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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催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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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分钟之后,何盛如时推开书房的大门,看着坐在桌前的喻言,竟然有些难以启齿。
昨晚他前脚刚跟喻言抱怨,后脚就有人敲门。
何盛打开猫眼一看,醉醺醺的陈瑞趴在他家的大门外,对着猫眼狂亲。
靠,这TM的喝了多少酒。
何盛打开门想把他架进来,大半夜搁在门口撒酒疯,影响邻里邻居休息,但是陈瑞说什么都不进来。
“你进不进来,不进来就滚。”何盛直接伸手去拧他耳朵。
“疼疼疼,有这么对自己男朋友的吗?”陈瑞一把抱住何盛的腰,把他搂进怀里。
“我不是你男朋友,你不是说男人床上的话当不得真。”何盛无情的打断他。
那晚之后他一直以为他们已经是恋人关系,但事实证明是他太过单纯。
微信不回,电话不接,他和他注定只是炮友关系。
男人床上的话就像醉话一样当不得真,就像现在一样,陈瑞缠着追着要何盛喊他男朋友,不喊就在那里闹脾气。
何盛被磨得没办法喊了一声,直接被陈瑞给怼墙上按着亲。
他浑身散发着酒气动作异常粗暴,像是发泄着什么,好几次都弄疼他。
喻言瞄了眼暴露在衣领外面的暧昧痕迹,让他想起那个小保镖,眉心直跳,“你们......确定关系了?”
他看着何盛支支吾吾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就连想起昨晚他发的微信猜了个大概。
“那就是还没有”喻言用指尖敲打着桌面,目光暗沉了几分,“他玩玩儿的,还是认真的。”
何盛低着头,没有回答。
其实也不怪喻言紧张,何盛虽说是个富家子弟,但在情场实属小白,母胎solo这个词大概就是为他准备的。
“他有追你的打算吗?”喻言看着眼前垂着脑袋的人。
何盛还是低着头,没有回答。
“那就是没有咯。”MD白嫖,喻言的沉着的脸要多难看有多难看。
何盛一直闭口不言,他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他是想跟陈瑞有进一步的发展,可是陈瑞那边至少目前来看是没有这个想法。
“要什么名分,又不是女人……”这不说话还好,一说话气的喻言想把桌子掀他脸上去。
瞧瞧这是人说话吗?但凡有丁点儿把他放在心上也不至于说出这样的话。
现在是几个意思,既不想负责任又想白嫖,MD渣男,他怎么上天呢。
“你也怎么想的?”喻言咬着后槽牙,从齿缝里挤出这句话。
喻言看着沉默不语的何盛突然笑出了声。也对,国外风气开放,热情奔放的,性感妩媚的,陈瑞什么样儿的都见过。
像何盛这款清纯可人又不矫揉造作,心思单纯的说什么是什么类型,估计是打着灯笼也找不出第二个了,不玩儿他玩谁。
...呵,可去TMD留学归国,归来的能有什么好鸟。
喻言强压心头的怒气,他们家的何小盛情窦初开就遇到了高手,也难怪会被吃的死死的。
烦躁感不断的心里蔓延,像缠绕的藤蔓勒得人有些窒息。
他拿起手机在有偿打探消息群里来回戳了半天,大致意思就是让人查查陈瑞,越详细越好。
“你......你怎么了?”
这突如其来的怪笑让何盛的心不由的咯噔一下,感觉一阵阴冷妖风在背后由下至上蔓延。
“没事”喻言岔开了话题,“昨晚你说的那个方案可行性很高,就是工人待遇这一块需要加强。”
“是工资方面?还是......”
“住宿条件和伙食,还有个别骨干技术人员的家庭条件也需要详查,该帮的帮,该补贴的补贴,虽说是资金不充裕才更换地址,但也不差这几个钱。不能因为我们的压力寒了员工的心。”
“.......”
