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chapter 3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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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上次离开医院后，手冢再也没有去见过不二。
有时，无意识的走到医院门口，才恍然的停住脚步，再默默离开。
没有了道德和责任的挣扎，手冢本就沉寂的心变得更加无波无澜。
“国光，你好像沉默了很多。”藤野小姐终于忍不住询问，虽然手冢本就是话少的人，可是，现在越发的沉默。
手冢正在喝茶，慢慢的咽下去，“哦？是么？”
从坐进这家餐厅开始，这是手冢的第一句话。
手冢的反应让藤野小姐没有再继续说下去。
或许，只是自己过于敏感，“你那个朋友，身体好点了吗？”
手冢握住茶杯的手停滞了一下，轻轻的把杯子放在桌上，“我不知道。”
“国光不用为了陪我，就把所有时间都在我身上，”藤野小姐微微笑，“其实，现在我好多了。”
手冢没有回答。
没错，这几天，他一直都跟女友约在一起，他只是受不了独自一人时思维不受控制的想起另外一个人。
看着女友的那张笑脸，手冢的心猛然揪紧，自己竟然险些把这张脸当做他。
果真是越来越严重了吗？
直到走出餐厅，手冢依旧浑浑噩噩，听到藤野小姐清脆的声音一直响在耳边，却不知道她在说什么。
“父亲希望我们在日本完婚呢。”
过了好几秒后，手冢才反应过来。
“恩。”
藤野小姐笑着继续说着很远很远之后的事情，手冢的心越发复杂起来。
所有的事情似乎都在原来的轨道上运行，一切似乎都没有变。
可是，手冢知道，变得是自己。
他想要的东西跟以前不一样了，原来的轨道通向何方，自己也不确定了。
“国光不会怪我这次不能跟你一起走吧。”藤野小姐侧过头，有些歉意的看着手冢。
手冢的反应依旧是慢了几秒，“不会。”
或许，到了网球场，这些乱七八糟的思绪就会不翼而飞了。
手冢几乎是迫不及待的登上了去斯德哥尔摩的班机。
大和依旧是一脸打趣，“手冢对女友好冷淡啊，真不知道你这样的人会对谁依依不舍。”
视线紧盯着手里的报纸，上面的曲线慢慢改变排练组合，汇成了一张笑脸，手冢猛地合上报纸，发觉自己真的是越来越不正常了。
“依依不舍？”手冢机械的重复着大和的话，报纸是不能再看了，或许听人说话会好一点。
难得会得到回应的大和有些激动起来，“不过，手冢肯定不知道那种感觉吧！我就好心的给你描述一下吧，就是那种想要永远带在身边不分开的那种感觉啊。”
看到手冢那张冷漠的脸，大和忍不住又叹口气，“唉，跟你说你也不会懂的。可怜的藤野小姐。”
手冢不满的看了大和一眼。
大和理直气壮的开口，“你说你哪一点像在谈恋爱吧，你说你什么时候日思夜想，茶饭不思过？”
手冢闭上眼睛靠在椅背上，喃喃道：“这几天我一直都这样。”只不过，不是为了藤野小姐。
大和没有听清，也没有再追问。
“还有几天就是公开赛了，你需要好好休息。”教练是个法国人，看着手冢每天早起晚归的呆在网球场，忍不住劝说。
手冢紧了紧握在手里的球拍，没有吭声。
他知道自己需要休息，身体里的每个神经似乎都拉到了极致。
可是，每次他松弛下来的时候，就会忍不住去想，不二出院了吗？忍足和迹部有没有好好照顾他？
而另一方面理智又命令自己不能再去想，激烈交战的两方总是让自己更加筋疲力尽。
“感情问题？”教练递杯水给手冢，他一直很欣赏这个内敛的年轻人，有天分，又努力，生而属于这片球场。
尽管这样的问题很唐突，但是，对于即将上场的手冢而言，这样的状态无疑是个极大地弱点。
手冢抿了抿嘴，过了许久，才僵硬的点点头。
“藤野小姐跟你分手了？”教练有些意外手冢会回答自己的问题，原本准备好的说辞也一时没有了用处。
手冢摇摇头，“没有。”
教练突然变得兴奋，“你陷入恋爱了？”
