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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九脉峰一夜,但摘面具的是史艳文 ...

  •   逃名客身份败露,魔改九脉峰一夜,史藏无差。
      部分引用原剧台词

      *

      天允山之上,逃名客与史惊武极招相对,史惊武气血翻涌,而逃名客则是后退几步,手按伤处,沉默不语。
      突然,苍越孤鸣率军来到,一旁的竞日孤鸣也微笑着,不知酝酿什么阴谋。
      逃名客抬头,面容被血染的白纱遮住、看不清表情,但身躯的僵硬能显露出不平静的内心。
      苍越孤鸣的眼神很复杂,憋了半天才开口:“罗将军,你伤势沉重,快快疗伤——”
      竞日孤鸣见好不容易忽悠好的小苍狼竟一张口就是这种话,生怕计划被打乱,立马挥了挥手,让手下带上被挟持的姚明月和爱女忆无心(懒得取名了)。
      苍越孤鸣大惊:“祖王叔你!”
      竞日孤鸣不给苍越孤鸣质问的机会,连忙开口:“罗将军,不是小王手段下作,而是你的面罩下藏着一个可以导致亡国的秘密,为了苗疆,还请你带下面罩。”
      说完,他不待逃名客回答,就对姚明月说:“姚明月,如果你能大义灭亲,小王不仅让你官复原职,还能让你更进一步。”
      功体被封的姚明月冷笑一声,拒绝开口。
      逃名客看了一眼竞日孤鸣,又看了一眼史惊武,转头对苗王说:“王上,这是你的决定吗?”
      苍越孤鸣点头,又摇摇头:“祖王叔给的证据太过惊人,为了苗疆,还请将军摘下面罩,不过此事事关重大,不如私下进行。”
      逃名客似是放心,竞日孤鸣倒是有几分焦急,三方僵持不下。
      史惊武眉头一皱,他不知道具体情况,但情况很明显,他的老对头对苗疆鞠躬尽瘁,却惨遭卸磨杀驴。他不忍心见到他敬重的对手落得如此凄凉下场,所以果断搅局,张口就来:“亡国的秘密?难道逃名客你是老苗王的私生子吗?”
      此话一出,效果显著,三人齐齐震动。
      苍越孤鸣恍然大悟:“那就召集宗室,回苗疆再议……”
      竞日孤鸣表情一僵,下意识地盘点家谱。
      而逃名客身上萦绕的悲哀陡然卡住,定定地望着史惊武。虽然他的眼睛被白纱遮掩,但史惊武仿佛能透过白纱,看到逃名客给了他一个“你脑子里装了什么离谱的东西”的眼神。
      在场众人皆是心性坚定之辈,很快恢复正常。逃名客的声音低沉柔和,又如平静海洋下激烈的暗流:“多谢王上好意,不过不必了,竞王爷,你只要放人,逃名客自会现出真容。”
      竞日孤鸣生怕事情有变,也知道逃名客一言九鼎,果断放走两个人质,被紧赶慢赶好不容易赶到的千雪孤鸣救下。
      于是逃名客掀开白纱,摘下面罩,露出一张与史惊武一模一样的脸。
      众人皆惊骇无言,而逃名客早有心理准备,正盘算逃脱的路线。
      史惊武满脸震惊,颤抖的手指着逃名客:“你,逃名客,你是我的胞兄?我……”
      逃名客轻叹一声:“唉,抱歉。”
      *
      被竞日孤鸣一煽动,中原和苗疆纷纷追杀两兄弟。大家都知道史惊武有一个胞兄,再加上他广交天下好友,讲义气的不少,愣是没在他身上添多少伤。而逃名客为苗疆的贡献有目共睹,苍越孤鸣带头放水,虽然被竞日孤鸣的人拦得厉害,伤得比较重,但也没什么大碍。
      兄弟俩在九脉峰相会,逃名客看着发冠被打落、头发散乱的史惊武,默默无言。
      史惊武激动不已:“你、你真正是我的胞兄。我找了你很久,母亲也很想念你……”
      “不必再说了。”逃名客一挥手,柔和的面孔重新变得漠然:“这毫无意义。”
      “不,这怎么可能毫无意义?我们是有血缘关系的兄弟啊!”
