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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篡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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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我们今年跟老头儿一起过年吧?”贺阳一边用手梳理着哥哥的头发,一边问他。
“嗯,可以呀,不过……你舅舅他们是不是也在一起啊?”贺晨懒懒的依偎在贺阳的怀里,双颊染上了鸡尾酒的粉色,淡淡的酒气熏得他昏昏欲睡。
“嗯,大年三十到初三,家里人都在。我大舅家:舅舅,舅妈,表哥上官澜,嫂子和晨曦,表姐上官婧。二舅家:舅舅,舅妈,表姐上官玲儿,还有一个表弟上官凌云,在国外读书,只有过年了才会回来几天。”
“听起来人好多啊,我去会不会不好意思啊?都没见过。”
“哥,不要这么想,你本来就是家里的一员。我舅舅他们很早就想见你了,只是这段时间太忙了,所以就没有聚的起来。”
“他们……想见我?”贺晨惊奇的问。
“嗯!”
贺晨沉默了,抚摸着贺阳胳膊的那只手也停了下来。
贺阳以为哥哥睡着了,就试探性的叫了一声:“哥?”
“嗯?怎么啦?”
“我还以为你睡着了,在想什么?”
“我在想,我应该怎么面对他们,以什么身份去?”
贺阳无奈的看着眼前多愁善感的,倔强的,固执的哥哥。
“一定要有一个身份,你才会跟我去吗?”
“倒也不是,只是我们现在的关系,我不知道该怎么去面对他们。”
贺阳把哥哥的身子扶正了,半爬在哥哥的身上。
“哥,看着我。”说着把哥哥的脸转向他,“我曾说过,只要你向我跨出一步,剩余的九十九步我来走。所以,你怎么舒服就怎么来,一切都有我呢!”
多么动听的情话,曾几何时,他多么想有一个人站在他背后,告诉他:一切都有我。
“我说,你这家伙是要篡位吗?弟弟就是弟弟,不要总想着抢我的权力。”
“哪敢啊!你在我心里永远是第一位的,我不希望任何人以任何借口去批评和指责你,谁都不行。”
“还说你不篡位夺权,说吧,背着我都干什么啦?”贺晨瞪着贺阳问道。
这回轮到贺阳眼睛开始上蹿下跳,左右开弓的忙碌着,就是不敢正眼瞧着哥哥。
“其实,也没什么,我只是在家庭聚会的时候告诉他们:我喜欢你,你就是我想要的爱情。”
贺晨惊奇的看着他,叹了口气说道:“你总是不会让人失望啊!”
“过奖了!”贺阳嬉皮笑脸的说道。
“还有脸笑,你知不知道我现在最想干嘛?”
“揍我。”
“你说对了。”说话间,一只手伸上去一把揪住了贺阳的耳朵,疼的贺阳“哇哇”只叫唤。
“啊~哥,轻点轻点,我错了。”
“错哪里了?”
“错在不应该当众出柜,错在我不应该说我喜欢你。”贺阳忍着疼,在哥哥的额头亲了一口,继续说道,“我应该说我……爱……你。”
贺晨的手跟着他的心慢慢的松了,轻轻地揉着被他揪红的耳朵,随即用手仔细地描绘起贺阳的轮廓来。
心想着:“这个爱憎分明,聪明勇敢的痴情人,竟然是自己的爱人,好神奇啊!”
猛然间,贺晨的手缩了回来,他这是怎么了?为什么会理所当然的把爱人这个词用在了贺阳身上?为什么会毫无芥蒂的接纳贺阳给他的爱?为什么身心都不会违抗他?……
烦啊,这个人有毒!
“起来,今晚去睡沙发。”贺晨喊道。
“为什么?我真知道错了,我保证下次不敢了,不要让我一个人孤苦伶仃的去睡沙发好不好?”贺阳委屈巴巴的说。
“去不去,不去我去。”贺晨说着就要起身下床。
“好好好,我去,我去,你不要动。”
贺阳拉着脸慢腾腾的挪下床,又数着步子挪到门口,回头可怜兮兮的看了眼哥哥,希望哥哥能心软,让自己回床上睡。没想到哥哥竟然示意他赶紧出去,顺便把门带上。
看着办公室外间的沙发,他突然后悔了:为什么给卧室里里面没有安个长沙发呢?这下好了,今晚别想睡着了。
躺在沙发上,望着外面快要满的月亮,想到哥哥突然间情绪上的变化,眉头紧蹙。
他不喜欢这种漂浮在空中,想抓却什么都抓不住的感觉,非常不喜欢。
他知道哥哥在烦躁什么,敏感倔强如他哥,所以给他空间让他梳理一下。反正不管怎么样他的身边只能是哥哥。
再说贺晨,人被赶出去了,自己却把自己蒙在被子里面进行反思,思来思去也没有理出个头绪。倒把自己给哄睡着了。
可能贺晨自己都没有意识到,自己的脑海里始终被贺阳占据,已经好久都没有做噩梦了。
一夜无梦,睡到了自然醒。一睁眼差点没给自己吓走。
贺阳睁着大眼睛在距离贺晨一公分的地方盯着他看。
“贺阳,你干嘛?”贺晨推了贺阳一把,不小心用劲过猛给推地上去了。
“哎吆,哥,你这是要谋害亲夫啊!”
“谁让你离我那么近啊!差点让你吓死。”
贺阳起身,揉了揉屁股,噘着嘴,盘腿坐在哥哥面前。
贺晨看着贺阳的样子,“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哼~”
贺晨起身跨坐在贺阳的身上,用手抬起他的下巴就吻了上去。
大清早这样的撩拨谁受得了,翻身为主,就要大战三百回合。
“叮铃铃~”手机铃声却不合时宜的响了起来。
“宝贝儿先去接电话。”
贺阳不想接,一个劲儿的把头往哥哥的脖子底下钻,亲的贺晨气都快上不来了。
“乖,听话,万一有紧急情况呢!”
