的书。
黎簇瞥了一眼，心想，看瞎眼睛就都是你自己的责任。他把外套一扔，鞋子也随意地踢在床边上。房间的地暖热烘烘的，黎簇确定，这里是北方。
汪岑合起书，问了黎簇一个问题。
“你压根不想离开那个村子。”他的语气是肯定的，有带了些阴冷。
“你一直在拖延时间。”
他们明明能够更早地“回家”，一些巧合，一些机遇，分明可以被创造。可是其中一个当事人却对一切冷眼旁观，假装自己什么都做不了。
房间里太暖了，黎簇把身上的衣服一件件脱下来。他那遗传自母亲的桃花眼里根本就看不出羞愧，他虽然惊讶了一下，但只有一秒钟。
脱到后来，他只剩下一件衬衫。
冬天来得太快了，黎簇还没有得到自己的供需品。一离开室内，他就开始发抖。
“那又怎么样。”黎簇又开始了，他不屑一顾的，又去挑衅对方。他的乖顺是暂时性的，忧愁也是，蒲公英怎么会开一整年？
他的鼻腔里发出轻轻的声音，迅速地爬到了被子里。黎簇抱着自己曲起的膝盖，没什么焦点地看着坐在床旁的汪岑。
他说：“我要睡觉了。”
但是是假话。
黎簇吃了两个糯米糍，他还不想定食。
汪岑依旧不紧不慢地说话，但他的话题却换了一个。
“下周会有别的人来接替我的位置，他们可没有我这么好商量。”
黎簇转念一想，诧异道：“我还以为你是黑衣人首领呢，没想到你只是个大队长。”他托着下巴，撇清责任，“这可不怪我。”
“那你呢？”
“也许是调任。”
黎簇心觉不妙，他好不容易才打好的“关系”，不会这就没用了吧。
他用上瞟的眼神看着汪岑，心里祈祷着不要来个铁壁无暇的家伙。
“知道了！”黎簇不耐烦地说，“我睡觉了。”他把被子往上一拉，闷住了头，也不管汪岑留不留在这里，闭上眼睛就当做自己睡了。
汪岑又待了一会儿，把书本插回书架上。
他走到房间外面，抽了一支烟。
门呀呀地开了一条缝，露出一张在汪岑看来年轻又蠢的脸。黎簇扒拉着门扉，“别抽，”他的话讲了一半，接着又添上去一半。
“我不抽你也别想抽。”
烟头被甩进雪堆里，火星亮了两三下就被冰雪冻住了。
汪岑本不是喜欢抽烟的人，但汪澜这次强行给了他一包，说是牌子很好。
他哑然失笑，只觉得黎簇小肚鸡肠。
作者有话说
第20章 第 20 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