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同桌竟是双向暗恋》煎五叔

2、第 2 章

　　沈立把书包放到沙发上，从里面翻出作业来，一边写作业一边伸手拿盘子里的葡萄吃一口。

　　老师布置的作业在教室已经写完了，本来今晚不打算写的，但江树韩去浴室洗澡了，他闲着没事，怕消极一晚后，以后晚上都有点不想写了。

　　越想越觉得这个可能很大，本来在剥柑橘的，剥到一半，脑中猛然浮现自己以后消极怠工的画面，成绩一下倒退数十名，吓得他马上放下手里的橘子。

　　跑着去把放门口桌台上的书包抱了过来，乖乖打开书包，又像往常一样奋笔疾书。

　　江树韩打开浴室门，拿了条干帕子一边擦头发一边抬起脚步往客厅走，见到了趴在桌边的人时，忽然脚步一顿，闭了闭眼，才抬起脚继续往前走。

　　走到桌子旁顺势坐在地毯上，沈立停下笔，侧过头，眨了眨眼睛，神情充满无辜。

　　“江树韩，我又有几道题不会了。”

　　是的，从拿出书本开始，沈立就写了三道题，其他基本都是跳过。

　　做到最后，他内心都要绝望了，都怪上辈子高考后，就放飞自我，导致现在要重来一遍。

　　江树韩擦头发的手微妙的停顿了下，盯着他看了会儿，站起身非常自然地坐在他旁边，开始讲题。

　　听到一半，沈立开始走神，以前他总觉得江树韩是位不好接近的大少爷，脾气性格啥的都属于冰冷那挂的。

　　沈立脑子有些时候有点轴，转不过弯，一道题可能会让人讲上一遍，做一遍，再让人教一遍才能完全理解。

　　这也是沈立做题时遇到不会的，极少问江树韩题的原因。他遇到不会的提基本都是吻班长舒雅，毕竟她温柔又有耐心，别人去问题目，讲上几遍也不会觉得不耐烦。

　　但江树韩就不一样了，外表表现的就是清冷的人，眉眼间写着的就是不让别人打扰他，现在看来，却完全和外表不大一样。

　　不仅把没带钥匙的流浪少年带回家里，还极具耐心的辅导作业。

　　做完作业，沈立感觉身上也有点热，想洗个澡，凑过去小心翼翼问，“我能在你家洗个澡吗？”

　　突然凑近的呼吸炙热而又明显，江树韩在电脑导航打着字的手一楞，转过头去却不小心撞到了对方的额头，一擦而过的体温，令他思绪恍惚。

　　沈立抬起手轻缓地揉了揉额头，他的脑壳硬，小时候经常和邻居小男孩比试铁头功，所以被撞到也没啥感觉。

　　见江树韩面无表情地摸着额头，怕给人撞傻了，慌忙蹲起身子，去把他的手拿下来，自己凑过去看了看。

　　江树韩也没阻止，颤抖着长长的睫毛，一动不动的坐着。

　　沈立微微起身，抬手揉了揉，下意识的像小时候一样磕到碰到了给额头吹了口气，吹完才觉不妥，目光往下一移。

　　清冷的眉眼，低垂着微颤的长睫，挺直的鼻梁，紧抿的唇，沈立心里腹诽，一个男生长的还怪好看的，他的喉咙不自在地滚动了下。

　　他忽然间想起上辈子高考前，学校举办了一场毕业晚会，高三的三个年级晚上都没有上晚自习，一起坐在操场上观看。

　　那时候，当主持人的是江树韩和舒雅。本来沈立是想带书下去偷偷内卷的，奈何校长一再强调晚上不准带书下去，班主任还站在门口监督，一个一个检查，生怕有学生不听安排。

　　据老师说，举办的那场晚会的目的就是，为了让高三的同学们释放压力，临近高考，大家的情绪都一直紧绷着，学校才想出来这个办法。

　　当晚草坪上聚集了人，同学们都把凳子搬下去坐着慢慢观看，江树韩走到台上时，底下的惊叫声震得沈立脑瓜子疼。

　　林烨坐在后面一排絮絮叨叨，“我终于知道为什么有传闻说，这次毕业晚会的主持人是老班求着江树韩得来的了。”

　　沈立一愣转过头去，讶异道：“不会吧，一场毕业晚会而已。老班拉得下脸？”

　　江树韩不喜欢参加活动，不喜欢热闹的地方，这是众所周知的。

　　按理说青春期的男生没有不爱耍帅，不享受别人仰慕的目光的，但江树韩不同，能够显摆的场合，他都不喜欢。

　　以前学校也举办过几场活动，别人是积极参与，想要自己在台上表演，获得他人艳羡赞扬的目光。

　　江树韩是人求着都不参加，可能从小见过太多集中在身上的目光了，长大了开始觉得索然无味。

　　林烨摇了摇头，一脸自得，“这你就不懂了吧，你看看，以前举办的哪场活动底下不是各聊各的，就是在睡觉。现在呢，明星来了也不过如此。”

　　说完又继续了然道：“就冲这场面，老班脸上感到有光，求个江树韩有啥。看看，老班那老头笑得多开心。”

