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战争，希望，未来，离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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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庭院中，是看不见内院的房子的。想从内院出去，未必就要经过庭院，路不止眼前一条。
孔念白只是来这边找乐子的，夜色朦胧中，没成想看见有人把青冉掌柜掳走了，青冉掌柜的实力，连清晖剑惧之三分，竟然那么轻易能将她带走，又想起这阵子说的魔族来袭，这不会是魔族强者暗地里打算先将青冉掌柜除去再攻打城池的诡计吧？可是把人扛肩上是什么意思？孔念白聪明的小脑瓜里灵机一动，青冉掌柜如此一个大美人，那个狡猾的魔族不会看上青冉掌柜了吧……虽说并不是没有这种可能，但是孔念白还是有些想多了。
这可怎么办，孔念白急得原地打转，愣是没想出一丁点应对方法，自己只能在这善济堂活动，刚才根本追不出去，又无法和外界交流向小月牙她们传达信息，那把清晖剑，还得是邱小玉昏迷状态才能使唤得动，而且就算意外驱动了它，那也是把怂剑，在青冉面前就装死……难道就这样眼睁睁看着青冉掌柜被人带走了吗？糟了……青冉掌柜那么好的人，怎么会碰上这样的事情呢？孔念白一脸急切，思索无果，自己得试试，万一老天眷顾自己，又有什么机遇让自己这种人撞上了呢？急忙飞向邱小玉房间，那把傻剑，自己还得敲打敲打它，说不定就成了呢？
孔念白向床上打坐修行的邱小玉挥挥手，尽管邱小玉看不见自己，但是清晖剑应该能有所感悟，那把破剑，竟然一直待在邱小玉识海中，不愿意出来，气得孔念白破口大骂，孔念白倒是不知道清晖剑待在识海中的原因，兀自生气着急。
飞向小月牙房中，小月牙还在学习包扎术， “小月牙，你师父都叫人掳走了，你怎么还有这闲心思学什么破医术……”听不见自己说话，孔念白上前推搡，碰不到，根本碰不到，孔念白试着与善济堂内她能看到的所有人接触，无一例外，都失败了，这么久来，自己也尝试与周围人接触，只有一个月前的那个人能看见自己，自己还不知道那个人的名字……
那个人，跟青冉掌柜的眉眼有点像呢！或许是错觉也说不定……眼下实在没有办法，干脆放弃。
等到了明天大家看到大厅内那个专属座位上没有人，就会发现异常了，自己再怎么做都无济于事。累了，感觉今天一天都不尽兴，早点睡吧。孔念白无精打采悠悠然飘回邱小玉身边，一边吐槽清晖剑的软弱，一边架起胳膊阖上双眼，更加恨自己魂体状态无法和外界交流。
清晖剑也不是不想出来，听着孔念白的谩骂，暗自委屈，暗石威力太大，自己正与之抗衡呢，邱小玉也是鲁莽，直接把暗石放在自己的识海，可不能让它把邱小玉识海给侵蚀了，本来受伤了修行速度就慢，到时候别提修炼，能不能活下来都成问题，更何况这样也有堕魔的可能。（从另一方面讲，清晖剑觉得过去也不顶用，邱小玉不在旁边，实力无法发挥出来，更何况那人能掳走青冉，我们过去不是送死吗？）清晖剑大度，知道孔念白不懂事，决定原谅孔念白。
前不久这金光城内来了位贵宾。清幽竹影，朦胧月色，两人轻酌。
“东西已经到手，人也处理掉了。”
