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人集》烛星

7、片断4

　　第二纪3440年末（年代差不多就好了，具体什么时候偶也搞不太清楚了）。

　　爱尔隆德（Elrond）带着部下巡视着联军的营地。
　　吉尔格拉德陛下正在与大绿林之王欧瑞弗尔（Oropher）、人类的领袖埃兰迪尔（Elendil）商讨向莫都进军的计划。灰港领主瑟丹和他的军队因为路程最远还没有赶到，但他的信使已经来到报告他的领主将在近几天到达。
　　信使——想起那个瑟丹的信使，传令官大人的眉毛又不由得皱了皱。“来自灰港的信使现在在哪里？”他问身后的随从，但愿没开战之前这里不要闹出什么血亲之战来。
　　“……”跟随他的精灵战士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终于有一个精灵开口：“昨天似乎看到他带着他的那匹马在林子那边——”理所应当那个精灵应该是个显眼的异类，但其实却是这个来自灰港的法拉斯精灵总是像影子一样出没在所有生灵面前。

　　事情发生在三天前，联军营地绿林精灵防线一侧。
　　负责前线防御的盖林发现山坡下远处走来一个黑色的身影。近前才发现，那是一人一马，只是因为马是黑马，从头到脚没有一根杂毛，而人则全身为黑袍所包裹。
　　如果在别处，这充其量会被认为是个孤独的旅者，但在离那黑门不远处的地方，黑色骑士和他的黑马却足以让所有见到的人和精灵神经极度紧张。
　　几个精灵战士已经拉弓搭箭，瞄准了黑骑士的咽喉，只等队长一声令下就把这个不速之客变成刺猬。
　　黑骑士似乎并未发现这些状况，仍在一边走一边扭头和自己的坐骑交谈着什么。
　　“出了什么状况吗，盖林（Galion）？”盖林正在考虑该拿对方怎么办的时候，身后忽然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王子殿下，”盖林回头忙行礼，“我们发现一个可疑的人物正在靠近我们的防线，”他指给瑟兰迪尔王子看，那个黑骑士似乎仍在悠哉游哉地向精灵防线走来，“我们正在考虑是否要攻击——王子！”没等他话说完，却见他金发的王子已经拿过身旁的一副弓箭，瞄准黑衣人射出一箭——
　　大绿林的第一神射手，箭无虚发……（莱莱没生之前，这个称号就给爸爸吧，我坚信^_^）

　　黑衣人侧身贴在马身上，羽箭从他咽喉擦过，同时扯开了斗篷的系绳——
　　白发、白肤、尖耳——那是个精灵！
　　下面来精似乎终于发现了自己箭靶的处境，停下脚步向箭飞来的方向喊，“请住手，我没有恶意，只是一个信使！”他虽然看不清自己的同族身在何处，但他晓得自己已经在重重包围监视之下。
　　“一个辛达精灵？”盖林听出了对方没有口音的纯正辛达语——在现在的中洲，能讲一口不夹有任何口音的辛达语的除了他们的王和王子外，再就是瑞文戴尔的那些诺多们和只听说过但从未见过的山那头海边的林顿灰港精灵，而白发基本是不会出现在Deep Elves中的，那么他是那些灰港的辛达精灵？
　　猜测归猜测，但是对方单人独骑连个同伴也没有的组合实在太为诡异了，尤其是在这个时候，让精灵也难于完全相信看上去没有任何异样的同族。盖林问询地看着王子，金发的王子只是简单交待了一句：“把他带过来。”

