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火》佩奇酱

9、确定么 要跟我？

　　云诗明天要回家过寒假，晚上来烧烤店里找李烟玩。

　　屁股没坐热，周锦来了。

　　谁都没开口说话，好像陷入了冷战。

　　李烟想着要不要给他们空间，云诗道，“烟烟，明天我回家你送我一下呗。”

　　“好...”

　　“叫上次那男的送你啊，不是笑的挺开心。”周锦冷不定来了这么一句。

　　“关你周少爷什么事？咸吃萝卜淡操心。”

　　“...”

　　俩人莫名其妙开始斗嘴，店里这么多人看着呢，好在姑姑在里面忙，没听见。

　　电话响起。

　　她拍了拍周锦的肩，警告他别过分，连忙出去接电话，“韩阿姨。”

　　女人声音有些急，“李老师在忙吗，牧子哭着要找你，你看能不能现在过来一趟？”

　　“...”

　　虽然才伴读一个多月，大概她学的美术相关，总能猜到牧子在画什么，这孩子估计把她当‘知己’了。

　　强制周锦送云诗回学校，她才坐出租车去靳家。

　　还没到门口，就听见牧子摔东西的声音。

　　她以为韩慧在哄他，没想到家里只有保姆。

　　“牧子，你看李老师来陪你玩了，眼泪快擦擦。”

　　听着张妈的话，牧子眼泪一下子止住了，而后委屈的再次哭起来，“尼老...师...”

　　李烟第一次见他哭，有些手足无措，“谁欺负我们牧子了？”

　　牧子口齿不清，还是张妈解释，“住在先生家一晚就闹着要回来，一直哭到现在，夫人工作忙，麻烦李老师了。”

　　李烟客气几句，便一直在哄牧子，想到什么问了句，“靳司郁呢？”

　　“刚刚电话没人接，我等会再打一遍。”

　　“...”她点头，继续给牧子擦眼泪，柔声道，“我们去画伏地魔好不好？”

　　小孩心思一下子被转移了，黑眸湿漉漉的，“不...”

　　“那画马尔福？”

　　“不...！”

　　李烟被他嫌弃的小表情逗笑了，“为什么？”

　　“嘛额福...坏...像...哥哥...”

　　“...”虽说断句不对，李烟还是听懂了，刮了下他的鼻梁。

　　客厅寂静无声，牧子哭累了，没画多久就开始瞌睡。

　　安顿好，夜也深了，张妈笑着过来找她，“李老师，这个点了，夫人让你在这住一晚。”

　　李烟第一反应是拒绝，下一秒屋里的靳牧子又哭起来。

　　再次哄他入睡，又过了半个小时，她没办法给云诗发了个消息。

　　洗漱完躺在客房毫无睡意。

　　一方面关注牧子的动静，另一方面，在等靳司郁。

　　时间指向凌晨，隐隐感觉楼下驶入一辆车，灯光透过窗帘洒进。

　　李烟纠结一番，还是开门出去，刚走到廊中，与正在楼梯拐角的靳司郁迎面对上。

　　只开了夜灯，男人身形修长，面颊半隐在黑暗中，嗓音暗哑，“怎么在这。”

　　没睡衣，张妈照着韩慧的吩咐，找了件没穿过的裙子给她，出来的急没加外套，冻的冰凉，鼻间嗅到丝丝酒味，“牧子闹，我来陪陪他，你喝酒还开车了？”

　　靳司郁看了眼她的裸露在外的小腿，“唐宋开的，回去睡吧。”

　　李烟点头又摇头，“第二天醒来会头疼，我去厨房看看有没有醒酒的东西。”

　　不等他回应，小跑回去穿件外套，出来时，靳司郁还站在原地，似乎在等她。

　　“你可以先进屋，好了我叫你。”说着想路过他下楼，手腕被道力量扯了去。

　　扑面而来的呼吸，含着酒气，思绪一下子乱了。

　　靳司郁俯身，估计真是酒精影响，笑意沉了许多，手漫不经心搭在她背后的楼梯扶手，“妹妹，你搞什么，对谁都这样？”

　　他眉眼深邃，分不清神情，近在毫厘的声音，蛊惑她心跳急促。

　　“没有...我第一次给人弄醒酒的...”

