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琅瑅》野孑

4、酸甜

　　“好想看雪啊……”

　　薳琅瑅喃喃道。
　　“嗯？什么？”凌与空没听清，“说什么呢宝宝，想去干嘛嘞？”

　　“想去看雪。”薳琅瑅老实巴交的回答他，想了想，觉得自己这样说有点傻，认真的解释道：“嗯……我这辈子十七年没看过雪哎呀，z市都没有雪下的……好想去北方呀，你有没有看过雪呀凌与空？”

　　薳琅瑅喜欢一个人就很喜欢念他名字，打字也是，两人的聊天记录一搜凌与空名字，从微信到企鹅都是几百起步。

　　凌与空总能听到薳琅瑅叫他，生气的、撒娇的、开心的、惊喜的、委屈吧啦的……她放肆的在他的面前表露出她的喜怒哀乐，她对他毫无保留。

　　凌与空歪头看向她：“看过啊，我还玩过呢，我老家s市有时候会下雪的，可惜z市不会下，我可以带你去市中心的小诚看雪啊。”

　　“啊？”薳琅瑅不解。

　　“就是那里有几天会放那种人造雪。”凌与空耐心的解释道。

　　薳琅瑅摇摇头：“不知道，没去看过。”

　　“有空带你去看啊。”凌与空承诺道。

　　“好啊！”薳琅瑅笑盈盈的应道，她见多了这种画大饼的人，也很快把这件事抛到了脑后。

　　圣诞节，星期六，晚上薳琅瑅补习班下课。

　　凌与空开车到她补习班楼下来接她，薳琅瑅今天穿了件有很长兔子耳朵的奶白色休闲卫衣，用鲨鱼夹把头发随意扎起，因为要见凌与空，她还特意涂了个唇釉增添气色。

　　“上车。”

　　薳琅瑅熟练跨上车，还住他的腰，下巴搁在他的肩膀上。

　　凌与空开动车下了人行道，风把薳琅瑅的头发吹乱：“去哪阿？”她问他。

　　“等下到了你就知道了。”凌与空买了个关子。

　　“好咯。”薳琅瑅和他东南西北的聊着，到了市中心的小诚西门，凌与空找了个地方停车。

　　薳琅瑅还在状况外，一头雾水的问他：“来这干嘛？”

　　凌与空有些无语的看了她一眼，这丫头是说话跟放屁一样是吧？

　　“你说呢？”

　　“我怎么知道啊！”薳琅瑅看着他锁车拿东西拎包，亦步亦趋的跟在他身后走到了正门口。

　　一棵金属皮制的圣诞树矗立在商场门口，红绿相交，闪闪发光，顶上的星星金灿灿的。

　　凌与空看了眼时间，七点五十九。

　　他也不卖关子了，指着圣诞树上面旁边的一个地方说：“等下那里就会喷雪出来。”

　　薳琅瑅顿了一下。

　　凌与空搂了搂她的肩，有点疑惑：“你不是想看雪吗？”

　　“是啊。”薳琅瑅笑了，没办法啊，她根本拒绝不了把她话放在心上记着的人。

　　八点整，白色的“雪花”喷涌而出，纷纷扬扬的落下，有冷风穿过人群，吹翻薳琅瑅的头发衣角，吹动了她死寂的心脏。

　　“雪花”落在头上会融化变得滑滑的，凌与空陪她站了会就想躲到一边，他可不是第一次看这玩意，被落到多了可不好：“好啦看完了吧我们快走吧，这个雪会落到你头发衣服上融化的，就是泡沫一样的东西。”

　　薳琅瑅用他的手机取景，再拿她自己的手机拍了一张照片。

　　“走吧！”她回头走到凌与空身边，抬手遮挡头发，她也不喜欢被落到头上的感觉。

　　然后他们散步到了后街，坐在本也烧仙草里喝了两杯奶茶，甜滋滋，暖烘烘。

　　过完圣诞节以后紧接着就是元旦。

　　元旦节两人的学校都放假，但是薳琅瑅出不去门，她家里比较守旧，传统节日都是要在家里和家人一起过的才行。

　　十二月三十一日晚上，薳琅瑅微信和好朋友打着电话，企鹅又和凌与空挂着一起跨年。

　　她窝在被子里倒数，虔诚的在心里许愿，期盼新的一年一切都可以变得更好，期盼新的一年可以继续跟朋友，跟凌与空在一起。

　　无可否认，她喜欢上凌与空了。

　　有点喜欢，但不多，凌与空太让她没有安全感了，他和刚开始的时候不一样了。

　　两人都回了老家过年，薳琅瑅好几年没放过烟花了，也跟凌与空提过一嘴。

　　于是在有一天晚上，凌与空发了好几段视频过来。

　　———“给你看烟花”

