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误落红墙之清荷吟》浣花溪畔

21、第八章 赌气

　　卫景长从仁康宫里出来的时候脑袋里一直回荡着莲姨的话——太后身体欠安，皇上请回吧！
　　“永远都是这句话！她就真的这么厌烦朕，连见都不见上一面！？”
　　卫景长既受伤又忿然，等他来到泰安宫给如太妃请安时，新晋的妃嫔小主们早已经在泰安宫了。他漠然地从她们跟前穿过，走至如太妃跟前，循例问安，浅谈了几句，他的目光从头至尾都未曾扫过他的这些新婚妻妾们。
　　如太妃注意到了卫景长的反常。她故意说道：“皇儿昨晚辛苦了，难怪今天连请安也迟了。”
　　卫景长迟疑间没有答话，尚怡却微笑着抢了话：“母妃真爱开玩笑，昨夜我们睡得很安稳，皇上天未亮就上早朝去了，您该为有这样一位心怀天下的好皇儿而欣慰啊！”
　　卫景长这才诧异地去瞧尚怡。但见尚怡一身绯红裙装，发髻高挽，其上斜插着一串金步摇，在光线的折射下熠熠生辉，衬着她娇美的容颜越发显得高贵，可这高贵却不会给人奢靡华丽的感觉，反而有种简约的美丽，甚至让卫景长想到了一个词——母仪天下。片刻间的出神之后，卫景长眨了眨眼又收回了视线，心中却嘀咕起来：昨夜她分明气得将凤冠砸碎，此刻竟会帮朕？
　　如太妃见卫景长无心停留，便下了逐客令，让众人都回去了。除了尚怡，这些个小主们连正眼都未和卫景长对上，心中不免怅怅，也只能祈愿卫景长能早日宠幸自己。可到了夜间，她们得到的消息却是皇帝再次驾临了嘉喜宫。
　　卫景长确实去了嘉喜宫，却发现尚怡根本就未作侍寝的准备，依然和白天时一样的穿着。原本卫景长对尚怡存着一份愧疚，毕竟她算自己的正妻之一，况且她的祖父尚崇安对他有匡扶教导之恩，于情于理他都该让她“名正言顺”。可此刻她看见的却是尚怡闷闷地坐在一边，赌气一般地不加理睬。卫景长毕竟错在先，他遣开宫人诚心说道：“尚怡，昨晚朕确实愧对于你，多谢你今天在母妃面前替朕说话。”话毕，尚怡却依然没有吭声。卫景长面上有些挂不住，站起身结结巴巴地说道：“朕，朕今天来就是跟你说这一句，你，你没什么话跟朕说吗？”
　　尚怡也跟着起了身，却是朝他作福：“臣妾恭送皇上。”
　　卫景长气结，指着她连念了几个“好”字，“哼”一声就拂袖而去了。
　　雨晴见卫景长气呼呼地甩门而出，慌忙赶到尚怡跟前，却见她依然气定神闲地坐着饮茶。
　　“小姐，你怎么把皇上给气跑了？难得皇上还念着你的好，看都不看那些小主，今夜又还驾临嘉喜宫，你为何还要恼他？”
　　尚怡白了一眼卫景长离去的方向，愤然道：“他当我是什么人，高兴时就哄我，不高兴时就给我脸色看。凭什么我就不能给他脸色看？”
　　“哎哟！小姐，你瞧你说的什么话。这里是皇宫啊，这天下都是皇上说了算，你和他赌气，吃亏的还不是你自己？”
　　尚怡自然是明白这个道理，可十几年来被捧在手心的娇气一时间哪改得过来。
　　“我就是不服气，我又没招他惹他，他凭什么这样对我。”
　　“可小姐，你不是要做皇后吗？你把皇上都气跑了，还怎么做上皇后？”
　　尚怡闻言便开始懊悔了，一时没有说话。
　　雨晴见状开始安抚尚怡：“小姐，你也别仇恨皇上，皇上他能放下九五之尊向你道歉致谢，真的很难得了。他又年轻英俊，没有架子，不正是你所期望的吗？你就服服软，跟他说几句好话，他一准不会再生你的气。只要早些生下个皇子，凭小姐的气质身份，皇后之位那铁定跑不了。”
　　听了雨晴一席话，尚怡顿觉心中一团闷气尽释，舒畅了许多。想起白日之时，卫景长瞧着她愣愣出神的情景，信心与斗志再次冉冉升起。
　　之后，为了示好，尚怡特地嘱咐雨晴命御厨熬了参茶送去给卫景长。可示意了好几回，卫景长始终都没再驾临嘉喜宫。打听之下，才知晓卫景长已经接连半个月未曾宠幸妃嫔。
　　这日午茶时分，泰安宫里又坐满了妃嫔。
　　尚怡虽为后宫之首，可这样的话始终羞愧地说不出口。倒是一直伺机争宠的木卉再也忍不住了。
　　“母妃，臣妾等今日前来，是想请母妃做主，让臣妾们见见皇上啊！臣妾等入宫已有半月，可竟无一人有幸侍奉皇上。臣妾等关心皇上却无缘面见皇上，还请母妃替臣妾等传达，以宽众心。”
　　如太妃对此事全然不知情，此时听闻觉得十分诧异。
　　“竟然有这样的事情！为何不及早禀报给哀家？来人啊，传太监总管卓炳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