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中也的终末旅行》山蓼

474、番外五：如果164

　　隔天。
　　中原中也一大早就起来了。
　　灯很正常的还在睡。
　　太宰治也很正常的更早就起来了，现在斜坐在窗户边的软椅上看手机。
　　计划赶不上变化，原本昨天还想写写东西、画画之类的，结果最后什么都没有做。
　　中原中也坐在床上，默默扶额，稍微反省了一下。
　　……反省好像也没有用，因为今天基本上也没办法写写画画。
　　他又在床上坐了一会，才终于起床洗漱。
　　虽然没有什么出去走走的心思，可是无论是中原中也想去的饰品店还是太宰治要去的服装店……现在都还在休息。
　　就连饭店底下自带的购物中心也是，至少要到将近中午的时间才会开始营业。
　　话又说回来，除了想买给灯的choker之外，他也想买个帽子来戴。
　　前天买的几件衣服都挺适合搭配帽子的，现在已经离开随时随地可能会有什么小零件从天空掉下来的处境了，不需要一直戴着钢盔，就想去弄顶帽子来戴。
　　中原中也简单洗漱了一下，坐回床边看了灯一会儿，就……也拿出手机。
　　回到这个世界、拿到手机可以查询资料的这段时间，他查的都是可以去哪里玩、去哪里吃饭的信息，一些时事新闻都还没认真看过。
　　才五年而已，表世界根本没有什么变化。
　　他简单浏览了会儿，就被新闻底下卖房子的广告吸引，不知不觉看起房子。
　　公寓虽然很好，可是果然还是一户建更好。
　　如果想住在比较没有人的地方，让噪音少一点，交通方面可能就会有些不方便，但似乎也不会不方便到哪里去。
　　感觉还是住在大阪市附近的城市，比如丰中、吹田，好像都不错。
　　在网络上浏览想购买、可以购买的东西时，时间总是咻一下就过去了。
　　现在当然也是。
　　中原中也总觉得好像还没看多久，灯就动动身体，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
　　即使专心看房子，中原中也还是留着注意力在灯身上，侧头看向他。
　　灯转头左右看看，接着坐起身来，声音还带着困意的说，“中也、早安。太宰，早安。”
　　中原中也不自觉弯起唇角，“早安。”
　　太宰治也应了声，“早。”
　　早安吻不是必备的，灯说完早安，就走进浴室洗漱。
　　中原中也看了眼手机左上角。
　　七点四十。
　　……离店家开门还有一段不短的时间。
　　他抬头看看浴室，莫名有点小心虚，又低下头，盯着手机里房子的图片发呆。
　　虽然有点心虚，还、还是想买choker给灯戴。
　　总不能就看着灯戴上太宰买的小饰品，自己却什么都没有准备吧！
　　他也是会有小私心的，他也想看灯戴上他挑选的东西。
　　中原中也默默想着，在心里为自己加油鼓励，心不在焉的把手机里卖房子的网页翻了一页又一页。
　　直到灯从浴室走出来，习惯性坐到他面前，中原中也才回过神，拿起梳子帮他梳头。
　　慢慢帮灯梳好头发，他才把暗下来的手机再次摁亮，问灯道，“以后想住在什么样的地方？比如可以看见海的、在山里的，或是在很高的楼上，可以看见城市风景的？”
　　“嗯……”灯想了想，努力地想、苦思冥想，好像都能在他头上看见各种居住地的想像图了。
　　太宰治放下手机，在灯想出来之前就先开口，“可以都买点呀，在海边、在山上、在城市里都买房子。”
　　中原中也：？
　　中原中也有点震撼的看他，“哈？你一下子就弄到了这么多钱？”
　　太宰治满脸嫌弃，“谁说要一次买那么多了？”
　　灯感叹道，“没办法想住哪里就住哪里，也很麻烦哦？”
　　“谁让这个世界都是人。”太宰治说着，突然几步冲过来，趴到灯背上乱蹭一通，语气软乎乎的抱怨，“人太多了啦，为什么有那么多！”
