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第 1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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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绍看了眼曹深，又看了眼同样听得稀里糊涂的袁术，显然他俩一时都不太明白曹深想表达的意思。
也不能说是完全不明白吧！
主要是这话怎么听怎么诡异，偏偏这个世界本来也处处透露着诡异。
眼见两人并不做任何表态，曹深便继续叙述一些自己分析出来的东西，说与袁绍和袁术听。
“操深知两位可能还不太能接受，但事实就是如此，若两位想要验证我的说法，大可以再等个两三天，等大将军精神被自我摧残，整个人渐渐萎靡时，你们想看的真相就会出现。”
时间这个概念，只是相对而言的命题。
对于曹深，他是希望见到白天跟黑夜的轮换，那样你才能知道时间过了多久。
可对于这个世界原本的人来说，时间是历史事件，是悬在每个人头顶的死期，是压在心底的执念。
而今在时间流逝下，那些东西再次浮出了水面，这次谁也逃不了。
曹深看着袁绍和袁术，他想起自己将何进唤醒后，在他身边蹲下时，曾眼神错开了一点距离。
若非直面过何进被削去首级的惨状，他可能至今都以为这就是普普通通的一个历史时代。
听着耳边由远及近的喧闹声，曹深侧头看了眼袁绍的身后，“这里是出宫必经之地，我们走得本来也不远，他们快出来了。”
他本来想着同袁绍打声招呼就赶紧溜，但在离他们三人不远处，站着一位相貌俊秀的文官，那人面色犹豫一直未曾上前。
“现在知道要跑了，刚刚你可是一路梦游梦过来的，生怕没人逮着你是吧！”袁绍着实搞不懂，这曹操有时看着是真挺傻里傻气的，几十年算是全白活了。
要不是他帮衬着把人拉出来，曹深还能在这说他想走就走。
刚一说完，袁绍眼见人还杵在原地未动，便顺着曹深疑惑的目光跟着看了过去，随后他抬手推了推还在发蒙的人，嘴里有些阴阳怪气道：“又是个孟德的老熟人啊！”
老熟人。
曹深先是一愣，接着便稍微收敛点自己望过去时，那一脸的陌生和不解，收敛完神色后，他就没了下一步动作。
直到那位文官朝他们这处走近后，曹深闻到空气中送来一股淡淡的香气。
熏香！
“孟德。”
曹深恍然回神，下意识就抬眼去看正叫他的袁绍。
袁绍毫不意外地再次对视上曹深那双无辜且发蒙的视线，他没好气地挤了挤眼色，你熟人又不是我熟人。
看着袁绍似乎没想介绍一下来人是谁，曹深只能收回视线，继续接上之前的思考。
好熏香的美男子，又是汉末这个时代，除了荀家那位曹深想不到其他，只是这人同曹操的关系，好像挺微妙的，尤其还是带着记忆在死后重逢。
“荀守宫。”曹深向望着他的男子抬手一礼。
接着便听旁侧袁绍给他介绍道：“守宫令荀彧，字文若。”
曹袁两人的声音几乎是同一时间响起。
荀彧很肯定，袁绍就是在介绍他。
可让人不太明白的是，为什么他还需要袁绍给曹操介绍。
一阵诧异后，荀彧忆起荀攸说过的一句话，曹操给人的感觉很不一样，而今，今日一见，荀彧算是彻底明白了曾经荀攸想透露给他的意思。
这种感觉但凡是熟悉曹操的人，第一眼就能察觉到不对劲。
若说他们这些人都是群被几十年生活翻了几番的黑芝麻馅，那曹深定是整团白丸子，还是唯一的实心白。
袁绍不知道荀彧的那些想法，他正在免疫来自曹深看向他时，一脸傻气的感谢。
免疫的方式就是不看，他远远望了一眼曹深身后那些被他们落在后面的同僚，这些人已经快追过来了。
袁绍直接眼神示意曹深先走，等曹深离开后，他看向一旁的荀彧，“荀守宫若是想叙旧，现在可不是什么好时候。”
袁家的马车前，这边曹深刚上车，就见袁绍身边还跟着一人。
等曹深看过去时，荀彧也正好抬头朝他看了过来。
曹深默默挪了下屁股，给上来的两人赶紧让位置。
不多时曹深听到车外突然响起一声，“三公子。”
接着就见袁绍一脸不耐烦地撩开了车帘，看向外面正想上车的袁术。
“总觉得你们肯定有事要聊，术想来应该也能出份力。”袁术根本就不理会同样看他不顺眼的袁绍，他一心就往车上挤。
