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芝麻绿豆和西瓜》四贱客

39、年前年后3

　　“阮一，我闺女，我是她爸，爸爸！到哪儿都是爸爸！”阮长春看着眼前昏花的刘幺妹抱着酒瓶子说胡话“我闺女，你说过，是最好的！”阮长春说着站着摇晃着还不忘竖起大拇指给阮一点赞“我就相信我闺女能翻出点儿浪花儿来。我家闺女，懂事儿，爱学习，她可是我们村儿第一个女大学生！大学生，知道不？是这个！”阮长春说着又竖起大拇指比划起来“是这个！牛！就是好的意思，很好！最好！”阮长春喝多了，在他心里阮一也是最好的，他的闺女是好样的，但是很多事情他就是觉得不圆满，心里堵得慌“这要是个儿子，我。。。我一定。。。一定。。。”
　　原来阮长春心里一直惦记着这件事呢，刘幺妹看着喝醉的阮长春直接伸手给她一耳光“要生，找别人生去。别在这儿烦人碍眼！”刘幺妹下手一点也不留情“几百年前的事儿了还在这儿恶心人！”
　　“闺女！”喝醉的刘铁信这时候也摇摇晃晃的要起身“你怎么能打人？谁教你动手的？”刘铁信拿着手里的烟袋锅儿敲敲桌子一转身又给阮长春一巴掌“你打我闺女？我闺女咋了？”这场面变幻的太大，大家都有些接受不了。喝醉的刘铁信和不管那么多那一身的酒气上来又给阮长春一巴掌“我就知道你会说我闺女坏话！看我不打死你！我这么多闺女怎么了？一样也有拼劲儿也有干劲儿，我。。。我。。。。”摇摇晃晃的刘铁信这一会儿耍起酒疯来是有相当大的力气“都走开，我们喝酒你瞎参和啥？”刘铁信又一转身看到一脸不高兴的幺妹赶紧摇摇晃晃的走过去“闺女，阮家那鳖孙打你了？”这都多少年前的事儿了刘铁信一直放在心里“闺女，让爹看看，你过来，过来，让爹看看，看看。。。”喝醉的刘铁信韩招招拉不住他也不让其他人碰他“让爹看看，过来。。。”刘铁信七十多岁了，头发都花白了这会儿耍酒疯直接拉着阮一看了又看“哦，我们家的阮一，孩子，你听好了，你爸要是再敢动手打人，我打断他的腿！你要向着你妈，啊，听见没有，向着你妈！你妈是谁知道不，那是我闺女！我闺女！”
　　阮一点头，她不害怕，她看看刘幺妹妈妈只觉得是妈妈受了委屈。
　　刘幺妹站在一边扶着喝大了的阮长春忍不住的流了眼泪，喝醉了还想着孩子们的爸爸，怎么不让人酸了鼻子。
　　“幺妹，来，咱们，咱们给爸妈磕个头，”阮长春说喝醉了心里还有几分清明，再加上刚才那两巴掌他心里更清明了，他说着磕头就膝盖一软直接双膝跪地“爸，妈。”阮长春应该想到自己爸妈了，这大过年的阮长春想家人了“女婿，给您磕头了。”阮长春行动太快快的一边的刘幺妹都没拉住，只听嘣嘣两声，阮长青直接磕在地板上，额头都磕红了。
　　阮长春也是个可怜的孩子，这儿在座的都有爸妈就他一个没了爸妈的大孩子。
　　“阮一，快来，把你爸架出去。”刘幺妹虽然嘴上嫌弃可真的到了外面她又忍不住的笑了起来。
　　十五元宵节，这一年的元宵节与众不同，阮一印象深刻，因为以后很多年大家都没有机会再聚在一起了。现在想想阮一很自然而然的认为是他们都长大了，有自己的事情要做了，所以以后就因为你这样我那样的原因没办法及时回来。
　　有一段时间阮一还想着因为这一次的缺席一直到后面很多年大家都没有到齐感到自责，因为从她那年开始缺席之后每年都有家人在过年的时候回不了家。那时候刘幺妹开导她让她别太在意，还说她们这一代都长大了，需要做点什么要不然以后怎么安身立命。后来阮一才慢慢醒悟，自己心里那条一直拗劲儿的绳儿才打开结。
　　这一年的春节和元宵节都是阮一难忘的经历。
　　别人怎么带队出去的阮一不清楚但是她带队出去就是要最后这个月的工资发到手里才算为寒假画上圆满的句号。
　　有些人会鼓励你会对你取得的成绩会送来真挚的祝福但是大多说人都是酸的，有些人的酸是表现在心里有些人的酸是表现在嘴巴上。
