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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第 11 章 ...

  •   等到了府内,那位刚刚活在旁人三言两语里的刘大人腆了个大肚子,满脸充斥着富态贵气,多余的肉堆积在两颊,随着他谄媚讨好的笑容而微微颤动。

      “哦呦!齐长老!贵客贵客啊,今天怎么有空来小人府里?”他干笑两声,说着就抬起自己肥胖的双手伸出来准备握住齐是非。

      齐是非不着痕迹地避开了,面上仍然是淡淡的,视线扫过富丽堂皇的大厅,他冷静地开口问道:“近日你管辖的村里可有什么异事发生?”

      刘贵握了个空,收回手在自己面料上佳的刺绣外袍上擦了擦,有些尴尬,但不好在面上表现出来,心里留了个疙瘩,含糊地回道:“没什么事,都挺好的。该吃吃该喝喝,活得都挺快乐。”

      齐是非扫他一眼,像是看破了什么样说:“是吗。”

      周有白第一次见师尊公事公办的样子,简直冷酷无情,铁面无私,跟那个包什么简直一模一样!哦不对!师尊比那个包月亮要白多了,额头上也没月亮!他不禁又对齐是非多了几分好感。

      周有白抬起手肘戳戳任池,任池睨他一眼,周有白眼睛还盯着和刘贵僵持的齐是非,弯下身低声问道:“师尊办事都这么帅的吗?”

      任池一脸“你以前没见过的?”,回神自己想了想,好像确实没见过。这么多年周有白都在峰顶潜心修炼,鲜少跟师尊一起下山处理这些杂碎小事,这次下山还是他第一次。

      思及此,任池不免对周有白多了几分同情。自己好端端一个优秀的师哥,竟然阅历浅薄,这说出去谁信啊。他有意帮师哥多了解了解人情世故,于是低声咳了几下,跟周有白咬耳朵道:“是。都这么冷酷无情,但也很公正合理,从来没有办出过冤假错案。”

      周有白微微瞪大了些眼,但为了维持冷酷人设,他也只是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那边齐是非三言两语就把刘贵砸得额头冒冷汗,手指不经意间握紧。刘贵憋了半晌,环顾了一下周围四五个士兵,对齐是非扬了扬下巴,隐忍似地说:“劳烦齐长老跟我过来一趟。最近确实有些事。”

      齐是非一挑半边眉,没料到这边辖区的领导这么好诈。他点了点头,抬手往后示意了下。

      周有白和任池第一时间同时踏出脚步往前,齐是非却回头看了一眼,随即开口:“周有白来。任池留下。”

      周有白愣了下,硬朗的眉眼肉眼可见地欢喜起来。继而在心里默默为自己放了个烟花以示庆祝。放完之后又顿了顿,随即又骂自己傻逼,好端端放什么烟花。

      任池也愣住了,他没想那么多,有些委屈地问:“为什么?师尊是有什么事要我去办吗?”

      齐是非柳眉轻皱,他顿了顿,末了像是找到什么了什么事情是需要任池去做的,他开口道:你去门外看看有没有什么情况,有的话及时来报告。”

      任池一顿,登时有些无语凝噎。师尊这百年如一日的习惯可真是一如既往地让人心梗。他收拾好自己的表情,照常地点点头,往外走去。

      齐是非又转头对周有白略一颔首,示意他跟上。周有白愣愣地抬脚跟上齐是非,但是头还是时不时地转回去看看任池,生怕后者一个不如意就黑化了。虽然他明知这是不可能的,但做了这么多天的师兄弟,心里那份熟稔感还是让他有些牵挂。

      踏进门里的最后一刻,周有白压低声音在齐是非耳边轻声问:“师尊,任池没事吗?就这样了?”齐是非闻言,睨了他一眼,“怎么?担心?”

      那还不!好歹亲师弟啊!这么偏心真的好吗?周有白心里有些不舒服,但也没直接说出来,只是旁敲侧击道:“没,哪能啊。师尊您这么安排是习惯了吗?”

