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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 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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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做什么?”江忆白太阳穴突突的跳,两只手臂一撑,支起上半身就欲起来。
冷初凡搂住他的腰,不让他动作,认真的道:“我对师尊喜欢都来不及,又怎么会戏弄?”
“松手!”
江忆白觉得自己今天来找冷初凡就是一个错误。
冷初凡松手,紧接着翻身将师尊压在身下,“师尊,你真的不愿意与徒儿试一试吗?”
“试什么?”江忆白很不习惯这样的姿势,也不习惯这样的亲昵。
冷初凡眼睛晶晶亮,“初凡心悦师尊,师尊也喜欢初凡,为何就不能试一试呢?若是师尊怕被世人耻笑,徒儿大可退出宗门。”
“简直胡闹!”江忆白只觉得荒唐,忍无可忍道,“你先起来。”
“还是说一切都是我一厢情愿?”
不然,师尊怎么会一而再再而三的躲避自己?
他也是人,会痛会难过。
他本已经放弃了,可那个附身师尊身体的人说师尊心里有他,他这才捧起一颗伤痕累累的心,满怀雀跃希望的靠近他心里的光。
“师尊,”冷初凡垂眸看着他,眼睛里尽是受伤,“这两年我每日都在期待师尊能早些回来,只想得到你与往日不同的对待。”
分明江忆白想要说些狠话,逼走这个不知所谓的弟子,可等真的靠近,他发现自己无论如何都没法说出口。
江忆白眼睫微颤,在他的目光下丢盔弃甲,声音微颤,“之前是我对你疏忽了,以后不会如此。”
他还欲再说什么,却被温热滑软的唇堵住。
距离很近,他甚至能看到冷初凡根根分明的睫毛,闭上眼睛,笨拙的回应,却怎么也不得其法,暧昧的亲吻声在这安静的花海里无比的清晰。
江忆白猛然睁开眼睛,推开身上的人,窘迫极了,冷初凡也感受到了,吞了吞口水,“师尊,你……”
“闭嘴。”江忆白恼羞成怒,从地上站起来,仓皇而逃。
冷初凡看了下自己的反应,有些无奈,“师尊,没事的。”
他越说师尊就走的越急,他懊恼的捂脸,搞砸了。
冷初凡生无可恋的躺在花海里,不过也不是没有收获,至少确定了师尊的心意。
一想到这里,他眼睛都亮了。
可让他没想到的是,师尊又消失了一个月……
冷初凡得知这一消息都惊呆了。
这一个月中,南华峰的事情已经有眉目了,那个女弟子是受人指使,幕后人还未揪出来。
至于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他们就不可而知了,这事一出来,掌门又进行了大盘查,还真的揪出来几个奸细,这可把掌门气的不行,宗门内人人自危,生怕被掌门揪到小辫子当奸细论处。
冷初凡听到这个消息已经反应过来了,若是师尊对他没有一丝信任,就势必要逼他娶那个女子,那么他与师尊也会彻底反目。
他都不敢想自己会做出什么可怕的事情。
或许真的如那人所言,毁天灭地囚禁师尊的事情也不是不可能,甚至可能会更过分。
还好,事情还没到不可挽回的地步,至于幕后之人,他也有些头绪。
那人先是让他叛出师门,再助他修炼,最后利用他的能力让他颠覆三界。
颠覆三界是那人所求,他所求也不过是一个师尊,在他心如死灰之际两人一拍即合。
那便极有可能是魔界之人了。
他百无聊赖的趴在师尊的桌子上,把玩着麒麟玉雕,他一时也想不出该如何应对这未知的危险。
师尊已经躲了一个月了,该不会还要一直躲着吧?
想到这里他整个人都不好了……
难道说,师尊后悔了?还是说他误解了师尊的意思?
而江忆白还真的没打算就这样回去,那次实在太丢脸了,他甚至都无颜面对冷初凡。
霜华刺穿一个两头鬼,他看着卷轴面无表情的宣判这恶鬼的罪行,“食七人,伤九十二人”
行之卷轴,是仙门的宝物,只要有恶鬼或者大奸大恶之人妖魔都会暴露在卷轴上,恶人的踪迹、恶行皆是无所躲藏。
合上卷轴,那恶鬼就如一道烟飘去他手里的瓷瓶。
卷轴上他位置上两头鬼的描述消失,属于恶鬼的红点消失。
月色下,寂寥空旷的大街上只有零星的几个凡人,行色匆匆的与江忆白擦肩而过。
为了避免吓到这些人,霜华入鞘,可他身上的气息,还是让那几个人回眸好奇的看。
“那人装扮好生奇怪。”
“赶紧走!赶紧走!别说话,万一给人家听到了……”
江忆白没理会这些人,收了卷轴就走。
这一个月来,他已经除去了不少作恶的人,鬼,妖,魔。
化恶瓶,恶鬼罪行属实,则会被化恶瓶收入瓶内,恶鬼入瓶则会化为液体,再无出来的可能。
手里的瓷瓶,已经装满了,再多就要溢出来了。
他有些后悔……
他出来的时候为什么不多带几个化恶瓶?