贺阳满脸柔情的看着一汪春水的哥哥,咬着牙平复了一下情绪,才起身接起了电话。
“好,好,我马上到。”挂了电话,转头委屈巴巴的看着已经穿好衣服的哥哥,长长的呼出了一口气,“哥,你今天不是有事吗?在哪里,我带你过去吧!”
“没事,你去忙吧!我和豆芽儿一起去,说好了的。”
“哥,我……”
“去吧,晚上了随你。”
狼崽子这下高兴了,蹦着跳着去了浴室。十分钟不到,收拾整齐,要了个离别吻,开开心心上班去了。
贺晨笑着摇了摇头,拿过手机看了看,快九点了,自言自语的说:“果然不能松懈,误事。”说罢,也去了浴室。
十点多,贺晨百无聊赖的在一楼大厅同保安闲聊。保安也不认识他,还以为是客人,也就随便聊了起来。
“您来这里也有很多年了吧?”贺晨问。
“嗯,七八年了,我来的时候这里只有酒吧,听说出了人命案,所以没什么人了。后来,这里的那个小老板,说要翻修,就给里面所有人放假了,不过我还是被留下来看门。
你还别说,老板虽然年纪小,做事却是雷厉风行,说一不二。恁大的一个工程,只用了不到一年的时间,连装修到重新开业全部完成了。
听我老乡说,出事的那个人就是老板的哥哥,有人说他是被冤枉的,可谁知道了?反正这里也没有留下几个老员工。”
“那你知道以前的老员工都怎么样了?”
“惨不忍睹,尤其是领导级别的人,基本一夜之间什么都没有了,有的连夜带着家眷回农村老家了,就是怕他报复。我还从来没见过哪个孩子身上的戾气那么重,说打就打,说罚就罚,好像也没人管得了。”
贺晨光听着都有点堵得慌,他用手揉了揉心脏部位,眉头紧蹙。
“您没事吧!”门卫大叔问。
“哦,没事,您继续说。”
“后来,老员工基本全部离开了,我知道的也就我和那个调酒师了。老板还是很严厉,不过倒也没再见过他发火了。出来进去也会跟我们打招呼,逢年过节还会发礼品,待遇要比国企好多了。”
贺晨会心一笑,只是这笑不达眼底,就像漂浮在空中的彩色泡泡,眨眼间便消失不见了踪影。
“你是我的小呀小苹果,怎么爱你都……”
电话响了,贺晨拿出来看,是窦唯中的,就给保安打了招呼,边出大厅边接了起来。
“贺晨,你在哪里?我已经到夜色的门口了。”
“等会儿,我刚出来,噢……我看见你的车了。”说完就把电话给挂了,快步朝着窦唯中的车走去。
“嗯,很帅哦!他们几个估计都会大吃一惊。”
“总要穿的正式一点,不能太丢你们的面儿啊!”
“贺阳呢?怎么没见跟着!”
“一大早就被叫走了。再说了我们的聚会叫他干嘛?管的太多,看见他就烦。”贺晨笑着说。
“看得出来,现在的你很幸福。”
“嗯?”贺晨看了他一眼,叹了口气说道,“十年啊!该明白的不该明白的都明白了,现在,只想过得舒服一点,不想计较太多罢了。”
“时间确实是一剂非常好的良药,可以治愈一切。”
“我的人生浪费的太多,剩下的时间就想让它过得充实一点,也不枉费我们来这人世间走一遭。”
两人相视一笑,无话。
停好车,窦唯中领着贺晨,提着礼物,上了酒店的顶层。
偌大的宴会厅这会儿人还不是很多,他们径直走到了一个抱着娃,娴熟的拿着奶瓶给孩子喂奶的男人身后。
“唯中来了,这位是?”一个老妇人看见窦唯中,笑着问道。
“阿姨,您好,我叫贺晨,是潘海的朋友。”贺晨笑着打招呼。
前面的身影慢慢转过身,看了看眼前之人,本来笑的灿烂的眼睛,这会儿却发红了。
他把孩子小心的递给旁边的女人,转身一把抱住了贺晨。
“你真是一个没良心的人。”一边说一边重重的拍了拍贺晨的后背。
“咳~你这是要把我的心脏给拍出来吗?”贺晨笑着说。
“说实话,十年前就想和你约一架了。”
“好好,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你怎么罚都可以。”
“贺晨。”只听见耳边一阵风刮来,一把把贺晨扯了过去,带风的拳头直击贺晨的面门。
贺晨紧闭双眼,预想的疼痛没有来,拳头的主人在距离他的脸一公分的地方拐了个弯,在他的肩膀上轻轻捶了两下。
“要不是今天的场合不对,我绝对会揍你一顿。”吴宇航扯着贺晨的衣服,愤愤的说。
“好吧,你俩商量一下,约个地点,我再叫辆救护车。”
“嘿嘿嘿嘿~行啦!都这么大的人了,不嫌丢人啊!”窦唯中当了和事佬。
“哼~就你会说话,要我说,今天谁也别拦着,要不他躺着出去,要不我躺着出去,要不然,这事儿没完。”
“下周末,夜色,我做东,任你罚,怎么样?”
“这可是你说的。”
“嗯!”
“不准反悔。”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这还差不多。”吴宇航终于高兴了,抱着贺晨转了个圈。
“我说,你们几个,赶紧帮我招呼客人啊!我家小公主都快睡着了。”
几人笑着放下手中的东西,奔去大厅招呼客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