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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01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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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公主这举动瞧得众人一愣,纷纷状似回避,想看又不敢看。
众人目光斜视,竟就这样眼睁睁瞄着主子将那身形高大的男人勾进了房门。
“吱呀”一声,门扉紧闭,骤然将诸多视线隔绝在外。
李承煜尝试放松,可视线甫一对上那双秋水明眸,后腰就仿佛余热残留,仍旧有异样在流淌,是以,他已然杵在原地,脊背微僵。
“上回那几匹蜀锦是给将军做衣裳用的,既然将军嫌麻烦,那本宫只能派人做好成衣再送去给将军了。”嫣唇轻翘,绥宁靠近道。
眼见她从袖中取出一卷量尺,作势就要围上腰来。
近乎是应激反应,李承煜侧身闪躲:“微臣穿衣向来朴素,不牢殿下费心!”
绥宁扑了个空,也不恼,只好整以暇地看着他道:“将军人都进来了,还敢不听本宫的话?”
明艳丽眸温情潋滟,嗓音也清软和煦,可言语却是满满的威逼利诱。
李承煜内心叹气,遇上这么个女人,属实只有认栽的份。
见他束手就擒,绥宁立马喜滋滋地张开双臂围了上去。
她拉紧量尺一瞧,紧接着瞠目:一个大男人的腰怎会这样细?!
“将军的腰还真是劲窄非常呢。”
他的腰什么样,她是头一天知晓?
那日在乔松阁,这人可是足足骑了一刻钟。
思及此,这软乎乎的语调便听得人耳根隐隐发烫。
如此低级的勾/引手段,李承煜不明白自己为何会开始心猿意马?
只好将其全都归因于“血气方刚”四字,又当下念起了清心咒。
顺着腰身往上,纤纤玉手将量尺绕上胸膛,目光平视,绥宁只觉眼前像是立着一堵宽阔的铜墙。
梦中的它毫无衣料遮挡,这男人便是抓着她的小手细细抚玩,问她道:“够大么?”
“嗯……”愉悦后的面颊更红一分,绥宁满眸羞赧,“三郎练得真好。”
男人轻笑,俯身贴近:“还不是为了让你这个小妖精满意?”
嗓音沉哑,气息滚烫,绥宁被折腾得莺颤连连,朱唇翕张,一口啃了过去……
梦境再现,她不自觉就将小手覆上眼前魁梧。
本是打着撩/拨的主意,怎反倒将她惹得面红耳赤……
李承煜有所觉察,别过头去的一张俊面神色更冷。
苏合香徐徐燃着,偶尔自窗棂间钻进来的风扬起了垂落的纱幔。
腰肩胸背脖颈,绥宁一面量身,一面做下记录。
紧接着是臂长。
将量尺一端定在肩膀处,但因着他身量太高,绥宁只好求助道:“将军,帮本宫摁一下。”
李承煜面无表情,闻言,很是随意地接住了量尺末端。
而这小姑娘沿着他的手臂往下,已然蹲下了身子。
柔软的小手钻进掌心,一根一根地勾直了他蜷起的手指。
这样的触碰让其生出一阵痒意,沿着脊背游走,陌生且奇怪,但却令人想要为之深陷。
果断阖眼,李承煜试图隔绝外界,可紧接着他便觉察到了异常。
星眸骤睁,男人视线往下。
内心躁动许久,借此契机,绥宁终于得以好生打量他的手指。
果然是无名指更长,而且还长了挺多,要是能当场验证一下就好了!
鸦睫扑闪扑闪,绥宁兀自窃喜,丝毫不知头顶这匹狼正在锐目凝视。
见她满脸烟视媚行,李承煜便是什么都懂了。
她居然在研究他的食无比?!
这丫头懂得未免太多了些!
也对,她这双手不知碰过多少小倌,自然懂得多。
李承煜觉得自己就像个玩物,而她所谓的喜欢不过仅是馋他的身子。
不久前生出的那一丝动容情愫彻底化为灰烬,他敛眉,沉声甩开了她的手:“臣有洁癖,还请殿下自重!”
绥宁被甩得一愣。
怎的突然生气了?就因为碰了他的手?
“本宫干干净净的,怎就脏了你了?”从小到大,还没人这般嫌弃过她,绥宁立时起身质问。
娇润杏眸水色盈盈,美人黛眉微蹙,虽是未有落泪,却已然有了些梨花带雨之色。
可李承煜属实分毫怜爱都给不出来。
她怎有脸说自己干净的?
难不成以为他真会被她的花言巧语蒙骗?
强压住心头不豫,李承煜自我告诫不能僭越君臣之礼,尽可能让自己保持心平气和。
“微臣一不会弹琴,二不会说好话,更加不会给殿下跳脱/衣舞,殿下又何必在我这种无情无趣的人身上浪费时间?”
目光一愣,绥宁猛然想起早前北雁所禀之事。
而他这反应……难不成是吃醋了??
心绪微乱,绥宁拿不定主意,缓声道:“本宫喜欢你,只要相见便会欢喜,哪儿还用得着你来讨好本宫?”
“殿下喜欢的到底是微臣?还是微臣这身/下之物?”男人盯着她,眸光锐利。
闻言,绥宁只觉整个面颊都烧了起来,十分惊讶。
他到底是如何一本正经地说出这种浑话的?!
李承煜觉得自己不过是讲了句大实话,可眼下被她这么含羞带臊地一瞧,竟也略生尴尬。
默默转头,他背过身去,不再看她。
旋即,身后传来温温糯糯的声音:“本宫若当真只是看上你的种,有的是法子对付你,天子脚下,你觉得你逃得掉?”
男人笔直地站着,没有说话。
缓步靠近,绥宁道:“本宫舍不得对将军用强,本宫想要的是将军的回应,想被将军疼爱……”
如此暧/昧之言,再配上她娇柔的嗓音,属实能在这清寂房内掀起一层旖旎。
幽香浮动,李承煜额角青筋隐隐跳动,不自觉呼吸深重。
可这样的女人,并不值得他有所反应。
“殿下想要的爱,微臣不可能给你。”
沉冷之声甫落,他将怀中之物放在桌上,径直打开了房门。
落日熔金,暮云合璧,天边早已铺开烂漫云霞。
斜阳洒满廊下,绥宁怔怔抬眸,望其阔步远去。
好半晌,她翩跹着羽睫,轻叹一声道:“这个男人真的好难搞哦……”
将青玉握进掌心,绥宁感受着上头残留的余温,不由得陷入迷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