“多谢师兄。”
“你我之间，这点小事不必言谢，师妹之后作何打算？”
“不瞒师兄，我打算治好她，就带着月儿离开这里。”
“去哪儿？要不直接跟我回茱萸峰，三师弟继承了那么大的山头，多两人倒是热闹……倒是忘了师妹向来不喜热闹……”
“不了，我想陪月儿回一趟蜀村，她想家了。”
“你倒是真把小月牙儿当亲生孩子来养活了，不过这样也好，出去散散心也好……师妹，有空也要常回茱萸峰看看，大家可想你想的紧，自你离开呀，师弟师妹们饭都不香了，三师弟那唠叨话也少了……”
青冉莞尔一笑， “师兄什么时候也会说这般肉麻的话！”
“我不是，我没有，你别乱说哈……总之，这几日我还会待在这金光城里，若是有事，老法子联系。”话罢，将桌上的东西全部收入识海，匆匆离开。
师兄还是一如既往的嘴硬，师兄不爱烈酒的肝肠寸断，独爱隐约微醺的梅子酿，清香甘甜、回味无穷，桌上的酒他带走了，放在酒窖里的，也够他喝很久的了……
茱萸峰，自己已经很久没回去了，不知道那里是不是变了个模样。
乌纱将移，又显一轮圆月，照得满城清晖。
城主府，一片灯火通明。城主房内，一名女子被五花大绑，直直扔在地上，任凭她怎么挣扎，怎么叫唤，坐在一旁的女子
都无动于衷，眉眼充斥淡漠疏离， “倒不知道城主大人还有夜半闯入别人闺房偷穿别人衣服的癖好。”
“冉冉听我，唔，解释。”被王婆的那块帕子堵在嘴中，说出的话模糊不清， “我们，唔，一个月，没有见面了，唔，我，很想你，唔唔唔，冉冉。”地上的人扭动，想支起身子，却被绳子绑得结实，面红耳赤，不得动弹，倒不是她挣脱不开，她终究还是不敢。
“等这场闹剧结束，一切都会恢复正常，我们命定无缘。”青冉走了，头也不回。
“我不应，我还不知道我们过去发生了什么，没有结束，没有结束……”滕歆玥眼中满是泪水，自己脑海中根本没有那段过往了，那段冉冉存在的过往。
青冉离开好一段时间，滕好似还没缓过来，目光呆滞， “究竟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会这样？”束缚一瞬间消失，帕子出现在手中，她怔怔望着手心，又仿佛看到了青冉的笑颜，那时坐在溪边，手里捻着她递给自己的果子，又酸又涩，她笑着让自己不要再吃了，可那果子，一点都不酸，一点都不涩，很甜很甜……溪水潺潺，云淡天高，那天欢笑着说了很多话，恍如隔世，漫长寂静夜，无言呜咽声，红烛熄灭，晶石燃尽，只觉心涩无比。一夜天光，门外掩去的气息乍现，滕歆玥一惊，消失无影无踪。
第二日清晨，邱小玉早早醒来，前往接诊区二楼与小月牙一同处理药材，孔念白揉揉惺忪的睡眼，看着在堂中坐得挺直的不是青冉掌柜是谁，防止自己看错，甚至还多揉了揉，确实是青冉，清晖剑不满发出阵阵晃动，邱小玉以为它是怕了青冉掌柜，勾唇暗自安抚，孔念白却知道这破剑在发什么牢骚，也不敢说话，装模作样在小月牙身边晃荡。
善济堂内看似和平常无异，金光城城主府内的将领们却满头大汗。
城主自从两年前出事后，城内的大小事宜都交由城主的妹妹滕歆玥处理，是为代理城主，前一年多虽然处理事情上略微欠妥，好歹还算勤政，大家看在眼里，甚至有的将领会在一些重要事宜上提出建议，代理城主也会考虑加以考察后采取建议，可是这两月多代理城主无心处理城内大小事务，整天不是跑去善济堂门口做一些“偷鸡摸狗”的事，就是在善济堂旁边的驻扎营中哭哭啼啼，没有章法，众将领们为了金光城民众，各自分担一些政务是不可避免的，但是近来魔族肆虐，没有城主坐守一方，这些老兵老将，想要守住这座城池谈何容易。
