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鬼王是个长发美人》冥蒙

110、探岛

　　“周六请假？”大壮一扶眼镜，“周日测试，你们回的来吗？”
　　“回的来。”魏羿点头。
　　大壮看着魏羿的请假条上写着“陪人看病”，林松的请假条上写着“看病”，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
　　林松不澜不惊摇着扇子，看着自己的字迹眯了眯眼。
　　“早去早回啊，别给我整一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啊！尤其是你林松！要是周日你们回不来，我就去请徐老师把你们请回来。”
　　林松长眉一跳：“我们回的来。”
　　“唉……”大壮叹了一口气签了字，“呐！”
　　“谢谢老师。”林松从善如流，拿着请假条跟着魏羿就出门去了。
　　大壮下意识跟出去几步，就看见两个校服背影走出了校门，头都不带回一下。
　　“呦，这俩崽子出去干嘛啦？”
　　“谁知道啊。”
　　“那你就批啊？”
　　“我管不了我就不信徐老师管不了了。”大壮一吹胡子。
　　“哎呦那林松看着乖乖巧巧，做起事情来可一点也不比魏羿磨叽啊。”隔壁班数学老师笑了笑。
　　“切……”大壮冷笑一声，“他们要是回不来，以后去医院我陪他们去。”

　　“我们晚上八点过去，昨天弟兄们看见五辆黑色高档车开进去，看着架势不是货车。”魏羿拿出手机叫了一辆出租车。
　　“运人？”林松合上扇子，“什么人来这地方还要高档车保驾护航？”
　　“嗯。”魏羿皱起眉，“我们的人没看见他们下车，不知道里面什么人。但是我们的人在那条路上捡到了一顶黑色帽子，有黑纱，像是外国油画里头的那种。”
　　“女性的帽子，黑纱，黑车。”林松捏住眉心，“这是……要开张了？”
　　魏羿点头：“我猜今天晚上正主就会过去，我倒也有点好奇究竟是一群什么样的客人。”
　　林松掏出俩黑色口罩，分一个给魏羿。
　　一戴口罩才发现林松的脸是真的小，一戴上口罩就只剩下一双眼睛一抹额头一角山根露在外面。
　　魏羿眯了眯眼，替林松压紧鼻梁处的钢丝，还下意识刮了一下他的鼻子。
　　林松低了低头没说什么，继续眯眼看外面的环境。
　　天已经开始变暗了，这条路是通往景区的路，现在还能在上面跑的，多半是回宾馆的旅客。
　　魏羿家的司机把他俩放在山脚下的公交站，然后开车走了。
　　来到这边已经没什么人了。大部分旅馆都在山外，这班公交车也没什么人坐。公交站也是年久失修的样子，上面的车站名被风化，只剩下断断续续的白点。周围的山都是野山，山上没有石路都是土路。
　　林松一勾嘴角，搓着手指。
　　魏羿有那一瞬间的念头觉得林松下一秒就要爬上去，于是伸手捏住了林松的手腕，从口袋里拿出地图。
　　林松看了一圈四周，没看见有人跟上来。
　　魏羿拿着地图，两人徒步进山。走了一段盘山上坡，远远能看见湖面。站在这个位置上，看不见窝在山里的建筑。
　　“这位置妙啊。”林松摇起扇子。
　　魏羿额头微微出汗，也往湖边看，跳起来只能看见建筑楼顶的一角。看来这个地方的建筑高度确实也经过精心设计。
　　林松看了一眼魏羿手里的地图，看了看天，再过一会儿天就要完全黑了，打灯有暴露的风险。于是两人不再停留，快速往里边跑去。
　　本以为还有走很远，没想到跑了五分钟拐个角就看见了那条照片上的堆着黄色泥土的小路。
　　魏羿收起地图，拉着林松蹲到一边，静静看着周围的变化。
