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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真相,学校,伊妮-倒V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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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坐在桌子旁接过艾米丽递过来的牛奶,喝了很大一口。她的表情有些放松,她拉来一个椅子坐在了我的旁边:“不要怕,他们都是好家伙。可以告诉我发生了什么吗?”此时的她,身子微微前倾,虽然尽力收敛,但是她的脸上还是泄露了一丝好奇。
我赶紧把目光移到了手中的杯子上。因为虽然她的铜色肌肤很美丽,黑色的秀发垂到腰上,而且她的声音就像一股清泉。但是这些都掩饰不住她唯一的残缺:三道红色的伤痕,从她的右边前额一直延伸到她的右手手臂,其中一道从她的杏仁般的黑色眼睛中滑下来,另一道扯住了嘴角,使她的右脸永远是一副苦相。虽然这些伤痕早就愈合了,但是看上去还是那么触目尽心。
咳嗽几声后,我用低低的声音述说了一个普通人遭遇奇异事件,不知所措的故事。艾米丽的眼角闪着些泪光,我有些苦恼,难道我的语气有那么可怜?然后我抬起头来,抓住她的手说:“我真的十分害怕,我不知道这些事情是为什么?你能告诉我吗?”
她抬起左手蹭掉了滑落的泪珠,有些哽咽。但是她还是没有说,看来狼人的保密工作做的不错,至少这个女孩子做的不错。当我还准备装下可怜的时候,五个男孩儿走了进来。
他们围坐在小小的圆桌旁边,我在这些强壮高大的男生中间显得瘦弱异常,甚至连艾米丽都比我壮一些的感觉。我挺挺胸显示出我很伟岸的感觉,但是我不知道这个动作在旁人看起来就是在给自己壮胆,此时六个拉普什人更加确信我以后的人生会变得很灰暗。
山姆瞟了一眼雅各布,雅各布便起身把我拥到了外面。他的表情阴郁到天上的乌云也会暗自羞愧。我倚在房屋边的栏杆上,头垂得低低的,他跟过来倚在我的旁边。用低沉的声音,述说着他们族古老的传说,族群的历史,讲到血族。
直到我微微的点了一下头,他才停下了一直循环重复的话语。我微微偏过头,看着他的板鞋说:“我该怎么办?”现在我听着自己的语气都想冲上前去揉揉某个被我臆想出来的正太,因为我的声音实在是太弱了,但是这只是好玩而已,天知道我现在是多想爆笑出来。
“啊……那个……你其实……最好忘记。啊!我也不知道怎么安慰人。我们先进去吧。”然后雅各布很不耐烦地挠着头发,一言不发地走了进去。我跟在后面,嘴角暗暗地翘起了一些。走到门口,激烈的争吵声挤进了耳朵。
“那个人直到了全部,外族的人你却告诉了他这些?”山姆仰起头看着激动的狼人,把手摁在他的肩膀上,冷静的说:“我们要相信他,而且他看见了全部。”站起来的那个狼人像是被打中了命门一样地气恼地坐了下来,但是又不能说什么。因为我看到了狼人杀死血族的全部过程是事实。
我再次低垂下脑袋,走进去颓坐在桌旁。将视线仔细地凝聚在桌子上的带裂纹的蓝白色的瓷水罐上,像是在研究上面的斑驳的纹路。
身旁的艾米丽叹了口气,转身进了厨房。留下一桌子男人,他们散发的强烈男性荷尔蒙让我无法呼吸。
他们的视线都停在我的身上,我一阵困窘。赶忙再次低下了原准备抬起的头。手指故作僵硬地扣在椅子上。雅各布轻轻地把手搭在我的肩膀上,呢喃着:“放松,别怕。”山姆十分严肃地说:“雅各布都跟你说清楚了?”我点点头,小声地应道:“我明白了一些。”因为尽力憋住笑声,我的声线显得有些颤抖。
肩膀上的手掌传来的力量有些加大,我扭过头去,雅各布给了我一个温情的鼓励眼神,我却非常不给面子的迅速低下头去。这种眼神在狼人中看见,还是直视我的,对于我来说实在有些讽刺到让人想笑。
我再次捏紧了座椅,貌似在仔细听着山姆的发言。实际上我已经神游到了天边,山姆非常严肃和具有喜感的在旁边说道:“你#¥4%5,你#&*@#¥,你最近要留在拉普什一段时间。”最后一段话完全打碎了我的睡意。
我猛地抬起头,山姆对上我睁大的瞳眸说:“当然上学是可以的,你每天去上学。不过我们会派人去接你,每次上学放学。”
我丧气地垂下了头,实际上我现在确实很丧气。如果要接送的话,别人一定会察觉到的。而且他们说是上学放学,我认为如果这样都不在乎的话,我在校期间一定都会被监视。你个傻子,罗伯特,扯到这里面来干嘛。现在黑色长发的我回到学校又不可能保持这样。