　　白发精灵牵着他的黑马走到了众精灵面前。
　　瑟兰迪尔打量了一下来精，对方也好奇地打量着四周的同类，神情自若——不错，看来心理素质相当好，身后同样用黑丝绒包裹着的大概是武器，但瑟兰迪尔内心却对来精有了三个字的印象——不顺眼。先不提他那边黑马，就他那头辫子也让瑟兰迪尔看不惯——精灵女性基本是披发的，男子也只是为了行动和作战的方便才以几根辫子束住头发，而此精没有一根头发是闲着的……
　　盖林在王子之前的授意下开口：“独自来此的精灵，你是谁？为何人充当使者？难道只有你一个前来吗？”
　　“其实我只是半路才接受这个差使的，”白发精灵习惯性地捞起一条辫子在手中摆弄，但他似乎立刻想起了什么，神情总算正式起来，中规中矩地向对面的精灵行礼，“我是灰港精灵盖尔米尔，受托奉灰港领主瑟丹之命求见吉尔格拉德陛下。”
　　“你的信呢？瑟丹派出个信使总该让他有信笺或者信物吧？”瑟兰迪尔问。
　　“本来是有的，可是艾莫林他们半路遭袭，信笺被奥克斯们弄烂了，信物——有那个东西吗？我忘记向艾莫林要了，真是疏忽。”盖尔米尔有些为难地说，他并未注意到问话的精灵已经换了精灵，“不过请带我去见吉尔格拉德陛下吧，我可以证明我自己的身份。”
　　看了看王子，盖林对盖尔米尔说：“我们可以让你通过我们的防线，但是由于你的话不具有足够的说服力，我们必须蒙上你的眼睛。”
　　“……好吧，看来也只有这样了，能见到陛下就好了，”出乎意料，来精并没有很大的异议，“不过请带些平坦的路好吗？”
　　盖林留下继续监视前线的动静，瑟兰迪尔则带着蒙上眼睛的精灵还有他的黑马向主营地处前进，但很快所有精灵就发现那匹黑马并不如它的主人一般随和。在其它精灵战士接近它的时候，它便发出威胁的响鼻。
　　“别闹，Mornir（Black Jewel），”蒙着眼的精灵柔声说道，“这里没有恶意，你不要太紧张——我的马比较敏感，大概因为它在精灵马中算是异类吧。”人类马中黑马不少，但是在精灵马中黑马却相当罕见。
　　你也是个异类，瑟兰迪尔心里说。“既然你是灰港精灵，又怎么会在路上碰到自己的同族的信使呢？”自己也不知为什么，这精灵哪里惹他觉得不顺眼。虽说因为父亲当年在多瑞亚斯，庭葛王曾因诺多在海的那边杀害自己的同族而拒绝与诺多精灵来往，而对与诺多友善的法拉斯精灵没有好感，但那是几千年前的事情，自己对这些海边的精灵既不认识也更谈不上什么成见。
　　“我也是遇到艾莫林他们才知道这里发生了战争，”盖尔米尔扭头向声音的位置，“我不久前才从雾山东面回来——似乎发生了很多事情？”

　　不久，他们遇上了正在巡逻的爱尔隆德。
　　“请问出了什么事情，瑟兰迪尔王子？”爱尔隆德奇怪地看着瑟兰迪尔带着一名蒙眼的精灵走过来。精灵的黑披风有些咋眼，但那嵌着珍珠的银色天鹅别针很眼熟，“为什么要这么对待您的同族，一个法拉斯精灵？”
　　“他说他是瑟丹的信使，但是全身上下一点儿证明身份的东西都没有，”瑟兰迪尔说，“现在在这里，平白出现的即使是梵雅精灵也不可相信。麦格林的例子我想您也不希望再发生一次吧，传令官大人？”
　　“……”爱尔隆德无话可说，瑟兰迪尔王子的话虽然不友好，但并非没有道理，不过如果对方真的是瑟丹领主的信使，这么穿过营地实在太有失信使的尊严了，“我正好要去见吉尔格拉德陛下，我带他去好了——”
　　没等瑟兰迪尔回应，站在两个绿林精灵战士中间的灰港精灵忽然伸手摘下了蒙眼布，一反刚才顺从平和的行为。他看了一眼瑟兰迪尔，再度中规中矩地行礼，“原来这位就是欧瑞弗尔陛下的儿子，我与您的父王自从多瑞亚斯一别已经很久未见了——”他转身对爱尔隆德说，“那么劳烦您带我去见吉尔格拉德陛下了，毕竟因为猜疑我的时间已经被耽误了非常多！”