城主昏迷不省人事，青冉请命说两年后必将治好城主，众将士们都在等待这天。
昨夜青冉将最后一味药带来，只需坚守城池十日，城主必将醒来，到时这金光城将恢复原来那副安定祥和的模样。
青冉向小月牙等人嘱托按照日常规程作息，内院不用打扫，自己将外出十日，十日后便回来，另外，在小月牙耳边低语几句，不顾小月牙震惊模样，摸了摸小月牙的头，师父很快就回来。
这次临走之前，青冉回头，望向内院方向， “十日后，你我一别两宽。”
直到远离这座城池，她才道出真心， “还是个小哭包。”眼中闪烁泪花，但目光逐渐坚毅，以后，没有以后了。
小月牙看着青冉离去的画面，心中隐隐不安，只道师父此行平安。
青冉师兄本来不该掺和在金光城的纷乱复杂中，但是为了师妹，还是打算再待上十日，除非城破，否则他不会出手。手里握着一瓶梅子酿，师妹这是他们一众弟子们中酿的最好的，酒的味道也是最像已故的峰主酿的，都是一样的倔强，当时自己带着二师妹和三师弟，跪在师父碑前时，就许下了一生的诺言，自己以后怕是喝不到了，轻酌一口，他也想不到，善济堂的地下室内，藏满了师兄弟爱喝的梅子酿。
青冉看着眼前的丹药炉，将收集两年的药材从识海中取出，无一不是价值连城的珍贵药材，其实她骗了那些将领，最后一味药并不是上次展现的，而是——自己和小月牙的心头血，解铃还须系铃人，滕歆玥为什么会变成今天这副模样，她比谁都清楚，自己也不是月儿心中那光洁无暇之人，只是个未达目的不择手段的卑鄙顽劣之徒，救下小月牙，只是自己计划中的一环。
城主早有预断，金光秘境，魔族将至，里应外合，万事小心，坚守秘境，死守金光。
静谧的开端，隐藏的真相浮出水面。城内是早已布下的天罗地网，叛徒也在监视中被迅猛拿下，安定祥和的假象，夹裹着见血封喉的毒辣，既不是魔族奸细向外传出的那般懦弱，也不是人族叛徒自命不凡的愚昧，在暗处准备伏击的毒蛇发出嘶吼，注视着沾沾自喜的愚蠢鼠辈，只待时机到来，再给予致命一击，拆吃入腹。
金光城内的城民们被蒙在鼓里，城内外杀得昏天暗地他们全然不知。参军征兵的人儿两年前都告知家中会外出历练三年，三年一到，便是阖家团圆之日，呵，又是该死的约定。因城主府发布通令，城内城民半月不得外出，避免受到魔族袭击，人人自危，谁会自讨苦吃，自找麻烦。
难以防备的暗战，十日，只需誓死守卫城池十日，等城主归来，金光城众位将士们的使命就结束了。 “启禀大人，近来城内的反叛的修士已经全部抓起来了，部署在秘境出口的兄弟们也蓄势待发。”
气氛开始凝重，等——
一声急报，无疑将气氛拉至冰点，知道这一刻终会出现，但是没想到会这么快，青冉前脚刚走，后脚魔族大军将至， “众将士听令，为城主，为身后的亲人，今日之事，生死度外，坚守秘境，死守金光。”
第一日，先遣部队来袭，来势汹汹，奋力抵抗，消灭殆尽。夜半来袭，幸得部署精密严良，但仍有部分将士殒命。魔族卑劣，夜半伏击，日出大军驻地前行，分三次攻袭，又有飞禽野兽轮番上阵，将士疲于应对，死伤人数剧增。
……
堪堪第三日，一片荒芜，只有拙泣喘息在心灵叫嚣，幸存的他们，站作人墙，零星的几排，厮杀后的狰狞面目，望着炽热朝阳，仿佛在战争中沐浴新生。
