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现实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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谈楚看着两人离开，打开手机同意了江州的好友申请。他边往医院外走边打开了江州的朋友圈，最近了一条消息还是两年前，江州穿着博士毕业服，站在学校门口拍的照片。照片中的他眉眼冷冷淡淡的，手里没有拿花，而是拿着一本厚厚的心理学的书。谈楚想到江州粉尘过敏的话，花粉也过敏吗？
谈楚发现江州是个没有分享欲的人，朋友圈少得可怜，零零散散拼凑他的生活。硕士与博士都是在国外毕业，大学没有消息，不知道是不是国外。
谈楚放下手机，在医院门口拦了一辆车，回到自己的公寓。
公寓里只有些饮料与酒，没有其他食物，谈楚一般都是去食堂吃，也不需要自己做饭，他打开冰箱，取一罐啤酒，坐在沙发上放空。在现实世界能看到面板吗？谈楚这样想着，尝试着打开自己的个人面板，竟然打开了。看来这个游戏就算在现实也仍然在进行。
谈楚打算去学校办公室拿周五才考的试卷，他需要做点事情，不然脑子一团乱麻。
谈楚喝完最后一点酒，往学校走去，这次他往北门进的，他下意识就往东门那个方向看了，但他不想去踏足。那天晚上的情况还历历在目，现在想起来还有些发麻。
“老师好。”又是一个过去的学生。谈楚微笑着点头，然后他发现，今天所有人都在看他。虽然平时谈楚在学校的存在感也挺强，但还没有如此强过，就好像，他是个引人注目的另类。
“......”谈楚往前走了两步停了下来，他发现自己的正前方站着两条狗狗，都戴着项圈，项圈是戴着牵引绳，但另一头没有主人牵引。那两条狗就这么看着谈楚，也不叫也不动。
“豆豆，你怎么在这儿。”一个穿黑衣长裙的女人匆匆忙忙跑了过来，牵着那其中一条狗就往旁边扯。那狗纹丝不动，连眼球都没有从谈楚身上移下来。
“薛茉？”谈楚看到黑衣女人的一瞬间就把目光从奇怪的狗狗身上移开，结果就发现，这黑裙子女人竟然是跟他们一起在音乐厅的那个女人。她不是死了吗？
“你是......谈老师？你认识我？是我妹妹跟你提起过我？”薛茉稍微松了绳子，看着自己面前的男人，好像是上次跟自己妹妹去食堂的时候远远看到过的那位老师，她妹妹说那是他们学校最受欢迎的老师之一。尽管薛茉对谈楚有一丝印象，但她很确定自己除了那次之外没有再见过谈楚，薛茉没有对谈楚一丝熟悉的感觉，这应该是他们第一次对话。
谈楚有些意外薛茉的反应，“你......周五晚上在哪儿？”谈楚知道自己这样很冒昧，但是他现在迫切知道一个答案。
“就在家睡觉啊，怎么了？”薛茉继续拽着手里的绳子，那狗狗好像终于回过神一样，朝自己主人方向走了两步。
“没事，打扰了。”谈楚心底一沉，薛茉也被抹去了那段记忆，就算是后面不是薛茉在参加，那前面四角游戏的经历也应该是她，现在她不记得了。谈楚朝薛茉道别，然后继续往办公楼走去。
薛茉看着谈楚的背影，视线不自觉地黏在谈楚的背影上，跟两只狗狗一起，诡异且沉默。
周末的办公室很少有其他老师在，谈楚到办公室拿了学生考试试卷就离开了。
周末校园的人也比平时少了很多，谈楚走着走着，发现前面的人突然停了下来，然后一声惊呼，带着重物落地的声音，紧接着是此起彼伏的尖叫。
“死人了！”
“报警啊！”
“快打120！”
谈楚顿在原地，他双目赤红，脸上沾了几颗血珠。有人跳楼了，那人就是从办公楼跳下来的，正好砸在了谈楚前面的那位同学身上。谈楚眼睁睁看着两人在自己面前扭曲成不可思议的姿势。不知道是谁的血喷了出来，正好沾在谈楚的脸上，一种怪异的感觉越加强烈。
谈楚脚下千斤重，他看到那跳楼者黑色的裙摆，就是刚刚见到的薛茉。薛茉死了，就死在谈楚面前。
不知道是谁报的警，警察和医生很快就来了，谈楚以及一些目击证人都被警察带回去做笔录。
谈楚不知道医生那边会得出什么样的结果，他潜意识就觉得，薛茉一定会死，被那个游戏抹杀。
