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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第七章 哄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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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昕煦前桌同学是个戴眼镜很喜欢说话聊天的男生叫武凯。武凯口才不错，据说家里有人做律师，因此有这方面的基因。虽然大多数时候纪昕煦都觉得武凯像只聒噪的鹦鹉，说起话来没完没了。
武凯回头给纪昕煦解释：“这不是大家都知道，一叫你男朋友求你干啥都行吗。”
纪昕煦一脸的卧槽全表现在脸上，“你们对我到底有什么误解？！”
周边又是一阵哄笑，纪昕煦狠狠瞪了一眼笑得前仰后合的武凯。武凯怕把纪昕煦惹生气了赶紧解释，“还不是因为江柏，他一口一个男朋友叫你，找你帮忙都特别痛快，大家还以为这是新外号。”
纪昕煦终究是没忍住自己那马上要突破天际的白眼，他转头想找江柏撒气，只见后面就一个张豪梓趴在桌上笑得不行，江柏去补考还没回来。
有气没地方撒，气得纪昕煦头疼。他只能回头自己生闷气，摁着数学题使劲。
对这一切完全不知道的江柏补考十分顺利。
教VB的地中海老师也没难为他，全程笑呵呵看着半个机房的学生补考，看着心情很好。连江柏明目张胆的作弊都没搭理他，江柏蹬鼻子上脸自己写了程序还给周边的同学抄。
江柏带着愉快的心情回了教室，依旧是从后门溜进去的。他似乎是习惯了从后门溜进去不惊动任何人，就跟随时躲老师检查和班主任看班一样的熟练。
他刚坐下就见纪昕煦向他投来死亡凝视，江柏只感觉这眼神里满满都是杀气，却不知道这杀气从何而来。
“男朋友我这补考肯定能过，你放心吧。”江柏狗腿子一样讨好纪昕煦。
纪昕煦面无表情盯了他一会，直到江柏以为自己是不是做错了什么事，下意识要跟纪昕煦道歉，纪昕煦终于回头写题去了。
江柏赶紧趴在问张豪梓怎么回事，张豪梓故作神秘，“当然是因为你啊~”他的尾音九曲十八弯，弯得江柏要吓死了。
“赶紧说！”江柏小心翼翼压低了声音，惟恐纪昕煦听见。
张豪梓给面子的也压低了声音，用手挡在一边，小声说“拜你所赐，现在全班都叫纪昕煦‘男朋友’了。”
江柏心里大概了解是个什么情况了，他感觉纪昕煦的反应还挺好玩。
张豪梓本来还想说点啥，还没开口就听后面传来班主任的声音，“你还想说点什么，让大家都听听？”
张豪梓被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得差点掀了桌子。
刘浩的脸就出现在他俩中间，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过来的。江柏无语的捂住了自己的脸，班里其他同学都有意无意往他们这边瞧，连褚超都转头笑话他俩，纪昕煦却始终没回头给他眼神。
江柏心想，这是把人给气得不清。
晚自习江柏依旧是在背课文，纪昕煦很负责任说监督他，每天晚自习都抽空听江柏背。
今晚也不例外。虽然从头到尾纪昕煦都面无表情，一句话也没跟江柏说，江柏还是老老实实把课文背下来，效率比平常高不少。
下晚自习时褚超先走了，张豪梓被班主任刘浩罚写一千字检查这会还没写完，他学江柏瘫在课桌上瘫了一会，还是给江柏说他先走了。
等教室里人都走差不多了，江柏又磨磨蹭蹭坐到了褚超的位置上。
“我错了，你别生气了。”江柏认错认得倒是很快。
纪昕煦正在做错题本，听江柏这么一说他写字的手停顿了一下，没有搭话也没理他。
伸手挠了挠自己的头发，江柏特地放软了声音，“你别不理我好不好。”
纪昕煦像是被触动了什么开关，他猛地摔了笔转身看着江柏的眼睛，认真地问江柏，“你从哪学来的这些？！”
江柏被这么一问有点懵，他想了想也不知道自己哪里说错了话，只能更加耐心继续温柔地说“那我改好不好，别生气了。”
纪昕煦憋了一天的火叫嚣着吞噬了他的理智，他猛地抬手抓住江柏的领口拉到自己面前，咬牙切齿的说，“江柏，我不是女生！把你那套对女生的手段给我收起来！”