袁绍刚要呵斥，就见不少过来的同僚并没出宫离开，而是站在不远处四下打量着他这架马车。
袁绍瞬间就想在这继续浪费时间了，他什么也没说直接让袁术赶紧上车，少让外人看热闹。
他还能不知道袁术那点小心思，说好是帮忙实则是怕有人会联手。
袁术上来后，马车内的空间就显得拥挤了很多。
一时间大家也是相顾无话的状态，曹深原本也不是什么多话的人，且他对其他人看来的眼色和目光也不甚在意，主打一个脑子缺根筋。
所以在袁绍问起荀彧要去哪，荀彧朝曹深看过去时，曹深眨了下眼然后他接了一句，“我在曹府门前下车。”
然后曹深就发现车内其他三人明显对他的回话愣了一下，可他仔细想想好像这话也没什么问题，便挠了挠头，“原来不是问我，那荀守宫要在哪下车？”
荀彧对上曹深眼睛，“彧也在曹府下。”
然曹深对此只是应了一声，“哦。”
“荀守宫还是明着说比较好，孟德这人你问什么他就回什么且句句属实，反正再怎么震惊的话从他嘴里说出来那肯定是真的。”
荀彧看向正调侃他的袁绍，只是这种评价说的还是曹操，荀彧怎么看怎么奇怪。
但他还是选择听了袁绍的建议，“彧也在曹府下车，不知曹校尉今日可有空闲？”
曹深想了想他接下来的安排，然后他就直接拒绝了荀彧，“今天的话……还真没有，荀守宫见谅。”
“……”
“回去后得尽快弄一面镜子出来。”
荀彧不解，“镜子？”
“对，要很大一块。”曹深点头。
“铜镜吗？孟德与大将军消失那段时间里，你到底看见了什么？”袁绍问。
曹深瞟了眼正问他话的袁绍，“我看见了另一个世界，一个镜子对面的世界。”
相较于袁绍和袁术的吃惊，反倒是荀彧面色有些奇怪。
曹深多看了几眼，他只当像荀彧这种思维上比较板正的世家子弟，应该很难接受自己所处的世界发生了巨大异变。
就像是你不能去直接叫醒一个还在梦游的人，也不能告诉游戏里的NPC你其实只是个游戏的角色一样。
“镜子的对面有什么？”袁术迫切地开口问道。
“躺着的大将军，他身边还有两个打扫屋子的侍女，如果把这里比做阴森的地府，那镜子对面就是寻常的屋子，两边的光线它不一样。”
曹深并没遮掩的想法，几乎是问什么他就说什么，完全不管对面听着的人是个什么样的接受程度。
他只是觉得，就算他藏着这些信息，也未必能全靠自己找到所有的真相。
而且有些秘密说出去，承受的压力会小很多。
再说了，这群人也未必就会记得上回循环的事。
原本的袁绍和袁术是打算跟着曹深一块下车去曹府，但在考虑到前脚刚有诡异的事发生，他们几个就凑到一块，是个人都会觉得有猫腻，最后在曹府下车的就只剩下了曹深和荀彧两个人。
曹府府门前，曹深拉起门环在大门上轻扣了几下。
等人开门的时间里，他侧头看了眼同样等在旁边沉默不语的荀彧。
不多时府门从内被打开，出来的仆从恭敬地朝曹深行了一礼，“主家。”
曹深正欲入府，忽然想起一事又给开门的仆从打了声招呼，“这两天不论谁来府上想见我，你一律都拒了。”
仆从立马应下，“诺。”
“荀守宫请吧！”随后曹深便给荀彧让了路。
等到荀彧进府后曹深也走了进去，他的目的地是书房，路上两人依旧还是无话的状态。
书房内，曹深叫人给荀彧奉上茶后，就自行坐到案几边写写画画整理自己的思绪。
而荀彧听着书房内细细碎碎的声音，他饮下一口茶水后，看向写几笔就时不时痛苦挠头的曹深。
诚如袁绍所说，只要他不上前搭话，曹深基本都不带理人的。
荀彧稍微想了想自己上一次见到曹操是什么时候。
在他朦胧缺失的记忆里，荀彧隐约感觉自己在死后，他应该是见过真正的曹操的。
如果说他见过，那现在坐在这里的又是谁。
意识上的变扭感，让荀彧对着脑子里那些缠成麻絮的记忆，猛地理出了一个线头。
“要不要给你请个大夫，虽然我觉得请个大夫，可能对现在的你来说也没什么用，毕竟这个世界不能依照常理来治病。”
荀彧抬头去看说话的人，不知何时曹深已在他跟前站下。
站着的人低头俯视时面色淡漠，哪怕嘴上说着关切的话，但他的表情似乎并不在意。
荀彧摇了摇头，表示自己没什么大碍。
明明知道面前人不是，却又无法去违背其他人在曹深身上构建的意识认知，这种感觉曾有人向他提出来过。
而独立的意识认知，在这里是无法单独脱离出去的。
作者有话说第15章 第 15 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