　　山上的夜晚会降温，两人都没带衣服，默默缩成一团。满耳朵都是风擦树叶的声响。还有时不时传来的鸟叫声。林松闭目养心，剩下魏羿一个人盯着周围的环境。他往主路上方走了走，看见了主路上还有一棵歪脖子树可以下到下方的别墅区，正好落在人家院子里。
　　一直到晚上十点，才远远听见车轮滚过的声音。林松一摇耳朵，警觉地握住扇子。
　　魏羿也起身，打开手机看了一眼，“22：10”
　　“三辆车。”林松皱着眉。
　　魏羿听不出来几辆车，只是点头。
　　两人慢慢离开原地，往土路走去。
　　果不其然，车子在土路外面停下了，车上下来九个人，外面六个围着里面三个。里面三个都带着黑色口罩黑色眼镜黑色帽子，根本看不清谁是谁。其中有一个人特别高，看着得有190。
　　九个人就这么踏上土路往里头别墅区走。
　　魏羿带着林松快速绕道歪脖子树，从上面荡下去。小区内还没有很多安保。至少两人落地的时候没看见人。
　　林松靠在树边细细听着耳边的动静，指了一下东边。
　　魏羿叼着小手电看了一眼地图，看见一条路。卫星地图看的不是很清楚，但至少这条路能走人。
　　“有人来了。”林松轻声说了一句。
　　魏羿迅速关掉手电筒，拉着林松跑到树丛间。
　　“东边至少三个人。”林松继续听着动静，“他们走远了。”
　　“有保安的地方就有事情。”魏羿冷冷道，“主要的场地应该都在东边。”
　　林松抬手：“有人过来了，不是同一批人，从西边来的。”
　　魏羿磨了磨牙，拉着林松往回走：“这边。”
　　林松任凭魏羿拉着他跑，耳朵还在动，试图再听到点东西。这些人，脚步轻浮，听着声音，至少不是成年男子。
　　“怎么了？”魏羿看出林松神色不对。他在月光下的眼睛格外亮。亮的都闪出光来。
　　“有一个人往我们这个方向跑来了，后面好像还跟着几个人。跑在前面的像是小孩子。”
　　“嘶……”魏羿倒吸一口凉气，拉着林松躲到靠近主路的树丛里面，没一会儿果然听见了脚步声，往外一看，一个纤瘦的身影跌跌撞撞跑过来，腰上还系着类似裙子的衣片，跑起来一扬一扬的。后面的声音越追越近，隐隐约约能看见后面来的影子。但这段路是一段带坡度的路，魏羿看着那孩子跑到至高点，又跑下来于是眼疾手快一把把孩子扯过来捂上嘴。
　　那孩子是真的跑累了，被魏羿抱在怀里根本没力气反抗。
　　林松听着后面人的动静，过了得有五分钟，这些人才往别的方向去。
　　“去之前的那个地方。”魏羿叹了一口气，这才松开怀里的孩子，定睛一看，好像还是个男孩子。
　　林松也蹲下来，把自己的外套给了那男孩：“我们不是来害你的，你爸爸妈妈呢？”
　　那男孩摇头。
　　“谁带你来的？”魏羿问道。
　　那男孩还是摇头。
　　“你今年几岁？”
　　那男孩不说话，低下头。
　　魏羿对孩子根本没有耐心，不再继续追问也没有恐吓那孩子，自顾自打开地图又看了一下，找到最近的一片树丛钻了进去。
　　“你在这里做什么？”林松抱起他，感觉这也不是一时半会儿问的清的。
　　他轻轻抖了几下，擦了一把眼泪，糯着声音说了一句：“跳舞。”
　　魏羿皱眉：“跳什么舞？你会跳吗？”
　　那男孩点点头，想了想又摇头。
　　魏羿开始头疼了。
　　“你为什么要跑出来？”林松继续抱着他。
　　“我……我跳的不好看，老师打我。”
　　林松看着他的样子像是要哭出来了。这孩子生的水灵，比很多女孩子都秀气，委屈的时候眼泪汪汪，也不落出来，漂亮的像是两片湖泊。
　　魏羿似乎是明白了里面大人物的口味了。这个癖好可算是见不得光。
　　“那你告诉哥哥，和你一起的有多少小朋友呀？”
　　那男孩又开始摇头。
　　“你想回去吗？”
　　“不。”
　　“那哥哥带你去找爸爸妈妈好不好？”
　　男孩子想了想，摇头。
　　“嗯？”现在换魏羿不理解了，“你不想妈妈吗？”
