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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往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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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佑撑着手肘从沙发上爬起来,落寞的神色中略带着色彩。
“你怎么来了?我还以为……”林佑惊喜的连沙哑的声音都劈了叉。
“你以为什么?”喻言把茶几上的早餐推到了他前面,“以为我直接撂挑子走人,先从公司辞职,再从你家搬出去,然后远走他乡,从此各安天涯。”
林佑像是被猜中了心思似的,脸上的表情一黑再黑。
看到林佑的反应,他猜的全中。喻言额前的青筋突突直跳,“看来经济实事都没能消磨总裁大人的少男心。”
喻言解开早餐袋,从里面拿出一瓶牛奶打开递到他嘴边,“喝吧,吧唧就碎的少男心。”
林佑不好意思的瘪瘪嘴,“还我还没有刷牙。”
“无妨,自个儿就别嫌弃自个儿了。”喻言直接把吸管塞到他唇齿之间,“乖~我权当没有看见。”
林佑当着他的面,把早饭吃个精光。他像是思量了许久,从嘴里蹦出一句没头没尾的话:“对不起,我来晚了”
喻言先是一怔,然后笑了笑,怕怕他的肩膀起身离开了。
他知道林佑已经知道了,也知道他不会再刁难何盛,更知道他们离了解彼此更进一步。
只是这样不堪的往事,他更情愿对方一无所知。
过去的事情就让他散在风里,留在岁月里,减少包袱才能轻松出发。
喻言刚踱步到市场部门口,就看到何盛和韩俊不知道在争论些什么。
韩俊一只手搭在何盛的肩膀上,何盛满脸不屑与之为伍的表情。
“何盛,出来一下。”话音刚落,就看到何盛甩开韩俊的手,从他身旁经过时,韩俊还撞了他一下。
喻言皱着眉头。
“如果是为了昨天的事情,你就不要开口了,告诉他不是我的本意。”何盛从茶水间的柜子里挑了最贵的茶叶,给自己泡了一杯冷茶。
“怎么?怕我兴师问罪?”喻言笑着把何盛面前的茶叶往自己这边掸。
“不是,怕我晚节不保。”何盛起身给自己再泡了一杯。
“噗…”喻言刚喝进去的茶差点喷在何盛的脸上,趴在桌上咳的面红耳赤。
何盛用手拍拍他的后背给他顺气。末了还抽了一张纸巾给他擦擦。
“不会用成语就别瞎用。”喻言用手撑着脑袋,斜睨着他,“添油加醋了没有?”
“我倒是想,也要我敢啊。”何盛努努嘴。
“哟,还有何少不敢的事情,这倒是稀罕,”喻言调侃他。
“这不叫稀罕,叫惜命”何盛反驳道:“就他那臭的跟柴鸡蛋一样的脸,我怕再晚一秒钟说出他想要知道的事情,我就要死于非命了,而你呢,现在正在吊唁的路上。”
昨晚,刚到家没多久的何盛被林佑一通电话叫到办公室,询问他说一些陈年旧事。
“喻言说他差点成为劳改犯是什么意思?”林佑沉着脸问。
何盛还以为公司马上就要破产了,老板三更半夜打电话过来清结工资呢。
搞半天是问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况且,这种事情电话里说就好了,有必要非要面对面的说吗。
他满腹非议,正想好好编排编排,出口恶气,大冷天的还把人从被子里连环call出来。
他刚动歪脑筋就被林佑看穿了。
“你最好别动什么歪脑筋,否则何氏要是碰巧出现危机,可不是我的问题。”林佑提醒道。
意思在明显不过,你要是敢骗我,你家酒店出了任何事情都是你造成的。
瞧,这是人话吗?把自己摘的干干净净。
后知后觉的何盛,这才明白林佑非要面对面聊天的原因。
他信不过他,怕他忽悠他。
高手过招,需要提前布局,显然何盛已经失了先机,只能一五一十老老实实的复述当时的情境。
“就是他给人脑袋上开了个瓢,进了ICU,我家出面打点了一下。”何盛坐在沙发上抱着杯子取暖。
“理由呢?”林佑习惯性的伸手,从裤兜里掏出一包烟,拿出一根叼在嘴里。
“骗他妈留给他的遗产”何盛一说起这事儿就气的他从沙发上蹦起来。
“他妈妈去世了?”
