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酷掌司的捧哏小夫君（双重生）》小肉松

9、云卿归来

　　众人走后，柳姨娘扬手一巴掌抽在韩云雯脸上：“没用的东西！竟闯下如此大的祸事！往我往日教了你那么多，怎会如此不知轻重？！”

　　韩云雯抬手捂着脸委屈落泪：“姨娘，不是我，真的不是我，是韩云凌说我只能仗着姨娘，我这才想着独自过去给她些教训，可是却怎么也没想到她只是轻轻攥了我一下便将匕首给抢了过去，更没想到她竟然自己划上面容……姨娘，她好可怕，女儿再也不想见到她了！”

　　柳姨娘冷眸看过去：“你所言可是真的？”

　　韩云雯连连点首：“雯儿不敢欺瞒姨娘。”

　　柳姨娘沉默，原以为回来的是一只绵羊却不料竟是一头饿狼，但她本是嫡女，而当年她母亲亡故之事与刘芸脱不了干系，便是伤人对象也会是刘芸一房，若非雯儿先招惹……想到此处开口：“日后再不许与云凌为敌。”

　　韩云雯怯声：“女儿已经知晓厉害，自然是不敢了。”

　　柳姨娘继续：“不仅不能与之为敌，日后若有机会还要多与之亲近，只会于我们有利。”

　　“不，我不敢，我不想……”

　　柳姨娘又一巴掌过去：“没用的东西，我生你有什么用？若是我能生出云凌那般的角色该有多省心。罢了，你睡吧。”

　　明辉堂内，老夫人看着李嬷嬷叹息一声：“你说今日的事当真是如云凌所讲那般么？云雯这丫头平日里虽跋扈了些，但今日那模样倒也不像是装出来的。”

　　李嬷嬷笑笑：“老夫人心里其实都明白，不过老奴倒是觉得云凌小姐能这般倒是件好事，如此咱们也不用担心未来她无人护佑了，至于这韩府，有相爷在总不会有事。”

　　老夫人摇了摇头，无奈笑笑并未说话，只怕这相府日后难得安宁了，当年终归还是错了，日后云凌若知婧儿逝世的真相……想着叹息一声。

　　李嬷嬷：“老夫人，儿孙自有儿孙福，到您这个年纪就该好好享福了。”

　　老夫人轻轻颔首：“说起来，云卿应该快回来了，只怕为了暖阁的事又要为难云凌一番。”

　　李嬷嬷笑笑宽慰：“这您就更不必忧心了，从这件事来看，云凌小姐也不是个逆来顺受好欺辱的，定不会被云卿小姐欺负了去，这时候也不早了，您早些歇息吧。”

　　暖阁内，小嫣看着韩云凌的伤：“还好伤口不深，否则怕是难免落疤，小姐您也太乱来了。”

　　韩云凌笑笑：“我有分寸，再者一张脸而已，算不得什么要紧。”

　　小嫣叹息一声：“这世间女子大抵只有您会这么想。”

　　接下来的日子便过得十分平常，直到这日府内开始忙碌起来。

　　紫燕拿着糕点进来抱怨道：“同样是嫡小姐，咱们小姐回来时可没这么大的阵仗。”

　　“紫燕姐姐，你都在这府里这么久了，云卿小姐是什么人，那可是夫人和相爷放在心尖尖上的！咱们这位又是什么人，若非为了云卿小姐只怕这辈子都回不来相府。”另一个丫鬟附和道，“咱们也是真够倒霉的，好好地在夫人房里侍候忽然就被拨到这里来了！”

　　紫燕：“行了，少说几句吧，若是被小姐听到，她恐怕会不高兴，不管怎么样都是主子，咱们可吃罪不起。”

　　里屋，小嫣有些恼：“她们也太放肆了些，若是霜儿姐姐在她们定然不敢，说得这么大声是生怕咱们听不到，就不怕小姐您罚她们么？”

　　韩云凌笑笑：“平日里她们可曾这么抱怨过？如今，她们要的就是被罚，若是韩云卿刚回府我便惩处下面的人，被丞相夫妇知晓会如何？”

　　两人说话间，门外倏然传来脚步声，两人忙起身出去，只见韩云卿带着一行人行入：“云凌姐姐，你回来时云卿未能迎接，如今备上薄礼赔罪，还希望姐姐见谅。”

　　隔世再见，恍如昨日，前世的结局有多少是韩云卿的推手，可不论出于什么原因，能够送白家一程的机会却也是这个人给的。今世若韩云卿不再推手，那她倒也愿意留其一条命，不过……韩云凌失笑，她知晓这是不可能的，有一些人注定是不能共存的：“云卿妹妹言重了，一回来便占了这暖阁，云凌也着实过意不去……”

　　韩云卿忙打断：“这暖阁本该是姐姐的，姐姐这么说可真是让妹妹无颜了，说起来这暖阁姐姐住得可还习惯，若少什么只管告诉妹妹，妹妹定为姐姐布置妥当。”

　　“一切都习惯，多谢妹妹好意。”

　　“小黎，稍后将我带回来的天蚕丝被带过来一套给姐姐，这被子盖起来冬暖夏凉，十分舒适，姐姐从前住在庄子里想来是从未见过的。”韩云卿温婉说道。

　　韩云凌方要开口，韩云卿：“姐姐，我还需要去见过祖母便先离开了，过后再来寻你。”

