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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第 1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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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六人决定去看两场电影，刚好有新片可以看。
龚俊希站在购票机前，看了半天也没看到哪个想看的片。
“喂，你们看什么啊？”龚俊希问。
“有哪些？”顾祈走近说。
龚俊希自言自语道:“挺多的啊，惊悚片，喜剧片，爱情片，推理片……”
“我记得有个喜剧片很好看，看那个吧。”李欣露说。
“嗯好。”龚俊希点头。随后他又将希冀的眼神投向季枝川。
“怎么？你还想让女孩子请你看电影？”季枝川喝了口青柠茶，无语道。
“没有，我是想让你请我们看。”
“……滚，我付了饭钱，你请个电影没什么吧？快点付钱啊。”季枝川边说边点了刷脸支付。刚好，刷的是龚俊希的脸。
龚俊希:“……”天大地大你最大。
12月的天黑得早，两场电影看下来天已经黑透了，江叙尘看了眼手机——十一点半。
“离放烟花还有半小时，我去买果茶，你们要什么？”李欣露温柔地说。
江叙尘笑着:“我要青柠的。”
“我也一样。”季枝川说道。
李欣露微笑着点点头，深情温柔地看着他，然后缓缓离开。
李欣露刚把果茶买回来，不知谁吆喝了一声:“快放烟花了，我们快去看吧！”
山城晚上的温度又低了很多，甚至还吹了点冷风。季枝川身上只有一件宽松的毛衣，黑色的毛衣穿在他身上，衬得他的肤色越发的雪白。
他如同从风雨轻盈走出的少年仙人，皮肤白暂干净，侧脸俊秀，长长睫毛之下，眸子如墨染就，似有万般无奈，又似清风一缕。
季枝川走在前面，他头上带了耳机，仰头在看摩天轮上的烟花倒计时，“老季！”江叙尘朝着他喊着他的名字，语调轻盈。
少年的睫毛之上落了点水珠，他闭了闭干涩的眸子。末了抬眸，只淡淡一笑，没有回应。
江叙尘突然觉得这一幕好看极了，不自觉地用相机拍了下来。照片里的少年面容精致，眼神通透，背景是灯光闪耀的热带乐园，甚是好看。
“倒计时！十、九、八……”
江叙尘连忙跑过去，拉住季枝川的手，两人手高举起来，一起喊道:“四、三、二、一！”
只听咻地一声，天边燃起炫丽的烟花。一朵又一朵，璀璨四散。不大的看台上到处流溢着欢声笑语，和喧嚣热闹的烟火融为一体。
夺目景致下，一起跨年的少年相视而笑。此刻，他们眼中只有彼此美好的模样。
江叙尘悄然无声地拿出相机，自己露了半张脸，拍下季枝川的全脸和自己的半张脸当做合照:“青春旅行第二站——元旦节快乐。”
瞬息万变的烟花，曼妙绽开浅黄、银白、湖绿、淡紫、清蓝、粉红的花容玉面，璀璨了整个天际。
江叙尘看着烟花说:“烟花真好看啊。”
季枝川没看烟花，还是在看他:“确实很好看。”
背后是人山人海，天空大朵大朵的烟花绚烂开放到极致。随后，又化作流星渐渐消逝，眼前的少年清俊无双，他眸子里是缱绻温柔的情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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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完元旦，隔天就是假日。江叙尘和江君毅在家里吃了睡睡了吃。
这晚，白瑜看不下去了，对着两人怒吼道:“江君毅！江叙尘！你们两个还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啊！放个假都不知道帮我做点家务！就知道玩玩玩！睡睡睡！”
在白瑜的威逼下，江叙尘连滚带爬地跑进房间学习，而江君毅则是跑去厨房刷碗筷。
白瑜还在门外念叨:“老娘真是倒了八辈子霉，在家跟养俩儿子一样！本来想着江叙尘这么大了，可以帮我分担点家务。他就算了，你一个当父亲的，怎么一点榜样精神都没有？！”
江君毅在厨房里点头哈腰道:“是是是，对不起啊皇后娘娘，这些粗活累活奴才做，奴才做！您去休息吧！”
江叙尘本想着晚上悄悄出去煮螺狮粉，可现在情况不一样了，他再敢出来估计就是在油锅边上走的蚂蚁。
写完几套卷子后，江叙尘肚子饿得厉害，无奈之下只好给季枝川发消息:
「哥，我把我妈惹着了，我好饿。[哭泣]」
迪迦他哥:
「[OK][OK]」
没过一会，季枝川就发了消息:
「看窗边。」
江叙尘放下手机就把玻璃窗打开，季枝川从上面把一个篮子用绳子拴住，然后从楼上慢慢吊下去。
江叙尘连忙接住，篮子里有一碗煮好的螺蛳粉，一袋乐事青柠味薯片，还有一张纸条:「你胃不好，我没放太多辣油。吃完给我发信息，我扔篮子下来取。」
这短短两行字，惹得江叙尘心里暖乎乎的。不过有点很奇怪，季枝川很讨厌吃螺蛳粉，麻辣烫一类的东西，给出的解释是——高油脂高热量，对身体不好。
可江叙尘很喜欢吃，他每次半夜出去撸串都把季枝川强制扯上。
迪迦:
「我吃完了哥。[玫瑰][玫瑰]」
迪迦他哥:
「好。」
迪迦:
「你不是不爱吃这个吗？」
迪迦他哥:
「你喜欢吃，我妈让我买的。」
然而其实是他自己刚刚下楼，一个人去超市买的，直接买了一箱回来。
