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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2、幸好 ...

  •   陈瑞找到何盛时,被那一刻被通红的浴缸里吓软了腿。

      何盛全身浸泡在水里,浴缸里的水直接漫到他的耳垂下方,整张脸惨白的毫无生机。

      陈瑞的心像被撕扯开了的疼,眼睛像被灌了铅一样酸涩涨痛。

      他踉跄的滚爬到浴缸前,碰翻了一地的酒瓶,使劲儿的摇晃着何盛却没有得到回应。

      直到看见浴缸旁边那瓶空了的安眠药,他再也抑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崩溃大哭。

      哭声悲惨凄凉,让人汗毛直立。

      喻言他们赶来时被眼前一副场景直接吓愣了。

      一个惨白俊美躺在浸满红色的浴缸里,一个跪在旁边哭的不成人样。

      喻言的脚像被灌了铅似的重的抬不起来,心里仿若被密密麻麻的针碾压而过,半天透不过气来。

      林佑想伸手扶他却被他掸掉了,他缓慢的挪到浴缸前,颤抖着手去试探何盛的鼻息。

      一丝热气从鼻尖传到他的手上,喻言瘫坐在浴缸上,悬着的心终于完全落下了。

      幸好。

      幸好还来得及。

      幸好他没有想不开。

      陈瑞见喻言瘫坐而下,哭的更加绝望了。边哭还边抽泣。

      “对不起,对不起,我对不起你……盛盛。”

      “打我第一眼看到你,我就动心了,后来家里死活要给我安排亲事,我没同意。”

      陈瑞像是哭累了似的,坐靠在浴缸旁边,哭泣的娓娓道来。

      “家里人催促了多次,直到那次我爷爷生病住院,飞机刚一落地才发现这是一个圈套,等我想跑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被强制带走拘禁,我没有屈服,我母亲以死相逼,我没有屈服……”

      “再后来他们发现了你的存在……”

      何盛躺在浴缸里喉头哽咽,一行热泪顺着眼角滑至发梢。

      “然后你就屈服了……”沙哑的嗓音从后方缓缓传来。

      陈瑞心里咯噔一下直接搂着何盛喜极而泣,双手不停的揉搓着他的脸,反复确认是不是自己的幻觉。

      “你没死,没死,太好了,太好了……”陈瑞喃喃自语的亲吻他。

      何盛轻轻一推。

      陈瑞一怔,愣是让一成的力气将他推脱出去。

      “回答”两个字看似简单却罐注了无限的勇气。

      “……是”陈瑞痛苦的连声音都在颤抖。

      “所以……”

      你凭什么替我做主,又凭什么觉得我对你的爱经不起考验。

      凭你的瞻前顾后。

      凭你的犹犹豫豫吗?

      可是现在说这些又有什么用呢。

      他们订婚是既定事实,而他是小三也是事实。

      爱情从来不管先来后到,只管名分,而他的名分早已归属了别人。

      再说爱不爱的都显得勉强和为难。

      勉强他,为难自己,又何必呢。

      何盛哽咽的说完整句话,“所以……我的爱意在你犹豫不决之中悄无声息的溜走了。”

      “你什么意思”陈瑞慌了。

      何盛撇过头,极力抑制自己情绪的波动,“陈先生,我们就此别过吧!你我情谊两清,各自回归人海。”

      “我不要!我不要和你两清,不要把你归还于人海,我不要……”陈瑞哭的像个手足无措的小孩。

      何盛从浴缸里爬起来,踉跄的摇晃着脑袋,接连不断的喝了两天的酒让他胃里焦灼的难受。

      喻言紧跟着站起来,何盛扶着他的手紧紧收力,像是鼓足了勇气,又像是下足了决心。

      “在你决定订婚的那一刻起,我们就已经注定此生再无交集。”

      “你我都是成年人,自己做的决定自己承担。”

      何盛颤抖着声音,微仰着头说:“陈先生,你现在可以走了……”

      林佑在喻言的示意下,强行将陈瑞带走。

      喻言在厨房里找了一圈,冰箱里空的只剩下两个鸡蛋和半包筒面。

      十几分钟,一碗简单的不能再简单的鸡蛋面摆放在何盛面前。

      饿了好几天的人,叽里咕噜一下子就把眼前的面条吃完了。

      “怎么回事?说说吧”喻言坐在沙发上盯着他。

      “失恋,借酒消愁而已。”

      何盛咂咂嘴,眼珠子来回乱瞟,一看就知道在撒谎,喻言看破不说破。

      “一浴缸的红酒和空瓶的安眠药是怎么回事?”喻言看着他又开始转悠的眼珠子,一口气堵在胸口。

      “别撒谎,至于为什么,你知道的。”

      何盛咽咽口水,还能为什么,不就是因为知己知彼。

      “一刚开始确实想不开来着,很难受,觉得自己很委屈,第一次谈恋爱就被劈腿,还是自己插足了别人的感情。你也知道的,我最讨厌小三了。”