　　待一行人走后，小嫣开口：“这位小姐与我想的着实有些不同，我原以为她会和云雯小姐一般跋扈，却没想到竟这般和善高贵，倒不愧是相府嫡女的做派。”

　　韩云凌心下笑笑，这才是韩云卿的高明之处，行事从来无差，温婉柔和，落落大方，仿若这世间最好的女子，可惜金玉其外败絮其中，骨子里的阴狠便是她这个掌司也是少见。再有十日便是诗会了，也该布置一下了。

　　当晚，韩云凌便前往拜访柳姨娘，柳姨娘倒是有些意外：“我倒是没想到发生了之前的事，云凌小姐竟然还愿意来我这里？”

　　韩云凌笑笑：“云雯妹妹年纪小，我这个做姐姐的还能真与她计较不成？左右都是血亲姐妹，总不能因为这么件事便生分了，姨娘您说是么？”

　　柳姨娘笑笑：“云凌小姐能这么想，实在是雯儿的幸事，不过云凌小姐无事应该不会过来，不妨说明来意。”

　　“和聪明人说话就是轻松，若云雯妹妹也有姨娘这般聪慧，便不会有此前的误会了。”韩云凌笑笑，“今日来，是得知了一件事，听闻年过半百的萧老王爷有续弦的打算，而且还想寻个年轻貌美的世家女子……”

　　柳姨娘一怔，此事她也不过才听吏部尚书提及且丞相似有意搭上萧老王爷，加之此前之事，多数是动了雯儿的心思。但身处闺阁看似无依无靠的韩云凌怎么也会知晓，不禁开口：“此事云凌小姐如何知晓？看来我还是低估了云凌小姐。”

　　韩云凌抬手抚了抚发簪，笑笑：“我如何知晓姨娘不必理会，今日来只是想问问姨娘，可甘心让云雯妹妹年纪轻轻地成为老王爷的王妃？”

　　“自是不愿。”

　　“既然不愿，那若是成为五皇子的皇子妃如何？”

　　柳姨娘猛然抬首看向韩云凌：“你连此事都知晓？”

　　韩云凌笑笑：“我知道的远比姨娘想到的要多，若姨娘想要云雯妹妹搏一搏前程，便照常行事，不过要她同我一起落入水中。”

　　柳姨娘沉默，韩云凌：“时候不早了，云凌便不打扰姨娘歇息了，至于此事姨娘可细细思忖再做决定。”

　　“不必思忖，我应允了，我相信云凌小姐。”

　　门外侍女行入：“姨娘，云卿小姐往这边来了。”

　　柳姨娘蹙眉：“这么晚了，她来这做什么？云凌小姐要不要避一避？”

　　韩云凌：“避得了一次，避不得第二次，咱们一起过去吧。”

　　语落，两人一同出去：“云卿小姐怎么有空来这里？”

　　韩云卿：“听闻云雯妹妹病了，特意过来瞧瞧，倒是没想到云凌姐姐也在，不知是否方便，若是不便云卿改日再过来。”

　　韩云凌笑笑：“巧了，我这边已同姨娘说过话，正打算回去呢。”说完对两人施了个万福，抬步离开。

　　韩云卿随柳姨娘回了室内。

　　“姨娘，云雯的事我听母亲说过了，您是怎么打算的，就这么放过韩云凌？云雯妹妹性子虽强硬了些，但倒还不至于做出火烧祠堂的荒唐事……”

　　柳姨娘打算：“烦劳小姐回去禀告夫人，推韩云凌入水之事，我已允诺，诗会当日，定要韩云凌声明尽毁，给我的雯儿出口恶气。”

　　韩云卿轻轻颔首：“云卿便知，姨娘绝不是个软弱可欺之人，那云卿也不打扰了。”

　　看着韩云卿离开的身影，柳姨娘眸中划过冷意，若是真为了雯儿，你怎么不亲自去将韩云凌推水中，当真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比你那个娘更能装。

　　韩云卿方行出柳姨娘院子，竟见到韩云凌怔了下，温声：“姐姐还没回去？”

　　韩云凌笑笑：“我同妹妹住得近，便想着同妹妹一起回去，本以为还要再等上一会儿，到没想到妹妹出来的这么快。不知这么晚了云卿妹妹怎么忽然来柳姨娘这，可是为了云雯妹妹的事？说起来当时事发突然，我也是……”

　　话说到这韩云卿了然，原以为韩云凌是个厉害角色，如今看来也不过如此，笑笑：“姐姐不必解释，雯儿平日最受父亲宠爱，难免娇惯了些，还希望当日的事姐姐不要放在心上，毕竟咱们可是血脉相连，未来总要相互扶持的。”

　　韩云凌轻轻颔首，韩云卿又道：“诗会上姐姐也不必担忧，届时若是答不出来，有我在总不会让姐姐为难的，至于礼仪这方面我已经同母亲说过，母亲也说明日便寻嬷嬷过来教导，姐姐若是有什么不懂的地方大可问我。”

　　韩云凌故意松了一口气：“说起诗会我一直都很忧心，如今有妹妹在，心里总算是有了着落。不瞒妹妹，从前未见你只从她人口中听闻，原以为妹妹会如云雯那般不好相与，却想不到妹妹竟这般和善温雅，能有这样的妹妹真是我的幸事。”

　　还真是愚蠢，韩云卿眸中划过几分嘲讽，笑笑：“姐姐若再这么夸赞我，我当真不敢再同姐姐一起了。”

　　谈笑间，两人已经回到闺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