　　灯当然不知道，“我也不知道，古代人真的有好多好多啊。”
　　中原中也从一开始看太宰治向灯撒娇会看的想吐，到现在已经习惯的直接撇过目光懒得伤眼睛，随口回答，“因为生活条件、医疗环境变好了吧。能活下来的人多了，人就会慢慢变多了。”
　　太宰治头也不抬的说，“说什么废话。”
　　好像刚才问出为什么人那么多的人不是他一样。
　　不过中原中也本来就不是在回答他，只是在说给真正不懂的灯听而已。
　　灯消化了一下中原中也刚才说的话，问道，“因为不会随随便便就死掉，所以才会有很多很多人。”
　　“嗯。”中原中也说，“大概就是这样。”
　　“真好呀。”灯眉眼弯弯的，“因为这样才会有很多人，真的很好哦？”
　　太宰治又在他背上乱蹭起来，“哪里好，一点都不好。人太多就会有各种各样的问题，还不如早点死掉呢，哼哼。”
　　灯转过身，直接抱住太宰治，摸摸他的头。
　　中原中也转开目光，把看房子的目标换了一个。
　　这种不知道又发生了什么让太宰治突然心情不好的时候太多了，只要灯抱抱安慰一阵子就会好起来。
　　不过看灯一点都不担心的样子，太宰很大可能只是演个戏、借机光明正大的让灯抱抱而已。
　　果然太宰治在灯怀里也不安分，还是一直乱蹭，让灯腰都软下来了还不停止。
　　中原中也实在忍不住，把灯拉到身边，“混蛋青花鱼，再乱动就把你手脚打折了从窗户丢下去！”
　　“呜哇，好可怕。”太宰治棒读着说完，终于直起身来，快快乐乐的说，“房子绝对要买在没有人的地方！”
　　中原中也随口道，“你自己去住北极吧，绝对没有人。”
　　“冷死了，要去你自己去。”太宰治得意的宣布，“我已经决定了，房子要买在芦屋市！”
　　看了一大堆大阪府内房子的中原中也：……
　　中原中也怒道，“那已经不在大阪境内了啊！”
　　不过他只是随便抱怨一下而已。
　　芦屋市位在大阪和神户中间，是很有名的高级住宅区，交通方便，居住环境也很好。
　　这么想想，刚才一直局限在大阪府内找房子好像挺傻的。
　　太宰治翻了一下手机，“房子的资讯传过去了，去看看。”
　　他用的是……他们三个人的聊天群组。
　　不过现在聊天室里的讯息还很少，只有灯为了用用看群组聊天功能而传上去的几张贴图、几行没意义的字而已。
　　中原中也随手点开太宰治传的链接。
　　不是芦屋市最有名的两个高级住宅区里的屋子，而是位在山坡上、一栋新建起来没多久的两层楼房。
　　白色的墙壁、黑灰色的屋顶，占地辽阔、院子里种着树。
　　附近的屋子也都是院子占地宽广的户型，彼此之间相距甚远，基本不会互相打扰到。
　　内部空间看起来也很不错。
　　原主大概曾经有让孩子一起入浴的需求，或是本来就特别喜欢泡澡，不只是淋浴间足够大，浴缸也足够大，甚至能说是个小型温泉池了，三个人待在里面绝对绰绰有余。
　　“环境很单纯。”太宰治补充道，“屋龄只有两年不到，上一任屋主根本没过来住几次，不久前就到国外定居了。”
　　而且由于是连着装潢一起出售，床铺被褥之类的物品，在准备出售之前，屋主就都很有良心的全部翻新过一遍。
　　也就是说，如果看喜欢，就可以直接拎包入住。
　　不过虽然房间够大，但床只是普通的双人床，还有一些他们不会用到的设施，入住之后还是要重新装潢一下。
　　灯也凑在中原中也旁边看。
　　太宰治看了眼灯流畅的腰部曲线，又说，“我们明天再去看看房子，看喜欢了当场就能签约。”
　　至于为什么是明天……
　　中原中也侧头看看还对他们今天要做的事毫不知情的灯，没忍住揉揉他的下巴，又顺着碰了碰灯的脖颈。
　　灯下意识的往他手掌上靠，微微眯起眼，被摸的很舒服。
　　中原中也的注意力不知不觉完全从手机之间离开，专注的摸了灯一会儿，低声问，“戴choker好不好？”