      “不然?你以为我第一次这么干?”齐是非淡淡道。周有白还想说什么,可已经到了人家屋子里,也不好当着主人面嘀嘀咕咕。

      只好收起自己那些莫名其妙的心思,正儿八经地待在旁边等着齐是非使唤自己。

      齐是非就这么静静地看着刘贵忙前忙后地倒水烹茶。这小屋子里倒是朴素古典得很,茶座软榻一样不缺。亮眼的阳光透过窗膜照入屋内,横在茶座的边沿。齐是非抬臂压住那处,没什么感情地说:“刘大人,再这么磨蹭下去,恕我无可奉陪。”

      刘贵闻言,表情一瞬有些僵硬。他打着哈哈放下手上的茶叶夹,:“不敢不敢。既然齐长老不喜欢,小人哪敢再做下去。”

      一句话说得密不透风,又仿佛话里有话。周有白在一旁听的心里很不舒服。这话说的怎么搞的好像是师尊一个劲儿地让他做这做那。他薄唇轻启,刚想出言反驳,齐是非却微微抬手制止了他,周有白只好把话憋回去。

      齐是非朝对面做了个“请”的手势。刘贵慌忙坐下。

      “说说吧,你有什么事要讲。”

      刘贵抓起一边衣袖擦了擦额上冷汗,有些结巴地开口:“我们这前几个月确实是出了人命案子。”

      落花村这命案其实要追溯源头,可得从好半年开始说起。那个时候只是很普通的死几个人,也没引起官府多大注意。可后来死的人越来越多,终于有人察觉到不对劲,等再去查,早已来不及。落花村几乎半个村的人都入葬了。

      死状凄惨,有浑身七窍流血,暴毙而亡。也有像是被人抽筋拔骨,软踏踏的像坨死皮。各种各样的死法,简直像是被人预定好了死法一样。

      刘贵讲到这,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打了个寒颤摸了摸说:“大概就是这样了。”

      周有白听了也紧皱眉头。这案子也太蹊跷了。反倒是齐是非,一副没事人似的,还闲情逸致地喝了口茶,说:“嗯,知道了。”

      刘贵有些惊讶,但还是心里先前对齐是非的不满多一点,所以他只是佯装冷笑道:“齐老这么冷静,可是心里有什么方法好好治治这怪事?”

      周有白不明显地翻了个白眼:师尊肯定有方法,要你这个肥猪问?

      齐是非笑道:“那是自然。还得劳烦刘大人带我们一行人去一趟当地的赌坊。”周有白一顿,赌坊?去那做什么?

      刘贵心里跟周有白想得八九不离十,都在疑惑齐是非为什么提出去赌坊。“齐老,您怎么知道我们这有赌坊?”他是个没眼力见的,觉得这肯定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齐是非双手合放在膝盖上说:“怎么知道的啊?”他想了想,笑着说:“猜的。”

      他指着刘贵身上的精致刺绣说:“刘大人,您这衣服不便宜吧?至少得好几千银两对吗?”

      刘贵面色一僵,嘴角抽了抽。他没想到齐是非还是个看衣服成色的料,只好厚着脸皮说:“是啊。齐老您真有眼光。”

      周有白嗤笑道:“这落花村个个百姓粗衣布鞋,再好一点的也就只有脚上穿的起一双破皮鞋。您这么有钱可花,怎么也不资助一下老百姓呢?”

      刘贵被他说得脸色十分不好看,又白又红的。齐是非紧接着逼问:“所以我猜测,你们这肯定有一家被藏起来的赌坊。不是有名有望的人物,估计还进不去吧?”

      刘贵一下子被两个人戳中心里的秘密,顿时冷汗泠泠。他摸了摸额上的汗,赔笑着说:“二位爷。我照顾一家老小也不容易,就……饶了我这一次,别把我精心经营的赌坊给端了成吗?”

      周有白拿剑柄怼着他肩膀说:“别墨迹。别扯些七七八八的,叫你带我们去就速度快点。”

      齐是非也一脸不容拒绝地望着他。三人僵持了片刻,刘贵实在拗不过他们两个,只好妥协。站起身领着二个人去了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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