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篇同人集》烛星

2、血海

　　血海
　　1
　　空气稀薄、气候干燥的帕米尔高原，由于非常高的海拔，常年过强的紫外线照射，使得几乎很少的生物可以生存——仅有的几种植物，低矮的地衣苔藓，还有的就是稀少的冰山雪莲——非常单调的深色世界……
　　师父又出去了，我一个人无聊地在塔上。“好无聊啊！”我坐在塔上自语着，“师父什么时候回来啊？”
　　“呜呜——”若隐若现的缥缈的哭声传到我的耳中。
　　怎么可能有人会在这里哭？这附近是圣衣的坟场，连有圣斗士资格的人都很难接近的所在，怎么会有人呢？出于好奇，我用念力离开塔，奔向哭声的所在。
　　在那几近荒芜的高地上，居然有一个和我差不多年龄的小孩！他——或者是“她”（实在没办法看出性别）——坐在一块大石头上哭。她（还是觉得是女孩子）穿着没有见过样式的服装——和师父的不一样，有些象紫龙穿的，又有很多差别。长长的银白色头发用金色的发饰束成发辫垂在身后，好像喜马拉雅山峰上终年不化的冰雪一样洁白，头发、皮肤也是，就好像从雪中雕塑出来的一样……似乎什么形容词用在她的身上都是多余的，好美——（星语：咳咳，小贵啊——）
　　“喂！你是谁？为什么在这里哭？”不由自主的，我移动到她的身边。
　　“哦？啊——这里怎么会有人？”她放下揉眼睛的双手——居然还有这么异样的眼睛存在：我曾经听师父说过，世上有种被称为“金银妖瞳”的眼睛存在，是一只黑色一只蓝色——而眼前这个人却拥有好像光明与黑暗交相辉映的双眸。左眼好像无底深渊一般深邃，而右眼则似镜子一样反射着银亮的光辉。一时间，我居然忘了要问她怎么会在这里——这可不是人能来的地方！（如果不是人，难道是鬼吗？有这么漂亮的“女鬼”吗？没准儿人家还认为你是鬼那！）“我在问你你怎么会到这里来？这里是圣衣的坟场！”她的身上散发着好像水一样清爽的气息。
　　“哇——”她又开始哭起来，晶莹的眼泪顺着脸颊流下来——嗨嗨，难道她是水做的不成，从刚才到现在已经哭了这么久还没有累吗？
　　“喂！你不要哭了好不好！你一个劲的哭我怎么知道你究竟为什么哭？”我喊，见到她第一眼的时候，我想我一定会让她止住哭泣的。（小贵啊，你人小但是——活活！）没想到这么一喊，她果然停下来，用那双水灵灵的大眼睛望着我。“我的耳环——”她指着自己的右耳——她的左耳上戴着一枚蓝宝石耳环，水滴状的，“耳环丢了，如果让哥哥姐姐们知道的话，我会被宇哥哥扔到异次元去，被臾姐唠叨死，乾哥不说话但是眼神就能把我杀了，焰哥和云姐会联合起来烧我，晨哥虽然不会作什么，但是影姐却会弄得人发疯，呜呜——雪好命苦，呜呜——”（请想象三头身满画面暴走的形象）
　　天啊，她居然还会说出这么长的一段莫名其妙的话，不过，她是叫雪吧，果然和人一样的名字啊——
　　“不就是一个耳环吗？”想我也是号称白羊座黄金圣斗士的第一大弟子，找个耳环有什么难的？（星语：汗~~~~~小贵啊，念动力不是这么用的！你师父教你能力不是用来泡MM的——）
　　“那是很重要的耳环，不可以丢的——绝对不可以！”她很坚定的说。
　　我集中精神，开始寻找和她左耳上一样的耳环——

　　“真是太感谢了，这样我就不会挨骂了！”她不停地向我鞠躬表示感谢，高兴地抚摸着右耳上红色的同样水滴状的耳环，“那个——你想要什么？”她忽然说。
　　“哦？”这个我倒没有想过，“没什么了，我不过帮你这么点小忙。”
　　“不，一定要的，”她忽然认真起来，“雪发过誓的，要实现帮雪找到耳环的人一个愿望！快说吧，你想要什么？”
　　实现愿望，你以为你是神么？
　　“那——我们去玩好不好？”（偶想，小孩子应该这么说吧）今天好不容易见到一个人——还是和我同年龄的，而且还象瓷娃娃一样漂亮。“好啊！”她爽快地答应。