　　这一次带队让阮一见识到了很多不一样的人，人心隔肚皮，有什么样的心思都能通过一件事儿表现出来。以后什么样的人可以深交或者什么样的人适合深交阮一都在自己的交友字典里标注出来。
　　新学期班级里甚至整个学院都知道阮一挣到了很多钱，可能是几千或者一万？一般人会这么想但是有些人就不这么想了，要知道寒假时阮一带的是一百多号人呢，绝对不是小数目。宿舍里起哄要阮一请客，阮一正好想吃干锅鸡就一起去了，班级里几个班干部起哄说让阮一请客，阮一反问“为什么？是我请客吃饭了我申请奖学金能优先下来吗？”阮一直接怼回去。
　　阮一回来后请了柳依依吃饭也请了班长和其一起出去的带了两三个同学这样的朋友一起聚一聚，今年才是开始，以后时间还长着呢，能一起共事的那是最好。
　　阮一不喜欢那学位的客套那就别在她面前乱蹦哒。她能挣钱也是她自己的本事，她担心受怕的时候怎么就没见一个人去安慰她呢。越是不喜欢可有些人偏偏就越喜欢蹦跶，有些同学不交作业！这才新学期开始，这想干什么？给谁看又是吓唬谁呢？
　　阮一提醒了那几位同学三次后直接抱着作业本儿到了任课老师詹老师那儿。
　　本来一次两次不交作业也没什么但是这次詹老师要对几个不交作业的同学实行扣分处罚，也就是说期末考试有百分之三十的平常表现分儿他们拿不到满分。在其他院系不清楚老师这么说是不是一定会这么做但是在阮一他们院里，老师说不给满分就是不给满分，挂了那就重新补考。有本事就自己考高分反正还有百分之七十的试卷分儿呢，一个平常都不交作业的人学习上能有多上进？在六十分万岁的标杆前他们不敢冒进。
　　本来是学习上的事情但是那几个同学不干了，开始指着阮一说“老师，什么时候交作业学习委员也不通知，我们也有其他科目的作业要做哪里分得清那个着急？”
　　阮一可不吃这哑巴亏“老师，我通知了三次，没人理我，”阮一可以有证据的“老师，您转身，就是身后黑板上写的这样的大字。”
　　“嗯，”任课老师都知道阮一做了些什么“老师都知道，”老师伸手示意让大家伙安静下来“老师问你，你今年多大了？新年过后不是又涨一岁？满十八了吧？成年了还没断奶是吧？”老师也是正直的老师“每次都是你们几个？咱们也相处也一学期了，谁什么样的脾气谁还不了解？你们几个不交作业怎么还有理了？是老师跟不上这个时代的发展了？还是不交作业不学习的学生还能理直气壮的和别人吵架？这是什么风气？从哪儿学来的？”老师一生气那带着眼镜的双眼都怒目起来“到我的班级里就给我灭了！”
　　詹老师说的后面那三个调皮捣蛋的男生锤头丧气了一会儿后接着反驳“老师，我们。。。我就是看阮一不顺眼。”
　　这可是在全班同学面前啊，阮一不要面子呀。
　　“我怎么就碍着你了呢？不好意思，还要碍您眼三年呢，以后要么见了我要么绕着走要么自戳双眼看不见！”阮一也不是好欺负的，你看我不顺眼我还看你像吃了苍蝇一般呢。阮一这么霸气的怼回去一下子让全班的气氛热闹起来，班里有同学开始鼓起掌来。
　　“你这是什么态度？”詹老师推推眼镜儿走到那几个男生面前盯着他们看了好一会儿“你看别人不顺眼了就拿自己的学业撒气？你以后看不顺眼儿的事情多了去了，怎么办？要是你们觉得没阮一同学好，那就好好学习先把成绩赶上去，咱们总要有一面不能比别人差吧？”老师又伸手扶一把那厚厚的金属眼镜框说道“上学期的期末成绩出来了，是不是就是你们三个垫底儿的？”
　　“老师，我们都及格了。”三个人中那个一直不吭声的同学终于开了口，他们也没想到老师会从中插一脚还这么维护阮一。恐怕老师这善意的举动在他们心里又是老师袒护班干部的行为了。
　　“你们呀，学校是一个小型社会，做人做事儿要先有品，人品，你这算什么？想孤立别人反倒被别人孤立了？我相信同学们心里一定会作比较，都成年了，也该学会独立思考了，那个是最优的方案不用你们想别人也能知道。”詹老师看看手表他似乎他还有课有课便转身回了讲台抱着作业本准备下课。
　　阮一很感谢这位老师，是他让阮一有了更多的勇气去面对不同的刁难。
　　“老师，这是我们之间的私事儿。”其中一个男生终于说了句实话。