　　男孩子指了一下东边的方向。
　　林松点头：“他说他妈妈也在那边。”
　　“现在怎么说？先把人送出去还是先进去探个明白？”魏羿本来就不喜欢小孩子，现在更是一点办法都没有。带个孩子在身边，不管自己和林松有多神仙都是不可能全身而退的，何况现在还不知道对方的人手和装备。
　　“你看着他，我去一趟。”林松放下男孩。
　　“不行，一起去。”魏羿一把拦下林松，一手抱起男孩，“我们先把他送出去。”
　　林松知道魏羿的想法，现在这个场面分开行动确实也不是最好的打算，于是两个人把孩子带到外头山洞里，魏羿给了他自己的外套，让他乖乖躲在衣服里不要出声，又折回别墅区。
　　这次走的异常顺利，还没靠近主建筑，林松就敏锐地捕捉到了歌舞的声音，闭着眼睛带着魏羿一路摸索过去。魏羿边走边在地图上做记号，二十几分钟把这里的路大概摸清楚了。才最后绕道最高的一幢楼。这幢楼可谓是重兵把守，一扇门前面就站了十几个保镖。全都是带着警棍的人。
　　一看旁边的窗户也都是锁死的。根本没有别的方法可以进到屋内。
　　两个人窝在湖边的树丛里，这个角度透过落地玻璃窗能隐约看见屋内暖黄色的灯光，还有几个晃动的人影。魏羿拿出高科技拍了几张照片，有一张角度比较不错，能看见三个成年男性和几个小朋友的身影
　　“有人出来了。”林松低下头。
　　果然有一个黑影从侧门开门出来，手里似乎还抱着什么东西。
　　魏羿眯起眼睛一看，像是一片衣服。
　　这么冷的天，这是要做什么？
　　“后山……速度……”
　　林松一摇耳朵，这次没听清他们说了什么。
　　魏羿眼看着这里没什么东西了，于是招呼林松跟上。
　　被跟上的保镖手里拿着一个蛇皮袋和一把铁锹，走了十几分钟到荒芜的未经开发的山上，动手快速挖了一个坑，把手里蛇皮袋里的东西倒了下去，再填上。
　　林松心里的预感非常不好，一般这种场面，就是……
　　那保镖估计也是第一次做这个还没什么经验，土都没怎么填就带着蛇皮袋和铁锹走了。
　　魏羿凑上去看了几眼，土层有红色血迹，看着是什么动物。
　　林松在土坑边捡到了一片衣角，材质和刚才那男孩身上穿的一样。于是警觉地拉住魏羿的手：“别看，死人。”
　　魏羿死死皱着眉：“也是小孩子？”
　　“嗯。”林松点头，“此地不宜久留，今天就这样吧。”
　　魏羿默默点头，又下意识回头看了一眼，只看见了密林，还有几丝凉薄的月光，月光下远处的湖面泛着银色的波纹，还有那别墅里透出的暖黄色的灯光。似乎那暖黄色是这冷色里唯一的一抹温暖，一抹滴着鲜血的艳色。
　　身后的树林，鬼影重重。
　　等魏羿和林松跑出去的时候，还看见那孩子缩在林松宽大的校服里发着抖。
　　“送到警局去吧。”林松揉揉眼睛。
　　“怎么说？说我们捡了个孩子？”魏羿皱起眉。
　　“对啊，总不能说是我们生的吧。”林松调笑道。
　　魏羿拍了下林松的屁股：“好好说话。”
　　“是。”林松卖乖到。
　　到了警局门口，林松还是决定让孩子自己进去。
　　那小男孩倒也是争气，看见警察局也不害怕。
　　魏羿和林松站在暗处看着孩子走进去找了值班警察，这才放心地离开。
　　已经晚自习下课了，现在这个点回去，多半也是从逃学圣地翻墙进去。反正两人都是惯犯了，翻个墙轻轻松松。到了学校里面和寝室阿姨报备一下，赔几个笑脸蒙混过关。
　　第二天看见端端正正坐在考场里考试的林松和魏羿，大壮还有点恍惚：“你们俩昨天什么时候回来的？”
　　“晚自习下。”林松刮刮鼻尖。
　　大壮叹了一口气：“你俩回去吧。下次不批了。”
　　“……”魏羿捏住眉心，华丽一个转身走回教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