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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Chapter45 ...

  •   黑色的夜晚,清冷的月亮单独挂在天空中,连一颗星星都没有,可怜的圆月自己散发着幽凉的光芒。一个一袭黑色的少年站在泛着白光的白杨树下。看样子他似在赏月,迎着光的脸在柔光的渲染下,有着一丝超脱于尘世之美的淡然。

      撒旦都不忍打扰,就站在原地看着那个少年。直到他侧过头来,看了他一眼。红色的眼眸对上了他银色的眼眸。竟有人生得那么一双眼睛,就像一汪清澈的湖水,长长的睫毛像道纱幕,在脸上打下一层阴影,这使那双眼睛在此时显得神秘、深沉。

      撒旦吓得退后一步,他看见的不是别人,就是诺波。但是,诺波他咧嘴一笑,竟让人觉得毛骨悚然。撒旦往前慢慢的探进,这个诺波给人的感觉太不一样了。正当撒旦走到伸出手便能碰到诺波的时候,诺波竟随着那棵白杨往后,退到了撒旦不可及的地方。

      撒旦皱着眉看了一下四周,超过半人高的杂草。随着微风摇摆,就像是微微荡漾的海面,时刻能跳出一只鲨鱼一样。

      撒旦回过头,却看见了足以撕裂他心脏的一幕。

      那个小小的人,依旧张着眼睛看着他,只不过已经他被撕裂了。他的身后站着吸血鬼和狼人,吸血鬼的手上抓着诺波身体的一部分,狼人嘴里叼的也是。

      撒旦瞪大了泛着血丝的眼睛,脚下刮起一阵旋风。他弹出去,双手疯狂的抓着血族和狼人们。但是他能够碰到的都是空气。他颓败地看着重新凝结成像的画面,跪在地上大声的哭号着。他有股随他而去的冲动。

      “呼呼呼呼……”撒旦喘着粗气的醒来。我扭过头来看看他,他的刘海都被冷汗粘在了额头上。他猛地把我抱在怀里,力气大的很不寻常。要不是我的皮肤够硬,他一定都要勒断我的肋骨了。“诺波,诺波……”他一遍一遍的喊着我的名字。

      被抱的紧紧我轻轻地拍着撒旦的背,因为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我只能毫无方向的安慰着:“好了,我在这里。不要担心,我就在这里。”

      撒旦拉开和我的距离,细细地端详着我的脸。他的目光滑过我的发迹,描摹出我的眉线。最后停留在我的唇上。他又是发狂一般的吻上来,那样的粗暴,仿佛要把我吞下去一样。我微微睁开眼,看到了他满是血丝的眼睛,也就任他亲。

      总算他自己的氧气不够使了,才不舍的离开了我的唇。他看上去像是得了丧心疯一样。

      我在他旁边躺下。他却直起身来,坐在了椅子上。昏黑的夜色对我们的视力没有任何影响。我能看得见他在揉着太阳穴,侧面的脸部线条现在显得比以往生硬。我叹了一口气,躺在了床上。没有一扇窗户的屋内,像是灌着毒气,漆黑一片。

      第二天,我们谁都没有提昨天的事情,这种事情既然当事人撒旦都不想告诉我,那么自有他不告诉我的理由。我去问的话,也只能碰一鼻子灰,最坏的结果就是和撒旦大吵一架,最后落得大家都不开心的下场。

      这样我还不如不去问,双方之间不是不能保留一点秘密的。全部的开诚布公也不一定是好事。

      我缓步走到大殿,端起幕布后的葡萄酒杯抿食着。这是人血。素食者的力量和自然派的力量还是有差别的,所以我虽然对这个东西有心理障碍,但是撒旦也劝我顾大局,所以我捏着鼻子也得把每天的一杯血咽下去。

      喝完了“毒药”一样的东西,我坐在椅子上听着各地长老的汇报。我倒也佩服他们,每周都要两地跑上一个来回。他们不累我听的都累。平日里还有邮件的文件来看,小小血族的社会还真是复杂。又因为法律欠缺,主要官员的管理就越显重要。