      史惊武摇头,不由探出手上前几步:“我不相信,对苗疆而言,你们更需要战争、需要中原肥沃的土地,但你为何选择更艰难的路、促成中苗和平呢?”
      逃名客的嗓音越发冷漠,但没有后退,他宛如带上了瓷质的面具,美丽却毫无生机:“当然只是为了苗疆。你是我的兄弟,那又如何?这改变不了我忠诚于苗疆的信念。你知道这所谓的血缘带给我的是什么吗?你知道一生心血毁于一旦是什么感受吗?!”
      逃名客冰冷的话语如同利刃,刺伤了史惊武的内心,他看着逃名客染血的白纱后与自己相同的面容,满面痛苦:“我,我无法完全理解,那你愿意将这一切,告诉我吗?”
      史惊武再上前几步,与逃名客只有一步之遥,逃名客手一颤,沉默不语。
      不知不觉间,泪水模糊了史惊武的视线,他眨了眨眼,眼泪混合着血液滚落于铠甲上。
      “你不说话,我也略知一二,逃名客,你痛恨这种命运,也痛恨我。我自己也十分煎熬,与我敌对多年的人,竟是我的胞兄……”
      史惊武喉咙如同被火灼烧一样,几乎说不出话。逃名客闻言,缓缓摇头。
      “不,我怨恨我的命运,但不恨你。”
      对上史惊武意外的眼神,他接着说:“你只是无法理解我罢了,你怎能体会这么多年战战兢兢、如履薄冰的感受?你怎能了解这种见不得光、连最亲近的人都要保持距离的心情?”
      史惊武情绪激动,又上前一步,紧握住逃名客的手,逃名客一惊,想后退一步,却终究没有动作。
      “你若愿意说,我就愿意听!你我对战这么多年,惊武却对你所知有限,我想了解你,就像你同样了解我的一样!”
      沉默许久,逃名客轻轻叹了口气:“这一切,都要从当年交趾与中原的战争,开始说起……”
      ……
      “……我才自那名副将的口中,得知自己的身世,得知这无法接受的一切!”
      史惊武又将另一只手握了上去:“既然你当时已经知道自己的身世,为何不回来认亲呢?”
      逃名客冷笑一声:“认亲?可笑!天真的史惊武啊,你是重感情之人,当然能够毫无芥蒂地认亲。母亲是怎样的人,我不了解,但史丰洲,我那个血缘上的亲生父亲,绝对会大义灭亲!他能接受自己的儿子平庸无能、大字不识、手无缚鸡之力,也能接受自己的儿子流落在外时偷鸡摸狗、坑蒙拐骗,品行败坏,却绝对不能接受自己的儿子是苗疆大将!”
      史惊武张口欲辩,却发现无法反驳。
      “……至于我,我也不愧是他的儿子,与他一样。”逃名客的声音越发沉重,“正如竞日孤鸣所说,这是一个可以导致亡国的秘密。为了交趾的国民,我亲手从那名副将口中逼问出所有知情人的姓名,把他们杀得一干二净,这也是我第一次……为了大义而杀死无辜者。最可笑的是,我逼问副将时,他竟十分地欢喜,很配合地写下了名单,还请缨自己动手杀了他们……我第一次干这种事,下手不干净,他亲自为我收拾残局,然后自杀……”
      “啊,这……我……”
      “你早就知道我是这种人,不是吗?”
