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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小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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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往事吹到西边》文/然瑜
于2022.10.10
我叫沈和,今年34岁了,有个四岁可爱的女儿,大名叫易屿笙,小名叫安安,希望她一生平安,还有个很爱我的老公。
安安不知像谁了,和一个小男孩似的,很皮,每次生气到会忍不住会凶她。
可每次凶女儿,女儿装可怜,几个小泪珠挂在眼睛上不下来,低着头,双手食指打转着,糯叽叽的哼哼说:“麻麻,我…我以后不敢啦,不要生气好不好,爸爸说不让我惹你生气,他还说要是让你生气了,他就要打我屁股。”
安安一边说着一边又拉扯着沈妤的衣角,看起来可怜兮兮的,这个样子的安安,沈妤就真的凶不起来了,完全没有任何的脾气,会和安安道歉,安安也大方,不和妈妈计较这些。
沈妤又想起刚刚女儿说的话,问女儿:“安安,刚刚你说,爸爸不让你惹妈妈生气,惹妈妈的话就要打屁股,是什么时候说的啊?”
“妈妈,很久以前啦,爸爸他早和我说过的。”
确实,自从答应与他在一起后,易盛允不管是当男朋友,丈夫还是一位父亲,都无可挑剔。
晚上安安吃过晚饭后,便早早的睡下了,现在时间还不到十点,沈妤也没有事情干,就干脆起来备课。
沈妤现在是一位教三年级的语文老师,工作挺轻松的,沈妤也很喜欢这份工作。
易盛允小心翼翼的推开房门,以为沈妤已经睡着了,蹑手蹑脚的走到床边,打算抱着老婆睡觉,手一摸,发现没人。
易盛允打开夜灯,发现床上没人,倒是旁边婴儿床上的女儿睡的很香。
按照他对自己老婆这么多年的了解,一定在书房备课要不然在写教案。
打开书房,果不其然在这。
入目的是她趴在桌子上睡着了,易盛允把睡着的小女人打抱起来往卧室里走。
被打抱起来的沈妤眉头紧皱,像是闻到了什么特殊香味,又蹭了蹭易盛允的胸口,安然入睡。
这一夜,他们相拥而睡。
夜里,沈妤仿佛进入梦境,梦里和现实难以分辨。
沈妤走在无边无际空旷的地方,周围什么都没有,沈妤觉得很奇怪,小声说:“阿允?”
无人回应。
沈妤就这样走啊走,不知走了多久,有一束光照亮了。
突然的照亮让沈妤很不适应,连忙把胳膊抬起,挡住视线。
等到缓过劲来,便把胳膊慢慢放下。
她看到在光的尽头站了一个人,那个人离她越来越近。
身着橄榄绿,寸头,高大的身材挡住了光照。
清晰的脸庞映入眼帘,是谢司庭,谢家三少 。
也是她的前男友。
沈妤不知道她为什么会再次能遇见他,他不是在西藏干边防吗。
是梦吗?
一切过于真实。
好像她也分不清了。
谢司庭越来越近,站在沈妤面前,轻声说:“小妤,你…还记得我吗?”
“我记得你,你是谢司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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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3年的凉风小镇。
大年三十的早上,在充满烟火气的大街上,大街小巷的人都在忙忙碌碌。
按照习俗,每家每户都要贴春联。
沈妤今年17年,她可是最期待的就是过年了,因为过年可以拿到很多很多的红包。
这天起的很早,也在帮家里人贴春联,准备迎新年。
把春联贴好,沈母就吆喝着吃早饭了。
有奶黄包,牛奶还有颗水煮蛋。沈妤对奶黄包情有独钟。
大概是在上小学的时候吧,沈母买了一些奶黄包回来,打算当早饭吃的,小沈妤吃了一口就流连忘返。
就从此喜欢上了,每天早上的早餐都有奶黄包,有时候会换换口味,就吃了好多年,吃不腻的。
吃饭的时候,沈父边剥着水煮蛋,一边说着:“我们家对门,好像有人住了。就昨天晚上出去倒垃圾回来时,发现对门有个人在开锁。”
沈母倒是惊喜,“这就有人住了?那个房子都空了好久。”
“不会是小偷在开锁吧?”沈母又突然说道。
沈父把剥好的水煮蛋放在了沈母的嘴边,沈母也就着手把水煮蛋吃了下去。
沈妤在旁边看着他俩,心想又是被狗粮塞满的一天。
沈父拿纸巾擦了一下手,回答:“我看着不像小偷。”
沈父又回忆起昨晚,天很黑,只有一盏灯在照亮,回来时,就看到一个男的在开锁,身着冲锋衣,手拿了一个双肩包,看不清面容,第一直觉是这家的主人回来了。
沈父拉了一下自己身上的棉袄,心想这小伙子是不冷的吧,穿的好薄。
谢司庭,名义上的谢家三少,整个京城都知道他是个私生子,不受众人重视。
大家都知道他叫谢司庭,殊不知他曾叫江词。
五岁时,他的母亲江挽患有乳腺癌晚期,不舍得把年仅五岁的儿子送进孤儿院或者自己乞讨,便找到了他亲生父亲谢青盛的家中,一开始大家都不相信,做了亲子鉴定才知道这是谢家的种。
那时小小的江词不懂妈妈为什么把自己送给别人,母亲江挽和他一一解释清楚。
小江词似懂非懂的点头,知道他的妈妈要去国外工作,没有办法照顾自己,把自己送给他的爸爸这里。
回到谢家之后,江词改名为谢司庭。
一个礼拜之后。
江挽死于乳腺癌晚期。
谢青盛将骨灰取回来,安葬在了一处寂静的墓园。
谢青盛看着照片上的女人,面容慈祥。
谢青盛蹲下来抚摸着照片,轻声的说:“江挽,好好睡吧,我走了。”
起身,离开,一气呵成。
只留下小小的盒子安葬在那里,无人打扰。
过年那天,沈父邀请谢司庭来家里做客,看着一个男孩怪可怜的,无父无母的在这。
谢司庭吃完饭后很积极的要帮忙收拾碗筷,沈父看了一眼正在沙发上坐着剥橘子的女儿,“看看小庭,在看看你,一天到晚就知道吃。”
沈和朝着自己的父亲摆出了一张鬼脸,没有管,又拿起桌子上的薯片打开吃了起来。
沈父就没有让谢司庭收拾碗筷,催促他到沙发上坐着和沈和一起看电视吃东西。
谢司庭执拗不过,只好作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