      还好我有撒旦,那个人办正事儿的时候还是很认真的。想到那个“贤内助”我笑了,笑容的温度和大殿中央洒下的点点阳光有的一比。

      上早朝时,我总是念着盼着回寝室。因为那个人儿总能让我脱离烦躁,放松心情。

      可是,这一天。当我推开门时。房间里面没有人,我急忙退了出来。一股浓烈的杀意,让我汗毛倒竖。打开手掌,放出了往外飘着黑气的指甲。没有人,里面没有人。我再次小心翼翼地走了进去,也没有什么陷阱。

      难道是我多虑了?仔细的感知周围,那股强烈的杀气还是在,更何况留下这些杀气的人还不在。这是多么恐怖的实力啊。我蹲在地上,等到房门一打开,我便可以快速的收紧小腿肌肉,箭一般地弹出去。但是当我弹出去的时候,一个柔软的怀抱把我包了起来,熟悉的气味钻进了鼻子。

      我抬起头,在来人的下巴上印下一个吻。撒旦把我放下来,我看到了他的表情,往日里灿如阳光的笑容变得好僵硬。他从昨天晚上被噩梦吓醒之后就不对劲,又不肯跟我讲。难道有什么大事。

      读心术对他没有用,所以我也懒得去做无谓的尝试。撒旦一进门就扑到了床上,像是熬了几天一样的人,一样困倦。

      我无聊的挥挥手,走到书桌上整理今天的事情。在我用羽毛笔写着无数意大利体的复杂英文时,身后的撒旦抬起脑袋来,直勾勾地盯着我。眼中有时暗淡有时明烁。

      撒旦此时的心里正做着我不知道的心理较量。

      【我爱他,他是我的爱人。】

      【是,你爱他。但是就是因为你太爱他了,他才不得不死。难道你不记得你出千禧年的目的吗?打败耶和华那个孬种。这才是你的目的。】

      【我知道,但是这并不影响我爱他啊,这是两码事情。】

      【不,这是一回儿事情。你需要该隐的血液来恢复元气。所以你才再次接近这个早就不是血族之王的人。】

      【但是,我爱上了他不是吗?爱他应该保证他的安全啊。如果连自己的爱人都保证不了,那我还怎样担当‘撒旦’这个名字。】

      【你还知道你叫撒旦啊。撒旦是为了自己的目标不惜一切的人,除了那个人对你有利用价值。现在你仅仅这是在梦中看见诺波死了,你就那么发疯,如果现实生活中,耶和华的人捏住你这个小辫子怎么办?你准备因为他而在承受一个千禧年吗?你要知道:现在的该隐可不是能一手打死七千圣天使,和你并肩作战的人,他已经不是该隐了。】

      【所以,我应该杀了他。我要自己亲手杀了他。】

      【这样才是撒旦!】

      我整准备提笔写另外一封文件,却感受到了刚才一样浓郁的杀气。我立马转身,勉强称得上尖锐的羽毛笔还被攥在手中。

      可是仅仅只是撒旦站在我的身后而已,他扯起嘴角,那个笑容还和以前一样完美。我回了他一个微笑,转过身来接着写文件。只是一滴血滑下来,在苍白的纸上晕散成一片红花。

      我知道,那浓郁的杀气不是别人的,就是撒旦的。刚刚我在转身的一霎开启了读心术,却意外的读取到了撒旦的心思。

      一开始原来只是因为要我自愿献血才接近我的,那些回忆。我爱上他的半个月的回忆原来都是虚伪的骗局。对我那么好,只不过是我为了骗我上当。我竟然会在同个方面摔两次跤。自己真的不愧“傻”这个词啊。

      难怪撒旦一直喊你“笨蛋”,人家在心里就是在嘲笑你嘛,你个笨蛋,罗伯特。

      我重重地点下最后一个句号,扔下笔。闪过撒旦的臂弯,冲了出去。

      我要走,我要走。我一辈子都不要回来了。什么爱情,什么天长地久,什么嘛。都是骗人的。骗人有这么好玩吗?溜人有这么好玩吗?你们为什么都要开我玩笑?我已经笨到自己都是你们内心讥讽的对象了,还在暖暖的微笑,是吗?