谈楚做完笔录出来天已经快黑了，他揉了揉自己的脖子，疼得厉害。他拿出手机，在江州的微x聊天框停了很久，应该告诉江州的。
江州那边送走来看他的时伊以及李默，刚躺好拿起手机看消息，见谈楚一直是正在输入，他忍不住发了个问号过去。
谈楚这才反应过来他竟然又出神了，他虽然没有输入，但他点着聊天框，那边也能看到他这边的情况。
【谈老师：我今天看到薛茉了。】
【。：怎么了？】
【谈老师：我才看到她的时候，她不记得我，但是也没有什么异样，也就十分钟，她跳楼了。】
【。：是游戏。】
【谈老师：我也是这么想的，系统说游戏里面死了游戏外也会出意外。】
【。：谈老师什么打算？】
【谈老师：提前去下世界打探一下，我们对这个游戏一无所知。】
【。：好。】
奇怪的是，其实谁也没有提出组队的消息，谈楚和江州就已经默认他们下次会一起行动了。
最终两人决定在周五进去，这样就不至于到了第七天时限，几人手足无措。
谈楚研究了一下怎么进入下世界，结果发现在面板的最下方就是一个登入游戏，谈楚点了一下那几个字，就出现了类似游戏登陆的界面，像极了一个大型的VR。弹出来的框里是ID的字样，谈楚在心里输入自己的ID号，就感觉到一阵眩晕，等他再睁开眼睛，发现自己置身于一个废弃的大楼面前。那楼房外墙的墙皮都快脱落了，天空灰蒙蒙的，给人一种PM2.5超标的感觉。
谈楚与江州约定好了在他们进入下世界的车站汇合，但是......谈楚观察了一下自己的周围，他也不知道自己在哪里。谈楚在废弃楼房之间的小巷里慢慢摸索前进。从另一个方向看，能看到灰蒙蒙的天空泛着金色的光，是那几座金山。
“这是哪儿的数字人小伙子嘞，怎么在我们这贫民窟？”一声中气十足的声音从谈楚头顶响起来，谈楚抬头，就见一个画着大浓妆的女人倚在窗户边，厚厚的粉底遮不住她脸上的疤。
数字人几个字让谈楚心中一动，说不定可以问问这些原住民。
“姐姐，我能问你几个问题吗？”谈楚抬着头，倚在对面楼的墙壁上。掉皮的墙让谈楚深蓝色的卫衣染上了白色的墙灰，但他丝毫不在意。
“哎哟，你莫叫我姐姐，我可以当你妈嘞。”那中年女人手里拿着一个盆，刚刚应该是打算去打水。她嘴上虽然这么说，但是脸上的笑意却愈加明显。
“姐姐，你给我科普一下这儿呗，我才来，人生地不熟。”谈楚知道女性都喜欢别人夸她年轻，所以他丝毫不吝啬自己的言语，也就是说句话的事，又不会怎么样。
“哎哟，看你这么乖的数字人小伙子要去那些游戏就觉得可怜嘞。我们这儿啊有三个世界，下世界也就是这里，你看看，穷的嘞，中世界条件好一些，那些稍微有钱的都在那里，上世界是有金币的人的天堂，听说好多人去了不愿意回来，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嘞。”女人双手撑在窗沿上，露出一个自信十足的微笑。
谈楚心中有些惊讶，没想到原住民知道他们这些外来人需要闯关，他以为原住民就是写好的类似程序一样的东西。
“哎哟，你快走嘞，那巡逻队要来了，你们这些数字人没交房租就是黑户，要被抓的嘞。”那女人站直身体看向远处，不知道看到了什么，也不再管谈楚，关上了窗。
谈楚听着身后好像隐隐传来脚步声，他想到了才进下世界的时候见到的那群黑衣人，那应该就是所谓的巡逻队，被抓后会被抓去哪儿？是被带去那个中世界下来的人一个地方吗？
脚步声越来越近，皮鞋踩在地上的哒哒声格外明显，谈楚现在没办法去探究被抓后会去哪儿，他现在要去找江州和时伊汇合。
是的，时伊在知道谈楚两人打算提前来下世界后说什么都要跟着，两人也没拦着。
谈楚靠着狭窄的巷道与金山这个显著的标志物，成功到了破旧的下世界车站。
远远的，谈楚就看到一个人影在向他挥手。时伊今天穿着白色冲锋衣，与之前的花衬衫形成鲜明的对比，他现在的穿着才像是一个大学生的样子。他的身边是穿着黑色休闲服的江州，他依旧戴着黑色口罩，整个人散发着一种生人勿近的气场。江州不说话的时候看起来实在是冷漠，谈楚觉得周围的空气都冷了一度。
“楚哥。”时伊眉眼弯着，整个人是他这个年纪应有的活力。
“等很久了吗？”谈楚站到了两人身边。
