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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7、Chapter47—试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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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听到了她的喊声,但是没有回头。我不知道我跟他有什么好聊的。她冲过来挡住我的路,眼神想要滴出水来一样悲伤。我却厌恶地觉得做作。
“聊一聊好吗?”她仍旧坚持地想要和我说话。即使我满脸的不情愿。
“埃斯梅,你觉得我们有什么好聊的吗?还是你想和我聊聊你儿子和贝拉的婚礼安排。”我摇了摇头,觉得自己刚才的话好笑极了,不禁轻笑出声。只不过不知道为什么脸上一热,伸手去擦时,苍白的手沾上了一丝血红。
埃斯梅往前轻移一步,想帮我拭掉脸上不断下滑的血泪,我手疾眼快地打开了她伸过来的手。“你有什么资格碰我?!”我气急败坏地将手上的易拉罐扔了出去,这种东西是很容易就可以闪开的。但是她却让罐子砸在她的身上,落了下来。
接着,她捡起罐子,凝视着它。“诺波,伤心吗?”她似乎不是在嘲笑我,因为她的语气听起来那么的凄凉,就像当我听见秋天的落叶在脚下碎裂的声音一样,听见她的这种声音,心里很不舒服。
“伤心对吧。但是你要知道还有我们啊,我们是家人啊,我一直都没有忘记你。在我心中你一直是我的家人啊。即使你和爱德华不在一起了,即使你的身份对我们来说还是个未知的事物,但是这些都不能掩盖你是我……”她一边转着手里的啤酒罐,一边望着天上的月亮说。就像是在自言自语,话语里扬扬洒洒着母亲一样的温度。
“够了,停下来。”我擦干血迹,挂着狂傲而不羁的笑容看着她。“你以为你是谁,现在是来教导我吗?”
“不,不是的。我真的是把你当成家人的。”埃斯梅收回望着月亮的目光,看着我诚恳的说。我的眼眶一热,又是两行血色。我知道她的话是真的,因为她的眼神传递给我了温暖,传给我了家人一样的关怀。这种感觉,是我现在所渴望的。我已经被打击的丧失了骄傲与尊严,我现在不知道自己该如何维持自己的生活,一个人一旦失去了骄傲,那么他便是彻底的毁了,现在的我估计就出在崩溃的边缘,往前一步,便是粉身碎骨。
但是,这只是她的想法。不是吗?别人会怎么看我,爱丽丝曾经那么躲着我。难道现在她就能接受我?我看是更加排斥吧,毕竟上次我是和沃尔图里家族的人一起出现的,他们应该会察觉到些什么吧。就算他们宽容大度的接受了我,我又怎样去忽视近在眼前的贝拉和爱德华的婚礼呢。
我以前很恨他们,我恨他们抛弃了我。但是时间给了我思考的理智,我站在他们的角度面对那个时候的我,我想我也会抛下那个我吧。对于他们而言,家庭是最重要的。当初沃尔图里准备招揽爱德华和爱丽丝。这对于一个吸血鬼来说,是莫大的荣幸。但是他们拒绝了。为什么?就是因为他们舍不得卡伦一家人。在他们眼里,现在的卡伦一家就是自己的亲生家人,他们相亲相爱。
这是我所羡慕的,也是我谅解他们的原因。时光洗去了我内心的仇恨,但是我也不怎么喜欢他们。因为我不知道为什么他们能拥有温暖,而我却一再失去。或许我是嫉妒他们吧。
现在的我像个脚踏两只船的混蛋一样,竟然既会因为撒旦的有目的的接近而伤心,又会因为贝拉和爱德华在即的婚礼而心酸。我这是觉得,自己原来这样的不堪与可悲。
艾斯梅见我呆立在原地,向前一步轻轻拍拍我的肩膀,像在安慰失意的孩子一样。“回来吧,诺波。跟我们生活在一起。”