　　薳琅瑅垂眼定定的看，点进去，停在那里，微信来了消息她也不看。

　　她知道，是何居轩，她的白月光，她的朱砂痣。

　　她没谈过恋爱但是亲过的人，她反反复复五年也放不下的人。

　　借着拜年她又去加回了他的联系方式，他们又聊了起来。

　　她不知道自己是什么心理，她不懂自己，更不懂凌与空。

　　为什么口口声声说喜欢她的人会一下子对她爱答不理的。

　　所以她加回来何居轩，他看到消息会马上回，他会安慰她，会跟她一直有话讲。

　　凌与空应当是爱她的。

　　薳琅瑅对自己说。

　　她反反复复回想着他们相处的时候，说服自己：是的，凌与空应当是爱她的。

　　薳琅瑅向来是对方付出多少，她就付出多少。

　　她感受到他三分的爱，表现出来六分，在心里对他十分。

　　她想跟凌与空好好谈一场恋爱。

　　薳琅瑅这么想着，删掉了何居轩，置顶了凌与空。

　　她开始主动分享给他生活里的一点小事，她开始依赖他。

　　“凌与空，我好想你啊。”

　　薳琅瑅躺在床上，抱着手机，粘粘乎乎的跟凌与空撒娇道：“我明天就回z市了，你什么时候回去啊？”

　　“二月份吧。”

　　他不知道在干什么，淡淡道。

　　“好咯，那你想不想我呀？”薳琅瑅没在意他的语气，又娇声问道。

　　“想啊，想死你了。”凌与空随口回应道。

　　薳琅瑅笑的把头埋到枕头里，还想说什么，凌与空开口打断了她的话：“我去吃饭了。”

　　“啊？这么早。”

　　薳琅瑅撇撇嘴：“好吧，拜拜～”

　　“嗯拜拜。”

　　凌与空挂了电话打开了游戏，时间还早，哪里到他家的饭点。

　　薳琅瑅从床上起来披了件外套，缩了缩脖子，把袖子也穿好，吸拉着拖鞋打开房间门。客厅里安安静静，父母带妹妹出去玩了，爷爷奶奶也出门散步，家里现在只有她一个人。

　　窗帘被微微吹起，没由来的一阵孤寂侵入。

　　薳琅瑅上了个厕所，在家里转了一圈，垂头思考了一下，又走回房间，关门，脱外套，盖上被子。

　　写作业是不可能的，寒假就是用来浪费的嘛。

　　她舒舒服服的窝着被子里，捧着手机又开始给凌与空发消息。

　　凌与空烦不胜烦，干脆开了个免打扰。

　　等下再理她好了，反正都说去吃饭了。

　　他毫无心理负担的打上王者，然后才施施然打开微信看薳琅瑅发的废话。

　　凌与空：那你穿多点啊

　　回了最后一句她嚎冷的消息，凌与空把手机一关又去玩了。

　　薳琅瑅急急忙忙点进微信弹的消息。

　　“好～”

　　“你也是呀，这里好冷啊。”

　　“凌与空你怎么这么久才回我啊？”

　　“凌与空你在干嘛啊？”

　　“你吃完饭了嘛？”

　　凌与空想了一下：我爸找我，没空看消息。

　　“这样啊”

　　“好咯”

　　“那我去吃饭啦”

　　父母打电话过来让她下楼出去吃饭。

　　薳琅瑅穿了白色羽绒服，拉紧了拉链。

　　老家这个温度比z市还是冷了不少。

　　她慢慢吞吞挪下楼，走到路口。

　　“快点啊，动作慢慢吞吞的，迅速一点，都在等你一个人！”

　　几个长辈催促道。

　　“哦—”薳琅瑅咔哒打开车门上了车，车窗也随之关上。

　　无语地听完他们一人一句的轮流责备，薳琅瑅忍住想掏手机给凌与空发消息的冲动，把想爬到她身上开的小屁孩抱回母亲身上：“能不能看好点薳琅珠。”

