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替我去上学》风卿

7、第 7 章

　　度过了毫无波澜的上午+中午，夏柒灵越发感到无聊。

　　自己的计划算是出现了纰漏，大女主之途止步在了起点，但她没有泄气，而是时刻思考着商机。

　　下午的时间，空闲的几个小时大家可以回去休息一下，做一下家务。夏柒灵想到自己昨日便没有打扫，今天决定回去打扫一番。

　　母女两人租的房子面积并不大，但依然需要每天打扫。她们家对面是一个施工地，就在上风口的位置，因此每天家里都会有一层灰，不擦一下根本不行。

　　昨日忘记擦了，今天回来之后手指都能在桌上写字，桌面上一层灰尘，吹起来都能迷人眼。

　　夏柒灵已经感觉到自己身上的肌肉在疼了。她这两天工作下来，虽然比平日里要忙上不少，但身上却切切实实的没有什么反应，她猜测这或许是因为自己现在用的是妈妈身体的缘故。

　　看了眼时间，离下午上班还有段时间，夏柒灵认命地拿起抹布拖把开始干活。

　　好在房间并不大，夏柒灵卖力地打扫后，自觉已经差不多，就舒舒服服地躺在了沙发上。

　　她仰望着天花板，感觉到了难得的放松。书上的女主角总是很容易就能成功，可是为什么轮到她了就不行？肯定是作者故意的。

　　所以今天就这样又重复昨天的节奏吗？夏柒灵摆弄着自己的头发，神思不属。

　　十五岁的她罕见的开始考虑了自己的未来，现在即使她在晚上回来之后仍然做作业学习，但效果也不如在课堂上所学。而成为妈妈之后，她每天都要为工作苦恼，若两人一直不能调换回来，她到时候说不定都不能参加高考。

　　夏柒灵浑身一个激灵，她苦学这么多年，考上了县城最好的中学，但若最后不能高考，那又该怎么办？

　　莫名的恐慌席卷了她，想到自己的未来可能只是第一天的重复，她就有一种莫名的悲哀。这样的人生、这样的未来不会是她想要的。

　　她赶紧坐起来，找出了妈妈的电脑，准备通过电脑学习高一课程。赚钱的目标如果太难达到，她宁愿先选择实际一点的。

　　两个小时还是太短，夏柒灵跟着视频看完了几科新课，她不确定自己是否都能掌握，只期望今天妈妈回来之后带来的家庭作业自己能做着看看。

　　而现在的她还要赶着去上班。

　　今天的下午来的人不多，夏柒灵几人倒也不算太忙。老板一直端坐在前台收银，时不时忙着上菜。

　　一群人大声叫嚷着从别处过来，他们来到了这个看上去有些磕碜的小餐馆，对着老板就说道：“刘总，今天一起喝酒啊！”

　　老板见是熟人，便笑着迎了上去，并让夏柒灵站在他原来的位置上收银。夏柒灵不想听他们天南海北地吹嘘，自然也落得清闲。

　　但一个小店基本上遇不到什么事，但若真遇上了事，那铁定是大事。这不，刚才那群人进包间后，就有一七岁左右的小孩着急走过来，拉着夏柒灵便问道：“你看见我奶奶了吗？”

　　夏柒灵咯噔一声，这该不会是孩子和奶奶走丢了吧？她蹲下身来，耐心问道：“小朋友，你奶奶长什么样子啊，我们这里没有你奶奶！”

　　这小孩急得面红耳赤，他用手给夏柒灵比划道：“我奶奶穿深红色衣服，走路的时候还弯着腰，你忘了，我们才来这里吃完晚饭！”

　　他这样一说夏柒灵就想起来了，是有这样一个带孙子的奶奶，不过她当时太忙，没太注意两人长啥样，但奶奶的红衣服倒是令她印象深刻。这红色在她眼里非常土气，她也就多看了几眼。

　　她看着小孩握紧的双手，拍了拍他的肩，说道：“别急，你奶奶刚刚不是和你吃完饭一起出去了吗？你把奶奶电话号码告诉我，我帮你打电话找好不好啊！”

　　她一边说着，心里却想：这奶奶也太不会带孩子了，孩子都自己找过来了。

　　不料男孩更是急得大呼一声：“不行啊！”看着夏柒灵疑惑的眼神，他无可奈何，对着夏柒灵小声说道：“我奶奶没有手机，也不会打电话。”

　　夏柒灵明白了，有些老人现在还只会使用座机，且要用手机打电话，对他们来说仍旧困难。

　　科技发展的太快，有些老人却也被时代所抛弃。

　　不能打电话，不能发短信联系，只能让人来找吗？夏柒灵有些为难，工作时间，她又不好走开。她思索片刻，再次问道：“那你父母的手机号码你记得吗？我去打他们的。”