      “……”
      逃名客见史惊武张口结舌,苦涩中不乏快意,他索性将压在心中的秘密全盘托出:“当然,还有更重要的原因,我如何能抛弃我的信念?如何能背弃养大我的交趾?为了理想,我杀死了很多人,有的罪无可赦,有的罪不至死,更多的只是挡了我的路。最近的一次,你应当有所猜测,我杀了颢穹孤鸣。现在,拜这所谓的血缘所赐,我毕生心血毁于一旦,我效忠的苗疆逼杀于我,我怎能不恨?”
      “那你为什么不恨我呢?”史惊武问道:“如果我们不是双胞胎兄弟,你绝对不会沦落到这种地步,我让你无处容身……”
      “你真是善良到愚蠢!”逃名客厉声大喝:“我是恨过你,但……我明白你是性情中人,不像我,更不像史丰洲,如果换做你,处于我目前的境地,你一定会比我痛苦得多。”
      “那你呢?你沦落至此,我岂能置身事外?我们是兄弟,若我们联手,没人能拦得住我们。我们一同想办法、一同渡过难关!”
      “住口!”逃名客猛地甩开史惊武的手,后退几步:“现在说什么都迟了,这些所谓的亲情、友情,对我来说都没有意义!逃名客为了苗疆,连自己都可以舍弃,更不用提这些虚无缥缈的东西。”
      “怎会没有意义?你不是没有感情的死物!若你没感情,怎会顾念千雪孤鸣的感情,用这么后患无穷的方式杀死老苗王,还留竞日孤鸣一命?若你不在乎血缘,怎会大费周折促成中苗和平?你完全可以毁去容貌,切断血缘的联系……”
      “够了!今天,我们两个只能活一个!”逃名客完美的面具终于裂开,泄露出暗藏的痛苦。
      “不,”史惊武摇头,泪水渐渐充盈于眼眶,“你是我的亲兄弟,我怎么可能再对你动手?更何况,惊武亏欠你太多。如果……我宁愿被抓走的人是我,你说你不恨我,你认为你比我更坚强,但我不能心安理得地接受……”
      “多说无益。”逃名客再次打断史惊武:“时间不能回头,就算人生重来,我也绝不后悔。”
      “我不想这样。”史惊武再次伸手,却被逃名客避开。
      “人生本就处处无奈,步步悲哀,岂能事事顺你心意?来吧,全力的一掌,你我就此了结!”
      “我……逃名客……我……”
      逃名客全力提气,史惊武抹干眼泪,也运气于掌。
      如果这是你想要的,那么……
      极招再相对,最后关头,逃名客竟闭目收掌。
      抱歉,小弟,逃名客一生为苗疆而活,但这……这是我唯一的私心……
      史惊武大惊,又似是早有所料,化掌为指,点晕了他。
      他抱住逃名客,揭开蒙在脸上的白纱,哽咽无言,良久,将手放于逃名客的胸口:“兄长啊……”
      为逃名客脱下染血的白衣、处理好伤口后,史惊武灵机一动,产生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哈,兄长,你还是渴望血脉的联系,也不愿我受到伤害,要用死亡成全我吗?我们两个不管谁死了,另一个都能拿对方做投名状、重回阵营。但……我怎能忍心?如同你被责任、被大义束缚一样,我也一样,被情义所束缚。过去我们被命运捉弄,因立场而对立,现在……人生掌握在我们手中!”
      史惊武用写战报的工具留下一封信,卸下身上银甲,穿到逃名客身上,并换上逃名客的白衣。
      “兄长,我先引开追杀你的苗兵,只要逃名客死亡,追杀将到此为止。你过去只重视大局,鲜少考虑自己的内心,但未来,无论你的决定是什么,我只希望……只希望你能为自己而活,活出自己的人生,这也是我的私心啊。”除了此举很是对不住父亲与母亲……唉,罢了。
      说到最后,他的嗓音变得低沉柔和,动作也内敛沉稳,“逃名客”起身向外走去,步履轻盈,身姿文雅,从容面对残酷的命运。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九脉峰一夜,但摘面具的是史艳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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