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误落红墙之清荷吟》浣花溪畔

11、第五章 秀女（2）

　　月池国的选秀一共有四关，初选、复选、内选、殿选。初选是由宦官按身高、体形、五官、肤质、发质、音色、步姿、仪态等来考察，这一关会淘汰掉一半的秀女。剩下的五百名秀女由宫女们分别引入密室“探其乳，嗅其腋，扪其肌理，察其贞洁”，身上不能有一丝疤痕，肌肤必须细腻光泽，这样，留下来的大约两百来人。这些秀女都会留在宫中，最不济也能做个小宫女。最关键的是接下来的内选，这些秀女会被安排在储秀宫，由专门的教习女官教导宫规、礼仪一个月。在这一个月内教习女官会定期考核秀女，不合格的会直接安排差事，到最后能进入殿选的就只有五十来人。
　　这五十人除了个别会被指婚给亲王、皇子、皇孙外，都会被充入后宫。最终皇帝会挑选最中意的一名定为皇后，另两名定为妃，其余按皇帝的喜好分别安置名份。
　　如今留在储秀宫内的这九十七名来自民间的女子，正是通过初选、复选的秀女。
　　“太好了，木卉姐姐，我们终于通过了初选、复选。以后，这皇宫就是我们要度过一生的地方了。我好期待啊，不知道皇上长什么样子呢？”
　　木卉被秦蓉蓉挽着手迈进了教习女官为她们安排的房间，她四处打量着这不大不小的寝居答道：“傻丫头，才进了复选就沾沾自喜啦！是凤凰还是麻雀，可得看接下来的内选了。这一关才是最严格最残酷的。如果这一关被淘汰，那还不如被打回原籍呢！”
　　“啊？怎么会呢，不是说进入复选就能留在宫里了吗？”
　　“你以为宫里是好待的吗？淘汰的秀女会被教习女官安排到宫里做杂役，除非上天怜悯你，才有可能谋个好差事，可就算差事再好，也只是个奴婢，怎么比得上在府里做小姐呢？”
　　听了木卉的解释，秦蓉蓉“啊”了一声才明白自己所处的境地，忙又拉着木卉道：“木卉姐姐，那我们要怎样做才不会被淘汰？我们是最好的姐妹，你可要帮我啊！”
　　“在宫里只有自求多福，求人还不如求佛！”
　　就在秦蓉蓉和木卉说话的时候，冷不防地竟有人“直闯”了进来。来人约莫五十来岁，身穿褐色绣金色菊花的宫衣，满脸沟壑般的皱纹，只见她目光如炬，只是淡淡看向她二人，那威势却足以令她两人震慑。
　　一直在旁默默整理衣物的凌芷安见状忙上前行礼：“嬷嬷，有何吩咐？”
　　木卉两人这才跟上去行礼。
　　那嬷嬷对着凌芷安点头道：“看你还懂些分寸！夜已经深了，三位姑娘还是早点安置吧！在储秀宫只有谨言慎行才能存活下来！明天开始会有严格的教习安排。别怪嬷嬷我没提醒你们！”
　　“是！多谢嬷嬷教诲！”三人低首送别。直到脚步声离去，秦蓉蓉才赶紧上前关了门：“吓死我了，这宫里的婆婆真是一点都不亲切！”
　　三人相视一笑，这才熄灯就寝。
　　次日，天刚破晓，众秀女就被召集到储秀宫大院内按十六人一组分成六组，分别由教习女官带到一处训练。而凌芷安三人却恰恰被分到一组，负责教习的正是昨晚“教训”她们的“可怕婆婆”。
　　她依然是面无表情，眼神锐利地扫视着众秀女。走到秦蓉蓉身旁时，她刻意多瞧了她几眼，算是对她的一个警告，吓得秦蓉蓉整个身子软了一半。一旁的凌芷安见她腿脚发抖，伸手握住了她的手，却被那李嬷嬷看在了眼里。
　　李嬷嬷又打量了凌芷安几眼，见她泰然自若的模样，并无言语，巡视完毕后才走到众人排成的方队前列开始了教习。
　　“所谓站有站姿，坐有坐相。看看你们站的都什么样！听我说的做，挺胸收腹，低首半垂，右手搭握在左手上，放于小腹前，双肩微微上提，双腿闭拢，脚尖藏于裙摆之下，站定便不要随意扭动——听明白了吧，站好！”
　　这李嬷嬷拿过一边宫女递过的戒尺又开始巡视。
　　“头太低了，低首半垂听不懂是不是？”“啪啪”地两声就听见戒尺落下的声音。秀女们不敢抬头去看，也不知那个倒霉的秀女是被直接拍了脑袋还是打在了不显眼的地方，只听见她低声地呜咽着，后被李嬷嬷喝斥了一句就没了声响。秀女们大气不敢闯，只得调整了站姿。
　　“脖子收回去些，这么探出去是不想要脑袋了吗？”
　　“歪歪扭扭的什么样子？站不好就给我站到明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