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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6、狼性 ...

  •   贺晨也没理会他,自顾自的说:“到时候我给你送饭去。”

      贺阳一听,瞬间有了画面:忙碌了一早上,刚闲下来,哥哥拎着饭盒就过来了,有时候可能还会带着上官晨曦那个臭小子。然后他会找个没人打搅的地方先吃人,再吃饭,美哉!这日子,太快活了。

      “小□□,想啥呢?”贺晨看着笑嘻嘻在发呆的贺阳,问道。

      “没有,我能想啥!”贺阳躲过哥哥探究的目光,低着头一个劲儿的往嘴巴里扒米饭。

      “哼,想都别想。”贺晨瞪着他说道,一边给贺阳碗里夹了一筷子牛腩,又夹了一筷子粉丝娃娃菜。

      贺阳没吭声,两下把哥哥夹的菜全部扒拉进了嘴里,然后戴上一次性手套,开始剥虾。

      “慢点吃,急什么,你这样吃饭很容易消化不良的,等会儿了吃点消食片。”

      “嗯!”

      贺晨:“哦,差点忘了,京城要举办国际医学交流会,我们校长受邀参加,他想让我跟他一起去。”

      “可以呀!”贺阳看了眼哥哥,点了点头,疑惑道,“但是你们学校怎么会应邀参加有关医学的交流会呢?”

      “这个可能和校长在研究的事有关。”

      “啥事儿?”

      “我在他办公室见过有关自闭症儿童康复以及教育有关的资料,估计他是想了解一下。”

      “哦!”贺阳把剥好的虾整齐的放在一个碟子里,然后把碟子放在哥哥的面前,一边摘手套,一边说,“你知道在哪里举行吗?”

      “听说在万豪国际。”

      贺阳一听,眼睛一亮,但也没说什么。

      贺晨满足的大口吃着虾肉,含糊其辞:“你说我那天穿啥呀!我可是第一次参加这样的宴会,这万一要是给学校丢脸了,该咋办?”

      “有我在,你怕啥?”贺阳说。

      “你?你也去吗?”

      “我不去,但我可以做你的后台。”贺阳骄傲的说。

      “?”贺晨没明白他的意思。

      贺阳也没明说,只催促着哥哥赶紧吃饭,说到时候就知道了。

      不知道为什么,贺阳的话就是让贺晨十分安心,所以他也不打算问,就当拆盲盒了,他最近有点迷上这种小游戏了。

      饭后,贺晨拉着贺阳去外面散步了。

      天空开始飘起了雪花,这是今年的第二场雪,和往年一样的频率。

      贺阳把哥哥脖子上的围巾多围了一圈,往上提了提,把半个脸都捂了进去。

      贺晨很想问问贺阳,他一个人是怎样度过这十年的春夏秋冬的,又是如何度过每一个没有自己参与的节日。但他惧怕那个真实的答案,所以选择性遗忘了,他想用自己的后半生去弥补。

      两人慢慢走到围墙边的秋千架下,角落里有一颗枫树,这棵树已经有点高了。如果是夏天,估计都能在下面乘凉了,但是现在光秃秃的,只有几片坚强的叶子还倔强的挂在上面,让人能轻而易举的叫出它的名字。

      “这儿怎么有一棵枫树?”贺晨问道。

      住这么长时间了,他都没有注意到这棵树。

      贺阳掏出纸巾,把秋千上落的灰尘擦干净,然后让哥哥坐在上面。

      “这棵树是我建这栋房子的时候种的,种的时候就选了比较大的,就想着秋天了还可以看到红色的枫叶。”

      贺晨愧疚涌上心头,红着眼眶轻声说:“傻瓜,你见过谁家里种枫树的?”

      贺阳把哥哥揽到怀里,亲了亲他的头发,安抚道:“哥,你知道吗?很小的时候,我的身边除了管家伯伯,再就没有人了,我连叫声爸爸妈妈的机会都屈指可数。后来,管家伯伯给我买了一只金毛,就成了我除了玩具以外的玩伴。有一天,祁建国当着我的面,把那只狗给摔死了,说:男人要像狼一样,要狠,要有狼性。所以,他就把我拴在了他跟前,除了学习经商,剩余的时间就是训一头真正的狼。”

      贺晨吃惊的从贺阳怀里挣脱出来,眼眶里的泪水随即奔涌而出,轻声喊了声“宝贝儿”。

      贺阳微笑着拭去哥哥眼角的泪水,重新揽他入怀。

      “其实我也很感谢他,虽然方法有点极端,但是确实教会了我很多。祁建国不是一个好丈夫,更不是一个好父亲,但是生意场上的尔虞我诈,利欲熏心却被他玩透了。”

      贺晨抬头亲了亲贺阳的嘴角,心疼的问:“是不是很孤独?”

      贺阳看着他没说话,只是揽着哥哥的手又紧了几分。

      “那,你那两个同父异母的姐弟,是不是也过得不好?”