我转头看见了艾斯梅的同情的表情。觉得自己的一生也就足矣了,走到这步田地还有个人挂念着我,关心着我。但我却终是要辜负了她的好意,自己没有那份勇气去面对。我是热切的期盼他的幸福,但是当我想起着幸福没有我的一份,心里还是会酸涩。
我不想去卡伦家的原因还有一个。那就是:如若我去到了他家,那么铁定是逃不掉贝拉和爱德华的婚礼的。我去了,就等于把自己送上斩首台让人凌迟一般。有人说痛到了极致,伤口会好得更快。可是,我不敢冒险,因为不敢保证自己能承受住那种痛。
想到这里,我躲掉艾斯梅的手。头也不回的不分方位的往远离她的方向跑走。
在我蜷缩在一棵树上,试图忽略身上的寒气时。艾斯梅急速的跑回家。
她看着穿着睡衣站在客厅的众人,咽了咽口水说:“我看见诺波了。”
没人接嘴,没人知道怎么接嘴,没人知道接嘴了应该说什么。
艾斯梅颓败的跌倒沙发上:“他意识模糊,一个人在森林里徘徊。他会哭,哭的满脸是血。他一定是遇到了什么。他的样子好伤心。我劝他来家里住,他痛苦地看着我,拒绝了我。跑走了。他的衣服都不是干净的了,远去的背影好辛酸。”
卡莱尔抓住了艾斯梅一长串话的重点,他坐到艾斯梅的身边,将她的头揽到自己怀里。“你是想让诺波成为我们的一份子是吗?”卡莱尔的语气一贯轻柔。
除了贝拉每个人脸上的表情都有些尴尬。他们各有心思,但是每个人都不想诺波进入他们的家庭。罗莎莉首先反驳道:“不,我不同意。上次他是和沃尔图里那帮人一起出现的,谁知道他到底是什么身份。这次在离我们家这么近的地方转悠,谁知道他是不是沃尔图里派来的卧底。”
艾斯梅试图和她辩论着:“不,他的样子已经是死气沉沉了。那不是一个人想装就能装出来的。那是真正的悲痛。”
“我也不太赞成接罗伯特到我们家,毕竟他对我们来说有着太多的未知,未知就代表着威胁。”冷静分析局势的贾斯帕与罗莎莉是一队的。
没人在接话,但是艾美特搂着罗莎莉。他的意见不说也能猜到。爱德华则面色凝重地看着卡莱尔,毕竟卡莱尔才是这个家庭的主人。
突然,卡莱尔像是想到了什么,他被针扎了一样的迅速站起来。“快去找诺波,现在他情绪极不稳定。他可能会因为发狂而乱吸食人血的。我们必须快点找到他。并压制他免得他伤害到任何一个人。”卡莱尔的语气急切而担心。每个人的表情也变得严肃。
除了爱德华以外,卡伦家的吸血鬼都冲了出去。爱德华走到门边,抓着门框看了一眼贝拉。有些担心地说:“我马上回来,在这里等我。”贝拉微笑着点头。爱德华这才冲了出去。
他们仔细地闻着空气中的味道,寻找着艾斯梅说的极其浓重的血腥气。
每一处似乎都有,就像是他走遍了整个森林。
我不知道自己竟能引起这么大的骚动,我不知道自己该去哪里,我不知道自己以后应该怎么办?我只是走出森林,随着小道往不知道是哪里的远方走。心里只求着躲避卡伦一家的温暖,那种光芒,让我这个贯生在黑暗的人,不敢直视。
几个体格彪悍,满脸横肉的人堵住了我的去路。我抬起头,打量了一下他们,绕了一个弯接着往前走。却再次被堵住了去路。
一个看上去很像是头头的人,一走一得瑟的来到我的面前,勾着我的下巴将我的脸抬了起来。“啧啧……”看到我的脸时,他发出了这样的声音,我可以想到唾液在口腔中发出这种声音时的恶心感觉。但是我没有动,反而微笑着看着他们。
衣服被撕开,这种场面和我前世小时候的阴暗相结合。我好像又回到那时候了。但是这一次我没有掏刀,没有反抗。赤着上身站在秋风中,看着眼前的人细细的眼睛中闪出的猥琐的光芒。
我接着微笑着,一直保持着诱人犯罪的表情。并且不适时地自豪地想到:如果他们强X了自己,我或许还能恢复些自信与骄傲。我也许能大声的对抛弃了自己的人吼:“看吧,有人喜欢我。即使你们不喜欢我,但是还是有人喜欢我啊。”那么,为什么有人喜欢的我却不能留住你们。原本笑着和我说永远永远,一生一辈子的人,为什么能残忍的抛下我,想要杀我?难道是我付出的爱不够吗?