　　“哎哟她喜欢你嘛。”母亲的嘴一开一合，翻来覆去无非就是薳琅瑅听腻了的那几句。

　　她敷衍应和，路坑坑洼洼让车有点颠簸，薳琅瑅感觉有点想吐。

　　扒着车靠背问父亲：“老爸，还有多久到啊？”

　　副驾驶座的奶奶林依琨看了看路，扯着大嗓门回答：“哎哟，很快啦，等一下嘛，急什么呢？”

　　“哦——”薳琅瑅没再理这一车的家人，拿出手机看小说。

　　“坐车还看手机”

　　“少看一点手机啊你”

　　……

　　薳琅瑅自动屏蔽了耳边絮絮叨叨的声音，一心一意看小说。

　　又是糟心的一天。

　　五分钟以后终于到了餐厅，薳琅瑅迫不及待的下了车，旁边是姑姑和大伯两家的车，

　　薳琅瑅窜到表姐素语嫣身边：“走吧姐姐，我们先进去。“

　　“在哪里啊那个包间？”素语嫣和她一起跟在林依坤身后走进去。

　　一股饭店油烟的味道浸染在空气里。

　　薳琅瑅讨厌去外面吃饭的一大原因就是每次吃完回家都要从头到脚换洗一遍。

　　她讨厌饭店的味道，油烟酒臭，路过生鲜展示区满地湿滑滑的。

　　讨厌又怎样，她的家庭环境对应的就是这样的生活。

　　简简单单，平平淡淡，融于大众。

　　薳琅瑅厌恶但感恩着自己所拥有的一切。

　　摇摇头甩去脑子里的想法，一大家子穿过餐厅外面的大堂，走到里面。

　　走廊上隐隐约约有唱歌的声音，从旋律可以判断出是上个年代的一首老歌。

　　薳琅瑅好奇的往左边的房间走了几步，霍怀秋显然也听到了，她带着薳琅珠去打听了一下，略带兴奋的跟薳安国道：“那里可以唱k的诶！”

　　“诶？是哦，你们想不想唱歌啊？”姑姑薳行娟问众人。

　　伯母林泳户乐呵呵的站在薳见过旁边：“我都可以，看你们，有空房间吗？”

　　“不知道，我去问问？”堂哥薳琅学去找了个服务员。

　　七嘴八舌的。

　　薳琅瑅站在一边，她也有点想去，但她在这种事情上一向是不会开口的，只等最后的安排。

　　“包间价钱都一样的，有空房间的话当然可以给你们换，可以到下午三点半。”服务员被拉来说。

　　“那收拾一下新空出来的那间，我们换去那里吃啦。”

　　一大家子，再加上刚来的薳琅瑅的“侄子”一家人，慢慢围了一大桌。

　　薳琅瑅跟她这个上大学比她还大几岁的侄子并没有什么感觉，他也没叫过她姑姑，但是在他父母开玩笑让他叫她的时候，她内心还是有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期待。

　　终于依次落座，薳琅瑅坐在薳琅学和素语嫣的中间。

　　“凌与空，我跟你讲，我居然有个比我大好几岁的侄子诶”

　　她又将这件事分享给男朋友，这次他回得很快。

　　“这有什么的，我还是别人的爷爷呢”

　　凌与空发了句语音，薳琅瑅没带耳机，只好点了转文字，看到转出来的内容，她都可以想象出来凌与空那有几分嚣张的语气。

　　“真的假的”

　　“这么牛？”

　　“我等下吃饭咯”

　　薳琅瑅吃饭的时候不能一直看手机。

　　“吃呗，多吃一点”

　　凌与空又是一句语音。

　　“不要，太胖了”

　　薳琅瑅想到凌与空喜欢摸她腿。薳琅瑅自己一直有点自卑，不是很喜欢穿短裙短裤。

　　车果那两条细细的腿又在她脑海里闪过。

　　真好，年纪比她小，又瘦又漂亮，还和凌与空关系那么好。

　　嫉妒心蔓延，她敛下眼，看到凌与空的新消息。

　　“没关系，胖一点抱起来才暖和，怕什么嘛，我又不嫌弃你”

　　嘴不自觉的抿起，是啊，他又不嫌弃。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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