      这一点不假,何盛以前跟自己讲过。

      他的母亲年轻的时候,在一次偶然的机会中遇到何盛的父亲。

      心高气傲的她在日渐相处中,渐渐被眼前这个学识渊博有颜有钱的男人吸引。

      当时他的外婆是极力反对,认为一个人方方面面都完美的人是不会看上她们这样小门小户里出来的人。

      你说她太过迂腐也好,说她太过老古董也好,事实证明门当户对真的很重要。

      在何盛出生没多久后,她母亲才知道她眼中那个跟她可以天文地理随意畅谈男人早已有了家室。

      哭过闹过自杀过最终还是一别两宽。除了经济的补偿再无其它。

      后来她母亲出国,他的抚养权落在他父亲手里。虽说家里吃穿用度样样不短他,但他心里还是很记恨小三这个词,亦或者说记恨他的父亲。

      继母对他苛责,百般刁难,同学以此嬉笑谩骂折辱他。

      再后来继母看他不长进,性格懦弱,做事唯唯诺诺的像个姑娘,便给了一处房产随机打发了。

      只是每个月都会定期给他一笔小钱,已堵众人悠悠之口,还有每逢不轻不重的宴会带上他之外,再无过多交集。

      而他的亲生母亲出国后,便与他断了联系。

      “后来呢?”喻言追问。

      “后来不小心被浴缸里的水呛了一口,难受的我当场就后悔了。于是就从酒柜上搬来红酒想泡个美容澡,好好睡个觉去找你,一不小心就睡过头了。”

      “你说的一不小心就睡过头了,是指服了安眠药?”

      何盛点点头,强调说:“这瓶安眠药我没有全吃。”

      最近何盛觉得自己的睡眠质量越来越差,心里总是惦念着陈瑞,举止反常言行怪异,接二连三的断联。

      这些征兆无疑是劈腿的前兆,只是当时的他太过相信他,以至于没能往这个方向想。

      现在想来也是可悲可叹可怜可笑。

      喻言翻个白眼:“全吃完了,你现在也不可能好端端的坐在这里。”

      何盛嘟嘟嘴,“也是”

      喻言拍拍他的肩膀,“以后有什么打算。”

      何盛:“辞职,然后好好打理工厂,争取让你早日发家致富。”

      喻言:“呦,那可不得了。”

      半晌后,他揉着何盛的脑袋叹口气继续说:“我们的何小盛长大了。”

      何盛眼泪一片雾霭,点点头。

      喻言在确定何盛不会再想不开后,直奔家里冲了个澡,连衣服都没穿倒头就睡。

      林佑回来后看见喻言半趴在床上睡觉,白皙的背脊,细软的腰身半露在外面。

      一条红色的细线勾勒在腰间,修长的大腿侧压在被子上,睡个格外的恬静。

      林佑喉结轻滚,帮他开了暖气就退了出去。

      至于为什么不帮他盖被子,大概是怕他自己忍不住吧。

      这到底是在惩罚他还是折磨自己。

      说什么不好

      非说自己不举

      还说的那么义正言辞,理直气壮。

      好了,这下收不了场了。

      等喻言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七点。他随手披了件外套就出来了。

      也不知道锅里的汤煲好了没有。

      刚才睡到一半的时候,他不知道梦到了什么,猛的惊醒后就在补品里翻找。直到找到黄精后才悠悠的长出一口气。

      他把黄精清理切好后直接放在筒骨汤里一起炖汤,他坐在边上看着小明火在灶上晃悠,晃悠的他都忍不住直打瞌睡。

      他把设定好煲汤的时间就去睡回笼觉。好家伙,这一睡可不得了,直接睡到林佑回来他还没醒来。

      “你醒了?厨房里在煲什么汤?”林佑翻着报纸。

      “筒骨汤,你快过来尝尝好不好喝。我可是特意为你煲的。”

      喻言也不管他看什么报纸,也不问他为什么大晚上的看报纸,只管诱骗。

      果然,林佑迈着他的大长腿就来了。

      “老婆~你真好!”林佑拉着喻言给了他一个深深地吻。

      这个吻,吻的喻言都快受不了了才被他推搡的结束,虽然他也恋恋不舍,可是能怎么办呢。

      总不能让自己再被亲身寸了,而对方却毫无反应吧,这让他情何以堪。

      哎,叹口气。

      宝宝心里好苦,但是宝宝不能说。

      这几天喻言时常责备自己,为什么好端端的要把林佑折磨成不举了。

      当初就应该狠狠地肏他,让他下不了床,让他知道自己不是好骗的。

      喻言仰着头,心里默默地流下了眼泪,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好。

      “嗯,快点喝吧。”这可是补肾壮阳的。

      喻言想只要他坚持不放弃天天变着法的偷摸的给他喝,总有一天能好的。

      林佑在喻言的督促下,盯着喻言性感的睡袍丁字裤身上憋着火,连喝三大碗越喝越燥热。

      一顿饭下来,林佑饭没吃多少,光顾着看喻言和喝汤了。

      林佑:“你不回房睡吗?”

      喻言:“嗯,这两天暂时先不去你那边睡了。何盛情绪不稳定,我怕影响你。”

      林佑:“……”

      也好,最近身体老是控制不住的燥热,就像刚刚喝汤,越喝越想要。

      也不知道是不是身体出毛病了,分开睡也好省的传染给他。

      喻言:“或者你晚一点来我这里睡也可以。”

      林佑:“看情况吧”

      喻言:“……”

      果然,回答的那么干脆。或许分开睡也是明智之举,给他时间让他慢慢接受自己。而他自己也方便自己动手。

      这晚他没有来,他没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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