你不差钱谁差钱。
“钱的话我来想办法。那先这样吧,这件事情不要告诉别人,包括陈瑞,我怕他在林佑面前说漏嘴。”
何盛点点头。
两个人从书房里出来的时候已经过了饭点,喻言顺理成章的在何盛家蹭了一顿饭。
自打知道陈瑞对何盛的态度之后,喻言看陈瑞怎么看怎么不顺眼。
如果他不是感受到何盛对陈瑞的喜欢,他是断不可能和这样的人坐在一起吃饭。
但是他也没有把自己的厌恶表现的太过明显,毕竟是何盛自己的感情,他也不方便插手过多。
只要他不伤害何盛,他愿意和他维持表面的和平。
喻言回到家后,发现林佑还没有回来,便将在小区楼下打印店里打印的租赁合同放在茶几上,并用茶杯压着。
一直到晚上10点,他才将工厂里的的事情处理完,起身去拿几件衣服准备洗澡。
喻言打开柜门时,他整个大脑处于当机状态。看着衣柜里的情形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原先被塞在角落里的丁字裤,现在被整整齐齐的挂在衣柜里,睡衣也是按照颜色,款式依次分类。
喻言用手扶额,手背上的青筋突突直跳,脸上却像是入了锅的大虾,红透了。
林佑刚回来就看到了美人出浴图,不自觉的咽了下口水。
只见喻言一手提着衣篓,一手拿着毛巾在头上揉搓,额前的细发铺上一层水雾,自然的垂落下来。
双眼若有似无的噙着水雾,脸颊因被热水蒸的太久,微微泛着红,抬头看向他时,那一副惘然又无辜的神情,直击他的内心。
宽大的睡衣往一边滑落,迷人的美人骨隐约可见。他想,如果锁骨上再蹂躏出些红色的斑迹,一定会显得更加性感。
喻言一看见林佑嘴上明显挂上了笑意“你回来啦,等我一下!你先看一下茶几上的合同,我马上就好。”
林佑轻声“嗯”了一下,视线停留在茶几上,刚想说点什么,转头就发现人不见了。
喻言小跑着从客厅经过,带起一阵清风,果木味的清香在空中飘散。
他单手提着衣篓把里面的衣服塞进洗衣机,并在上面点了几下,随着几声滴滴响后,洗衣机开始工作。
又是一阵小跑,他又将洗澡前定时温好的牛奶从厨房端出来,放在茶几上。
林佑坐在沙发上,手里拿着合同,视线却一直跟随着喻言,看着他跑进跑出。
直到喻言端着牛奶,跪坐在茶几旁边,盯着他手里的合同,“看完了吗?有没有什么要补充的。”才晃过神来。
林佑为了掩饰尴尬将合同放到茶几上,单手撑着故作深沉的不说话。
喻言跪直身体把头往里凑了凑,目不转睛的盯着合同内容,“你是不是觉得这条不太妥帖。”
“嗯?”林佑转过头,透过宽松的睡衣,无意间瞥了一眼。
鲜红透润,在白皙的肌肤上尤为显眼,就像覆雪的红梅,在苍茫的雪山中坚毅的绽放,透出别样的情/欲。
“那这条修改一下好了,你看这样行吗?”喻言跪在茶几旁边,细软的头发轻抚过他的唇间。
一粟颤栗的感觉,从心里炸开,就像沸腾的岩浆,在不断的寻找出口。
耳边念念有词的声音被成功的阻隔在外面,林佑完全沉浸在自己世界里。
人们常说头发细软的人,性子也软,如果所言非虚,那是不是就意味着以后他和喻言想怎么翻滚就可以怎么翻滚。
如果是高难度的动作,依照他的柔韧性还有上次的实战经验来看,成功率应该挺大。
如果再穿上他衣柜里的丁字型裤子……
“哈喽,你有在听吗?”喻言撇着脑袋,侧仰着看着他,扑闪着眼睛。
林佑是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的看喻言的眼睛,浅褐色的双眸里泛着点点星光,眼神干净清澈,给人一种清纯的感觉。
“嗯,在听。你订就好。”林佑拿过茶几上的钢笔,看都不看直接在合同上签下大名。
喻言喝完奶粉去厨房冲洗了杯子,躺在床上时已经将近凌晨。
睡到半夜,微信上消息进来的声音不断轰炸,屏幕一闪一闪的没停过。
要不是这手机号码知道的人不多,他都要怀疑是不是有人在恶作剧。
喻言强撑着睡意从床头摸到手机,看到林平发了一句“睡了吗?”。
下面一大片动态图片,气的喻言想把手机给砸了。他简单粗暴的发了句,“大半夜的,发什么催魂信息,都快被你吓阳痿了。”
果然,催魂的信息停止了。
喻言关机一甩,倒头就睡。
第二天一早,林佑就被门铃声吵醒了,打开门一看,门口堆满补品,满头黑线占据额前。
他扒拉着礼品盒,扒一盒脸黑一度。冬虫夏草,西洋参,黄精,当看到淫羊藿时,林佑的脑袋突突直跳。
这TM得亏成什么样儿,才能配得上这么多的补肾食材。
他蹲下来反复翻找并没有看到收件人的信息,本来想让物业过来处理掉。
但转念一想,万一是喻言指定让商场的员工送货上门也不是不可能。
毕竟是瓶瓶罐罐和套套都能塞满大半个行李箱的人。
他把门口的补品一盒一盒搬进屋里,堆放整齐等某人起床过来认领。
哪知当事人完全没有这个觉悟,抱着被子在床上睡得死去活来。
林佑好几次踱步到他房间门口,想敲门将人叫醒,但最终还是放弃了。
临近中午,一无所知的当事人终于打开了房门,寻着饭菜香而来。
“起来啦,过来吃饭。”
林佑见喻言过来,便将盛好的米饭放在他面前。又若无其事的起身去厨房给自己盛了一碗。
“嗯。”喻言看着满桌的饭菜,都是自己喜欢的,别样的滋味涌上心头。
他已经很多年没有吃过这样的家常饭菜。平时不是外卖就是饭局,甚至有时候一个晚上连着几个转场。
除了偶尔自己宅在家里煮个面条之外,并没有人特意煮好饭菜等他吃饭,就连有求于他的林平,也只是碰巧赶上。
他表面平静的吃着饭菜,内心早已翻江倒海,以前总觉得能吃到一块儿是一件特别幸福的事情。
那种感觉,在现在尤其明显。
“尝尝这个,新做的菜品,看看合不合口味。”林佑将盘子往他面前一推,打断了他的思绪。
他尝了一口,“挺好吃的。”
为了不让林佑觉得自己敷衍了事,又补了句,“外酥里嫩,肥而不腻,这厨艺都快赶上五星级大厨了。”
他抬起头笑弯的眉眼里,泛着几不可见的星光,在微笑中洋溢着幸福。
直至喻言的目光被堆放在墙边的礼品盒吸引。
他边吃饭边趁林佑不注意时偷瞥礼盒上的字,奈何视力有限,频频回头也只能看了个大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