      可是我就是笨啊,我就是分不清你们是真的对我好,还是假的对我好啊。我就是这么一个笨蛋这个世界上还有谁是对我好的。

      我忍不住留下了泪,那么深色的红,几乎接近于黑色了。原来心脏变成粉末是这么一种感觉。好痛。

      我摇摇晃晃的跌在了小镇外的树丛里,一口咬住树干,免得自己发出震撼全城的哭声。黑色的血泪不断地从眼眶涌出来。我难道就找不到一个真心对我好的人吗?还有谁,有谁能够给我一只手,让我重新站起来。

      伊妮?不行,我去了。她一定又会让我介绍恩布里给她认识。雅各布?对。雅各布,那个同样因为一个女人伤透心的人。或许我们两个可怜的单身汉能够有个照应呢。

      当我哭道双眼红肿,眼睛出现痛感的时候。我才停止了哭泣。可怜的树干上也留下了两排整齐的牙印。

      我一路带着笑容。走到了另一个稍大一点的城市,在旅馆住了一夜。确定自己的这幅样貌走出去不会车见车爆胎之后才拿着定好的机票走出了房门。在阳光洒下来的一刻,我仰着头。任光线晃花了我的眼。

      我想个软骨动物一样半贴地得滑行到了机场。终于,我再次嗅到了天使港的味道。我第一次杀人的味道,这里还真的很乱呢。我推开一家酒吧的门,利用二十多岁的样貌,骗来了一大件啤酒。

      一杯接一杯的往下灌。我缩在隔间的宽大沙发里,把脑袋搁在膝盖上。我戏谑的想到:看看你现在的衣服。黑色的,即使染上血也看不出来。所以痛快哭吧。

      胃好痛,是啤酒喝多了吗?我只是一瓶一瓶的喝而已,一走神,竟然喝了这么多了啊。往脚边看去,两个箱子。我呵呵的笑着,径直往外面走。却被拦了下来:“先生,你还没付钱。”
      “钱?我没有钱。”走的时候没带多少现金,现在的自己确实身无分文。

      “什么啊。BOSS,这个人喝了两箱酒却要赖账。”那个人大喊一通,一掌把烂泥一样的我推倒在地上。“还想赖账,以为我们是好欺负的?!”侍者也敢欺负我了啊。我真的是很弱呢。缩成一个球,保护住小腹等重要部位。

      被人抬起来又扔到了地上,是室外了。地上好凉,还有水。

      “给我打。”是那个侍者的声音,原本还热情的一个劲儿推荐我好酒的人。眨眼间,就可以变得这样的无情冷漠。

      无数拳头鞋尖雨滴般的打下来。我躲在墙边,这样至少能保护我一面不受伤。无数的惨嚎从耳边传来。我竟然忘记你们打我只是相当于在自我伤害。

      我摇摇晃晃地站起身来,眼前至少有五十多个人。额,不对,好多是重影。算了,不管了。我一个一个的用指甲轻轻地滑过咽喉,最后的一个人就是那个吓得双腿颤抖瘫在地上,裤子都湿了的侍者。我曲折迂回的走到他的面前,伸出了手,他急忙磕头磕得咚咚响。语气卑微的说:“我错了,我该死。您饶了我一条贱命吧。”

      你看到了一切,怎么能放过呢。而且我最讨厌善变的人了。你一会狗腿一会狂妄一会恭敬。我最讨厌你这样的人了。

      亮出黑色的指甲深深的穿过了他的喉咙,我听见了骨头碎裂的声音。好清脆,是喉结吧。这也太软了。

      这次疯狂够了,连酒也醒了不少。我在侍者的衣服上擦了擦右手手指上的血迹。转身离去,身后躺着八具尸体。血水染红了地面。

      第二天,我看着出租车上的报纸,一阵好笑。伸手将毫无意义的报道放了回去。

      报纸上写的是:某酒吧后门发现八具尸体,其中七具是被一刀划开咽喉破掉气管。另一具是被锥子一类的东西贯穿的喉部,手法精准到恰好戳碎了喉结。警方没有找到任何证据,暂时认为是酒吧店主得罪的仇家,雇拥职业杀手进行报复。现在该案件还在严密调查中。同时市长提醒大家不用担心,天使港是安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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