　　灯当然不会拒绝，毫不犹豫的点头，“好呀。”
　　太宰治凉凉道，“品味也就这样了。”
　　中原中也没理他，继续对灯说，“晚点我帮你挑几个，之后……我是说，之后穿的衣服适合、有机会就能戴。”
　　他说着说着，耳朵就有点红起来。
　　灯还以为他只是单纯的害羞而已，眉眼弯弯的应道，“嗯！”
　　太宰治特别不满，“所以说，为什么choker可以，绷带不行！既然都能戴choker那种丑东西了，就缠一下绷带嘛！”
　　中原中也可不想看见灯也变成太宰治一样的绷带放置器，“choker和丑陋又麻烦的绷带一样吗？别把你诡异的审美放在灯身上。”
　　“太宰用绷带、唔，虽然很麻烦，可是很有太宰的感觉。”灯已经看习惯了，看到现在都觉得好看起来了，“很好看哦。”
　　太宰治立刻说，“那你也缠一下！”
　　灯毫不犹豫的回答，“不要，真的好麻烦。”
　　太宰治、太宰治可怜兮兮的趴到灯身上呜呜哭起来，“好过分、好过分——缠一下嘛！”
　　灯又摸摸他的头，还是毫不犹豫的说，“不缠。”
　　中原中也在旁边笑的肩膀颤抖。
　　太宰治完全没理他，仿佛一下子就调整好心情，抬起头对灯说，“那我买的其他的东西，不是绷带的、不麻烦的，你也要戴哦？”
　　灯点点头，“好呀。”
　　中原中也：……？
　　中原中也忽然发现太宰治前面铺垫这么多有的没的，很可能就是为了这一句。
　　结合昨天太宰说想让灯戴上猫耳朵什么的，他想买给灯戴的东西一定不会多么正经。
　　等等。
　　他脑中忽然闪过一个也极有可能的想法。
　　如果太宰要给灯戴着的是正经的东西，该不会是戒指吧？！
　　灯作为一个可能有其他用途的人造人，不管哪个地方都是被人为调整过数据的，就连手指都很漂亮，戴戒指一定特别好看。
　　但前提是，要是自己送的戒指。
　　中原中也不知道太宰治到底要让灯戴什么，不过既然想到了这件事……
　　找个时间偷偷去珠宝店定制对戒吧。
　　他把表情管理的特别好，绝对不会让注意力还在灯身上的太宰治察觉什么不对。
　　一定要比太宰更快让灯把戒指戴上！
　　他暗自下定决心，若无其事的说，“先去吃早餐吧。”
　　就在饭店的餐厅里吃。
　　早餐是自助式的，昨天早上灯也吃过一次，现在熟门熟路的，去夹了昨天没吃过的东西来吃。
　　太宰治笑眯眯的看他，“多吃点，吃饱饱，晚点才有体力运动。”
　　灯特别纯洁的问，“要去哪里运动？”
　　中原中也、中原中也默默埋头吃东西。
　　太宰治还是笑眯眯的，心情特别好的说，“当然是在床上运动。”
　　灯总觉得之前好像听他说过类似的话，回想了一下，又看看中原中也发丝之间红红的耳朵，恍然道，“是长大才会知道的运动！你们要教我了吗？”
　　太宰治轻笑一声，“是呀，等会儿一起去买点床上运动需要的东西，就回来教你。”
　　中原中也觉得脸快烫的可以煮东西了，盯着餐盘没说话。
　　虽、虽然没有人会注意他们小小声的对话，但是怎么能在大庭广众下这么自然的说这种事啊——！
　　羞耻心呢？！
　　……他们怎么可能有羞耻心。
　　中原中也早就知道了，叹了口气，继续埋头苦吃。
　　灯又有些好奇地问，“要买什么东西呀？”
　　太宰治喝了口水，依然毫不羞耻的说，“一些让你不会受伤的东西，还有可以增添气氛的漂亮配饰和衣服。”
　　“增添气氛、唔。”灯不太理解，不过还是更在意前面那句话，“还有可能会受伤吗？”
　　“当然啦。”太宰治说，“如果准备不充分、动作太粗鲁，很有可能会让你受伤。我绝对不会，但中也是个没脑子没耐心的武力派，就不一定会温柔以待了呢。”
　　中原中也：？
　　中原中也冷笑一声，“我、我也不会让灯受伤啊。”
　　然而因为说这些还是太过羞耻，他又不小心结巴了一下，声音也不是很大，感觉就有点心虚。
