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汤瑶6 ...
-
方玉洁的反水让台下的辜母的心都提了起来。
她的丈夫辜孝城更是双手攥紧，满目泪光，事到如今，他还是认为自己的媳妇是冤枉的，是啊，感情那么好那么真挚的两个人又怎么会有第三个人插入？
况且玉洁每日操劳，也不会有这个时间去偷汉子啊！
在县令郭展鹏的问询下，方玉洁说出了当天晚上的事情。
这个时候郭父站了出来，他的表情变得有些痛苦，“展鹏，有些事情，一旦揭开了，就很难回头了。”
郭展鹏心里越来越不详，他其实已经猜到了不少端倪，看着郭父，也是强撑着一字一句的说道，“本官身为父母官，需为民伸冤做主，”紧接着他看向衙役，正色说道，“倘若再有扰乱公堂者，把他赶出去。”
方玉洁深吸了一口气，起身来到辜母面前重重磕了一个头。
辜母已经泪水涟涟，扶她起来，“好孩子，不怪你，事情走到今天我早就预料到了，应该是我对不住你。”
方玉洁动情的喊了一声娘，满含歉意的看向汤瑶的姨父姨母，“连累了方家，是玉洁不对。”
郭展鹏并没有阻止她，等着她把真相说出来。
原来那天晚上辜老爷辜慎的死并不是因为方玉洁通、奸，而是因为郭父和辜母的私会被辜老爷发现了，在争执当中，辜老爷一不小心死了，所有的一切被儿媳妇方玉洁看见了。
这就不得不牵扯出一件二十年前的伤心事，典妻买子。
原来县令郭展鹏正是郭父和辜母的小儿子，当年正是为了救他，辜母和大哥辜孝城被典当入辜家。
这二十年来，这对夫妻不曾忘记对方，私下见面，没想到导致了辜老爷的死亡。
为了小儿子的前途，辜母求方玉洁担下罪名，之后她会找办法救出方玉洁。
而方玉洁这个傻傻的女人就白担着罪名，如果不是辜母郭父联合师爷要下毒害死方玉洁，恐怕方玉洁还会一直坚守着。
姨父姨母一脸恨铁不成钢，又是心疼，毕竟他们之前也是真的把方玉洁当成亲生女儿一样对待的，“你这孩子怎么这么傻！”
其实郭展鹏已经从楚天佑告诉他的诸多端倪当中猜到了，但是亲耳听见，还是让郭展鹏心里如同惊涛骇浪一样，他完全失去了刚才的镇定和气度，跌跌撞撞的站起来质问郭父，“她……说的，到底是不是真的？”
楚天佑让他传证人，正是朱大嫂还有曾经另一位在县衙和郭父一同服役的衙役。
他们证明了当时典妻卖子这件事情，并且还有物证。
他的眼神看向郭父的时候，郭父不忍心的转过头去，或许刺杀那些人失败他就早就猜到了会有今天。
郭展鹏看向辜母，嘴唇颤抖着，但是最后也没有吐出一个‘娘’来，而是踉跄着摘下了自己的乌纱帽。
辜母掩面哭泣。
台下其他人一时间安静非常，听到这样的惨事，又是感慨又是感伤，心里好像被戳开了一个大口子一样，疼的很。
更不用说当事人怎么样了。
楚天佑他们也无不感慨，跟过来的楚母和楚师也是感慨世事无常。
郭展鹏将自己摘下来的乌纱帽放在桌面上，“本官……郭展鹏纵容本官之父联同牢头、师爷冤讼诉刑，审嫂、冤嫂，是大不义，因此我摘下官帽，脱去官服，只着素衣，问人罪也问自己的罪过。”
他将自己的外袍脱下，然后失魂落魄的跪在在公堂之上，“待此案了解，本官再自行请罪，你们现在跪的并不是本官，而是这身官服所代表的国法国规。”
堂上几人都点头承认。
楚天佑略微点头，认为郭展鹏处理得当，如果此事事了未必不是一位辅助他的大才！
郭展鹏深吸一口气，脸上的表情几乎平静，“方玉洁既然与辜慎的命案无关，自然应该放归，而真凶……”
郭父一脸难以置信的转头看着他，“展鹏，你……要审我？”
“自古忠孝两难全。”郭展鹏朝着郭父深深的磕了一个头，朝着辜母叫了一声娘，然后便起身夺过了一个衙役的长刀，自刎而亡。
一件案子的审理就这样以闹剧结束。
楚天佑也没有想到会演变成现在的结果，他心里也十分感慨，使了个眼色给赵羽。
赵羽拿着金牌上前宣读此案将会移交给上面的州郡继续审理。
回去之后，一行人都十分不得劲。
丁五味都沉默了几分。
“汤姑娘呢？”白珊珊嘶哑着说，她现在的嗓子能够说出一些话来了，就是还是很哑。
