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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5、习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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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天冷的不正常,看来老天爷都憋不住了,不到中午,今年的初雪便降下来了。
贺晨出校门的时候,看到站在车外面的贺阳,一身黑色的羊绒大衣,头发上,身上都落满了雪,鼻子耳朵都冻得通红通红的,甚是可怜。
贺晨心疼坏了,责怪他为什么不坐在车里等。并把自己的围巾取下来要给贺阳带上,但是被贺阳制止了,又重新给哥哥戴了回去。
“我不冷,你别再感冒了。”
贺阳的车很高,没有掉头就停在马路边上,这会儿学生老师该回家的都回了,没有回的也都在食堂吃饭,所以周围没啥人。
他们挨得很近,冬季特有的冷香混杂着贺阳身上剃须水的味道,直往贺晨鼻子里钻,他暗暗的使劲吸了一口,感觉好闻极了。
监狱里面,一帮大老爷们儿,真的叫臭味相投。刚进去的时候,贺晨甚至恶心的连饭都吃不进去,并不是说味道真的有多大,但是贺晨就是感觉到恶心。
慢慢的,他也克服了一些,因为没办法。
再后来,等贺晨完全融入了那个集体,他便闻不到了。
“你身上好香啊!”贺晨道。
贺阳抬起胳膊闻了闻,啥也没闻着,便疑惑的看向哥哥。
“噗嗤”一声贺晨笑了出来,看着一脸懵的贺阳,他抬手揉搓了一把贺阳的脸,笑道,“你怎么能这么可爱啊!”
两人呼出的白气混杂在一起,贺阳双手扶着哥哥的腰,贺晨双手夹着贺阳的脸。
这姿势有点放浪了。
好在温存也就几秒钟的事儿,两人便驱车吃饭去了。
刚开始怕贺阳累着,贺晨一直不想让他过来,想着中午随便对付两口,还可以眯个午觉。
但是现在,慢慢的习惯了贺阳的接送,要是哪天贺阳没来,中午食堂的饭菜都会变得难以下咽,而且眯午觉的时间,都拿来花诉衷肠了。
看着盘子里剥好虾仁和挑好刺的鱼肉,贺晨幸福感爆棚。
“贺阳同学,你再这么宠着我,我要恃宠而骄了。”
“娇就娇呗,我乐意,你是我的人,又碍不着别人什么事。”贺阳无所谓道,“再傲娇一点,最好让别人望而却步。”
“嘿,我说贺阳同学,你的思想很危险啊!”贺晨瞪了他一眼,话锋一转,“不过,我喜欢。”
承受着哥哥毫不吝啬的感情,贺阳很满足。他才不会傻到告诉哥哥,他十年前就有过想把他囚禁起来的想法。
饭后,贺阳带着哥哥来到地下车库,直接打开后门,等着哥哥进去。
贺晨会意,直接坐了进去,即便知道后面会发生什么,他也不矫情。
习惯真是一件可怕的事情,贺晨心想。
贺阳上车,先是调低了车窗的透光度,确认外面看不到里面了,才迫不及待的压着哥哥吻了上去。
冰凉的唇瓣互相摩擦着,舌尖也互相扫荡各自的口腔,车里本就稀薄的空气让贺晨始终有一种轻微的窒息感,不会难受,倒会让他有一种被迫的急促感,就希望贺阳能再疯狂一点儿。
皮质座椅发出的“咯吱”声夹杂着贺晨断断续续的呻吟,就像为爱伴奏的舞曲,让贺阳兴奋难耐。
“嗯~阳阳,我难受。”
贺阳很喜欢这样的哥哥,不娇柔,不做作,想要什么会直接告诉他。
贺阳把哥哥胡乱抓在自己身上的双手禁锢在了哥哥头顶,单手解了两人身上的束缚,熟练的从扶手的暗格里取出东西,润滑,贯穿。
使劲的贯穿。
极致的温柔,极致的癫狂,极致的快感。
贺晨感觉自己就像脱离了电场漂浮在空中的粒子,短暂的自由过后,就又会被贺阳吸附回来。
这种感觉很奇妙。
车身轻微的摇晃,预示着车上的人是如何度过的这甜腻的午休时间的。
贺阳的车很大,里面空间十足,贺晨很喜欢这种局促感,有一种会被人发现的紧张,就像偷情一样。
“偷情?”贺阳怒目圆睁。
“不是真的偷情,是有那种感觉。”贺晨辩解,轻轻敲了敲贺阳的额头,“感觉,你懂吗?”
贺阳还是没懂哥哥的脑回路,餍足的趴在哥哥身上休息。
时间过得很快,贺晨催促着贺阳赶紧起来,穿好衣服去上班。
两人收拾了垃圾,又马不停蹄的赶着去上班了。
啥都能耽搁,唯独不能耽搁了上班。
挣钱养家不容易啊!
以贺阳的花钱速度来看,少上一天班那都是罪过啊!
