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齿轮的记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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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咔哒咔哒的声音刺痛着神经，在一片漆黑的空间中。
有个看似齿轮一样的东西在转动着。
一般的齿轮机械是靠其他细小的齿轮接合在一起，以特定组合才能运转起来才对，然而我眼前这一个，却没有其他的辅助齿，仅仅只是在黑暗中漂浮着。
不知道是向前还是向后，每次发出响声，感觉自己的脑子就发出阵痛。
这么说来....
我刚刚到底在干什么来着..
想起来了，不自量力地接受了和骑士的决斗。在雪原上，没有武器的我，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骑士的一闪给击晕了。
所以才会来到这个地方么，这个只要我睡着。
或者失去意识的时候，就能看到的...「十几年」来一直没有变过的光景。
等等...好像齿轮有些变旧了...似乎出现了不少裂纹的样子。
想要伸出手去触摸，然而自己的身体反而被某种莫名其妙的力量向后拽去。
“---------！”
如同倒带一般，过去的记忆在眼前闪过。
10年前----
在这个大陆的极北之地，常年积雪的国家的国境边上。
与之毗邻的，是一个又小又贫穷的国家。
也正因此，掌握了力量的军人们，获得了政权，为了侵略他国。
不断进行着军备的扩充。
一半的民众遵从了国家的形式，有一些站起来反对。
然而那些马上就被抓了起来处以极刑。
然后.....很多人因此而遭到了剥削，没有东西吃，陷入了饥荒
简直就像是被一个劲向前跑的国家当作不需要的累赘扔掉一般
在那个国家的某个村子里。
我，哈曼，诞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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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漫天的雪原之上，两名拿着枪的军人抑制不住愤怒，不顾军人的体面，骂道
“艹，那个臭小鬼，跑到哪里去了！！”
“偷盗军人的粮食可是重罪，抓到了立刻把他的双手砍掉！给我找！”
.....
嘎达嘎达的脚步声远去。
隐藏在不远的积雪中的我放心地呼了口气...
然而一旁一个陌生的女人的声音又让我的心脏狂跳起来
“真是的...虽然年纪小，但你太乱来了啊”
“你......!!!”
有些沧桑而缭乱的白发，无奈的口吻，脖子上挂着红色的围巾，像是对恶作剧的小孩说教一般，插着腰叹着气。
并不是军人的打扮，然而小小的我却从她的身上感受到了军人才有的威压。
警戒心和敌意让我瞪视着眼前的女人，下意识地抱紧了手中的粮食。
“别误会啊...唉..
从士兵们哪里偷粮食可是重罪，如果我不包庇你而向他们告诉你在这里的话，你的手已经没了”
包庇？重罪？
沸腾的愤怒让我的语气变得凶恶
“从那些什么都有的家伙手里抢过来有什么错？！”
踩在雪地上踏前一步，明明寒风一直在吹，胸中的憎恶却化作了热量
“被抓到了就用我的拳头揍他，两只手被切掉了，那就咬死他”
女人被我的攻击性震慑到了，露出了不可思议的表情
简直像是再看动物一样
“你应该知道这个国家都是实行配给制的吧，通过偷盗这种不劳动的方式...”
真是可笑的话语啊...
我的怒吼打断了她的说教。
“为什么只有那群人不用挨饿啊？!”
“因为这个国家，是军人掌握着政权啊...而且已经很多年都这样过来了”
女人眼神望向了别处，似乎也是觉得这样并不正确。
“财富会聚集在有力量的人的一边，就算再怎么匮乏的物资也好，就算人们会饥饿也好...”
又是这种论调，简直就跟那群无血无泪的家伙们一样，上颚咬住下颚。
能感觉到嘴唇里有血的味道
“...你要是敢妨碍我，我就杀了你！”
女人傻了眼一般
“....哈啊..听不懂复杂的事情吗？你，双亲住在哪里啊？”
......
“没有那种东西...我早就跟弟弟一起被抛弃了”
女人想要继续说什么，然而就那么停了下来，嘴张开又合上，像是再呢喃一般，用我听不到的音量
（为了减少口粮而扔掉了吗...明明是如此幼小的孩子...）
她像是理解了什么一样
“是吗..你难道是为了..弟弟才去偷粮食的吗？”
......弟弟....
空中飘起了雪花，寒冷的北风呼啸着，双拳握紧，怀中的粮食差一点掉了下来。
“...................
弟弟他...已经不在了，昨天的早上....身体就冷掉了”
“......！”
只是回忆起弟弟的样子，眼泪就不争气地流了出来。喉咙发出的声音都变得嘶哑，但是....
但是....
“最后的最后，他都没有吃饱过...就算把我的面包递过去，也没有张开口的力气了..”
像是倾诉一般，眼泪掉落在冰冷的粮食上，我怀里抱着的，才不应该是这种东西才对。
“口动不了，牙齿也咬不住，就连喝水的力气都没有了...为什么？！....为什么我帮不了他啊！！”
“但是----！”
“..........”
怀中的粮食掉在了地上，因激愤而挥舞的拳头只打到了空气。
“但是啊！！！为什么那群狗屎混蛋一直恶心地笑着还有东西吃啊？明明我的弟弟动都动不了了？为什么？！！”
....为什么啊？为什么我只能在这里干这种没有意义的事情啊.....
“如果把我的手切了那也无所谓，用剩下的脚去踢死他们那就行，如果脚被砍了，我还有头和牙齿！”
膝盖崩落，双拳捶打地面，比起愤怒，更多的是悔恨。
“明明弟弟再也起不来了，为什么那群混蛋还在笑啊！！”
女人只是沉默着，原本叉在腰上的手垂落下来，她闭上了眼。
“为什么.......?......呜...呜啊啊啊......”
过了很久，女人睁开了眼，她那澄澈的水蓝色双眼中映出了我那不堪的样子。
“你..名字是？”
“....喂..或者你，一直都被这么叫着”
“......那不是名字啦，没有从两亲那里获得的名字吗？”
我摇了摇头
“.......”
女人露出了苦笑，像是在苦恼什么一样，接着走到了我的面前，蹲下和矮小的我的视线齐平。
她摸着我的头说着
“到我的孤儿院来吧，像你一样的孤儿还有一大堆”
“.......？”
她一根手指抵着自己的脸，然后笑了出来
“你没有名字的话...那就按照我的喜好来称呼吧
这样吧...今天很少见，没多少云”
像是确认了一遍又一遍点了点头
“嗯.....今天起，你的名字就叫XXXXX了”
“XX....XXX？”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齿轮的记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