而后天空阴霾密布，秘境处一望无际，苍茫大地上尸横遍野，血流成河，偶有妖怪鸟兽啃食尸体，空气中充斥着令人作呕的血腥味，都说魔族的血液不像人族鲜红，可是放眼望去，满目的红，已经分辨不出，究竟是人的还是魔的，放肆的厮杀连绵不绝，刺破身体的闷响，混杂着秘境中的嘶吼低鸣，回荡良久……埋骨之地，可谓如此，金光城四大守将之一，长戟连穿数十魔，斜插深入地下三分，银制铠甲染成污秽的黑，他悲怆的脸上，写着必死决心，站在这方天地，目眦尽裂，甚至没来得及自爆丹元，已了无生息，这场杀戮，是迫不得已的求生之战，这一波汹涌魔潮，暂时平歇，下一次袭击，是否气势更为逼人，一切还是未知数。
或许“死守金光”，就已经暗示了秘境出口处的将士们的悲惨结局，明知是一场必输局，可他们依然坚信城主十日后归来，保护一方城池，可、可若是青冉没有成功呢？城主没有醒来，那，他们的坚守，他们的信仰，一切成空。这何尝不是一场豪赌？
城内的城民似乎也开始察觉，屏障外火光冲天，有时候夜晚灿若白昼，虽然听不见声音，但是家家户户怀惴不安，流言四起。
第三日晌午未过，一具尸体从高空中抛下，碎肉残肢，难辨面目，一把长戟继而坠下，直插断体，长戟以往的光亮不在，红缨在猎猎狂风中飘逸，金光城门口经常守城的士兵们看见了，那是一位将军的碧缨长戟，将军以前爱惜得不得了，经常在众人面前舞弄，尤其是上面的红缨，是将军未过门的妻为将军准备的，当时兄弟们眼红得不行，还经常调侃将军，他也只是挠挠头憨笑，说以后请兄弟们吃酒席，大家只待他凯旋归来，可眼前的长戟，彰显着他已不在，壮烈牺牲，虽死犹荣。
真正兵临城下时，往日的付出与磨砺，心灵的震撼，似乎在这一刻达到极致。只有少数人经历过之前那场大战，包括那位将军，大多的士兵只在兵场上得到历练，说不恐惧是假的，可此时他们若不站出来，他们身后的岣嵝的父母，手无寸铁的妻儿，将会被眼前面目可憎的魔族用弯刀刺入，泛着魔气的刀子吸取人族流淌的鲜血，他们不敢想象，那是怎样一副人间地狱……
战争并未停歇，反而，现在才刚刚开始。更为可怖的是投毒，城内已经被抓起的魔族奸细，用身体承载的灾难魔气像躲无可躲的生化毒气，开始向城内弥漫扩散。
城内的城民大多数是灵力低微甚至毫无灵力的老人、妇女、孩童，呻吟不断。城内的小月牙，邱小玉等人也察觉到这一切，小月牙回想起师父交代的事情，决定打开善济堂连同旁军帐下建立的地下避难所，里面是师父和城主用城库里的绝大部分灵石晶石建造的坚稳的防御基地，能抵下城主实力的绝对一击，固若金汤，但消耗的灵石晶石太大，维持时间最多只有五天，不到万不得已，不会打开。
师父和城主早料到了会有这么一天，回想起师父临走那天留下的话：
“危急时刻，将城民带去善济堂下的避难所，从内院竹苑进入，里面有充足的水、粮，但是防御屏障最多可抵挡五日，你要做好决策。另外，等一切结束，为师陪你回一趟蜀村。”究竟发生了什么，师父为什么不告诉我，真的能回蜀村看看嘛？
当务之急，尽可能将全城百姓带入避难所才是最重要的，小月牙想去找旁边军帐里的城主亲兵一同行动，但只有空荡的回响，小月牙管不了那么多，拉上邱小玉和善济堂的伙计们，部分留在这里指挥人们有序进入，另一部分前往城内各处找人接人……