　　和她一起玩才发现，原来她也会使用念动力（果然不是普通人，否则怎么可能爬上来），而且和我不相上下——我们在高原上跑跳嬉闹着，飞过来的山鹰和小鸟也亲近她，好可爱的女孩子啊——她的笑容，是帕米尔高原上最美丽的花朵……
　　“我要回家了！”当一个穿着和她一样款式服装的男人出现的时候，她高兴地说，“今天真的谢谢你，贵鬼！”
　　“你还会来玩吗？”我问她。
　　“如果你保密的话，”她坐在那个男人的臂弯中笑着说，“我会来找你的！再见了，贵鬼！”
　　那个男人的脸上没有一丝笑容，好像冰雕一样——让我不禁想起了白鸟座的冰河。（冰河的fans不要扁我——）而她，则象开在冰冷冻土上的鲜花——
　　一阵强风，她就这样在风中消失了——冰雪，人如其名的奇怪小孩……

　　2
　　贵鬼这几天总是向外跑，问他去哪里他说出去玩，但是却总是支支吾吾地有所隐瞒——不擅于说谎话的孩子。既然他不想说，我也没有问，只是告诉他出去的时候要注意安全。
　　——战斗终于开始了，我让贵鬼去日本协助那些青铜圣斗士，临走的时候，他好像一直不放心什么。

　　我想这大概就是原因吧——当我看到出现在塔下的那个华服的小女孩的时候。
　　不过她的服饰还真是特别，应该是很久以前的古代中国服装，全身上下象雪女一样只有银色和白色。这孩子是怎么到这里来的，我想贵鬼可能也不知道吧——一起玩自然是忘了别的。
　　“请问，贵鬼在家吗？”她很有礼貌地行了个礼问，“您是——”
　　“他有事出去了。”我说，“有什么事吗？我是贵鬼的老师。”
　　“人家好不容易来找他玩，居然出去了——”她的肩膀一沉，有些丧气的样子，“本来想和他去花园让他看看我的花——”随即她向我鞠躬说：“谢谢，那么我告辞了——”
　　“既然是贵鬼的朋友，喝杯茶再走好了，也许一杯茶后他会回来的哦。”忽然有种想留下她好好聊一聊的想法，她的身上感觉不到一丝一毫的小宇宙以及任何力量，但是能只身来到帕米尔高原上——究竟是怎样的孩子那？
　　“那我就不客气地接受您的邀请了，”她人虽小，礼数却非常周全。说完，她忽然在原地消失了，然后瞬间出现在我的身边。“我叫冰雪，打扰之处还请见谅！”她合手行礼道。
　　这孩子，也拥有念动力？我看着她扬起微笑的脸，刚才瞬间溢出的气息消失了——贵鬼究竟交了个什么朋友？

　　她人虽小，谈吐之间却充满了高贵的气质，如果说用形容的话，就是早已不存在的帝王之家——
　　“贵鬼很崇拜老师您的，他常常提到您，想成为象老师一样的人——”她捧着茶杯说，“我也一直想见见贵鬼的老师，没想到今天真的见到了！太好了，和想象中的一样！”

　　人小鬼大的小鬼啊，虽然有礼貌几乎到一丝不差的地步，但是怎么都不肯说出自己除了名字以外的其它事情，和她谈话虽然很愉快，但是总是无法让人释怀她的身份。她说因为贵鬼帮她找到了她重要的耳环，她要实现贵鬼一个愿望，而贵鬼的愿望是让她常来陪他玩。
　　耳环，应该是她现在耳朵上那对不同颜色的吧。果然是小鬼的愿望啊——呵呵！

　　“今天很高兴见到穆先生您！”她站到塔下面说，“讨扰这么久，真的要告辞了！如果贵鬼回来的话请转告他，我会在老地方等他！”
　　这时，我感觉到一个异样的小宇宙，说到异样，是因为完全不是人类的感觉，和圣斗士的也有差别——好像冰山一样冰冷没有温度和波动的小宇宙。
　　“牙凌，你怎么来了？”她高兴地跳着跑向那个几乎是突然出现在那里的男人。
　　那个男人抱起冰雪，又消失了。
　　他们究竟是谁，会在帕米尔高原上来去自如？