“对啊”
林佑一下子就想通了,如果真的是亲妈又怎么舍得自己的儿子为了利益委身于人下。
“那个王八羔子,骗钱就算了,还TM出手打人,你不知道等我赶到的时候,喻言都被打的不省人事,浑身上下没有一个地方能看的。最主要的是他们当时还倒在一块儿,地上那三尺长的血迹,吓得我腿都软了。还好后来喻言没事儿,不然我当场补他一刀送他去取经。”
林佑看着何盛在那里不停的比划,颤抖着手从茶几上拿过打火机,点燃了香烟。
如果当时对方再狠绝一点,或者喻言准头差一点,他很难想象会发生什么事情。
青烟袅袅,透着他无尽的烦忧,如果早几年相遇就好了,他一定会竭尽全力去爱他宠他给他一个知冷暖的家。
亦或者是早点知道这段往事也好,至少可以规避这几年刻意的闪躲。
可是人生这趟旅车没有折返的可能。
他们之间的错过年岁只能任其生生错过。
林佑坐在沙发上阴沉着脸,一口接一口的吸着烟。
“要是没什么别的事情,我就先走了?”
“嗯,以后无论发生什么事情,你都要好好爱自己。”
何盛听着林佑的叮嘱,有种老父亲的慈祥,浑身汗毛直立。
他并未把这句话放在心上,也没有揣测他的用意,只以为他是对喻言的事情有感而发。
何盛觉得堂堂总裁被刺激傻了,吓得他赶紧跑。
“不至于”喻言拍拍他的肩膀,“晚上一起来吗?”
“不了,陈瑞找我有点事情,可能是想确认一下关系”何盛耸耸肩膀。
“可以啊,出息了你,何小盛几天不见以退为进都学会了。”喻言揽过他的肩膀捏了捏,能确定关系就是好的,至少愿意为他努力。
希望这次何盛不是痴心错付。
落日衬着晚霞将天空晕染成金黄色,街上的车流随着夜幕的降临逐渐变得拥挤。
喻言坐在前往茶餐厅的路上,却显得尤为的淡定,这次的合作意向书,他非常的满意。
不仅利润可观,而且对方也是拿出了十足的诚意。
这样的机会,用错过这个村就没这个店来形容也不为过。
他刚迈进餐厅门口,就看见一位身穿西服,窄腰宽肩的男人,坐在约定好的餐桌前,旁边还跟着一位员工。
“好久不见”喻言看着那位员工笑弯了眉眼。
“好久不见,这位是我老板,师乙默。”
“你好,师乙默”
“你好,喻言”
三人落座,简单的点了几个菜之后,就开始谈论合作的事情。
双方都有意向的事情,谈起来就特别顺畅,饭还没有吃到一半,合作的事情已经谈完。
“喻少,有对象了吗?”师乙默剥了只虾放到他的碗里。
喻言先是一愣,看着碗里的虾,脸上露出一抹笑意,“看来师大老板消息也不是很灵通。”
“怎么说?”师乙默用手撑着下巴,饶有兴致的看着他。
喻言掏出手机,在手机上点了几下,播放了他一战成名的软饭硬吃论。
视频里的声音侃侃而来:“大家好,我是喻家大少,喻言,就是大家口中出卖色相的男人,不知诸位觉得凭我长相,可够吃的了这碗软饭……”
师乙默眉眼一挑,继续看视频。
“虽说先天优势占主导地位,但也不妨碍某些人多跑几趟韩国,说不定也能厚积薄发。摆脱贫瘠,身价过亿,从我做起。最后祝愿各位都能一夜暴富,谢谢!”
师乙默抑制不住自己上扬的嘴角,最终还是笑出了声。
“你可真是太逗了,暗指他们丑也就算了,还怂恿他们去整容。”师乙默伸手抽了一张纸巾,按按自己的眼角。
“不是,你关注点怎么那么奇怪。我是说我”他指了指自己,“喻言,是有金主的人,明白了吗?”
“那要多少钱才能成为你的金主?”师乙默直直的看着他。
这一问,明显把喻言整不会了。
什么个意思?
是他想的那个意思吗?
不是谈商务合作吗?
怎么就聊到金主爸爸了。
莫非他想连人带合同一块儿收了?
这也太卷了。
师乙默看着他活灵活现的表情,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觉得着实有趣忍不住逗他:“2个亿够不够?”
“什么?”喻言刚抬头唇上就被温热定位掌心覆盖,一阵熟悉的味道透过指缝钻进鼻息,勾的他心里痒痒的。
“不够,没个千亿就不要开口,免得降低了我的档次。”林佑满脸阴郁,眼神犀利又狠绝。
师乙默被这突如其来的低压,惊的手心微微渗着汗,挺起背脊强装镇定。
“看来你这次相亲对象也不怎么样嘛,桃花眼,耳朵轮薄,一看就是十足的风流浪子。”林佑坐在喻言身侧,面朝着喻言突然松了手:“你说呢?”
艹
大哥你有没有一点眼力见啊,这哪里是相亲,这是哥哥我新发展的客户啊。
客户就是上帝你懂伐,你让我说自己客户风流,那不是自寻死路吗。
好不容易遇到一个眼瞎的主动上门求合作,您再多说两句,我这煮熟的鸭子就要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