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鬼王是个长发美人》冥蒙

55、老同学

　　备考两周，期末考试。
　　在闷热的教室里考完了最后一张卷子，魏羿冲出考场，收拾书包回家。
　　林松不紧不慢走出来。
　　“你不走吗？”
　　“我？去哪啊？”林松摇着扇子。
　　“哦对哦，那我走啦，拜拜。”范依依对林松笑了笑摇摇手，走出了校门。
　　“考完了。”林松反手给刘强打了个电话，“拿好报告单就回去，再五天吧。厂北的人你先看着，考完了，韩城他们也该活动起来了。”
　　“是。”刘强点头，“矿山那边加派人手吗？”
　　“不，找几个厉害的，把里面的东西摸清楚。人手不加，不要露出马脚。”
　　“是。”
　　“乔冠宇那边怎么说？”
　　“谷山楠的意思，是他的同学还在想着拉他进乔冠宇那边，谷山楠一直拖着。”
　　“乔冠宇怎么说？”
　　“没怎么说。”
　　林松一盘算，招人这种事不是一个新人能搞定的，对方能这么三番五次来，肯定也得到过正主的同意。看得出乔冠宇是欣赏谷山楠的。
　　“哥？”
　　“不给他。”林松勾了勾嘴角，“这人是我看上的，让他羡慕去。”
　　“是。”
　　“嗯。其他事等我回去后再说。”林松掐了通话，还没走下楼又接到一个电话。
　　“林松，你在学校吗？”
　　周靖诚。
　　“在，怎么了？”
　　“我能来见你吗？”周靖诚的声音轻轻的，有点软。
　　“行。”林松没多想，听他的声音有点低迷，可能是来对答案的。
　　周靖诚来的时候还穿着校服，门卫差点没让他进来。好在老门卫认出了他。
　　林松一个人坐在教室里，还在回味物理最后一题。还有一种可能性，他还没做完试卷就被收走了。
　　周靖诚走进教室。
　　整个人瘦了一圈，似乎比竞赛还要瘦。
　　“阿松。”周靖诚看着林松，眼里有光。
　　林松抽过一把椅子让他坐下。
　　“物理最后一题你写了吗？”
　　“……”林松叹了一口气，“今天刚考完，咱能聊点开心的吗？”
　　周靖诚摇摇头，眼眶却湿了：“我感觉我没考好。”
　　“不就是一次考试吗？考的好又如何？考不好又怎么了？”林松拍拍他的肩。
　　后者更委屈了。之前竞赛的成绩让他惶恐，之后每一步都走的很小心，但效果却适得其反，他越是努力，成绩反而不如之前。现在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我们去操场走走？”林松拿出纸巾。
　　后者点点头，两人慢慢走到操场去。
　　二中的环境不算太好，地域也很狭窄，操场外面就是马路，车开的响。走到广阔的地带，周靖诚的心也空了。
　　林松不说什么，陪着他慢慢走。红色的塑胶跑道，还散发着刺鼻的味道。随着太阳落山，这种味道淡了下去。
　　“你说我当时去一中……”周靖诚低着头，“我就不该去的。一中太可怕了……我……阿松，你知道吗？那里的都不是人。”
　　“不急，慢慢说。”林松顺着他的背，“我对一中也只是略有耳闻。”
　　“我们宿舍只有我一个人住的。”周靖诚摘下眼镜抹了抹眼睛。
　　一中的寝室环境林松是听说过的，当年一中的领导来提招的时候也说过，一个寝室四个床位，上铺下桌，标准的大学寝室。晚上虽然熄灯但是不断电，可以彻夜学习。整栋楼没有朝北的寝室，全是朝南的保证有阳光，每间寝室有独卫、沐浴室和阳台，空调遥控器在寝室长手里，不论何时想开就开。相比二中简直天上人间。
　　“是因为你是转校进去的吗？”
　　周靖诚摇头：“我没去之前，他们寝室就只有三个人，所以根本没人住，大家都是晚上回家补课学习的。”
　　林松眼皮一跳，这事……倒是新鲜。
　　“那里的人好奇怪，班长考好的时候所有人都对他笑，期中没考好甚至有人想把他撤下来。”周靖诚抱着脑袋，“我们体委期末考试前两天跳楼了，现在人还在ICU。”
　　林松皱眉。
　　“你们都不知道吧。”周靖诚冷笑了一声。
　　笑的林松背后发凉。
　　“我们校方说了，谁说出去就处分谁。”
　　林松点头，这套路他还是熟悉的：“那你就这么告诉我了？”
　　“你要是说出去，我不恨你，我感谢你，这样我就又能回二中了。”
　　“你在说什么呢？”林松握住他冰冷的手腕，“处分可是记档的。”
　　“可是我真的……我没办法……”
　　“既来之，则安之。一中自有一中的本事。我不了解一中，不能乱说什么。但从一中的升学率来讲，你去那里是一个好选择。想想未来。”林松捏着他的肩。
　　周靖诚摇头：“吾如轻舟，沉浮四海，风雨飘摇，不明前方。”
　　林松不知道说什么，只能默默陪着他。二中现在还是很欢脱，完全没有高考的紧张迫切，他也想象不到周靖诚此刻的心境。
　　忽的，周靖诚手机响了起来。他接通：“二中……吃过了。晚上我回去……嗯……不用来接了，我坐公交车回去。嗯……那我去奶奶家吃就好了。”
　　林松听那话茬就知道是母亲查岗，于是坐着看周靖诚跑到角落里接了个电话。六点过了，今日夏至，是北半球白昼最长的一天。他看着半轮落日发呆，看着它慢慢埋进那一排屋顶，心有点乱。周靖诚活的很单纯，单纯到他的世界里只有学习考试和成绩。但他活的很累。
　　林松皱眉，他没学习上的这个烦恼不光是因为初中的时候遇到贵人发奋图强，也因为他对理科与生俱来的直觉。用初中班主任的话来说，就是“这孩子的想法总是很清奇。”这份清奇让他面对理科比其他人都轻松不少。
　　可能这就是天赋吧。
　　周靖诚挂了通话，慢慢走回来。
　　“你要回去了吗？”林松站起来。
　　“我不想回去。”周靖诚摇头，“你吃饭了吗？”
　　“没呢。”
　　“那我们一起去校外吃点？”
　　“嗯。”
　　“魏哥呢？他回去了吗？”
　　“对啊，负心汉，薄情郎。”林松闷闷念了一句。
　　周靖诚很久没听见过骚话了，一下子竟然没反应过来。
　　两人来到最近的一家面馆。
　　“诶？这是不是魏嫂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