一张像是两片五花肉一样的嘴凑了过来,我吓得往后一跳。却被长满厚茧的手揽住了腰。就要亲上了,闭上眼的我不想躲,我只是想证明自己还是有人爱的。
但是意想中的袭击没有降临。熟悉的冰凉的感觉扣住了我的腰,风掠过我的耳畔,我被带离了地狱。
回过头,笑着准备喊出撒旦的名字。但是,这一回头让我挣脱了来人的怀抱。他不是撒旦,他是爱德华。我看着爱德华的身后,六个吸血鬼。卡伦一家全都来了。
我好笑地准备转头离开,却被攥住了胳膊。“别走,卡莱尔有话跟你说。”爱德华说完便快速的松开了手,退到了爱丽丝的身边。
卡莱尔绅士一样的缓步到我的身前。“加入我们吧,我代表卡伦一家表示愿意接受你。”卡莱尔说的不是假话,当他们看到诺波像个没有感情的木偶站在那个恶心的男人面前,被揽住腰亲下去的时候。他们的心都一下抽痛起来。
诺波的内心还是那个傻傻的孩子。厚厚地心墙被击碎的时候,柔软被暴露的他显得那么无助与令人痛心。他们都想让这个孩子享受到家的温暖。他们想给他一个家。
看到每个人眼中都透出了的温暖,我的心颤抖了。我不知道该不该接受,不是因为骄傲,那个东西对于我而言早就崩溃了,不存在了。我只是害怕,我不敢去接受。因为如果有一天我第三次的被抛弃,我真的就完了。我承认我自己确实很弱,我甚至懦弱到不敢去接受一个人的爱。
毕竟,爱那种东西,我前一秒还以为我绝对不会再次拥有了。爱,对于我显得那么奢侈、遥远与虚幻。现在却就有这么一份我不敢奢求的爱摆在我面前,我简直无法相信。这一切显得好缥缈。我像是在梦中,或许太阳一升起来,面前这些人就会消失吧。
“诺波!加入我们吧,只要你不喝人血。”卡莱尔提高了音量,对着我说道。
我有些不可置信的问:“难道,你们真的打算把我当成家人来对待?”现在的我不认为是他们伤害了我,反而是我原来将自己不能得到的阳光的恨,加在了他们身上,应该恨人的是他们才对。
“真的,诺波。”卡莱尔一边说,一边走过来将我抱住。紧紧的抱住,生怕我跑走了一样。艾斯梅也走过来,摸摸我的头,一边低声说:“孩子,你受苦了。相信我们,我们真的愿意接受你。如果你答应,我们今后就是一家人了。”
此刻,我再一次不自禁的泪流满面。原本冰凉无比的吸血鬼的胸膛,在这个时候对我来说,也是温暖无比的。我重重地搂住卡莱尔的腰。将自己埋在这个爸爸的怀里。
原本还昏暗无际的我的世界,就这么迎来了七束阳光。灿烂而温暖的阳光,赶走了让人窒息的阴霾。
卡伦一家的热情邀请,让我以为自己不是那么不幸,自己还没有到达炼狱,地狱的红火离我还有些距离。
推开我曾来过一次的房子的大门,里面的摆设还没有变。还是一样的格局。只是上次来的时候,沙发上没有坐人。这一次,却端坐着一个我原本就认识到熟透的人——贝拉。爱德华一进屋就搂过她,给了她一个热情的香吻。
我强迫自己保持若无其事的表情,即使内心的一块补丁被再次撕开,粘走一块肉的痛处,让我浑身颤栗。我还是微笑着看着他们,他们满脸幸福的抱在一起,他们的嘴巴黏在一起。我在事后还笑着,站在艾美特旁边,听他打趣爱德华:“小两口感情一天一天变得更加深厚了啊。不愧是快要结婚的幸福伴侣。就是比我们老夫老妻来的热情似火。”
细心的艾斯梅寻到了我眼中深深的低迷。嘱咐爱德华赶快送贝拉回家,也将我们赶上了卧室。
艾斯梅一边展开我的床单,一边像个真正的母亲一样的安慰我:“诺波,虽然你不用睡觉。但是这个床还是很软的,很好躺哦。”我“恩”了一声。
她则切入了自己亲自来帮我整理床铺的正题:“不要计较贝拉和爱德华。爱德华对你是心存愧疚的,但是你们或许就是缺少那么一些缘分吧。不要在意,好好住下来。从现在起,我们都是你的亲人。和亲人在一起不要客气。”说到最后,看我任何反应都没有,她尴尬的笑了笑,转身走了出去。
在门在我面前关上的一刻,我笑了。笑得很释怀。放下一切听上去是那么的困难,但是却有不适真正的困难。我试着去遗忘,但是我却是忘不掉的。艾斯梅都是异性恋,他们不能理解我的感受。我也无法将内心的痛苦倾诉给一个懂我的人。
我自顾自地回答着艾斯梅没有得到答案的问题:“我知道,我不会计较的。我又有什么好计较。他倒也不必给我一份歉疚的情感,他没有什么好歉疚的。我都不知道自己将来还会不会喜欢上别人,他有有什么好歉疚的呢?”
虽然我曾经想过自己会不会在喜欢上别人,这个话题太过于沉重。但我还是想过,但是每当我想起的时候,内心归结的条件都会变成爱德华和撒旦的情况。脑海里浮现的也都是爱德华和撒旦的脸。再也无法想到别人,有时候真的让人很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