“汤小姐还在协助她的姨父姨母处理方氏的事情。”赵羽也留下来指挥后事，因此回来得略晚。
楚天佑详细问了他后来的事情，赵羽都处理得很是妥当。
这个节骨眼，秀桃有些难过的笑着，“明天，我就要回去了。”
“回哪里去？”丁五味似乎还没有反应过来。
秀桃瞪了他一眼，“回村里去！”
丁五味似乎有些恍然，连人走了也不知道。
白珊珊看他这个样子，也是猜到了什么，“喜欢？怎么不追？”
丁五味反射性的摇头，“像我这种漂泊无依的男人，怎么适合她？”
“这种自嘲的话，听起来可不像平时的五味啊。”赵羽拍着丁五味的肩膀，嘴角有些上扬。
一反常态，丁五味讽刺道，咂巴咂巴嘴，“也不知道是谁沾了人家小姐便宜，还傻不愣登的……”
赵羽顿时就被呛住了，“真的是意外！”
楚天佑有些兴味的挑眉，“怎么回事？”
丁五味就把自己那晚看见的巴拉巴拉说了出来，倒是让赵羽又臊得脸通红，但是又不能落荒而逃，这样更加坐实了自己的心虚。
楚天佑看着赵羽的模样，从小一起长大，难道他还不知道赵羽心里想什么，估计也是对汤姑娘有意。
小羽英武汤小姐巧手，如果在一起也是一对神仙眷侣。
从小一起长大，其实楚天佑，并不把赵羽当成下人，而是自己的弟弟。
赵羽父母双亡，也没有什么可以替他操持的长辈，那可不是自己这个长兄要替他操持？
等几个人都离开，楚天佑详细问了赵羽这件事情，直爽的赵羽竟然嗫嚅着说不出话来，最后楚天佑掏着心窝子说了不少话，赵羽才点头，有些羞愧，“只是汤姑娘才名在外，恐怕看不上我这一届武夫。”
楚天佑微笑着拍拍他的肩膀，又是叹气又是好笑，“怎么会？如果汤姑娘无意，当时就不会披上你给的外衣了。”
张巧嘴那是纯粹没想那么多，不过她对赵羽也的确瞧得上眼，要是丁五味的衣服，她碰都不会碰一下的。
赵羽左想右想，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心里也有几分窃喜。
楚天佑说，“我与汤丞相的信一直未断，前些日子他就说了五十大寿的事情，浦清县也离晋陵县城很近，也许我们可以过去拜访一番。”
张巧嘴这边并不多事，倒是姨母很愧疚，汤瑶来到这里，自己都没有多少日子是和着她的，现在又因为家事，没有办法招待了。
正巧又快到了汤丞相五十大寿，看着方家上下都乱糟糟的，张巧嘴只好提出请辞。
走前，她也没忘来客栈这边打声招呼。
在得知张巧嘴来里去，楚天佑说，“不若同行吧，多日不见汤丞相了，我也想要去拜访一番。”
“不敢当，”张巧嘴说，“爹知道了，肯定会很高兴。”
一路人便一起同行。
回程多了人，楚母很是高兴，虽然她还没有完全把记忆想起来，但是她对楚天佑话里说的那个她还是有些反应的，而且对着楚天佑，她心里也有有些亲切。
要说队伍里最不对劲的应该就是丁五味了。
晋陵县城让他想起了那个让他想了很久，但是又有些排斥的爹。
很多次他都想要扭头离开，但是又迟疑得不行。
其实队伍里还有两个人有点不对劲。
不，应该说不对劲的只有一个。
那就是赵羽。
在楚天佑的点拨下，赵羽迅速确定了自己的心意，可是不知道人家姑娘的心意啊。
他自诩自己是一个粗人，不太懂什么讨人喜欢，只能笨拙的讨好。
几朵鲜妍娇嫩的野花，一把子汁水充沛的野果，知道她喜欢炖汤，狩猎的来的猎物也会首先送到那里，以及新鲜摘下来的菌子。
虽然他总是搞砸。
汤瑶的身体对这种野花花粉过敏、野果非常酸涩、猎物还没有来得及杀就直接飞走或者跑掉，菌子里有些毒菌子长得和正常菌子很像，最后被丁五味找出来了。
但是这一路上欢乐是少不了的，无形之中，一行人的关系也近了很多。
张巧嘴对赵羽的印象应该更多的是他傻乎乎的朝着她讨好的模样，不过自己也很欢乐就对了。
一行人望着晋陵县城的牌匾，知道他们已经到达地界。
丁五味苦着一张脸，脚步好像老牛推磨那样慢腾腾的。
而张巧嘴则是归心似箭，邀请他们一同去汤府小居。
作者有话说
第45章 汤瑶6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