贺晨心想。
贺阳送完哥哥,掉头去了上官澜那里。
这里对秦昊来说暂时很安全。
但是都四天了,他还没醒。
贺阳有点着急了,他打电话问袁立,有没有什么快一点能让他醒来的办法。
“有是有,就怕你不同意。”袁立在那头卖关子。
“什么?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这样,你吻他一下,说不定他就醒了。”
“袁大头,你完了。”
贺阳没理会笑的快要背过气的袁立,直接挂断电话。
看来袁大头本人并没有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
贺阳和上官澜在秦昊的病房里说着贺晨的病,并没有注意到病床上的人的指头动了一下。
“贺晨最近睡眠怎么样?”上官澜问。
“睡得比以前好了很多,基本没再做噩梦了。”
“那就好,他就是精神压力太大了,自己把自己困在一个高压瓶里,只进不出。亲人离世,情人背叛,牢狱之灾,普通人几辈子遇不上的事儿,都让他凑齐了。”上官澜叹了口气,看着贺阳说道,“要不是因为你,他可能早就离开这个世界了。”
“我知道,所以他只能待在我的身边。”贺阳霸道的说。
他这个表弟,上官澜最了解,当初因为贺晨,让他一度患上了狂躁症,为了治疗,差点被深度催眠了……
想想那会儿的贺阳,上官澜不寒而栗。
“水~水”一个细微的声音打断了两人的对话。
贺阳最先反应过来,一个箭步奔到了病床前。
秦昊醒了,真是谢天谢地。
上官澜站到秦昊面前时,秦昊显然一惊,瞪着大大的眼睛,不可思议的望着面前之人。
“上官?”秦昊哑声艰难的问道。
“是我,”上官澜拨开贺阳,端着纸杯子,用棉签蘸着水,擦拭着秦昊干裂的嘴唇,“怎么样?有哪里不舒服吗?”
秦昊轻轻摇了摇头,显然刚刚醒来,他还很虚弱。
秦昊扫了一眼这个像ICU病房的地方,问道:“这是哪里?”
“这里是我的心理咨询室,这位是我弟,贺阳,市局的。”上官澜介绍道。
秦昊猛的皱着眉头瞪向贺阳。
那样子,活像贺阳欠了他八百万似的。
贺阳懵逼了,和上官澜对视一眼,莫名其妙的问:“第一次见面,怎么,我们有仇吗?”
秦昊的眉头皱的更深了,因为眉毛中间有一道疤痕,所以看着很凶。一双迷人的桃花眼,此刻也因为眼角的擦伤,而怒意十足。那模样活像要被抢食的狼。
“这么帅,就别瞪人了,”贺阳顿了顿,“先养伤,其他,等你好了再说吧!”
秦昊把头转了个方向,干脆不看他了,闭上眼睡觉,眼不见,心不烦。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贺阳无辜的看了看上官澜,刚要说话,被上官澜制止了,眼神示意他出去说。
来到上官澜的办公室,贺阳纳闷儿的说:“我真是第一次见他,更谈不上跟他有仇了。”
上官澜泡了杯茶给贺阳,安慰道:“肯定是有什么误会,别着急,这样,这两天你先别过来,等他好点了我给你说。现在这样他不可能告诉你一切你想知道的事。”
贺阳点点头,看来只能这样了。
“你不去上班吗?”上官澜问。
“我有特批。”
上官澜羡慕嫉妒恨的咬牙,“如果市局都像你一样,也不知道是人民群众的幸运还是国家的不幸。”
“少在那里诋毁我,”不过贺阳想了想,决定去找贾局说一说,一口闷了茶,啐了口茶叶,撇下一句,“走了。”
贺阳走了,他是真的很奇怪,为什么秦昊会厌恶自己,根本说不通啊!说白了,他这个半路出家的警察应该还没有到树立仇家的地步,退一万步讲,几年前清理夜色的时候,貌似也没有直接得罪过警察。
这就奇怪了。
贺阳也一时没有头绪,所以才要跟贾培峰商量商量。
市局局长办公室里,贺阳看着眼前贾培峰给他泡的茶,有点难以下咽了,他肚子里又不养鱼,喝那么多干啥,他腹诽。
贾培峰看着眉头都能夹死蚊子的贺阳,问道:“怎么?我这里的茶配不上你这个大少爷?”
“没有。”
“你刚才说,秦昊看见你跟看见仇人一样?”
“是,但我确定我真是头一回见他。”
“他一见你就很仇视?”
贺阳想了想,发现他刚冲过去的时候,秦昊只是茫然的盯着他看,并没有仇视,直到……
“不是,确切的是他从知道我是市局的人后才那样的。”
贾培峰摸着下巴仅留的一点胡须,思考了一会儿。
“这么说来,他并不是仇视你一个,他这是不信任整个市局了。”
贺阳猛的抬起头,疑惑的看向贾培峰。
贾培峰叹了口气,起身踱步窗前,看着外面漫天飞舞的雪花,他只觉心中一片冰凉。
“小王的事,对我们来说是个教训,但也保不齐还会有和他一样的人,被他们纳入彀中。”贾培峰说,“我相信以他的能力,如果不是有人泄密,他不可能会被发现。”
“你是说……”
贾培峰转过身来,制止了贺阳继续往下说。
“不可说,不可说呀!”
得,又一个狄仁杰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