黎羽见他抱了一箱螺蛳粉自热锅薯片回来，还好奇地问:“小季？你怎么突然买这么多薯片啊，速食啊？”
季枝川含糊地答到:“哦妈，我就是突然想吃，就多买点。”
江叙尘把空碗放回季枝川吊下来的篮子里，在纸条上写道:
「谢谢了，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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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焯焯焯，快把英语借我抄！”
“去你妈的，我先抄，你抄化学！”
“数学数学，谁写了数学？”
“靠，政治有没有人写得比较少，借我抄抄！”
“我真他妈服了，这语文答案给我我都不想抄！”江叙尘埋着头，一边奋笔疾书一边抱怨道。
又抄完一篇卷子后，他把希冀的目光投放到季枝川身上:“季枝川！江湖救急啊！”
季枝川随意地瞥了他一眼，没有说话。见那人沉默不语，江叙尘一脸恳求地说:“帮我下，包你一周早餐。”
“……”我拒绝。
“包你一周果茶。”
“……”季枝川垂眸看书，随意地翻动书页。余光浅浅的看了一眼江叙尘，接着又看了一眼，两眼。
“两周！”江叙尘又说。
“……”我不要。
“哥，”他放下笔，一脸无辜地看着他，语气里带着一丝哀求，“我求你了，好不好？”
听见这句话，季枝川直接认输了，无奈地叹了口气，说道:“语文给我吧。”
语文？字最多的那个？江叙尘停下笔，一脸感激地看着他:“呜呜呜，哥！你对我也太好了！”
季枝川刚接过江叙尘的语文卷子，耳畔突然传来一声“令人作呕”的声音:“嘤嘤嘤～gei gei～你对人家也太好了叭～”
声音的源头的顾祈，他边说边抄试卷。江叙尘没有理他，依旧自顾自地低头抄英语。他写完后，一脸傲娇地看着顾祈“啧”了一声:“哟，这不是顾大少吗？还没写完啊？啧啧啧，好菜啊你！”
顾祈不可置信地说:“靠！你抄这么快？”
江叙尘随意地瞥了一眼，自豪地说:“季枝川帮我抄的，撒娇的男人最好命！”
“就你那点感情阅历，你顶多是个男童。”顾祈满不在意地说。
由于“男童”这个词和“男同”同音，一直低头写卷子的季枝川听到后，不停书写的笔不自觉地顿了顿。
随后，季枝川又竖起耳朵听江叙尘的回答:“你滚啊！爷爷我性别男，爱好女，爱看腿长大美女！”
看来终归是他一厢情愿，一想到这，季枝川又忍不住的烦躁。在上课铃敲响前，飞快写完剩下几个字，然后把卷子扔回江叙尘桌上。江叙尘一脸无辜地看着他眨了眨眼睛，然后不解地抬头听课。
其实季枝川在身自己的气，他恨自己太没用了。之前还不觉得，现在突然发现，江叙尘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都能牵动他的情绪。他很讨厌这种感觉，但又不得不面对这种情况。
以前季枝川的生活一直都是平淡无奇的，他总是按部就班地走好每一步，但是自己想要什么，其实他一直都不知道。
但现在不一样了，他想要江叙尘，想要他开心，想要他快乐，哪怕自己只能是他的好朋友，他的人生也就有了目标和动力。
现在的江叙尘就好像是一束光，就这么猝不及防地照进季枝川的心里。他真的很好，很优秀，很讨喜。而季枝川和他比，除了成绩和相貌，他一无是处。
季枝川没有讨喜的性格，没有显赫的背景，没有流利的口才，也没有勇敢的社交能力。在他的世界里，谁对他主动，他就和谁玩，唯独对江叙尘，是季枝川在主动。
可能暗恋就是这样吧，没有回报的付出，没有尽头的单恋。
季枝川一直想着，眼睛看着黑板，眼神却黯然无色。忽然江叙尘用手肘戳了戳他，这才把他飘到九霄云外的思绪拉回来。
“季枝川同学？”孙雪梅站在讲台上台上，他放下书推了推架在鼻子上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
季枝川手里的圆规“啪”的一声掉在地上，他也想不及去捡，就像条件反射一样站了起来。
季枝川手上立马拿起书要翻，可五根手指各有各的想法，哆哆嗦嗦了半天也没翻到那一页。
沉默许久，他只好抬头看黑板，一双眼睛看着黑板上的思维导图和两行字，心里血洒满地。和黑板上的几行字大眼瞪小眼了半宿，台上的孙雪梅开口:“请把我们讲的这一段读一遍。”
他正要缴械投降是，身后的顾祈和龚俊希小声道:“第一百二十页，登泰山记第二段。”
季枝川接收到信号，非常自信地脱口而出:“余以乾隆三十九年十二月，自京师乘风雪……”
当他读完整段后，按照常理来说，孙老师此时此刻的台词应该是:“好，坐下吧。”
但实际上是:“读的很好，来用我们刚刚讲的方法解释一下这一段吧。”
笑死，刚刚季枝川根本没有听，这哪知道刚刚用了什么方法。随后一大段奇葩回答竟莫名其妙地钻进季枝川的脑袋。
他烦躁地摇摇头，然后就在季枝川蠢蠢欲动开始乱编时，自己的手边突然出现了一张纸。上面密密麻麻地写满了解析思路，但由于字迹潦草，他从头看到尾……一个字也没看懂。
台上的孙老师轻咳一声:“你就看吧，你要是看清楚了江叙尘那比他人还丑一万倍的字，我也算你答对了。”
“……”孙老师，您真幽默。
随着这句话的诞生，周围也响起了此起彼伏的笑声，孙老师又说:“你站在后面去听，上课要好好听课。”
孙雪梅她话音刚落，江叙尘就“噗嗤”一声笑出来，他的声音格外明显。孙雪梅敏锐的眼神巧妙地落在江叙尘那憋着笑的脸上，冷声道:“江叙尘，你跟着一块站后面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