对了,发型屋。我怎么会忘记现在这个发达的科技呢。我轻轻拍了拍自己的脑袋。
等到第二天,恩布里见到幽蓝色头发的我时,我微微一笑。走过去跨上了他的机车,一拳捶在他的肩膀上说:“只不过是剪了头发外加染了一下而已,不用那么诧异。”他回过头来笑了笑说:“也是。”然后便点火直奔拉普西。
我迎着风微微眯起了眼睛,鼻翼也同时有些颤动——这味道真的很难闻,昨晚临睡前我干呕了半天。不,我甚至连睡觉都睡不安生。昨天晚上,雅各布就跟来我家把我的衣柜搬空了。现在我是有家回不去,有家归不得,硬要捏着鼻子住在雅各布家了。
不是我嫌弃他家破旧,也不是嫌弃路途遥远麻烦。仅仅只是那个味道,实在是太刺激了。
随着时间的流逝,那种味道对我来说越来越刺鼻。我是食不下咽,夜不成寐。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但是我永远习惯不了那种味道,我敢确信我绝对瘦了两圈。
不过值得高兴的是。我用不知道过了多久的时间和两圈的肉,换得了狼人们的信任。明天我就可以回家去住了。同时明天离春假结束还有很长一段时间了,我可以充分利用这段时间,好好陪陪伊妮。我们可以去天使港。如果她愿意,我也可以陪她去西雅图。
总之,我要让她的这个暑假开心无比。
但是当我拿着电影票里站在离电影院门口还有一定距离的时候,伊妮四处张望,终于她找到了我,但是她看见我时也只是微微一笑,看起来有些失落。我抿了一下嘴唇,将票递给了她。今天我的任务就是好好陪她玩。
整整一场电影,一百多分钟的时间伊妮总是心不在焉的样子。看上去就像是找不到目标,我坐在公园的长椅上。递上一罐温咖啡,她接过去。像是在对我说,又像是在自言自语地说:“谢谢你。但是他为什么没来呢?”
我侧过头看着伊妮,伊妮的脸庞微微泛着潮红。我碰碰她的胳膊,打趣道:“谁啊?我们的伊妮有心上人了。”
伊妮娇嗔地打了我一下,说:“那个天天跟着你的。”我在内心搜索着天天跟着我的人的名单,忽然想起来了,如果符合这个条件的话就只有恩布里了。
我试探性地问道:“你是说那个肌肉结实的男生吗?”伊妮点点头,她的耳垂现在已经染上了玫瑰的颜色。她的声音那般微弱:“你可以介绍给我认识吗?”这可是伊妮对我的第一个正式的请求,除了生活中那些陪她去食堂这些无关痛痒的事情。
只是这个请求有些出乎我的意料了。她为什么会看上那个人呢,为什么非要是恩布里呢?要知道他可是狼人啊。
伊妮见我半天没有反应,揪住我的袖口说:“鲁斯特,告诉我吧。我是真的很希望去了解他。每一次你坐在他的身后和他嬉闹的时候,我的心就好奇怪。虽然说起来好像我在吃朋友的醋一样,但是这些都是真的。鲁斯特,帮帮我,好吗?”
伊妮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我,我怎么忍心拒绝她。只是,如果恩布里是正常人,我一定毫不犹豫地将他大包送给你,伊妮。可惜的是,恩布里不是正常人啊。且不说狼人的事情,不能再让更多的人知道了。就是他想告诉你,你也不一定能接受呢。
到时候,伤心的还是你啊伊妮。
为什么你非要喜欢他呢?为什么我身边的人都趟入了这种浑水呢?为什么我都要亲手将你们推入那无尽的黑暗呢?
我不耐烦的挠了挠头发,轻轻推开伊妮,敷衍道:“好,我去给你说说,总要让他先知道你嘛。”然后就找了个借口,送伊妮回家了。
躺在我梦寐以求的大床上,我却依旧辗转不能入眠。就在不久之前,我卡开房门的一刹那。恐怖的画面再次出现在了我的眼前,不是真正出现在我的眼前,却是那将来的时空。
黑墨色的海水回转着,带起一个个漩涡。一个红褐色头发的人像个破败的布娃娃一样任海水将她扯来扯去。她的表情开始有些痛苦,到了最后竟然勾起了笑意。
我一拳捶在枕头上,不知道什么时候伸出来的指甲划破了枕罩,白色的鹅毛飘飘洒洒了一屋子。就像是肃杀的葬礼。
我望了一眼窗外,厚重的云朵堆在天上。空气中覆盖着潮湿的水汽,让人闷出一身的汗,虽然我没有汗。
明天会有暴风雨……
然而那个画面清晰地就像是发生在我面前一样,红褐色头发的贝拉被海水夺去了生命。现在伊妮的事情在生命的面前早就变得不再重要。我放弃去思考每一件事情。
干脆而又困乏地躺在被子里,尽管我不能在入眠。但是我却开始渴望着那些正常人的日子。没有预言,没有獠牙,没有利爪,没有狼人。
贝拉能够不掺和进血族的世界,伊妮不会喜欢上一个可能使她毁容的怪物,我将不能改变面貌——就是一头亚麻色的头发,像个长不大的孩子一样呆在这一世的父母身边。
我捂在被子里呢喃着。没有察觉到窗外的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