　　3
　　知道冰雪来找我我居然不在，真的好失望。我去那里找她，却再也没有见到她——
　　之后，圣域的战斗开始了，然后是雅典娜与海皇的战斗，与冥王哈迪斯的圣战——我没回过帕米尔，在战争中，也几乎忘了冰雪这个雪域精灵的存在……战争中，我也逐渐的成长着……
　　圣战结束了，师父在圣战中和其它黄金圣斗士为了打破叹息之墙而牺牲在冥府中，星矢也因保护雅典娜而永远地倒在了冥王的剑下，再也无缘见到自己失散多年的姐姐——
　　（星语：星很欣赏最后这个结局啊，星矢那个蟑螂级始祖终于成仁了，活活\\\\@_@//——大概只有在这里说这个不会被人扁吧？）
　　回到人间的其他青铜圣斗士也伤痕累累，所有的人都处于大战之后的休养恢复之中——
　　没有师父的帕米尔，也变得空荡荡冷清清了。我暂时不想回去，那个充满了回忆却没有回忆中的人存在的世界——
　　于是，我留在了雅典娜女神——纱织小姐那里，常常去医院里，看着紫龙他们全身绷带、只能靠维生系统来活着——

　　一切，在圣域出现奇怪的来访者那天改变了——
　　留在圣域的圣斗士报告了来访者的到来，纱织小姐在女神殿接待了那几个奇怪的来访者。
　　那是——当我在柱子后面看到那些被杂兵们形容古怪的来者，令我非常惊讶的倒不是那个让所有人惊艳的黑发盛装美女，而是站在她身后的那个冰雕一样的男人——曾经来接过冰雪的那个人……
　　冰雪——雪一样精灵的孩子……她，现在还好吗？好想见她——想看到她和帕米尔高原一样不染尘埃的笑容——
　　想到这里，我离开了女神殿，漫无目的地在圣域中溜达。
　　“呜呜——哇——”好熟悉的哭声，能哭出这种翻江倒海级别的——冰雪？！想到这里，心里不禁一阵激动，立刻循着声音找去。
　　果然，那个素白的身影正坐在十二宫附近的岩石上大哭：“呜呜——哇——姐姐啊，你们在哪里啊？雪好命苦——”看来三年多没见，她的哭功依然没有减退。
　　“喂，你怎么又在哭？这回又是丢了耳环吗？”我来到她的身边说。
　　“？？？贵鬼？你怎么会在这里？”她抹着眼睛说，“为什么我每次哭贵鬼都会出现那？”
　　倒是我应该问你，为什么每次我看到你的时候你都在没完没了的哭——女孩子身体内的水果然不是一般多。
　　她吸了吸鼻子说：“雪找不到影姐姐了，也找不到牙凌，呜呜——牙凌，你在哪里啊？呜呜——哇——”
　　牙凌——那个冰雕的男人吗？他们在女神殿。“我带你去好了——”我似乎又回到三年前，第一次在高原上发现似乎天降的精灵……“是吗？你总是最好——贵鬼！”她破涕为笑，然后跳上来一个抱住我的脖子。
　　天啊——她，她——我的脸就像开了锅的热水一样……好象赚到了好多……
　　“贵鬼？你的脸怎么这么红？希腊的天气果然是很热的哦——”那个罪魁祸首还一脸无辜的说。

　　“师父说你会在老地方等我，但是我去等你可是你没有来啊！”
　　“因为——家里出了点意外——森林的门打开了——”她说，“这也是姐姐为什么会来这里。”
　　“家？森林？姐姐——那个黑发的女子吗？”虽然同样是美人，但是一点儿也不象——在气息上，冰雪洁净得好像喜马拉雅山顶万年不化的坚冰，而在女神殿里的那个美女则浑身投射着一种致命的魅力。

　　我们一边走一边聊，我问她为什么来圣域，她说只有姐姐才知道——换句话说，她只是跟来观光的……（汗~~~~~没用的冰雪啊）

　　我们走到了女神殿。“姐姐！”看到那个黑发美女，冰雪高高兴兴地跑了上去，“呜呜——哇——”“路痴雪，你怎么又走丢了！”那个美女姐姐对自己的妹妹一点儿都不温柔，“你把牙凌的脸都快吓绿了！过来，没礼貌的，这位是雅典娜女神！快问好！”美女姐姐一把把冰雪扔（半扔半踢）到前面去。
　　“您好，尊贵的智慧与战争女神雅典娜，”冰雪忽然一改刚才爱哭鬼的样子，变得彬彬有礼起来，“我是东方九邸龙族水之长冰雪，初次见面，不胜荣幸！”
　　什么，九邸龙族？穆先生曾经说过，在东方，龙被认为是和神一样的生物；或者说，在东方，龙就是神——（这是星说的，不是穆先生说的，呵呵~~~~各位将就看吧）那么，我的冰雪——（嗨嗨嗨，哪个是“你”的冰雪？）她，也是神？接下来的我居然就那么愣在那里，不知道他们在同女神说什么。
　　只记得，听到最后冰雪的姐姐唱圣歌似的留下的“忠告”：
　　“西方山顶的众神啊，
　　留在你们的神山上吧，
　　不要涉足东方我们的尽头森林，
　　不要试图接触末日的门扉——
　　否则，
　　我们的火会倾泻在你们的身上，
　　我们的风会撕裂你们的□□，
　　我们的雷电会劈裂你们的灵魂……”
　　是战书吗？不过听起来为什么那么哀伤，倒像是一首悲歌——