　　带着这个精灵向吉尔格拉德陛下的营帐走过去的路上，爱尔隆德还是觉得那个精灵刚才的动作真的是非常反常——现在他又表情轻松地同自己闲聊。“你叫爱尔隆德——埃兰迪尔的儿子？”听到他的名字，精灵露出相当有兴趣的表情，“原来已经长这么大了，都没有认出来！”
　　“你，认识我？”半精灵有些吃惊地看着银眼睛的精灵，虽然精灵的永生使他们很难从外表看出年龄分别，但是仍然可以感觉出岁月的痕迹，可是对方看起来非常年轻。“是啊，那还是在Sirion河口的时候，我还抱过你和你兄弟呢，”他笑着说，“已经过去很久了，大概三千多年了吧。”
　　“三千？可是盖尔米尔，我到灰港的几次怎么没有见到你？”爱尔隆德再次仔细打量身边这个精灵——并非银，而是苍白的头发，调皮的笑容看起来似乎还像个年轻的精灵。
　　“我也是最近才回到西边来的，”他说，“自从第一纪结束之后，我就出发去东边游历，寻找精灵的故乡，不过没想到居然发生了这么大的变化——本来翻越迷雾山脉之后我打算直接去灰港，但是半路上遇到了我的同伴们，他们的队伍遭到了袭击，损失惨重，所以我只好代劳了，却没想到第一时间到这里险些被射穿——”爱尔隆德注意到，盖尔米尔脖子上有条淡红的伤痕，不过估计很快就要愈合看不见。
　　“也许是因为你的装束吧，”爱尔隆德开导他说，“你的黑马和黑袍看起来实在有些像戒灵——哦，对了，你离开的时候戒灵还没有出现。”

　　“很久不见，吉尔格拉德陛下！”盖尔米尔进入营帐，向吉尔格拉德行礼，“真没想到再次见到您会是在这里。”
　　“法拉斯的海鸥盖尔米尔，风又把你吹回西边了，”吉尔格拉德说，“如果不是此时，我很乐意听你讲你的东方冒险见闻，但眼下还是先讲讲你带来的消息吧。”
　　盖尔米尔抬起头，“我只是带来了艾莫林他们的口信，因为半路遭袭，几个信使受了重伤，他们唯一的口信便是瑟丹老大的部队近几天会通过海路到达，具体内容因为信笺被毁，只好等船长到了再说——法拉斯的盖尔米尔在余下的时间里将听从您的调遣，陛下。”
　　“得到你的协力我感到非常高兴——爱尔隆德，你来为盖尔米尔安排一下吧。”吉尔格拉德说。
　　“遵命，陛下！”

　　为他安排了住处，盖尔米尔终于脱去了外面的黑袍，也解开了武器上的包裹。里面有一张青白色、黑色的箭筒和一柄护身短剑——海精灵在某些方面与森林中的木精灵相似，他们都比较偏爱弓箭等轻型远程武器——盖尔米尔的弓看起来很精致，光是弓身的材质就让爱尔隆德弄不清，他虽然不是武器专家，但是也见过不少优良材料，而眼前的弓既不是栎木也不是檀木，它的纹理细腻更像是牛角象牙一类，但是又具有非凡的弹性。弓的两端用银和宝石嵌着微小的装饰，是龙头。这是非常奇怪的饰物，因为除了黑魁首的部下，几乎没有什么中洲生物会用龙的形象做装饰。
　　“那是龙角做的，”盖尔米尔发现爱尔隆德注意自己的弓，“那是一个人类朋友送给我的礼物——”
　　“礼物？”
　　“一件陪了我几千年的礼物，就像镜子一样——”盖尔米尔拿过长弓抚摸着，“看着它，总能回想起曾经见过的人和精灵，战争，友谊，爱情……”

　　中英对照：
　　Deep Elves：诺多精灵的另外一个称呼，有的里面把这个词翻译为“地深精灵”，偶不喜欢这个译名，所以不翻译了。
　　Elrond：爱尔隆德，大家熟悉的E爸爸，不用偶多说。
　　Elendil：埃兰迪尔，那个惹祸的伊希尔德的老爸，战殁。
　　Galion：盖林，瑟爸爸后来的总管，搬过来借用一下。
　　Gil-galad：吉尔格拉德，另外一位不用多说大家熟悉的“老”精灵王，中洲诺多最后的精灵宗主王。
　　Oropher：欧瑞弗尔，瑟爸爸的老爸，除了Gilgalad唯一称王的一个，连带瑟爸爸将来唯一冠名为王。
　　Thingol：庭葛，多瑞亚斯的国王，美丽安的丈夫，露西恩的父亲。

　　关于龙角弓：这个龙角弓的特质是龙龙瞎编的，龙的角总该有些特殊吧。
　　为啥子让偶家海鸥骑黑马？嘿嘿，偶的恶趣味使然，谁让海鸥总是一身黑袍子，黑马和他蛮配的。
　　看来这个断片5可能变成长一些的东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