江柏闻言大脑突然一片空白，他一句话也辩解不出来，他想问纪昕煦，“我做得还不够好吗？”但面对纪昕煦的眼睛他实在是问不出口，江柏仿佛在纪昕煦眼睛里似乎看到失望和难过的情绪，可他实在不知道纪昕煦这火到底打哪来。
安静占据了整个空间，两个人都因为这几秒的安静终于冷静下来。纪昕煦这才意识到自己失态，他的手颤抖着松开了江柏的衣领。
我到底在做什么？我在期待什么？
纪昕煦慌乱的在心里不停问自己，他早就知道江柏不可能对一个开学前还几乎算是陌生人的同学给予全部感情，自己那点心思本就龌龊的见不得光，又凭什么要求江柏更多呢？
要求什么呢？
让江柏回应自己的感情吗？
真是疯了。
纪昕煦闭上眼睛飞速的调节自己的心情，再睁开眼睛时他已经收拾好自己所有不该有的想象。
“抱歉……我有点气糊涂了。”纪昕煦丧气地垂下头，放低了声音难得好态度地给江柏道歉，“你别在意我说的那些废话。”
江柏看着突然熄火的纪昕煦，他沉默着回自己座位，收拾好书包就安静趴在桌上等纪昕煦。
纪昕煦心浮气躁，摊在书桌上的书本他一个字也看不进去，却也不想就这么回寝室，他能跟江柏独处的时间只有这么一点，还被自己给搞砸了。
时间挨到十一点，纪昕煦终于熬不住，他敲敲江柏的桌子示意他该走了。
江柏沉默跟着他出了教学楼，路上遇见保安大叔江柏只是点了点头，没有像往常那样跟对方打招呼。
纪昕煦走在前面江柏跟在后面，照明灯把他俩的身影拉的老长，一前一后看上去十分亲密，可纪昕煦记得明明昨天江柏还会主动牵他手。
今晚天气有些凉，校园里几乎没有人。纪昕煦想说点什么缓解尴尬，但他实在想不出说什么才好。江柏沉默不说话的样子，也让纪昕煦感到不甘心。
“纪昕煦。”
就在纪昕煦以为两个人要沉默着走回寝室时，江柏突然出声叫住他。纪昕煦停下脚步，他转身看着比自己高了一头的江柏。
“我以前……交过两个女朋友。”江柏说得很慢，似乎斟酌词句，好一会才继续说，“都是那些女孩教给我，跟对方交往怎么做才能讨对方欢心。”
夜空中皎洁的月亮被稀薄的云层遮挡住。
“和她们交往的时间也很短，被甩的那个人总是我。虽然我也知道我那里做得不好。”
夜风带着凉意推着云层往前走。
“我从来没跟男生交往过，你是第一个。我不知道怎么做才是对的，不知道怎么做你才会开心。”
云层走得太慢了月亮只露出一点光线。
“我甚至不会喜欢上你。”
纪昕煦手指不安地攥紧了自己的校服下摆。
“可是，我还是想哄你开心。”
在漫长的沉默中，云层终于被风吹走，月亮的光芒重新落了下来，纪昕煦终于看清眼前少年人认真且专注的目光。
“男朋友，别生气了好吗？”江柏像是要逗他笑，突然深情地叫了这个名字。
纪昕煦感到鼻尖有些酸涩。纪昕煦怕自己的会在江柏面前丢脸，赶紧回身装作潇洒地摆摆手，“原谅你了，男朋友。”
江柏低头笑起来，他小跑两步跟在纪昕煦身后，然后伸手去牵纪昕煦的小拇指。就像那个晚上在昏暗的走廊上，纪昕煦曾经做的那样。
回到寝室，褚超正张望着门口，见他俩回来了这才像是放心一样缩回了自己床头灯下面。
江柏先进洗手间洗漱。纪昕煦感觉今天特别累，大概是跟江柏吵架有关系，他怕自己明天精神太差，思索了片刻终于下定决心今晚早点睡。
“同桌！”褚超见江柏暂时不再，他再次探头问，“你俩没打起来吧？”他的目光像是要检查纪昕煦受没受伤一样，来回打量了一圈。
纪昕煦懒洋洋回答他，“没有。看你书去。”
江柏洗漱动作很快，他出来换纪昕煦进去。褚超不太放心地探头，正巧看见江柏拿了小蛋糕往纪昕煦床头放。他又默默缩回头来，看样子这俩人关系还行。至少没打起来。
最近的生活都很枯燥且乏味，日复一日除了复习连点娱乐都没有。体育课都被安排成了单双周，单周复习双周才有体育课。
这周是单周，因此理所当然被占课了。但是他们敢怒不敢言，占课老师是他们班主任刘浩。
刘浩站在讲台上扫了一眼全班，大多数人都低着头复习，连江柏和张豪梓都在认真刷题，没有讲小话没有搞事情，这让他倍感欣慰。
他清了清嗓子有点不忍心打扰这份紧张的气氛，但该说的安排还是要说，“同学们，月底的运动会老规矩每个班要出一个节目，大家现在放下手里的笔可以讨论一下。”
但是没人理他，学生们就抬头给了他一个茫然的眼神继续低头做自己的事，刘浩尴尬地说，“你们毛遂自荐也可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