　　“喂！贵鬼，贵鬼！你怎么了？”不知什么时候，冰雪已经站到我的面前了，正好奇的用光与暗的双眸盯着我。“耶？啊——”她忽然在我面前放大的脸吓得我后退了好几步。
　　“这个送给你——”她拿出了一朵象水晶一样晶莹透明的花递到我的手中。
　　“这是——”非常漂亮的花朵，人间根本无法见到的花朵，象冰一样，却不会融化……（不对吧，表白应该是男孩送女孩花才对的——）
　　“这是我花园中的花朵，叫做‘永恒之花’——因为上次是我说要请你去的，结果我失约了，再见了！”她笑着说，“作个纪念吧，我会永远记住每次都会找到哭泣的我的贵鬼的！”说完，她如翩飞的彩蝶一样跳回自己的姐姐身边。

　　“西方山顶的众神啊，
　　留在你们的神山上吧，
　　不要涉足东方我们的尽头森林，
　　不要试图接触末日的门扉——
　　否则，
　　我们的火会倾泻在你们的身上，
　　我们的风会撕开你们的□□，
　　我们的雷电会劈裂你们的灵魂，
　　我们的土会变成万丈深渊，
　　……
　　我们的水——会冲刷去所有的一切……”

　　那块她大哭的岩石上，本来寸草不生的岩石上，居然开出了美丽的花朵——难道，这也是神的力量吗？

　　4
　　“我君，我君！空之君正在召唤九君——”牙凌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我的身边来。
　　“？哦——抱歉，我走神了，我这就去。”看着满花园永不凋谢的花朵，真的很容易让人出神。“哗啦——”鲛鱼吉尔从水中跳出来，担心地看着我。“别担心，吉尔，我没有事，这里一切都会没有事的，花园里的花也会永远盛开的——因为，我和哥哥姐姐们会保护你们——”
　　“我君——”牙凌在身边。
　　“走吧，哥哥要等急的——”看来广宇哥哥终于下决心了。

　　去往哥哥厅堂的路上，和往常一样欣赏着尽头森林的美景，真是永远都看不厌的景色，不过——永恒永远是一种单调，所以我们才喜欢偶尔到外面的世界去换换心情。真怀念帕米尔的藏羚羊，骑着它们跑真的是很有趣，好像云姐姐的风一样（骑羚羊？你很轻吗？）；真怀念高原上空的山鹰，它们最喜欢集体欺负贵鬼的——贵鬼——不由自主地摸着自己右耳的耳环，你曾问过我它叫什么名字，我告诉你左面的蓝色的叫“露壑”，是天上之水的含义，而右面的——我没有告诉你，因为那是我的秘密；很怀念和你在高原上玩耍的日子啊，那是我最快乐的日子——如果三千年的期限没到，如果森林的门扉没有打开，我还会去帕米尔等你，和你一起在高原上捉迷藏，去看你那位温雅的师父——很喜欢他的茶和他淡紫色的头发，不过你的师父应该也不在了，听玄冥姐姐说，希腊众神中内讧，雅典娜与海皇和冥王之间的战斗，已经使雅典娜的黄金圣斗士全部阵亡了——你说过你师父也是其中一员吧；那朵花会永远在你身边开放的，所以叫作“永恒之花”——不会凋谢，不会枯萎，就像这片尽头的森林，但愿它可以陪伴你……
　　广宇哥哥的厅堂就在面前。我果然是最后一个到达的。其他哥哥姐姐都已经到了。
　　一切还象过去一样，迷影姐姐依然不厌其烦地缠着她的孪生哥哥，同时和浮云姐姐进行数百年如一日的没有任何营养的拌嘴；飞焰哥哥又在对帝乾哥哥大吵大嚷，后者则闭目养神，眼不见为净；玄冥姐姐坐在一边出神。
　　“广宇哥哥，须臾姐姐——”
　　“既然大家都已经到了，也应该知道我为什么要把你们都召集回来吧。”坐在上面的广宇哥哥终于开口，“须臾的远见之珠显示，不久森林的结界就会完全打开，那个时候也就是我们不得不选择战斗的时刻——你们，还有什么事要做吗？”
　　“不就是打一场大架吗？老哥你为什么象要我们立遗嘱似的？”飞焰哥哥活动着手腕，“好久没有足够强大的对手来比划比划，我的身体都快锈掉了！”
　　“是啊是啊，最好让你把火喷净了，省得剩下来哪天又烧到森林，”厅堂刮起一阵烈风，浮云姐姐唤出了她的长枪“云空”，“本小姐最近正烦得很，和那个作白日梦的拌嘴很没有挑战性！”
　　“不辱使命——”帝乾哥哥还是那么惜言如金，只是举正自己的制罚之剑。
　　“我已经把今生最美的梦境找到了，”迷影姐姐爱怜的看着自己的星辰黯镜，“没什么遗憾了！也是本小姐最华丽的演出，绝对不会比那个暴力女差！”可想而知，两个家伙再次开始每日必修课。
　　曙晨哥哥还是一样，宠溺地调停两个妹妹的无休止战斗。
　　“虽然不想，不过黑杨树们也没有什么可以顾忌的啦——”玄冥姐姐摆弄着手中黄金色的种子。
　　“你呢？雪？”广宇哥哥忽然问我。

