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雪剑》半齿小姐

2、死者是谁

　　杨峥说完，路临随即起身“死人？你可敢肯定？”

　　“当然，那人身上血迹遍布，一动不动，而且已是没了气息”。

　　杨峥说着已经把银子藏进衣服里，拿起桌上的果子递进嘴里，已经是优哉游哉的品了起来，又给自己倒了杯茶，人倒是气定神闲，丝毫不被影响。又将师妹给她缝制的布包拿起，在里面掏啊掏，掏出来一个瓷瓶，她看了看上面的字，又放回去了。

　　“走吧，去看看”路临拿着折扇已经起身。

　　杨峥跟上“啧啧啧，这可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呀！”

　　路临甚至从她口中听出一丝幸灾乐祸，摇了摇头，只往前走“哪间房？”杨峥指了指，随即向前一脚踢开房门。屋内三人顿时心内一阵惊涛骇浪，三人互相对视一眼，转瞬间已经做好决定，各自掏出自己的武器，已经向杨峥、面前攻来，其中一人低喝一声“先抓后面那个”。说着就要越过杨峥，向着路临掠去。杨峥旋身，直接拉住那人手臂往后一拉，又伸脚将身后那人踹出，直接落在屋内的地板上，最后那人手中长刀已经从头顶劈下，杨峥拿剑顶住，甚至没有拔剑，然后一掌将那人逼退，口中吐血，已然丧失再战之力。

　　“无耻小人，被我撞破杀人之事，就要恼羞成怒杀人灭口不成？怎么样？知道我的厉害了吧！”杨峥伸手将头上发冠扶了扶，不屑的说。

　　“金羽，去将白掌柜请来”路临对一旁的金羽说，金羽随即下了楼。杨峥此时忽然想起什么，在布包里翻了翻拿出一个药瓶，取出几枚药丸，给三人服下。

　　“这是何物？”路临问道。

　　“好东西，这是师妹给我的，名叫《听话丸》，一颗下肚，丧失行动能力，只能说话，牙齿都动不了，想死都得求人，但是呢，此时痛感会到极致，就是掉根头发丝都像被刀划了一样。”话还没说完，屋内的三人已经是疼的死去活来，哀嚎不止。
　　白松刚到门前，就听到这番话，恨得牙痒痒，又知道此人功夫了得，寻常人不是对手，战战兢兢地进了屋“二位公子，叫我来何事？啊——死人！怎么会有死人在这里？！”说着似是惊惧不已，瘫倒在地。

　　“掌柜先别慌张，此人还未死，只是晕了。”路临慢悠悠地说。

　　“怎么可能？明明已经死——”白松恍惚地说，然后似是回过神，接着不肯再说，害怕漏出更多马脚。

　　“白掌柜，你怎知此人已死？不必再装不知道，我乃大理寺卿路临，事实究竟如何？此人为何在此？又因何死亡？如实招来吧。想来你应当不想尝尝那听话丸的滋味吧”

　　路临说完已经让金羽开始探查死者，他揉揉眉间，似是觉得累了，漫不经心地道“本官刚从宣州回来，还未到西京，竟遇到此事，属实不想再费心思，我劝掌柜还是好生回答，不然如若是本官自己查出你有所隐瞒，本官可就要将这劳心之责算在你的头上，届时掌柜可就免不了吃苦头了。”

　　一阵沉默，只有金羽蹲在死者身边，或是查其口，或是头部、四肢处探查，在其正探其头顶时，手忽然一顿，接着若无其事地继续探查。一刻钟后，金羽站起身，走到路临身侧，耳语几句。接着就退至路临身后，站定了。

　　“死者为四十岁左右男子，身量不算高大，其手部、足部皆有老茧，应是常年劳作留下的，另外腿部、肘部有很多旧的疤，不是利器所致，其背上、肩部也可见劳作留下的痕迹，口中并无中毒迹象，脖颈处亦无痕迹，其腹部饱胀，初步推测应是溺死。而且从尸体来看，应是才死不久，绝不会超过三天。”路临说完后，又思索一番，接着道“此人所穿衣服、靴子样式倒像林州一带的穿戴。只是不知，林州之人，为何会在西京附近的客栈遇害呢？”

　　“三天？那不正是有人雇佣白掌柜之时？”杨峥道。

　　“看来，白掌柜之前并未说实话，我想，那人交代白掌柜应不是只迷晕，而是迷晕后将我等与这死人放在一起，届时再用武器在此人身上弄出伤痕，接着就是一路过官员发现客栈的惨案，到时我等就要去刑部睡牢房了。”路临说完，眼神锐利地看向白松，接着又一声嗤笑“白掌柜，看来你的主子，与我有仇了？”

　　“路大人，绝非如此！绝非如此啊！是小人见钱眼开罢了！”白松一身冷汗，哆哆嗦嗦的回答。说着已然跪倒在地。

　　“哎呀，白掌柜不肯说，那我问问其他人吧，正好听他们几个嚎的烦呀。”杨峥笑眯眯地走向屋内的三人，用手中的剑挑起一人下巴“你要不要说啊？说了我就替你求求情，让你不这么痛苦，怎么样？是不是很划算啊？”

　　“你……要杀要剐直接来就是！何必假惺惺？！”说着脖子一梗，似是等死了。

　　杨峥上前一脚踹断了他的腿骨“不说就疼着，我问问其他人。真是碍眼又碍事。我可没公子的好脾气！”她走向吐血的那人，笑的玩味“你呢？说吗？”未等他回答，竟是直接掐住了他的脖子，将他提了起来“我呢，脾气不好，耐性也不够好，力气也有点大，你可好好想好了再说。”

　　“我……咳咳……我说。”杨峥松手，他才得以喘息“今日是我兄弟技不如人，却如路大人所说，是要栽赃嫁祸。我们也是收了钱财，替人办事，并不知是何人指使，还请大人高抬贵手！”

　　“公子，我问完了。”杨峥两手一摊，调皮的眨眨眼。

　　“还有一个问题，死者是谁？”路临道。

　　“我等不知，是在井中发现的，发现时已死了。”那人忙答道。

　　“白掌柜，你呢？此时还准备隐瞒？这三人确实是被人雇佣不假，你，可不尽然！”

　　“哈哈，路大人果真聪慧过人！”说完这话，他迅速掏出烟雾弹往地上一扔，已然跑了。等烟散去，几人也不着急追，路临吩咐金羽将三人押下去。他上前，扒开死者头发，摸索一会儿，竟找出一张羊皮。

　　“公子，我在那白松身上已下了千里寻踪，可否要我追他？”杨峥问。

　　“不必，他必死无疑。即使跑了，也跑不远。有人不会让他活着的。”路临说着将羊皮打开，仔细看了看，小心的收好。“我们去找真正的掌柜吧。”说着向后院走去，将灶房门推开，屋内几人还昏迷着，杨峥将几人唤醒，路临已经回房了。

　　“多谢公子相救，我们几人正是这客栈的掌柜、小二。已经被困三日了，如若不是公子，说不定就……”

　　“不必言谢，不过举手之劳。”杨峥说。

　　路临一行人收拾行装，告别了掌柜，带上三人和那尸体往西京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