　　他们之间存在什么样的私事儿呢？阮一怎么不知道他们之间交往这么密切呢？
　　“我们私下解决行不行？”这算是这几个男生最后的妥协吗？
　　“好，你说是私事，那你在教室里干什么？这教室是让你们学习的地方不是让你们在这儿像个破皮无赖一样吵架用的！你听清楚没有，同学们都看着呢，你们说说丢不丢人！”詹老师恨铁不成钢的摇头然后抱着那一摞子作业从教室里出去，教室外面不仅有其他任课老师还有教导主任也站在教室外面听着。
　　这本来是件小事儿没想到还惊动了院领导，其实事情的经过领导也是知道的，只不过他一直站在一边保持沉默，等詹老师走了才出来和詹老师打声招呼“詹老师，要上课？”
　　这一句简单的话就让班级里看热闹的同学赶紧抱着书本儿溜了一大半儿，这种事情还是不要在领导面前混个熟脸儿才行。虽然有一部分学生走了但是阮一和那三个男同学就是不走，等同学们走的七七八八的时候副院长和辅导员才进了教室。似乎这件事儿院领导不出面儿他们之间不能化干戈为玉帛一样。
　　副院长一派公事公办的样子拿着上学期的期末成绩单翻看一遍“阮一，年级第五，没有挂科，不错，我刚才也和其院领导商量过了，咱们学院的同学在把学业完成的情况下做兼职减轻家庭负担各位老师是完全赞同的，就像詹老师刚才说的，学校是个小型社会，在这里就是要学和实践相结合。”副院长这是明显的维护阮一，这样的待遇阮一受宠若惊“你们三个叫什么名字？”副院长拿着手里的成绩单又过了一遍“咱们一起看看上学期的成绩？”副院长又问一边的辅导员只是还没有等到辅导员说什么就接着说道“咱们学院的奖学金就是看成绩说话，我希望明年学院奖学金颁奖典礼上甚至是全校区的颁奖典礼上见到各位同学，你们看行不行？”虽然副院长没说什么但是就是他人往哪儿一站就相当于摆明了院里的态度。
　　“谢谢老师。”阮一真的是激动的给副院长和辅导员鞠躬。
　　经过这件事儿大家都好奇阮一这一次到底挣了多少钱。
　　放了学阮一还是被那三个男生堵了下来，阮一也是在这个时候知道他们所说的私事儿是什么事儿，他们也不知道从哪儿听说的寒假出去打工一个人头一百块，他们让阮一把他们三个人的人头钱给他们。
　　阮一真是被这理由气的想仰天长啸，这都什么逻辑！就因为一百块钱？值不值得？
　　“你问问其他人有没有，”阮一觉得自己现在比吃了老鼠屎还恶心“人家带了五个人的都没有，你带了几个人？你知道为什么能报销来回的车费吗？”
　　“这不论带多少人，”那男生还装着自己最后的倔强。
　　“可以，”阮一换一种方法“你不说带人头数吗，那我现在告诉你让你知道要满三百个人才报销来回路费，给你人头钱，可以呀，把路费吐出来！”
　　从学校到苏州一来一回的路费三百多块，要是为了这一百块这几个同学一个人给她三百多块阮一晚上做梦都会笑醒。
　　“大家都报销。。。”那同学不说完话阮一就打断他“是，都报销了，人家没厚着脸皮问我要这个所谓的狗屁人头费！”阮一上来了直接火气大的开骂“要不要脸，有脸吗，我是求着你们跟着我的？同班同学现在给我弄这一出？出去问问其他同学是怎么回来的？自己掏腰包买火车票站了一路回来的，你怎么回来的？是不是没出一毛钱？现在给我算人头费？”阮一可不好欺负“白眼狼，一群白眼狼！”
　　那三哥男生真的是奇葩，他们什么都知道就是要钱，一张嘴就是要钱“人家是人家，我是跟着你去的。”
　　“呵呵，跟着我去的？下次我求你我拜托你别再恶心我了！”跟着阮一去的还成了狗皮膏药了是吧？阮一还是那句话“还是那句话，你跟着我去的别人也是跟着我去的，别人怎么挣了钱还请我吃饭呢你倒好还学会伸手要钱了呢？我出发前白天黑夜的磨那帮中介公司要报销路费，我特妈的就是犯贱。”阮一也有委屈“要人头费？好啊，把路费吐出来我给你人头费！否则，一个字儿也别想！”其实他们闹到现在也不知道人头费是多少。
　　阮一这会儿才不怕这件事儿闹到学校领导那儿去，她现在反而更有底气了。