　　我？我还有什么未尽的心愿么？这么说虽然很悲观，但是实际上哥哥姐姐们的心中比我乐观不到哪里去，只是——已经活过千年的他们，生死已经不那么重要了。有什么还放心不下吗？
　　“我——想去看看一位朋友，很快就会回来——”我施礼说。

　　熟悉的天空，熟悉的大地，熟悉的鸟雀……但是——
　　那座塔已经变得残破，如果不是因为高原干燥的气候，恐怕已经爬满翠绿的藤蔓了——在森林之外，须臾姐姐的时间果然是最强大的武器，可以破坏一切看起来坚不可摧的事物……
　　我在仰望什么，那个会温柔微笑的紫发的人不会出现了，也不会有很好喝的茶了——真的是“山中方一日，世上已千年”啊！
　　这里是我们第一次见面的地方，有花开出的岩石——如果我还在这里哭的话，你还会再次找到我吗？
　　很可惜，我不能再哭了，因为我有必须要做的事情——不可以用哭来解决的责任……
　　你还在你所向往发誓的女神身边吗？平安就好——
　　我送你的花，会永远开放……

　　“回来了，雪？见过你的朋友了？”
　　“嗯，雪已经准备好了，‘露壑’也充满了力量——”我对广宇哥哥说，“以沉睡的吾主发誓，雪会保护自己的家园——”

　　这一天，终于来到了。
　　哥哥姐姐们和他们的精灵神兽们在战场上浴血奋战，我则在后方尽我的职责，医治受伤的战士——他们或在我的手中再次返回战场，或者在我的手中永远离开世间……

　　最先倒下的是迷影姐姐和曙晨哥哥，影姐姐带着她那个最爱的金色幻影入梦，相信将来的一千年她会笑着度过——
　　玄冥姐姐的黑杨树全部枯萎了，她可以去陪伴自己心中的森林访客继续午后的茶会吧——
　　风停了，浮云姐姐的灵魂之灯也燃着了，不知道只剩灵魂的时候她和影姐姐还会不会吵架？
　　最后消失的是飞焰哥哥，很符合他的个性——因剑而生，为剑而亡——再醒来也会如此吧……

　　既然所有的哥哥姐姐们都已经完成他们的责任，该我登场了——后方已经没有什么人可以救了……
　　“露壑”已经黯淡了，天上之水耗尽之时——我取下了右耳上红色的宝石。
　　我没有告诉过贵鬼你它的名字，因为我怕吓到你——它的名字不像“露壑”那么美，因为它象征着生命之水：天上之水可以救命，而生命之水则会夺取生命——血海……
　　红色的，血海……

　　以血海吸收哥哥姐姐们力量结合形成的屏障，应该可以持续到哥哥再次关闭森林的时候——而我们，也会在一千年吸收日精月华、天地灵气之后再次与灵魂之灯结合重生——那是永远不灭的——轮回……

　　真想向你说等我重生之后再去找你一起玩，带你来我的花园，但是——那时，你已经转生多少次了呢？
　　留下的，只有我的花，会永远开放，陪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