      贺阳貌似没想到哥哥会问祁骁和祁毓,很是吃惊。

      “嗯,虽说我们的身份不同,但是祁建国对待我们都是一样的,唯独对祁毓可以说有点怕。”

      “嗯?你是说祁建国怕他的女儿?”贺晨好奇的问。

      “嗯,祁建国的妻子,也就是祁毓和祁骁的生母是京城医药世家夏家的千金,早年两家因经济联姻,没什么感情,但是祁骁的母亲是个女强人,两人结婚后,更是帮助祁建国打造了一个很强大的商业帝国,祁建国对她挺尊重的。后来有了孩子,他的妻子便全职在家,不再过问公司的事了,两人也算相敬如宾。

      后来祁建国认识了应邀给他们公司拍宣传广告的上官蓉,也就是我妈,两个人地下情曝光后,祁毓的母亲便患上了很严重的抑郁症,差点自杀。”

      贺晨一惊,心都快提到嗓子眼了,忙问:“自杀?”

      贺阳续道:“嗯,不过发现的及时被救下了。”

      贺晨悬着的心这才放了下来,转念一想,问道:“那……你妈妈?”

      贺阳顿了顿,组织好语言:“我妈……她是一个挺善解人意的人,她都理解,所以不哭也不闹,该干嘛干嘛,除了我,她的生活没有多大变化,她还让我表哥给祁毓的妈妈治疗了。有时候真怀疑,我到底是不是他们亲生的。”

      贺晨心疼的抚摸着贺阳的脸颊,轻声说:“她毕竟是你妈妈,这是不争的事实,你就没考虑过原谅她吗?”

      贺阳的眼中流露出悲伤,情绪很低落,“哥,我对他们来说就是可有可无的存在,谈何原谅,重要吗?”

      贺晨一惊,他没想到贺阳会是这样的想法,问道:“阳阳,你是不是觉得你爸你妈现在这样,是因为他们自己的问题,跟你没有任何关系?”

      “不是吗?”贺阳反问。

      果然,贺阳从始至终都没有把他看做是祁建国和上官蓉之间的牵绊,所以他不是不原谅上官蓉和祁建国,而是他自认为根本就不是他的问题。

      贺晨终于明白了贺阳一直不愿意离开他的理由了——飞蛾扑火,只为那一点点光明。想起来那个小小的倔强的身影,怎么赶都赶不走,扔到警察局,都能让警察给他送回来。

      他双手捧着贺阳的脸,轻轻地吻了上去,冰凉的唇瓣被对方口腔捂热,触感变得清晰明了。贺阳反客为主,化悲伤为力量,把这个温柔的吻变得霸道无比。

      贺晨很喜欢贺阳霸道又温柔的吻,怎样都不够。他以前不明白为什么贺阳总是要把一切都抓在自己手里,现在想来他也只是为了寻求那一丝丝的安全感,只有完全拥有了,才能真正意义上属于自己。

      “宝贝儿,进屋。”贺晨抽空提了一句。

      室外雪花飘飘,室内春意盎然。

      等一切归于平静,贺晨真的是累的连手指头都动不了了,他感觉他快交代了,连瞪着看贺阳的眼神,都变得可怜无比。

      “小□□,大坏蛋,你欺负我。”贺晨沙哑的嗓音,让他说话都要使很大的劲。

      贺阳把他轻轻地放在洗手台上,替他脱掉衣服,然后轻轻地放进了浴缸里,为了防止哥哥无力的滑下去,他两下脱了个干净,也钻了进去。

      贺阳把哥哥拉进怀里,耳语道:“哥,你太美味了,让我欲罢不能。”

      “放屁。”贺晨有气无力的瞪了小□□一眼。

      等两人从浴室出来,夜已经深了。

      贺晨疲惫到了极点,但是他还不想睡,懒懒的窝在沙发上,手里端着贺阳递过来的红酒。

      这些红酒都是贺阳收藏起来的极品,香味四溢,品一口,唇齿留香。

      贺晨忽然想起贺阳说过的那头狼,问道:“你训得那条狼怎么样了?”

      贺阳端着红酒坐在另一个沙发上,喝了一口酒,说:“死了。”

      “死了?”贺晨皱眉问道。

      “嗯,饿死的。”贺阳顿了顿,续道,“我被绑架后,家里乱糟糟的,谁还会顾得上管它。”

      贺晨很无语,果然资本家的言行不是他这种凡夫俗子能理解的。

      他忽然很庆幸自己能在贺阳最需要陪伴的时候遇上了他。

      贺晨还想问点什么,被贺阳制止了,“哥,该睡觉了。”

      贺晨实在懒得动一下,贺阳抱起哥哥,直接塞进了被窝。

      “这要没你,我该咋办啊!”贺晨小声嘟囔着,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贺阳亲了亲哥哥的额头,小声说:“我永远都不会离开你。”

      相逢即是缘,像他们这样的都属于天注定。

      窗外,雪越下越大了,白茫茫的一片,夜色都挡不了这银装素裹的画面。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66章 狼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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