　　沈立顺着林烨的指的地方一看，果然见到班主任被几个老师围在一起，脸上挂满了笑容，心里也不禁感到好笑。

　　江树韩长相好看，学习又是常年霸居年纪第一。或许是人都有慕强之心，学校一大半的同学都对江树韩好奇的要命。

　　尤其是女生，课间时间总有人有意无意的经过他们班，就想见见学校的风云男神是谁。

　　偏偏江树韩不喜欢参加活动，让人看见的机会特少，现在趁着毕业晚会的时间，学弟学妹那是攒了不知多少劲，从人一出来惊叫就没停下来过。

　　操场的呼叫声太大，又持续不断，即使沈立坐在前排也没有听清楚话筒里讲了什么。

　　介绍完开幕式江树韩就下来了，因为两人是同桌，学校的凳子又是长的，所以他仍然坐在沈立旁边。

　　江树韩朝着他的方向走的时候，沈立都能感觉霎时前排一大半的目光都集中在自己身上，那还是他第一次接受到这么多目光的洗礼。

　　林烨见状嘴里控制不住的损，嚷嚷道“沈立，还好你是男生，要是个女的，现在的目光里的刀子都够你吃的。不过说真的，多亏人江树韩，让你我都享受一次众星捧月的感觉。”

　　沈立抽了抽嘴角，心里也有些无奈。

　　江树韩自然地坐在了他身边，见面前的人满脸愁容的样子，稍微凑近了点，“你怎么了，不舒服？”

　　沈立抬起眼，认真道：“我在为自己以后的安全感到担忧。”

　　江树韩不明所以，沈立也没要他回答，抬起右手指了指周围，“你一过来，瞬时间无数道目光也朝我涌了过来，眼神略带杀气。”

　　江树韩跟着他指的方向轻轻瞥了眼，又转过头问道，“让你不自在了，你生气了？”

　　“怎么会，就是有些感慨，同桌，你好受欢迎。”沈立真诚地说道。这些年，他跟江树韩做同桌，怕是不知道惹了多少女生艳羡的眼神。

　　“嗯，那你呢，欢迎吗？”江树韩眉眼一抬，装作不经意开口。

　　沈立感到莫名其妙，看了他一眼，仍是点了点头，“欢迎啊。”

　　林烨这时候又冒出话来，语气充满了八卦：“学神，听说你等下要表演节目，真的假的？”

　　沈立听到这话也好奇起来，转过头问，“你从那里听来的，可靠吗？”

　　林烨有些无语，怀疑这人学习学傻了，用关怀的目光看着他，“班长说的，可靠不可靠暂时不清楚，但你肯定得少动脑子，我怕你以后用脑过度变傻。”

　　沈立也觉得自己脑子有点糊涂，话题中心的人就在身边，他还转身去问，尴尬地摸了摸鼻子。随即又把视线移到江树韩脸上，目光中带着催促。

　　“嗯，不假。”江树韩眼皮动了动，才开口给了答案，随即散漫地往后瞥了眼，又收回视线，“节目完了，我上去了。”

　　沈立意识到对方是在和他说话，嗯了一声。

　　见人走了，林烨又开始活泼起来，语气还有些委屈，“哎，我咋觉得江树韩刚刚看我的眼神带着杀气啊，似乎在警告我，是不是因为我说你傻。”

　　“没有，他看人眼神一直是那样。再说，你疯了吧，你说我傻，他为啥凶你。”沈立简直觉得学傻的人是林烨，凉凉地看了眼身后的人。

　　林烨：“……”

　　林烨心里苦，也觉得自己神经兮兮的。

　　虽然底下的人一看到江树韩就惊叫，但是在他坐到话筒前，抱起吉他唱歌时，却出奇一致的安静了下来。

　　那是沈立唯一一次听他唱歌，唱的是什么他不太知道，目光全都集中在了唱歌的人身上，心里忽地升起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现在仔细想想，或许是一种名为不舍的感情。那一刻沈立无比清晰地感受到了高考之后即将迎来的离别。

　　和林烨或是其他同学还可以通过偶尔出来聚一下或是手机联系，但江树韩不一样，他会出国，而且两人本来也就不熟，连一通电话，一则消息都显得有些多余。

　　沈立往后退了一步，蹲在地上，缓缓开口，“不好意思，还疼吗？”

　　江树韩恰好抬眼，两人的视线一下子撞上，又瞬间挪开，站起身，“没事，我去给你拿衣服。”

　　见人没事，沈立也站了起来，把书本收到书包里，拿起一颗葡萄塞进嘴里，慢吞吞朝卧室走，又在门口停下。

　　江树韩似乎察觉到了，侧过头，“进来吧，你看下要穿哪件。”

　　“随便”两个字被沈立压在了喉咙里，抬脚往里面走，看了一圈，沈立指了指一件蓝色的睡衣。

　　沈立盯着面前的衣柜，见大多数都是新的，迟疑道，“你这些都是才买的？”

　　江树韩淡淡道：“对，每年换季都会更新。”

　　什么叫杀人诛心，这就是！

　　穿了几年，穿来穿去仍是那几件衣服的心酸人泪目了。

　　洗完澡后，沈立擦掉头发上的水，拿吹风机吹干了才从浴室走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