邱小玉也放出清晖剑，当即念咒除去剑身上残留的魔气，让清晖剑一分再分，现下已是极限，几十把剑以善济堂为中心，向上空飞去，又做迅雷之势，在最远处开始一家一家搜集，孔念白也明白此事的重要性，回想起一段悲壮的时代，讴歌先辈的丰功伟业，当知此事应身先士卒，孔念白紧握着双手，在这一刻无力感涌上心头，她只能默默看着。
相对来说，一个平庸的人在面对世俗生活的琐碎时会更加游刃有余一些，但是面对时代变迁的洪流时，要么无力静默看着，要么随波逐流。
时代的一粒灰尘，落在任何人身上都是一座山，孔念白只觉得喘不过气来。
邱小玉的脸上满是汗水，脸色开始发白，除去魔气消耗灵力，幻化出几十把剑已是穷弩之末，小月牙见状，连忙将邱小玉扶住，看着邱小玉逐渐衰弱的气息，心中百感交集。邱小玉在坚持着，伙计们在坚持着，自己也不能给师父丢脸，将邱小玉交给身边的伙计，小月牙看着脚下的靴子，又是一起并肩作战与时间赛跑的的时候，只一瞬间，小月牙便消失不见。
进入避难所的人们，有人发现，这里与城主府的构造大致相似，心中更是想念重病在床的城主，所有人都在等着，与时间赛跑，与死神抢人，这可能是小月牙等人迄今为止，见到的最为震撼的救援，可对于孔念白而言，她想家了。
邱小玉在搜救行动的最后片刻昏倒，小月牙和在外的伙计们也是精疲力竭，关上门的前一刻， “城内百姓都在吗？”异口同声， “在。”就此大门彻底关闭清，此时已是第四日清晨，露珠挂在尖端，城野原有人家耕作，酒坊的扑鼻清香，粮店的黄白满目，织布的作坊阵阵叽响，络绎不绝的行人……在这刻，俨然一处空城，到处飘散着死寂。地下的人们有的抱作一团，哀大莫过于心死，而人死亦次之，他们不再去思索未来，望着紧闭的大门，眼前的希望会是怎样？
第四日，屏障外的部分，他们还在苦守，这场战争，虽只有十日，却极考验将士们的心性，断壁残垣处，他们护作城墙，前方的阵地一退再退，一城之力，何以敌万军之魔？
“杀！”
……
第六日，这片战场又回归熟悉的寂静。他们守着这座城，最初的战役，若守不及，身后的亲人，身后的城池，他们的过往，一切的记忆，都将顷灭。可是，来不及了。
城门被攻破，只剩一口气的将士眼睁睁看着魔族踏门而入， “噗嗤”，死不瞑目，弯刀抽出的一瞬，爆裂丹元，
“轰”，连绵的轰炸声，不至于是徒劳无功，至少，他们抵挡住了一些暴虐。
一条火龙从洞开的大门冲出，将魔族清肃而出，一把拂尘，一身道骨，眉间的赤色金莲，茱萸峰的敛云真人。
第七日，第八日……
一个月后，金光城像从前那般，却永远回不到原来那般。生命的背后承载着生命，承载着最美好的寄托，他们也知道，活着，是对当下、未来最诚恳真挚的回复，过往已烟消云散，等这场闹剧结束，大家还是会遵循命运的指导，回到各自的位置，成为不可替代的那个角色。
城主回来了，滕岳回来了，滕歆玥走了，敛云离开了，青冉带着小月牙离开了。
世间万事都讲求一个因果。孔念白知道，眼前的人们赢了未来。再等一等，两个月后，邱小玉也该离开了，她的步伐不止，要去更远的未来，看看广阔天地，看看更多的人与事……
孔念白在想，或许死亡并不可怕，可怕的是毫无意义的等待，等待命运？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战争，希望，未来，离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