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第18章 暴露的气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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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英雄人物，往往都是在小事上栽了跟头。
当泷泽夕被五花大绑地扔在迹部景吾房间地板上的时候，他忽然冒出这个想法。
他不得不承认，他确实小看了这个十六岁的少年。
是的，
因为他只有十六岁，因为他不过是个高中生，因为他没有经历过什么苦难。泷泽夕曾认为这样的人，必定会有个简单的头脑。
也为此，他对自己装鬼的计划，并没有十分谨慎的推敲。他以为恐惧足可以让一个十六岁的少年丧失理智。
然后，他错了。
他被绑成了五马分尸的姿势，呈大字型躺在迹部景吾的地板上。这个结果只证明他错的离谱。
而被他过于轻视的少年——现在他已经开始怀疑这个人到底是不是少年——正拿着一只蜡烛，往他的脖子上滴蜡。
这种刑罚也同样让泷泽夕想不到。蜡油的温度虽然不会致命，甚至还被很多人当成调情的工具，但滴在喉咙这样敏感的部位，着实还是让人难以忍受的。
烛光跳跃着映着迹部景吾的脸，让他看起来更加的阴险和神秘了。当然，这个不得不昂视着的姿势，也让他的霸气更加显著。
泷泽夕再次怀疑，他看到的这个人到底是不是少年。
“如果一直只会说谎，而不愿意吞吐真相，这样顽固的喉咙，还不如把它变成银座的蜜制鸭脖那样还能有所价值，你觉得怎么样？嗯？”迹部的声音听起来竟然很悠扬，连气愤的意味都没有。
泷泽夕不说话，他在思索迹部是怎么认出了他的身份。似乎从他被那根埋伏的绳子绊倒开始，从迹部的话里，就似乎完全知道他是谁了。
这怎么可能？
他的易容术之精，是很罕见的。不论是今晚装扮成的可怕的鬼魂，还是最初的妖媚的灵异师，以及在青学被迹部偶然遇见的害羞男孩，一眼看上去，绝不会认为是同一个人。
没有理由骗不过眼前这个家伙。
“至于这张愿意充当谎言帮凶的不守诺言的嘴巴……”迹部将撕开的胶带在泷泽夕眼前挥动着，“我不会再给它第二次机会。”说罢将胶带贴在泷泽夕的嘴巴上。
在这种时候泷泽夕早已忘记是否应该担心恐惧，他更多的是疑惑自己为什么会被识破。当然，也许他的不担心，同样是认为十六岁的少年，不应该太凶狠。
不过，他很快就知道他又错了。
至少他也听过那样的一句话——最凶狠的，莫过于没经历过痛苦的少年。
迹部景吾早已将绿斗蓬从他身上剥下去了，现在又将他的上衣全部剥掉。
取了一个用几根孔雀羽毛做成的装饰品，搔他的腋窝、脖颈、肚皮。泷泽夕立即明白这是对他的另一种刑罚，虽然看似不残酷，却要忍受难以形容的滋味。
那种每个人都了解的让人痛苦的瘙痒感觉，如何糟糕，不必言说，而且这种痛苦只能用扭曲的笑脸来表达。身体还要尊严尽失的不受控制的扭动着。
“我喜欢在把欺骗我的人弄得血淋淋之前，先让他痛快地笑一笑。”迹部慵懒地说，他席地坐在泷泽夕身边，靠近来观察。很快发现泷泽夕的肚皮比其它的部位都要敏感，便用羽毛在那里搔个不停。泷泽夕的脸很快胀的通红，嘴巴里发出一种似笑非笑的痛苦声音。
迹部不由地露出笑容。
在泷泽夕眼里，那种邪恶的笑诡异到了极致。
“我应不应该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如果你给我的还是谎言，我就不会再让你笑的这么痛快了。嗯？”
泷泽夕立即点头，他可不会在这种情势下做出倔强不服输的姿态，能摆脱这种劣势的任何事，他都会立即去做。
“这次真的会讲实话？”
泷泽夕再次点头。他成功地骗过迹部景吾一次。再骗他一次，他还是有信心的。他会说一个让迹部景吾深信不疑的理由。
迹部景吾正要撕掉泷泽夕嘴巴上的胶带，忽然又停了手。
“你是一个骗子。这不会改变。不要企图对我讲什么动人的故事。你只要回答我的问题。只有我问，你才可以开口回答。如果你企图说问题之外的东西，我会让你知道后果。”
他揭开胶带，问了第一个问题，“你从哪里来？”
这个问题出乎泷泽夕意料。他以为迹部大概会问，‘你是什么人，受什么人指使，有什么样的目的’之类的话。这样正好让他施展编好的理由。可迹部却像有感应一样问出这样一个只能简单回答的问题。
“你不是东京人，你的消息调查不到……”
泷泽夕望着迹部的眼睛，再次深刻地感觉到他真的不该把他当成少年。“……中国。”他回答。
迹部陷入短暂的沉思，不过显然他相信了这个答案是真实的。嘴角轻轻地上扬，仿佛泷泽夕的回答很可笑。“来自中国的网球之王？”
泷泽夕再次感到惊讶。果然他的怀疑得到了证实，就连在青学短暂的相遇，依然被迹部识破了。“为什么？”他不由自主地发出疑问，他搞不懂迹部能看穿他的原因。这样的事实，让他内心充满了拙败感。
看到迹部景吾注视着他的炯炯目光，泷泽夕立即意识到自己说了问题之外的多余的话，急忙解释。“我不会再……”他不想再惹到这个少年。即使现在怎么都逃不过一场折磨。
“不能相信我会识破你吗？”迹部景吾竟然也对这个问题感兴趣。“其实很多时候只是我的猜测和感觉，但现在已经证明，我的感觉都是正确的。”迹部景吾注视着泷泽夕的脸，手指反复地在光滑的皮肤上滑动着，似乎是在试探会不会有一张假的面具在上面。
“扮成那些可笑的模样——故作神秘的灵异师、自作聪明的双面卧底，还会扮成女人，真的穿上女孩的裙子？呵，”笑容只在迹部的脸上出现一瞬，就又变成意味难明的讥笑，“还有自称网球之王的傻瓜。”
泷泽夕被失败的感觉搞得有些恼羞成怒了，“怎么会……”
“你真的很会欺骗别人的眼睛。”迹部将蜡烛接近泷泽夕的脸，“我也真的好奇你的真面目到底是什么。你只不过忽视了一点，它让你在我面前没法隐藏——气味，那种分辨不清的、不知道能用什么样的词语才能形容的、不论你用什么样的香水都掩盖不掉的，非常古怪的味道……”
泷泽夕完全糊涂了。他可以确定自己身上没有任何异味。而且，人类的鼻子是味不到那些狗才能嗅到的所谓的每个人的独特味道，如果迹部景吾能味到属于他的专有气味，他一定是基因突变的异类，这种事发生的几率和外星人入侵一样小。
“每一次你接近我……真是让人混身发抖的只想打喷嚏的讨厌的感觉。”迹部景吾带着厌烦的表情说。
泷泽夕不由地深呼吸，轻轻地煽动鼻子嗅自己是否真的有什么气味。
他只嗅到了迹部手中那只蜡烛燃烧的气味，还有迹部身上那种应该称之为淡淡的怡人的隐约香气，不过这种淡到难以分辨的、来自人体的自然气息，却在被意识到的一瞬间给人一种浓郁而强烈的冲击。
除此之外，自己是什么味道，他完全闻不到。
忽然一个想法跃入泷泽夕的脑子。他一瞬间似乎明白了原因。
作者有话说第18章 第18章 暴露的气味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