　　靳司郁静静地看她，轻笑问，“为什么。”

　　为什么。

　　还能为什么。

　　李烟仰头，撞进他清冷的眸中，想在其中找到一丝和她暗合的七情六欲。

　　可惜没有，只有一片漆黑。

　　但她没有退路，指尖收了又收，“因为...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对你...我就是想。”

　　说的前言不搭后语，李烟想象过无数次自己告白的样子，一定是完美洒脱的，没想到会搞的这么烂。

　　靳司郁松开她几寸，笑意殆尽，他有点后悔喝酒了，“想怎么样。”

　　李烟没说话，他这么聪明，会猜到的。

　　她肯定，他知道了。

　　“喜欢，想在一起。”

　　柔和月光倾泻而下，落在楼梯上，靳司郁撩起眼皮，听完目色没有一丝变化。

　　他确实怀疑过，但感觉她对牧子对那什么发小都是这样，现在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

　　寂静分秒。

　　靳司郁抽出根烟，也没点，李烟知道他烦躁的时候就会手里反复玩个东西。

　　她后悔冲动了。

　　俩人就这样沉默。

　　靳司郁目光重新回到她脸上，“确定么，要跟我。”

　　气氛微妙变化，李烟悄悄打量他咫尺的眼眸，里面终于有了丝认真。

　　“不说话，我当你今晚梦游。”

　　她回神，下意识拉住男人打算离开的衣袖，“那我可不可以当你刚刚是醉话？”

　　“不可以。”靳司郁耐着性子，这他妈到底谁和谁告白。

　　李烟弯了眼角，身体快过思想，垫脚抱了他一下，“我先下楼。”说完慌乱跑走。

　　靳司郁压了压眉心，视线瞥到女孩一蹦一跳的背影，眼底眸光动了瞬，又被浅淡的笑意打散。

　　-

　　估计是声音太大，吵醒了张妈，“李老师是饿了吗，我做夜宵。”

　　她摆手，“是靳司郁喝酒了，请问厨房有蜂蜜吗？”

　　张妈微愣，往冰箱那走，“司郁最近应酬喝了不少酒，不缺钱偏要开什么公司，年轻人真够闹腾的。”

　　李烟附和几句，拿过蜂蜜又温了水，发现身后人还没离开，“很晚了，您回去睡吧。”

　　张妈笑吟吟的，目光打量着她，“李老师有男朋友吗？我亲戚家儿子刚毕业，学的金融，一表人才，有机会可以介绍你俩认识。”

　　“不用了我有...男朋友。”

　　“这样啊，在一起多久了？”

　　总不能说一个小时不到吧，李烟犹豫着，靳司郁也从楼上下来，换了衣服，酒劲还没散，眉头依然皱着。

　　见厨房门口俩人，随意问，“怎么了。”

　　张妈没多想，“打算给李老师做媒的，没做成，李老师有对象了。”

　　靳司郁没着急说话，接过李烟手里的杯子，垂眸意味不明，“早一点，说不定能做成。”

　　“...”

　　旁人离开了，李烟直接夺过他手里的杯子，“早一点也做不成好嘛！不过要是真一表人才，我也可以见见。”

　　他笑了一下。

　　李烟发觉，这个人也不是一直冷漠的，他看她时，眼底有温柔。

　　“妹妹，这才多久，心思就在别的男人身上了？”

　　声音不大不小，她怕被张妈听到，“你小点声。”

　　男人没再逗她，转身上楼，李烟走在他身侧，旁边的手垂着，像有股魔力般，她突然想感受他掌心的温度，不过终究只是多看两眼。

　　下一秒，手直接被牵住，热意弥漫，自然而然。

　　她不是没牵过手，此刻十指相扣，宽大细腻刺的心脏怦然，嘴角止不住上扬。

　　直到卧室门口，她犹豫一瞬，“你为什么要创业？”

　　靳司郁靠着门框，“不创业，毕业抓回来结婚继承家产，太惨。”

　　“...”你可真是惨啊少爷。

　　李烟依旧站这没有离开的意思，还来一句，“你有话要不要进屋说？”

　　靳司郁看着她，笑意越发明显，“这么快就上流程了？”

　　“...”

　　李烟顿时羞得无地自容，直接关上门。

　　算是明白了，这位少爷虽然身正坦荡，不嫖不赌，但他心眼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