如今还得回去……
他挣扎许久,还是认命的返回宗门。
将行之卷轴,化恶瓶交于掌门,他这才回到苍云峰。
苍云峰
“师尊回来了!”白清扯着嗓子对里面喊着,“师兄,师弟!师尊回来了。”
五人齐齐的站在院外,格外开心的道:“师尊。”
江忆白目光扫过五个徒儿,这五个徒儿虽无天纵之资,但性情纯良,勤奋好学,假以时日在修仙大会上也未尝没有一席之地。
“修行的如何了?”江忆白推开门,“为师不在的这一个月可有懈怠?”
这几个徒儿修行之事,根本不需要他来督促,他也只是随口一问。
白清挤开几位师兄师弟,巧笑嫣兮,“师尊,我们有好好修炼哦。”
江忆白坐下,目光看向另外几位徒弟,却见往日里最为老实的二徒弟欲言又止,他还未问,就见二徒弟扑通一声跪了下来,
“恳请师尊让徒儿回家省亲。”
一入仙门,漫漫仙途,寿命也与凡人相差甚远,生死离别,家仇国恨,最是影响道心,各大宗门虽未将禁止省亲这件事放在明面上,但也都是心照不宣的不提。
毕竟没有人愿意自己的弟子止步不前,甚至因此堕落止步不前。
而如今自己的弟子……
江忆白执笔的手顿了顿,笔尖上的墨在洁白的纸上晕染开来,“子书,起来说。”
元子书仍跪在地上,白清缓过神,皱着眉道,“二师兄,师尊刚回来,你这是做什么?”
“二师弟,你何必让师尊为难?”大师兄将人拉起来,对着江忆白歉意道,“师尊,二师弟魔怔了,师尊不要放在心上。”
子书道:“对不起师尊,徒儿不肖,辜负师尊期许。”
他又转身对着自己的同门师兄弟师妹道:“对不起大师兄、三师妹、四师弟、五师弟。”
他头垂得极低,江忆白将手里的笔放下,“头抬起来,腰直起来,好好说话。”
元子书的腰顿时挺起来,“师尊,徒儿父母病危,子书想回去侍奉身前。”
“既如此,那便回去吧!”江忆白看向大徒弟,“华容。”
江忆白指了指元子书,“送他下山。”
“是,师尊。”
白清拦在他们二人面前:“元子书!你当真要走?”
元子书惨白一笑,略带歉意:“三师妹,我意已决,你莫再拦着了!”
“二师兄,你走了我们怎么办?”白清哭了,“我……我不许你走!”
白清拉住冷初凡的胳膊,抹着眼泪央求道:“四师弟,五师弟你门帮我劝劝二师兄。”
“好了,别闹了!”江忆白看着白清的手,无端的有些烦躁,“白清,让他走!”
子书回家省亲而已,又不是不回来,结果他一句话,白清就捂着脸跑出去了,“师尊,你太讨厌了,我不理你了。”
白清狠狠的撞在元子书的胳膊上,元子书看着那道跑出去的倩影苦笑,原来,他也能让三师妹哭啊?
元子书眼睛湿润,又朝江忆白深深地一拜,“师尊,徒儿走了。”
徒儿走了,以后可能再也不会回来了。
师尊,保重。
江忆白扶额,无比头疼,“注意安全。”
他静了静心,抬头看到屋里还有两个人,“你们两人也退下吧!”
结果四徒弟是退下去了,小徒弟还在,江忆白眼皮一跳,强装镇定的执笔写这一个月的心得。
冷初凡抽出那张纸,江忆白也不恼,在下面那张纸上接着写。
抽一张,他再重新写一张,就这样循环着,他实在受不了,按住手里的纸,“好玩吗?”
纸当然不好玩,枯燥无趣让人心生厌烦,二师兄都离开了,师尊为何还能平心静气的写字,难道师尊当真是一点也不在意吗?
再者一个月未见,师尊好像是更冷漠了,分明自己已经站在他面前了,他还能装作视而不见,冷初凡心里有太多的问题想问。
比如为什么消失一个月?
再比如为什么同意让二师兄走?等等。
冷初凡将手里那沓纸放下,抿了抿唇,“师尊,南华峰的事情有结果了。”
“嗯。”在他回来的时候,掌门已经跟他说过了。
左右不过一个奸细而已,翻不起什么波浪。
只是那奸细的矛头竟然对着苍云峰,这让他惊讶之余也有些不解,那些人图什么?
他甚至去了牢房探那人的底,可那人嘴很严,任他怎么试探都不行,终究男女有别,他做不到血淋淋的严刑逼供,终究还是无功而返。
冷初凡有些委屈:“师尊,你当初不信我。”
“嗯,是为师的错!”江忆白干脆的承认。
从袖子里掏出来一个很是别致的锁妖袋,递给冷初凡,“这个送你,就当是为师的赔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