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误落红墙之清荷吟》浣花溪畔

15、第六章 殿选（2）

　　皇帝即将殿选大婚，这是月池国近十年来最大的喜事了。虽然皇后人选最终还未揭晓，可宫里头早已经按捺不住喜悦，开始张灯结彩，大肆布置。
　　尹小小倚在窗边，看着宫里头的太监忙进忙出地张罗，觉得十分有趣。她饶有兴致地歪头对着一旁做着女红的南珍道：“仁康宫好久没这么热闹了！我都觉得我今天见过的太监是我这辈子最多的了。南珍，你看他们跑进跑出，忙碌的样子还真是好笑。我的仁康宫又不是皇帝的新房，为何也要布置得这么红艳艳！再说了，这皇后的人选都还没定下来，也不知道这些太监做什么这么心急！”
　　南珍噗嗤笑了声回道：“太后，您是当朝太后，您的儿子大婚，自然也是您的大喜事。大婚那天就算您再喜静，也得穿金戴银地出席婚宴，还得说些吉利话。”
　　“哎，别提了！那是莲姨说给外人听的，我的心啊，野着呢！”尹小小落寞地望着朱红的宫墙，一时没了言语。
　　南珍本来只是和尹小小说笑，不料却又引出她心中的苦闷，遂放下手中的活计，上前坐在了尹小小一旁想要宽慰一番。可人未至，尹小小却突然撇过头做了个小动作，转头又笑嘻嘻地对着南珍笑。南珍心里一痛，知道她又抹泪了，鼻子一酸也想抽泣，可又怕惹尹小小伤心，还是给强忍住了。却又听见尹小小爽朗地说道：“我进宫前啊就听说后宫那可是美女如云，个个都是国色天香的。可惜我以前没福气见过，不如我们去看看这些个秀女长什么样？”
　　“什么？你还要溜出去？”
　　尹小小见南珍不允，马上就粘了上去：“好姐姐！我们哪次溜出去闯过祸？还不是风平浪静地混过去了？我保证这次我还是会小心翼翼地，绝不出错！好姐姐——就陪我去嘛——难道你不觉得仁康宫里很闷很无趣吗？你就不想看看佳丽三千争奇斗艳的场景吗？还有啊！难道你就忍心和莲姨一样把我禁足在仁康宫吗？”尹小小见南珍不妥协，一狠心甩开了南珍的手。
　　南珍确实心有不忍，松了口气：“我，我……”
　　尹小小知道这事成了，也不管南珍嘴上答应了没，拉着她就往外拖：“好了，好了，我就知道只有南珍心疼我！我们走吧！”
　　“别急呀，我的祖宗，总得换身衣裳吧！”
　　……
　　尹小小随着南珍，凭着自个儿的令牌在宫内畅通无阻。就在前往坤宁宫的小道上，远远地瞧见一个佝偻着背走路的宫女，趔趔趄趄的，没走几步就蹲在地上起不来了。两人见状不妙赶紧就追了上去。
　　“这位姐姐，你是不是身体不舒服？”尹小小两人想将此人扶起，可这个人就是捧着腹部直不起身。只听见她呜呜咽咽地说道：“好痛，好痛……”
　　这可把尹小小弄慌了：“你再忍忍，我马上让人送你去太医院！”
　　“别，别，我要去坤宁宫，我，我必须得去啊！呜……”宫女痛得又哭泣起来，可就是拽着一股劲不肯跟尹小小走。
　　“你都痛成这样了，还要去什么坤宁宫？看你的衣着不像是普通的宫女。你可是去参加殿选的秀女？”
　　这名宫女便是秀女凌芷安，这一路上虽然腹痛如绞，可她一直捂着腹部，一步一顿地朝着坤宁宫而来。此时早已经忍耐不住，又痛又急，听到尹小小这么问，更是泪如泉涌，泣不成声：“来不及了，来不及了，呜……帮帮我！帮帮我！”凌芷安握着金牌的手又去抓尹小小的衣裳。尹小小还没明白她的意思，就见她一歪头晕厥了过去。
　　“太后，她昏过去了！这可怎么办？这条道儿偏，一时怕叫不到人？”
　　尹小小看了看刻着凌芷安名字的金牌定下了主意：“南珍，你这里守着她，别让她碰地着凉。我马上去坤宁宫，看能不能借两个人来！恐怕现在人手都在坤宁宫呢！”
　　南珍还在点头，就见尹小小跟离了弦的箭似地一下就飞出去了，一看方向却反了！
　　“错了，错了，不是那个方向！”
　　“啊？那是哪个方向？”
　　“那边！沿道走，出了小道，往右手直走便能瞧见了——”
　　“唉，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