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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第 2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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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摆在季遥面前的有两条路，一条是帮江弃恢复灵根，而后在想解决契约的事。这是一条艰难遥远的、只能靠赌的路，只要江弃一天无法修行，他体质再强，生命也终究像普通凡人一样短暂。
另一条是直接把流云坠毁了，解除契约，让萧然收留江弃。这其实是一条更简单的、也更适合江弃的道路，很久之前她就曾想过，解除契约后就让萧然教授他阵术，毕竟比起灵力，阵术更倚靠的是利用世间万物布置阵法所需的能力，而这就需要极大的天赋。
江弃正好就有这个天赋，以阵术入道，利用外物修行也总比他现在的处境好。
萧然这个人虽然不靠谱，但总归人不坏，看在她的面子上也会好好照顾江弃。
季遥不想替江弃直接决定，她将这两条路摆在他面前，其中优劣之处还未说完，江弃已经做出了选择。
他的眼神里有些不可置信与欣喜，像迷途的旅人绝望中突然找到了方向，坚定地说道：“我要跟着你。”
季遥怀疑他没抓住重点，她重复道：“不是跟不跟着我的问题，问题是第一条路能不能恢复灵根还是未知数，就算恢复了修行也不是容易的事。第二条是以你的天赋学习阵术要容易的多，利用外物强身健体也算入道了，毕竟修行不就是追求长生……”
江弃像没听到这一番话，打断她：“我要跟着你。”
季遥哽住，败下阵来，认真地看他，问道：“你可知我为何一定要和你解除契约？”
江弃一瞬间又不安起来。
季遥笑了一下：“别紧张。”
她将这几个月来与江弃相处时心中所思缓缓道来。
没有人喜欢被强迫的感觉，一开始季遥确实是因此一心想要解除血契。然而这几个月下来，事情已经没有那么简单了。她与江弃之间，你莫名坑我一把，我倒欠你母亲人情。而他这个仙魔之后的艰难处境也算由她这个女魔头间接造成的，已经说不好谁欠谁的了。
“可若是可以，我依旧还是想和你解除契约。因为这个血契，同生共死，可我有修为伴身，你却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凡人，若我们当中有人遇到危险了，死的那个人……”
季遥顿了顿，看向他，继续道：“死的那个人，绝对不是我。”
“玄天宗挂着我的通缉令十几年，然而不止玄天宗，修仙界与我有仇的宗门大大小小不知有多少。其实之前你也发现了，我带你走的时候专挑偏僻的路走，就是为了避开那些人，虽说我不怕打架，但遇上了总是不可避免惹一堆麻烦。
“所以江弃，在血契没解之前，你若选择跟着我，你要面临的，远没有你想的好，甚至远超你这个年纪所能承受的。”
季遥再一次认真问他：“你，可想清楚了？”
江弃望着她，缠绕心头的只有一个隐隐约约的想法：再没有人能这么耐心与包容地对他了。
他没有半分犹豫，执着道：“女魔头，我要跟着你。”
季遥忍不住笑了：“好。那就跟我走吧。”
“不过再此之前，”季遥又敲了敲他的脑袋，说道：“你能不能给我改个称呼？我把你当弟弟看，你喊我一声姐姐不过分吧。”
江弃这次终于看着她，小声又略带别扭地喊出这个称呼。
“……姐姐。”
这边气氛正好，萧然一直不曾插嘴，直到此刻终于忍不住“嗤”了一声：“啧啧，你这岁数也好意思诓骗人家小孩喊你姐姐。”
“呵呵。”季遥气定神闲，“没办法，谁叫我十八岁就筑基了，往后年年十八岁。你说对吗，大叔？”
萧然一瞬间想起很久之前被季遥一路碾压的惨痛记忆，明明她十四五岁时才被她师父霁光仙君从人界带回仙界开始修行，怎么才短短几年就被反超，还要被她追着打呢？
他不再自触霉头，看了看季遥，又看了看江弃，问道：“你们决定了？”
季遥点点头，一点也不客气地自顾自安排：“岐黄谷挺远的，这几天就出发吧，你记得帮我们准备好盘缠行李。对了，虽然江弃没法跟你学阵术了，但他的天赋也不要浪费了，你准备一些适合他看的书吧，路上也能学习学习…… ”
萧然直接气笑了。
然而无论萧然嘴上多生气，在季遥晓之以情，动之以武的友好交流下，他还是给妥当准备好了一切，又给季遥重新准备了一条可以净化魔气的桃花手链。
临行前，季遥拍了拍他的肩膀，感概道：“真是不枉我们这么多年的交情，大恩不言谢，云岚要是研制出什么新药，我一定替你也讨一份。”
萧然一僵，瞬间跑得无影无踪，只留下两句：“不准提我的名字！不准说你是从我这边过去的！”
季遥笑出声来，而后带着江弃踏上了此行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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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遥离开数日，萧然过了几天安生又无聊的日子，继续研究他的净魔阵。
偶尔他也会怀念客居上清宗的时候，那时几位好友都在，大家一起拌嘴、吵吵闹闹，快活逍遥又自在。
若不是那场悲剧导致季遥入魔，他们几个朋友如今怎会散落各地，几十年不见一面……
萧然感慨着，突然房门又被人一脚踹开。
等等，为什么是“又”，季遥回来了？
萧然一惊，他只是想想而已，季遥再回来，他都要被薅成穷光蛋了！
他定睛一看，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又提起一口气，来的人不是季遥，但他宁愿是季遥……
“死骗子！”
随着来者的话落下，一道鞭子如闪电向萧然袭击而去，萧然一边闪躲，一边求饶：“赵大小姐，有话好好说，别动粗！”
不一会儿，鞭子所到之处，桌椅茶盏碎了一地，一片狼藉。
来者一袭俏丽的嫣红衣裳，不仅不显俗气，反而衬得她更加矜贵傲然。
赵知知收了鞭子，一把拽住萧然，气势汹汹连声质问道：“好啊，那个女人十几年躲着不出现，一出来就找到你这儿来。你居然敢背着我和她偷偷见面！说！她现在在哪儿？”
这叫个什么事啊！她怎么就知道季遥来过了？
萧然有心替季遥遮掩，但在赵知知咄咄逼人的鞭子下，只能屈服，吞吞吐吐道：“她……她去岐黄谷……找……找云岚了……”
赵知知一听怒火更甚：“什么！她找你还不够，还要去找阿岚！怎么就不……”
她蓦地冷静下来，冷笑一声，问：“什么时候去的？”
萧然老老实实：“就五日前。”
“以后再来收拾你。”赵知知松开萧然，转身就走。
萧然不敢阻拦这位大小姐，他唯一的能做的事，就是替季遥祈祷，一位热衷找人试药的医圣，一位动不动上鞭子的大小姐，希望季遥还能活着吧……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