手冢觉得他这个问题有些奇怪，难道他跟藤野小姐之间不是恋爱吗？
仿佛看出手冢的疑问，教练摆了摆手，“藤野小姐是个很美丽的女孩子，可是，你跟她，”一向能言善辩的教练指手画脚了半天，也没有找出个词来形容，“怎么说呢，太过礼貌了。”
“东方人都比较含蓄。”对此，手冢一直是这样解释，曾经很多人诧异他们走在一起时中间可以再插上一个人的距离。
教练开始绞尽脑汁的举例，“可是，很多东方人，哦，对，大和，你们还是校友吧，可是，他就没有你说的那样含蓄。”
“他是个例。”
教练哇哇大叫，“个例的人是你吧！”
没有得到认同的教练转换角度，“这样说吧，你现在喜欢的那个人，你有没有想心跳加速，不能自制的想要去问她的冲动？对！冲动！”
对于这个浪漫的法国人的问题，手冢有些头痛，冲动？怎么可能？自己一向冷静自制的。
教练继续问，“日思夜想，茶饭不思，即使看到一棵树也会想起她？”
手冢愣了一愣，看到树回想起他？想起他的时候，连树都看不到。
看到手冢的反应，教练眼睛一亮，“你是爱上他了。”
手冢垂下眼，爱？有那么深刻吗？难道不是仅仅一时的迷恋和喜欢吗？
如果，这是爱，那么，他和藤野小姐之间呢？
一颗心里怎么可能分出两份爱情？
看到手冢微带不解的眼神，“你对藤野小姐，”教练又开始指手画脚，找不出合适的词，“反正不是爱情。”
“如果不是爱情，我不会劝说父亲接受她。”手冢坚信自己的判断。
教练再度陷入无奈，“那个，”叹口气，发现又找不到词来形容了，“责任！对！只是在喜欢基础上下意识产生的责任。”
手冢发现自己本就混乱的思绪被教练的话搅得更加混乱。
“我该回去休息了。”
教练笑眯眯的点头，“真希望可以见到那位让手冢动心的女子。”
手冢背上网球袋，心里默默地回了一句，不是她，是他。
从网球出来到住的旅馆，要经过一条很繁华的大街。
走在人行道上，手冢听到刺耳的刹车声，紧接着就是剧烈的碰撞声。
被撞飞的行人落在手冢的不远处。
血肉模糊的身体让手冢有种眩晕感，景物交叠，他忽然想起还在病床上的不二。
警笛声，尖叫声，熙熙攘攘的声音穿过耳膜，手冢木然的看着躺在地上的人被穿着白大衣的人抬走，阻滞的交通也迅速恢复起来，地上的血迹也被清洁工人打扫干净。
一切，似乎只是自己的一场幻觉，再睁开眼时，仿佛什么都不曾发生过。
手冢坐在路边花园的石阶上，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有那么一刹那，他把地上的那个人看成了不二，不二血肉模糊的躺在那里，身下是一滩血水。
手冢既没有见过不二出车祸时的现场，也没有见过不二刚刚被送入急救室的样子，即使是在梦里，看到也是一片惨白。
不二他现在怎么样？会不会有什么后遗症？
猛地站起身，片刻的眩晕感让他的脚步踉跄了一下。
连日来压抑下来的思念在那一刻猛地喷薄而出，淹没了所有的理智，他想要见到他，想要确定他真的完好无损，想要看他笑，想要……。
伸手拦下出租车，手冢人生中第一次做出了不在计划中的举动，如此仓促，如此冲动。
到了机场，手冢才拿出手机，拨电话给教练，“我要回国。”
“比赛呢？”
“我不知道，来不及的话，就弃权。”说完了以后，手冢才意识到自己此刻是多么任性。
“你的排名会下滑。”教练警告，不敢置信的再度问了一遍，“真的弃权？你不是一直把网球看得跟生命一样重要吗？”
“现在有了比生命更重要的东西。”手冢不知道自己是说给自己听还是说给别人。
教练试探的问，“她？”
“他。”手冢露出个微不可见的微笑。
坐在飞机的时候，手冢想，大和也有几句话是正确的，自己或许终将对不起藤野小姐。
但是，心里想着另外一个人的自己，也不是再是她曾经喜欢的那个手冢了。
闭上眼，手冢的心里有些甜蜜有些酸涩，不二，你会不会觉得我太傻了呢？
这次，看清心意的我不会再让你伤心了。
作者有话说
第31章 chapter 31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