　　灯看看中原中也，小小的笑了一下。
　　中原中也默默盯着餐盘。
　　所以说。
　　为什么他们可以这么没有羞耻心——！
　　而且，怎么突然就要和灯一起去、去去去买那些东西了？！
　　和灯一起去，怎么想怎么禽兽好吗！
　　中原中也头上都冒起烟，想要再夹一个东西起来转移注意力，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把盘子里的食物吃光了。
　　他推开椅子，目光乱飘，“我、咳，我去倒点水来喝。”
　　他顺便把灯的杯子也带走，等会儿一起弄点水过来。
　　他真的没办法像灯和太宰一样若无其事的讨论这种事，不管有没有在大庭广众之下都没办法这么自然的说出口。
　　回、回答灯的疑问什么的，就交给太宰吧。
　　中原中也差点把水都装的溢出来，在水抵达杯子边缘的最后一刻停下，又在后面的人震撼的表情中稳稳当当的端着两杯装太满的水往回走。
　　他回到座位的时候，灯和太宰终于暂时结束关于那什么的话题，现在在聊的是关于住处的事。
　　中原中也把水递给灯，又自己喝了口水，舒了口气，慢慢听他们在说什么。
　　“……当然要特大双人床！”太宰治说，“去定制一个也可以，要能三个人在床上打滚的。”
　　灯现在还不知道他说的打滚绝对不只是纯洁的字面意义，快乐的赞同，也说，“要软软的床！”
　　“要什么颜色的床单？”太宰治心情很好的问，“我觉得白色很好，黑色也不错。”
　　灯对这个没什么意见，玩笑道，“都可以呀，可以买366个颜色，一天用一个。”
　　中原中也忍不住笑起来，“那可能会用上很奇怪的颜色。”
　　太宰治倒是兴致勃勃的，“感觉还不错耶，一天一个颜色！”
　　当然都是开玩笑的。
　　灯也有些好奇地问中原中也，“中也喜欢什么颜色的床单呀？”
　　中原中也看了看灯的头发，顿了顿道，“……黑色，或是深蓝色之类的吧？”
　　感觉就很衬灯的发色和肤色。
　　咳。
　　他们把食物都吃光、喝完了水，才再次回到房间里休息。
　　现在才刚九点多而已，继续待在房间里休息一会儿，等时间差不多了，再出去买东西。
　　买东西……
　　中原中也光是想到就脸红红的，又默默拿出手机转移一下注意力。
　　他想查查关于横滨的表世界的事，比如五年后的现在，除了他知道的那些之外，横滨有没有多出什么观光景点。
　　不查不知道，一查吓一跳。
　　中原中也震撼的发出质疑的声音，“……哈？”
　　正凑在太宰治旁边不知道看什么的灯下意识抬起头，“中也？”
　　中原中也震撼的说，“横滨出现巨大机器人啊！”
　　灯也震撼的说，“机械！”
　　太宰治满脸嫌弃，看来早就已经知道了，“不是机械，只是一个巨大的模型而已，连动起来都有困难，在惊讶什么啊？”
　　灯好奇的看看中原中也，又看看太宰治，“像人形兵器一样吗？”
　　“不是……来看看？”中原中也说。
　　灯就几步走过去，凑到他旁边好奇的看看，“好多颜色！”
　　中原中也侧头看他，轻笑一声，“之后一起去看看。”
　　灯快快乐乐的点头。
　　太宰治又再次招招手，“看完了就再来看看，喜欢哪件衣服？”
　　“每件都很好看呀。”灯乖乖的一边走过去一边说，“可是布料都好少，穿了好像会冷。”
　　中原中也：？
　　中原中也比刚才看到横滨出现机器人还震撼的抬头看向太宰治。
　　太宰治还在满脸无辜的对灯说，“不会让你穿到外面去，只是在有暖气的房间里穿而已，不冷的。”
　　中原中也：……？！
　　中原中也震撼不已，停顿几秒，又带着震撼的挪开目光。
　　不是，竟然让灯自己挑那、那那种布料很少的衣服吗？！
　　……真不愧是太宰啊。

作者有话说

　　明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