“也没有很久，我们问了玩家，得到了好多信息。”时伊目光往前面的一家看着像咖啡厅的地方飘，说实话，三个人杵在这里有些傻，可是他两位哥还没发话，他也不知道能不能去。
谈楚注意到了时伊的目光，他又想到江州的身上还有伤，“我们去那边坐着说？”
“嗯嗯！”时伊双眼放光。
江州微微点了点头，同意了。
三人往前走去，时伊兴奋地快速往前走去，江州与谈楚落后两步，谈楚看着时伊的后脑勺，低声道：“你还好吗？”
江州从刚刚到现在都没说话，谈楚以为是因为他身上伤口很疼。江州低声回道：“没事。”随即又补充道：“已经不痛了。”
“那就好。”谈楚松了口气。
他们走进咖啡店，咖啡店外虽然破破烂烂，但是里面却是五脏俱全。三人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在这儿能看到窗外人在走动，就是他们这些所谓的数字人与原住民并不能很好的被区分。
“请问你们喝什么？”一个扎着麻花辫的女生拿着菜单走了过来，面无表情，貌似不怎么欢迎他们。
时伊见她这样，眉头一皱，再怎么说他们是消费者，是不是应该客气一点。
那女生见几人没反应，又一次问了一遍，那语气就跟设定好的程序似的，没有任何起伏，第一次问话与第二次问话完全相同。
“我们暂时不用，谢谢。”谈楚礼貌地冲那女生点了点头。
女生还是没走，这时，从吧台那里走出来一个胡子拉碴的男人，他伸手拉了女生一把，不好意思地说道：“不好意思，范柳有些死板，你们有事再叫我。”
两人离开了。
“我需要先说我的发现。”江州开口。他一进下世界就正好在一个闹市一样的地方，那里很多玩家在讨论游戏，他也听到了一些。
“嗯。”谈楚并没觉得自己的消息很紧急，看江州这样，可能是有什么大发现。
“我们等会儿就会进入游戏，游戏是每周五晚十点开始，就跟我们上次进入音乐厅时间一样，而并不是出来之后休息七天。”江州说着看了一眼自己的手机，现在已经晚上九点了，他们本来就是约好的下班后进下世界，没想到正好是进游戏的时间。
“我我我，我有个情报。”时伊听完江州的话，表情瞬间不太好，但是很快又接受了。“进入游戏的时候，会有好几个副本的选择，只要我们点同一个就可以进入一个副本，但是得抢，人满了就不行了。要是一分钟后没有选择，系统会随机分配到未满员的副本里。”时伊一口一个副本，谈楚都快觉得自己是在玩一个网游。
“我的发现是下世界是贫民窟，但是我们这些没有交房租的玩家就是黑户，会被巡逻队抓走，但是抓去哪儿暂时不知道。”谈楚简单把从女人那里打听到的消息说了一下。
“我们要不看看有没有什么能买的道具？”时伊又发问，这次不知道是个什么样的副本，要是还有最后的追杀，有攻击性的道具确实会安全很多。
已知，谈楚目前有个诅咒人的小本子，时伊有个能使人短暂失明的钢琴，江州的道具可以把人嵌到墙里，似乎只有谈楚的比较鸡肋。
最后谈楚在那昂贵的保命道具中挑挑拣拣，选了个提速的靴子。
使用说明：三十秒提速一倍。总使用剩余次数2，花费金币200。
谈楚付金币的时候简直肉疼，但是为了自己的小命，还是付了。
外面逐渐聚集了一些人，咒骂声此起彼伏，显然，今天是全民进入副本的日子。
叮咚，玩家谈楚第二个副本即将开启，是否选择副本？
那个磨人的系统提示音出来了，谈楚看向自己的控制面板，副本根本就没有名字，只有一号副本，二号副本这样的代号。
“楚哥，江哥你们听到了吗？我们选什么？完全看不出来副本的差别啊。”时伊很想快点选择，但是根本无从下手。
“时伊你选。”谈楚快速说道，他们没时间纠结，要是等到后面随机分配就完了。
“那我选七号了，我的幸运数字。”时伊看七号的人数是7，目前已经进入2，应该能抢到。
三人都选了七号副本。
谈楚这时突然注意到，每个副本名字下面都有一个奇怪的图标，而且边框泛起的颜色不同。他突然明白，难怪系统会有一个选择副本的环节，要是完全盲选不也差不多是随机吗？这些标志应该代表着什么。可惜，三人因为紧张的气氛忽视了这些细节。谈楚想着下次一定要好好研究清楚，然后他就感觉一阵眩晕。
作者有话说
第20章 现实2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