　　孩子这时候都要哭出声了，他哽咽着说道：“妈妈上午去外婆家了，爸爸在外地，他们要我看着奶奶，奶奶丢了......怎么办啊！”

　　居然要一个孩子来看着奶奶？这顺序是不是搞错了？夏柒灵有些疑惑，但也没有多说。她只是一个服务员，哪知道这小学生的奶奶在哪。

　　前面的混乱很快引起了大家的关注，陪同客人喝酒的老板也出来询问发生了什么事。夏柒灵把事情简单一说，老板眉头皱起，他思考了一会儿，对夏柒灵说：“你陪着这孩子走一圈，找找他奶奶，到时候还没找到就直接把人带去警局。”

　　夏柒灵惊讶，现在正是店里最忙的时候，她本来以为老板会直接报警说这事就让警察来管，没想到他第一时间想到的是让她先帮忙找。

　　看到夏柒灵还没有动作，老板难得凶了一下：“怎么还不动，万一孩子奶奶走远了怎么办？快动身！”

　　夏柒灵连忙反应过来，拉着孩子就走了出去。

　　孩子站在大街上，拉着夏柒灵就往右手边走。夏柒灵边走边注意周边有没有穿红色衣服的老人，差点被拉了一个趔趄。

　　他似乎是发现自己的动作有些粗鲁，慌忙道歉：“对不起阿姨，我们慢一点吧。”

　　听到这句令夏柒灵心痛的“阿姨”，她面上已经不好了。沉痛地摆摆手，夏柒灵故作大方：“没事，先找到你奶奶比较重要。”小男孩感激地点点头，两人重新出发。

　　按照小男孩叙述的路线，夏柒灵陪着他一起寻找，还不时向路人询问。好在他们运气好，真有人见过他的奶奶，并给他们两人指了路。

　　听到奶奶的消息，小男孩的眼睛都亮了起来，他连忙朝路人所指示的方向跑去，果不其然，看到了坐在石凳上的奶奶。

　　“奶奶！”小男孩朝着奶奶叫到，“你怎么一个人跑这里来了？你知不知道我多担心你！”

　　夏柒灵走近，看着这祖孙团圆的画面，终于放下了心。

　　奶奶看着孙子，眼神有些涣散，她对着孙子伸出手，上面有一颗包裹着彩色糖衣的糖果：“看，这是我买的糖！”她就像发现了什么宝贝，和自己珍视的人分享。

　　小男孩也顺从地接过去，并对着夏柒灵认真说道：“谢谢阿姨帮我找到我奶奶！”

　　夏柒灵：不叫阿姨我们还能做朋友！

　　小男孩这时候也向她说了家中的情况。爸爸出门打工，妈妈在家照顾他和奶奶，昨天外婆家说有事情要妈妈回去帮忙，她就给了小男孩一些钱让他这两天在餐馆打包吃饭。

　　可是小男孩的奶奶今天精神看上去看不错，还到他学校门口去接他，于是他才带着奶奶一起出来吃饭，没想到才吃完奶奶就走丢了。

　　夏柒灵也明白了，眼前的这位老人应该患了老年痴呆症，这个小男孩的奶奶正在逐渐失去她的记忆。

　　小男孩捏着手里的糖果，闷闷说了一句：“我爸爸跟我说他小时候特别喜欢吃糖，奶奶总拿糖果来逗他。”

　　他脸上要多沮丧就多沮丧：“我还真以为今天奶奶忽然记得我了，恐怕是还以为我爸还在上小学呢！”

　　小男孩家住的不远，他和他爸爸小时候上的是同一所小学，每天奶奶都会忘记他的名字，他要一遍一遍地重复。

　　奶奶总是很抱歉地说：“谢谢你跟我说了你的名字，但我等下还是会忘记的。”

　　但他依然不厌其烦地跟奶奶说自己是谁，在哪一所学校上学。今天放学的时候他在学校大门口见到奶奶的那一瞬间，他高兴极了。

　　本以为奶奶是真的记住了他，他才会如此高兴地把奶奶带到餐馆吃饭吧。

　　夏柒灵看着这祖孙俩就这样慢慢地走进了住的小楼，身影消失不见。

　　她回到餐馆，跟老板说起了这祖孙俩的事，老板在这里经营了十几年，街坊邻里的事情都知道点。

　　他一手扒拉着计算器，一手算着今天的账本，和夏柒灵说起了这户人家的消息：“真是作孽啊，这老太太最近一年多才开始这样的，之前没啥事，这两口子在闹离婚呢，就这孩子不知道。”

　　夏柒灵连忙问道：“不是说孩子妈妈娘家有事，昨天才回去吗？”

　　老板头也不抬，直接回道：“那是人家的事，我们管不着！”末了他好像又想到了什么，对着夏柒灵说道：“最近我们吃饭的时候你记得把菜留一份，跟那孩子说他妈妈在我们这里垫了钱，让他在我们这边打包一日三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